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魔神選我

    黑色星期五，下午三點半。

    期末考試進行到緊張環節，臨州第一高級中學的校園裡面靜悄悄。

    「啊喔……」一個不和諧的哈欠聲打破了綜教樓的靜謐。

    林凌眼角掛著迷離的淚滴，站在一樓男廁的小便池前。

    一陣放水聲過後，他哆嗦了一下，甩掉「話兒」上的殘液，好整以暇的提起褲子，就好像考試交白卷的根本不是他一樣。

    唉，只因多看了那個大胸的女老師幾眼，交卷竟然晚了3分多鐘，差點毀了我連續四場開考10分鐘交卷的記錄。

    他自嘲的一笑，真是一次無力的抗爭。

    如果沒有巨大的備考壓力，如果能有個女朋友，如果這個「如果」是個「真命題」，如果能有更多的「如果」……

    林凌福至心靈般發出一聲靈魂吶喊！

    「萬能的眾神啊，讓世界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吧~！」

    在空蕩蕩的廁所里喊出這麼一句已經夠傻叉了，更傻叉的是，有人還作出了回應。

    「深淵聆聽你的請求，魔神響應你的呼喚。」一個嘶啞低沉的聲音從腳下傳來，還有幾分古樸吟唱的味道。

    林凌嚇了一跳。

    沒等他作出反應，聲音話風一變，用一口十分地道的歐美普通話說道：「哈嘍，凡人，麻煩你退後一些，我的腦袋擺在小便池裡了。」

    這落差有點大。不過，林凌還是下意識的順著聲音方向望去。小便池內根本沒有人，只有自己的影子。

    等等，影子？

    這光天化日的，怎麼會有這麼濃重的影子？揉一揉眼睛，凝神再看，沒錯，影子是自己的，但犄角是怎麼回事？

    「噗」的一聲，影子又張開了蝙蝠翅膀！

    見鬼了~！

    林凌打了一個激靈，背上感到了淒淒寒意。現在他有兩個選擇，要麼十分囊球的嚇昏過去，要麼發揮跑路特長，逃離這裡。

    鑑於綜教樓一樓廁所人流量較大，水漬尿漬滿地都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想睡在這種地方。林凌作為一個正常人，他做出了一個正常人都會作的選擇。

    眼角精光一閃，目標十步外的廁所門。

    鷹的眼睛，豹的速度，幾息間，左腳已經跨到廁所門口。

    「砰~！」林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空氣牆，被生生的彈了回來。

    鬼打牆~！

    我靠！用的著玩這麼大嗎？我只是想找個乾淨一點的地方昏倒而已。

    ......

    「我只是讓你退一下，又不是讓你跑。」神秘聲音如影隨形，似乎有些生氣。

    「你是誰？」林凌捂著撞疼的鼻子，努力平復著心情，有些色厲內荏。

    「我是深淵使魔。凡人，跪下接受魔神的恩賜。」

    它的話聽起來沒有惡意，甚至還有恩賜，但跪拜的要求實在奇葩，我跟魔神很熟嗎？要我下跪，除非......

    可惜沒有除非......

    「撲通。」林凌膝蓋沒來由的一軟，身體便不聽使喚地跪在了地上。儘管萬分不情願，他還是雙手貼地掌心向上，十分沒骨氣的擺出了一副虔誠祈禱狀。

    影子模仿術？

    可惡，竟然霸王硬上弓。

    林凌額頭抵著地板，聞著地上腥臊的味道，無盡的屈辱感襲上心頭。但噩夢並沒有結束，很快，中指指肚上又有一股刺痛傳來，指尖上一滴鮮血滴進了漆黑的影中，掀起一片墨色的漣漪......

    影子一人分飾兩角，自說自話的吟唱道：「契約已成，虔誠的信徒，魔神指引你的道路，異界之門向你敞開。」

    林凌驚醒過來，失聲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你已經簽訂了血誓契約，從現在起，我們就是不可分割的契約夥伴了，除非你死掉。」影子有恃無恐，慵懶的說道。

    林凌：「......」

    「怎麼，你不高興嗎？」

    高興你妹啊！這分明就是黑社會拉壯丁，甚至連校外的小幫派都不如。「入會」地點是學校男廁；「入會」介紹人是一個面都不敢露的影子；「入會」方式是跪拜後獻上一血；「入會儀式」更是簡陋到連個五毛特效都不捨得給。這麼low的逼格，完全刷新了我的認知下限。

    ......

    起身後，林凌在水龍頭前搓洗著手臉，心中不免忿忿，沒好氣的問道：「為什麼選我？」

    「是你虔誠的祈禱，感動了魔神。」影子認真地糾正了他，「長久以來，你從沒將念力浪費在學業這種雜事上，而是專心致志的用於意淫，這使得你的神識非常的純粹，純粹到吸引了魔神的關注……」

    「學業這種雜事」，「專心致志的意淫。」林凌的嘴角抽搐了兩下。雖然知道這廝是在表揚自己，可臉上還是有點火辣辣的。

    「少來這套，我神識純不純粹，干你們鳥事？」

    「你的神識，在這個世界毫無用處，但對於入侵遙遠的希羅大陸，卻是無比強大的存在。只要你願意，魔神可以幫助你在那裡得到想擁有的一切。」影子咯咯一笑，繼續蠱惑，「是在這個世界當廢柴，還是到希羅大陸做王者？」

    這個聽起來確實很誘惑。

    「千萬年來，希羅大陸一直是個未被我們魔族踏足的迷之大陸，任何跨越異界之門的惡魔都將被純淨的神聖防護結界化成齏粉。直到最近，偉大的撒旦魔神發現了你。只是一個凡人，卻擁有能夠進入希羅大陸的完美神識，更可貴的是身上還散逸著能夠與惡魔之血完美融合的墮落之力。」

    林凌將信將疑，「要我做什麼？」

    「很簡單，接受魔神的恩賜，化身惡魔的使者，進入希羅大陸內尋找破解神聖防護結界的方法。事成之後，魔神許諾你那座大陸將奉你為魔君。」

    影子說的天花亂墜，只是說的越是美好，林凌就越發懷疑，「那麼代價呢？」

    「只有一點微不足道的自由，與所得相比，那些東西不值一提。」

    這一幕似曾相識，呃，對了，《山口山世界》裡，狗蛋就是這麼忽悠老吼的，老吼怎麼回答的來著……

    「老子永不為奴！」

    見林凌依舊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影子只好強行將他的腦袋擰向門外，「你沒有選擇，看好了。」

    只見先前林凌所在的考場內，一群人蜂擁而出，一面往這邊跑，一面爭相脫著衣物，為首的竟然是那個用冷峻眼神目送他出考場的大胸脯女老師。

    她那短袖襯衫已然褪下，胸前黑色蕾絲BRA包覆不住的那對豪~乳，像動感布丁一般上下紛飛。就在她稍一停頓，脫解裙褲的時候，她身後那群考生早已經赤果上身，褪下褲子，搖曳著一隻只「長毛象」衝到了自己面前。

    滿屏的肉色晃瞎了林凌的氪金狗眼，數十人的果奔場面真不是驚悚二字可以形容的。就在一愣神的功夫，赤身果體的眾人已經齊齊的拜倒在他的腳下。他們弓腰****，不分男女趴伏在地上，口中還念念有詞，不時發出低沉的嗚咽。

    邪教，絕壁是邪教~！這是要把我打造成邪教教魁的節奏！

    以目前天朝打擊邪教的力度，林凌不寒而慄......

    「快讓他們停下來。」林凌以手扶額，氣急敗壞的叫道。

    「啪~！」

    影子打了一個響指，男廁門口頓時響起了女子的驚聲尖叫。一陣雞飛狗跳過後，四下里的其他教室也紛紛打開了門，不少人探出頭，向這邊望來。

    影子表功一般得意的問道：「這個淫威怎麼樣？」

    這算哪門子的「淫威」？林凌猛然想到，讓一群果體男女在廁所前拜自己，可不既銀盪又威風~！

    變態惡魔不可怕，就怕逗比沒文化！

    場面已經完全失控了，男廁所外果體眾人連滾帶爬的翻撿著地上的衣物；看光景的吃瓜群眾們如夢方醒，紛紛掏出手機一陣狂拍。

    林凌半張著嘴，愣愣的站在那裡，知道情況已經無可挽回。良久，他終於在牙縫中擠出四個字，「快帶我走。」

    影子令人牙滲的咯咯一笑，迅速結成了一個六芒星陣。隨著星陣的微光點亮，林凌只覺眼前一黑，消失在喧囂的人聲之中。

    ......

    當眼前復又出現了光亮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個異度空間。

    這裡光線十分昏暗，唯一的光源就是中間惡魔雕像前的那堆祭品。祭品是顱骨壘成的京觀，上面燃著碧藍的魔火。借著魔火光亮，林凌看清這是一片嶙峋的岩石地貌，黑蝕岩柱四下林立，逐漸沒於無盡的黑暗之中。腳下這片地方似是空間中心地帶，倒還算平坦，只是地上有個巨大複雜的鮮血法陣清晰可辨，五塊半人多高的符文石柱分別鎮壓著法陣四方。

    這應該是某種黑暗儀式的祭壇。

    感受著陰森的地獄氣息，林凌心裡有些發毛，本能的問道：「這是哪裡？我們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這是暗影裂隙，我們惡魔獨有的次元空間。」

    影子的回答，及時驅散了林凌新生的恐懼，他深深的舒了一口氣，讚嘆道：「真高端，這是做什麼用，用......」

    咦？林凌說不下去了，為什麼這次聲音不是從腳下傳來。

    他驀地轉過頭，驚愕的發現不遠處有一個暗紅色皮膚的小惡魔，正輕扇著蝠翼，浮在空中打量著自己。

    「不用這麼看著我，我就是使魔伊蘭特，在這裡我可以現出真身。」小惡魔周歲嬰童大小，歪著腦袋，小手摸著頭上的魔角，咧著嘴笑了起來，露出兩顆森森的獠牙。

    它這副模樣，看起來還算可愛，就是笑的有些鬼畜。

    林凌沒有感到驚懼，反倒有些釋然，那個把他「逼上梁山」的「淫威」似乎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逗比幼稚園兒童啊~！

    首章為了控篇幅，埋包袱，照顧邏輯，變身不得不往後推了，請大家賞臉多看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