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劉禪的眼神堅定了幾分。
「諸位大臣,你們說的成都固然好,但南鄭離前線更近,一旦荊州有變,也能及時應對。」
劉禪一臉認真地說道,眉宇間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
群臣們愣了愣,看著劉禪那副小大人的模樣,不禁暗暗感嘆:這小傢伙,長大後必成大器。
漢中地界,有條名喚沔水的河流,潺潺流淌,恰似一條玉帶系在山間。
順這條水道東去,就能串起東三郡,直通荊州的襄陽、樊城。
這可是塊寶地,將來關二爺要是揮師襄樊,這條水路就是命脈啊。
要想留住咱主公劉備在漢中,除了定都南鄭,別無他法。
否則,主公怕是要另尋他處。
群臣們心思活泛,都傾向於成都那塊寶地,可劉禪這小子偏要反其道而行,硬是要在南鄭定都。
不過,他這主張,沒關羽的戰事做支撐,講出來也是白搭。
秦宓、魏延、劉封、法正、諸葛亮這些個老頭兒,各有各的理兒,劉禪要想說服劉備,
非得把他們的觀點一個個掀個底兒掉,拿出更有說服力的主張不可。
但瞧這群臣的態度,哪兒像是認真對待劉禪的意見啊,一個個發表完高見,就忙不迭地開宴去了。
劉禪畢竟才十三歲,在他們眼裡,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說的話自然不當回事,這不,連輕視都算不上。
「阿斗,別愣著,來,坐下。」劉備笑呵呵地揮手,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奏樂,跳舞,今兒個咱們高興!」
劉禪鼓起兩腮,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悅,他故作生氣地問道:「父王,為何如此小瞧儲君呢?」
一旁的宮女們,輕紗掩面,眼波流轉,唇瓣輕啟,似乎在暗示著什麼,唯有劉禪,不為所動,一心只想著如何在眾人面前證明自己。
「哈哈哈,你們瞧這小子,還板起臉來了。」劉備樂不可支地對身邊的人笑道。
劉禪一臉認真地說:「他們都發言了,我還沒開口呢。」
劉備依舊笑眯眯地問:「真的非說不可嗎?」
「心裡憋得慌,不說出來不舒服!」劉禪堅定地回答。
「那就說吧!」劉備寵愛地拍了拍手,「大家都靜一靜,聽聽咱們世子有什麼高見!」
眾人目光齊聚劉禪,等著他的高論,看他如何一一駁斥眾人。
「如果我沒記錯,最先發言的是秦祭酒。」劉禪嘴角微微上揚,「那我就從秦祭酒的觀點說起吧。」
秦宓輕輕點頭:「願聞其詳。」
「秦祭酒認為蜀中是天府之國,農業發達,確實如此。但太祖高皇帝為何沒有選擇蜀中,反而偏愛相對貧瘠的漢中呢?」
劉禪一邊說,一邊環視在場眾人。
他的目光猶如實質,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仿佛在尋找答案。
不等眾人回答,劉禪便自問自答:「因為在太祖眼中,蜀中雖好,但僅僅是糧倉罷了!
而漢中雖然貧瘠,卻地處要衝,毗鄰關中,穿過秦嶺就能直取關中!
太祖他的目標是整個天下!蜀中再富饒,難道能比整個天下還富有?「
「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
劉禪的聲音雖稚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這可是父王親口所言,與當年太祖定都南鄭的英明決策,如出一轍!」
他環視四周,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如今卻有人想撤回成都,這不是自甘墮落,找個安樂窩嗎?
難道父王當年的雄心壯志,就這樣隨風而去了?「
「漢中之戰的勝利,不過是興復漢室長征路上的第一步,可別把它當做終點啊!」
劉禪邊說邊走到大殿中央,群臣紛紛退讓,眼中滿是驚愕。
劉備坐在主位上,看著這個年幼的兒子,震驚之餘,心中竟湧起一股莫名的驕傲。
這小子,長大了!他暗自想道,至少我劉備的遺志,後繼有人了。
「諸位,北伐是必然的選擇!」
劉禪頓了頓,眼神銳利如鷹,「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漢中之戰打了兩年,後勤的艱難困苦,大家也都深有體會。「
他指向地圖,語氣堅決:「若以成都為王城,北伐關中的後勤補給,得先翻山越嶺,再穿越秦嶺,才能抵達關中。
如此漫長的後勤線,就算天府之國農業再發達,又有多少糧食能真正用到刀刃上?「
劉禪揮了揮手,神情毅然:「所以,成都絕不能成為我們的王城,那樣的後勤補給,只會拖累我們未來的北伐大業!」
一旁的趙雲,看著劉禪那副小大人的模樣,心中暗笑,這小傢伙,還真有兩下子。
而旁邊的孫尚香,眼眸流轉,唇瓣微啟,不禁對這個少年刮目相看,那胸脯微微起伏,似乎也被他的言論所打動。
劉禪,這個穿越時空的皇帝,對諸葛亮北伐的艱辛有著深刻的理解。
他暗自思忖:「這千古奇才,竟被後勤的拖累搞得焦頭爛額。」
「糧草啊,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卻在運輸途中打了水漂,北伐的成敗就在這分毫之間。」
他搖頭嘆息。
秦宓在一旁,臉色像是吃了苦瓜,支支吾吾地想要辯駁,可話到嘴邊,卻成了無力的呢喃。
「成都的農業是牛氣沖天,可這北伐大業,不是坐在家裡就能成的。」
劉禪瞥了他一眼,接著說,「蜀地雖好,但蜀道難於上青天,糧食運輸損耗太大。」
他頓了頓,眼神堅定:「咱們得把漢中的農業搞起來,讓糧食自己『走』到前線去。」
秦宓聽著,心裡雖然百轉千回,卻也知道北伐的重要性不容置疑。
「把漢中打造成糧倉,供應前線,總比從成都長途跋涉來得強。」劉禪揮了揮手,仿佛在描繪未來的藍圖。
他接著說:「長距離運糧,勞民傷財,十有八九是白費功夫,得不償失啊。」
劉禪一番北伐的高論,讓滿朝文武陷入了沉思,大殿內安靜得連根針掉地都能聽見。
群臣們一個個都在心中權衡著這番話的分量,就連素來能言善辯的秦宓,也在劉禪的論證面前啞口無言,心中暗自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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