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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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8點.在平縣的一個小酒樓的一個小包廂里。周飛正與一個男人交杯換，這個男人叫歐陽耀祖.他父親跟他取這個名字的韻意可能就是希望他光宗耀祖的意思吧!

    比周飛大1歲.時年31歲.跟周飛是鄰居一起長大.從小學到高中都是同學.高考時周飛金榜題名.以省狀元的成績考入燕京大學.而歐陽耀祖卻名落孫山.沒能考上大學.

    周飛遠赴京城求學.歐陽在家裡遊蕩了一年後.聽去沿海一帶打工回來的村里人說那裡的錢好掙，就跟著村里人去沿海一帶打工.到了沿海一帶歐陽終於明白為什麼沿海一帶可以發展的這麼快.改革開放才春風和地理位置固然是一個原因.但是更重要的是當地人有勤勞.苦幹.善於發現商機.敢於闖蕩.拼搏的精神。歐陽耀祖在沿海一帶花了兩年時間累積經驗資本.回到老家讓父母出面跟親戚好友籌集10萬元.開了一個小型的紡織加工坊.經過歐陽耀祖8年的苦心經營已由一個只有十多人的小作坊發展成了現在三百多人的服裝紡織廠。歐陽在當地也算是年輕有為的一個年輕人了。雖然兒時的倆個玩伴好友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但這似乎完全沒有影響他們的友誼。

    在歐陽在沿海打工時他們就經常書信來往.歐陽在信中寫到想回家鄉創業時.周飛在回信中毅然的支持歐陽回家創業.直到周飛完成學業回到家鄉工作時，倆人的交往更為慎密。當周飛每次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都喜歡叫上歐陽一起喝倆杯。

    今天亦是如此。周飛在家裡從早上一直坐到傍晚.這些年工作的情景一幕幕的迴旋在腦海里，本想真心為百姓點事情，如今卻落個閒職，心裡一陣苦笑。唉.還是叫老朋友出來喝喝酒吧！想著便摸出手機。

    ：大老闆在忙什麼啊？

    呦！「周縣長.草民能有什麼事啊.正在辦公室玩電腦呢.不比領導你日理萬機啊！領導有什麼指示？

    「我說歐陽啊，你少跟我在那裡調侃啊！我現在那還是什麼縣長啊...一張紅頭文件就給擼了.現在成了機關小吏了...還是你老兄自在啊.想怎麼發展就怎麼發展啊！

    「領導你這是在諷刺我呢.我們做企業的還不是得靠你們官家庇護啊.要是得罪了官家，今天來個什麼檢查，明天來個什麼巡視，根本就沒法安生啊」！：

    歐陽啊.先不要扯淡了.今晚老地方喝一盞!「領導發話了.我那敢不從啊」那老地方見......

    酒過三巡.倆人都是一瓶52度的五糧液下肚。周飛醉意朦朧的說：歐陽啊，其實我很多時候都在想，當初我大學畢業時的的選擇是不是對的，是不是把社會想的太理想化了，想想當初恩師再三挽留我留校任職.或者把我分配去沿海發達地區.說是那裡的起點高.對我以後的成長有利.能夠走得更高.如果當初我接受了吳正恩師的安排.或許等待我的蔣是另一片藍天。可當時我只一心想回到家鄉.想為家鄉的擺脫貧窮出自己的一份力，然而我就在恩師的惋惜同學的驚訝不解中回到了生我養我的大乘。

    8年的兢兢業業.如履薄冰.......

    歐陽耀祖說：老夥計.我說你就別抱怨了.想想多少人羨慕你啊.30歲.官至副處級.還是實權領導.可謂是一路飛黃騰達啊.多少鄉鎮幹部為黨兢兢業業工作一輩子，臨退休還是沒有跨過處級幹部的門檻啊!雖然你現在去了政研室.政研室可是直接為領導服務的哦.那裡離政策最近呢...

    人生難免起伏嘛，是金子在那裡都會放光的......

    當刺眼陽光照耀在周飛的臉上時，周飛知道該起床去上班了.一個全新的崗位.市政府政研室副主任。

    周飛知道當上了政研室副主任就意味著：熬通宵，爬格子，整材料。

    意味著：閉門造車，違心作假，空話，套話，假話。

    意味著：思想不再是自己的思想，腦袋也不再是自己的腦袋。

    最讓周飛害怕的是前任副主任龔節的一句話.他在副主任的位置上幹了24年，服務了5屆市長，每個領導都說他的文章寫的好，人又本分。帶出來一批又一批徒弟，有的徒弟都成為了「一方諸侯」或者他的領導，可他仍然是個副主任。

    每一次換了新領導來，都會找他促膝長談，盛讚他德高望重，說只要他好好在幹上一倆年，保證為他安排個好位置，可每一次領導走時，都無不遺憾地說，來不及幫他解決，但移交時已經向新領導隆重推薦。新領導一來又驚人的相似，又是你還要好好的帶帶班，把把關，有人接手了。我一定不會虧待你，就這樣，每一屆領導來時都許願，每一屆領導走時都「很遺憾」

    一轉眼換了5屆領導，龔節競搞了三個「八年抗戰」由黑髮變成了白髮，由小龔變成了老龔，副主任卻還是副主任。由他捉刀發表的領導署名文章剪輯下來都有幾大本，但他不敢說，更不敢拿出來炫耀，領導是最惱捉刀者提他署名文章的。如果手下敢在領導還在任時提那文章是你寫的.那麼你的仕途也到盡頭了。

    當然也有的書呆子會在領導去任以後會在人多的場合說那位那位領導發表在什麼黨報上的文章是由他捉刀的，以換來別人對他的崇拜，其實這種人根本就寫不出好文章，本身人品都有問題，「既當*子又想立貞潔牌坊」

    須知：這世界上太高尚的人可能會寫出好文章，太梟雄的人也可能寫出好文章，大正大邪的人都可能會幹成大事，唯獨那中小奸小善，小眉，小眼，小聰明的人章，即使有點才華，他也會忍不住暴露自己的庸俗和小氣來。當然，那鍾請人捉刀代筆的清一色「新八股」領導署名文章，多半是應景之作，甚至是擦過屁股的衛生紙，只有傻瓜還會留著，還噁心當寶貝，大言不慚「這是那位領導屁股御用過的呢」試問.世界上那一位領導的「調研.思考」文章能夠流芳千古？

    恐怕都是人一失勢文章跑在前頭進棺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