第一百一十二章 仲道求親

    蔡府後院之中，琴聲婉轉悠揚，有如潺潺流水，清風拂過心靈，愉悅動耳。

    「爹爹，女兒剛剛彈得可好？」一曲過後，那彈琴的女子輕啟紅唇，開口問道。

    「啊？」蔡邕懵了一下，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爹爹！」那女子不滿的喊道。

    蔡邕這才反應過來，只見他輕捻鬍鬚，讚嘆道：「文姬，你剛剛那曲可稱得上是『餘音繞樑而三日不絕』！只不過之曲子之中……」

    蔡邕看了一眼自家女兒，似有話要說。

    「不過什麼？可是女兒剛剛有了差錯，還是？」那女子隨即張口問道，但見蔡邕一臉遲疑樣，又說道，「爹爹但說無妨，女兒聽著便是！」

    「只不過你這琴音之中似乎有點相思之情！文姬，這相由心生，你可是想那小傢伙了？」

    文姬聽到父親撞破了自己的心中那點秘密，刷得一下，俏臉之上騰起一片紅暈，嬌羞不已，恨不得把黔首埋到胸前。

    蔡邕見到自家女兒這份模樣，哪裡還不知道自己所想是對的，立刻在心中把某人埋怨的不輕。如今文姬早已到了出閣的年紀，那臭小子竟還沒有上門，真當文姬是非他嫁不出去嘛！想到這裡，蔡邕心中也不禁有點惱怒。

    「開來得催一催衛家了！」蔡邕想到。

    就在這時，一名下人來到蔡邕跟前，附耳輕聲說道：「老爺，王允大人來訪！」

    「哦，子師！他來府了嘛？」蔡邕聽到下人的通報之後很是疑惑，對王允的拜訪顯得很是驚訝。

    「是的，老爺，管家已將王大人伺候在前堂！」那下人繼續說道。

    蔡邕搖了搖頭，隨即對著文姬說道：「女兒，王子師來訪，我就不陪你了！」

    說完蔡邕就背著手朝著前堂走去。

    文姬見到蔡邕離開後院之後，這才傾吐了一口香氣，目光懷念的看向前方。

    「漢哥哥，你現在在幹什麼了！」

    ……

    蔡府的前堂，王允與一年輕士子正喝著蔡府下人端上來的茶水，那年輕士子似乎很是激動，端著的杯子不停的在輕微晃動著。

    王允見狀，心內不禁搖了搖頭，這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

    就在王允想要張口說那麼幾句時，蔡邕來到了前堂之中。

    「哈哈，子師今日怎麼有空來我府邸，這可是讓我大為吃驚哈！」蔡邕瞥了一眼那年輕士子後，目光便轉向了沉穩的王允，大笑著說道。

    王允聽言，也跟著說道：「伯喈可是不歡迎我這惡客！」

    「子師你這是哪裡的話，你來我府，是莫大的榮幸，我怎會不喜。」蔡邕搖著頭說道。

    王允與蔡邕二人對視一眼，均哈哈大笑了起來。

    「晚輩河東衛寧仲道見過蔡大家！」待到蔡邕落座之後，王允身邊的那年輕士子立刻起身與蔡邕見禮道。

    「子師，這位是？」蔡邕很是疑惑的問道。

    王允瞥了一眼衛寧，似乎是在責怪著衛寧的莽撞，隨後便朝著蔡邕解釋道：「伯喈，這孩子乃是我表侄，今日我如此莽撞登門拜訪就是為了這孩子而來。」

    「哦！」蔡邕上下打量了一下衛寧，「子師何出此言？」

    王允此時也有點不好意思，瞪了那衛寧一眼後，便出口道：「伯喈，我此次登門就是為了這孩子求一樁姻緣。」

    蔡邕一愣，隨後道：「哦，不知令侄看上了哪家姑娘，子師可是要我替令侄做那媒妁之言？」

    蔡邕話剛剛說出口，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若是這樣的話，這王子師也不應該來找自己啊。他應該去找那些媒婆，去上門說親去，難道是說這王允的侄子看上了……

    「不是，蔡大家，小子並沒有看上其他女子，而是鍾情於文姬小姐！」似乎是怕蔡邕誤解了，衛寧立刻張口解釋道。

    「果然如此！」本就猜到的蔡邕聽言額頭一皺。

    王允狠狠的瞪了一眼猴急的衛寧，說出本意來：「伯喈，正是如此，今日我是為這孩子來求親來著。這孩子對文姬日日牽掛，有如著了魔一般，這不耐不過他的請求，我便上門來說親來著。」

    蔡邕額頭之上的皺紋愈加多了。

    王允見狀以為是衛寧剛剛那番變現給了蔡邕壞印象，於是出口解釋道：「伯喈，你別看仲道他此刻急急躁躁的，那是因為心有所系。平日裡仲道可不是這番模樣，沉穩的很，而且學識淵博，通讀經書……」

    衛寧一聽王允的話後，也調整了一下心態，臉上的猴急之色一笑而散，換而帶著一絲微笑，看上去風度翩翩，是個好郎君。

    「子師，此事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蔡邕突的打斷了王允的話，如此說道。

    王允臉上閃過一絲驚愕之情，不知道是何原因蔡邕連考校也不考校一下衛寧，就出口拒絕了他。

    王允也是有臉面的人，皇而堂之的被蔡邕出口拒絕了他，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臉色難看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不過衛寧可不同王允，如今他一顆心全部系在了蔡琰身上，好不容易請出了王允來替他求親，看到了一絲曙光，如今竟被蔡邕一口拒絕了，怎麼能搬得過來。

    臉色漲紅的他也顧不得許多，立刻大聲的問道：「這是為何，蔡大家也愣是看不起在下了！」

    「這豎子算是無禮，這哪裡有你說話的份！」蔡邕看到自己竟被一笑輩質疑，心中那是惱羞不已，心中本還存著的一點慚愧之心立刻霧消雲散了。

    「仲道！不可無禮。」看到蔡邕臉色漸黑，王允雖惱怒蔡邕不給面子，但還是直言斥責衛寧道。

    衛寧似乎也察覺到了剛剛自己的無禮之處，立刻朝著蔡邕行禮道：「剛剛小子腦子一熱，竟口出狂言，還請蔡大家原諒！」

    「哼！」蔡邕輕哼一聲，但是看在王允的面子上，還是接受了衛寧的道歉。

    看著不斷朝自己使眼色的衛寧，王允輕嘆一聲，還是替他問道：「伯喈，這其中可是有難言之隱？」

    蔡邕也不願那王允誤會，於是便點了點頭。

    王允見狀便問道：「不知伯喈可否與我說上一說？」

    看著那焦躁不已的衛寧，蔡邕便知道這無禮小子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反正文姬有婚約也不是什麼隱秘之事，告訴他們也無妨，也不會在招惹一些狂蜂浪蝶。這一次是王允，下一次還不知道是誰呢？自家女兒可是文貌兩全的。

    一想到這，蔡邕便說道：「此事也不是什麼秘密，子師，我家文姬自小便訂了婚約，所以我這才一口拒絕了你。」

    「哦，難關如此，這樣說來倒是我唐突了。」王允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尷尬的說道，這是嚴格說起來還真是他的不對，人家閨女已經有了婚約，他還登門求親，這可是有點看不起的意味在其中的。

    那衛寧聽到這時之後，整個人猶如丟魂落魄一般，渾身無力的坐回了位置，兩眼無神，口中不知道在哆嗦這什麼。

    「沒事，不知者不怪嘛！」蔡邕很是大方的說道。

    「不知是哪家公子得幸取得賢侄女，真是莫大的福氣！」王允久在洛陽，亦是聽聞蔡琰的名聲，處於好奇的他便問道。

    「是那河東安邑衛家子！」蔡邕也不掩瞞直接說道。

    「衛家子？河東安邑？」

    王元聽了這話臉色順價黑了下來，一種被耍了的感覺頓時湧上了心頭，衛寧就是河東安邑衛家的公子，他可沒從衛寧口中聽說過哪個衛家子與蔡邕之女有婚約，不然那不是鬧了天大的笑話了嘛！

    「好個蔡伯喈竟敢如此欺我，真是欺人太甚，今日我便當你面拆穿了你這偽君子的面目，看你有何話說！」覺得自己被欺騙了的王允此刻已經被怒火燃燒了理智，根被就沒有往衛寧是錯誤的那方面想。

    「哦，不知道令女是與衛家那一公子訂了婚約？」王允極力忍住心中的怒火問道。

    蔡邕瞥了一眼王允，沒想到他竟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難道這王子師會覺得我欺瞞他不成。也罷，那我便說出來那你死心！」

    蔡邕心中有了決斷，便張口欲說出衛漢的名字來，可之時一名家丁急沖沖的闖進了前堂之中，打斷了蔡邕的話語。

    「老爺，冠軍侯，北軍中候衛漢衛大人持名刺來訪！」那家丁手拿這一名刺氣喘吁吁的說道。

    「冠軍侯？他來幹什麼，我與他並沒有交及。不會是也來求親的吧！」

    蔡邕眉頭一皺，不過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朝著王允說道：「子師，還請你稍待片刻，我去迎一迎那冠軍侯！」

    王允心中冷哼一聲，雖說現在他就想落了蔡邕的面子，但還是點頭了。

    看著蔡邕的背影消失了前堂之中，王允搖了搖頭，當他目光觸到衛寧時，看到衛寧那副魂不舍守的模樣就是一番惱火。

    「仲道！」

    「啊！」衛寧被王允的斥聲給叫了出來。

    王允眉頭一皺就欲叱罵教訓衛寧一番，可以想到這是在旁人之家，便歇了這番心思。

    「仲道你衛家可有人與蔡邕之女訂了婚約？」想了想，王允還是問道。

    「啊，我家？這怎麼可能！」衛寧聞言，立刻跳了起來，大聲的說道。

    「還不坐下，你看這是什麼樣子，成何體統！」王允這一次沒有忍住，直接斥責道。

    衛寧訕訕，安靜了坐了下來。

    「你放心，這事我會給你個交代的！」一會之後，王允的話緩緩響起，語氣之中一片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