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山火

    readx;    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二人皆是條件反射似的望了過去。

    只見一個七八歲樣貌的小孩子正從不遠處向這邊奔來，張祖誠定睛細瞧，開口道「是三娃子。」

    一旁的大壯也是認了出來，嗯了一聲。

    三娃子那肉嘟嘟的小臉上有些泥土，但對於山裡的小孩來說，這都算不得事。

    一路奔到張祖誠二人的身邊，三娃子早已是累的氣喘吁吁，雖然不知他到底跑了多遠，但從這個狀態來看，只怕是近不了。

    「三娃子，你咋了，累成這樣？」張祖誠問道。

    連續喘了幾口粗氣，三娃子這才喘著大氣開口道「祖祖…誠哥，張…張然他們要放火燒山！」

    「啥！張然他們要放火燒山！」一旁的大壯吃驚地道，完全沒想到對方竟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來。

    好不容易平復心氣的三娃子點頭嗯了一聲，「我爺爺正在阻止他們，叫我來喊人過去。」

    聽到這個消息，就算是張祖誠也是感到吃驚，這放火燒山可不是件小事，一個弄不好，就會釀成大禍。

    「三娃子，快帶我們過去，這火可點不得！」張祖誠急忙開口道。

    三娃子雖小，但也知道這事情非同小可，急忙在前頭帶路。

    越往前走，張祖誠越是覺得眼熟，原來這張然他們想要放火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在那斷崖附近。

    還沒到斷崖處，張祖誠已聽到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走近斷崖時，便看到一位老人摔倒在地，幾個小年輕模樣的人正圍著他拳打腳踢，這還不算完，幾人嘴中也是臭的很，說不出一句好話來。

    而在一旁還站著一個體型豐態的男子，脖間掛著一條明明晃晃的大鏈子，嘴裡叼著香菸，手裡把玩著一個火機，指揮著打人的幾個小混混。

    張祖誠還看到，在旁邊放著幾個東倒西歪的塑料桶，一股濃重的汽油味撲面而來。

    「住手！」看到自己的爺爺被打，三娃子直接就沖了出去，張祖誠和大壯也是緊跟著走了出來。

    看到三個不速之客，張然臉色不悅，尤其是看向張祖誠的眼神更顯凶狀，一口痰吐到地上，「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剛剛死而復生的小閻王嗎！怎麼，上次沒死成，打算來這再跳一次。」說著便是一陣戲謔地笑聲。

    「呵呵，就算再跳十次，老子這命也比你長。」張祖誠反擊道，「張然，這放火燒山引發的後果可不是你個人能擔的起的，就算是你那警察老爹只怕也是脫不了干係。」

    「去你媽的，張祖誠，少跟老子在這白話，我還沒去找你麻煩，你到好，在這跟老子擺譜，告訴你，這山，老子說燒就燒，就是天王老子，他也管不著。」張然一副老子最大的模樣，十分的囂張。

    看到張然的這副嘴臉，張祖誠已是意識到，今天這事只怕是沒法善了，但不管怎樣，這火絕不能著。

    「大壯，你看好他們爺孫倆。」張祖誠喊道，整個人已經沖了出去，繞過幾個嘍囉，直接撲向張然所在位置。

    「娘的，還真是反了天了！」張然罵咧咧道，衝著旁邊的幾人道「把這小子給我往死里整。」

    幾人得令，直接撲向途經旁邊的張祖誠，但卻都是慢了一拍，沒有能夠阻止張祖誠前進。

    「整你奶奶的腿！」張祖誠一句話的功夫已逼近了張然面前，對於張然，張祖誠完全沒有留手的必要，兩家人之間的事早晚得有個結果，而現在，張祖誠更是站在大義這一方，這山火只要著了，那必是一場災難，誰也難說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

    砰地一聲，拳與肉的相碰，暴發出一聲劇烈的聲響，是張祖誠的這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張然的臉上，雖然張然想要伸手護住臉旁，但還是晚了一步，只看到張祖誠憤怒的雙目瞪向自己，而下一秒他便是連人帶身的向後倒去。

    張祖誠這一拳過後，後面幾人也已是撲了上來，看到老大被打，幾人也是紅了眼，大有找張祖誠拼命的架勢。

    看到張祖誠被圍，一旁的大壯也是急了，無法坐視不理，剛想上前，卻是聽到張祖誠的喊聲「大壯，別過來！我能應付！」

    張祖誠這可不是自負，自從發現自己的身體素質提升後，對自己的能力，在心裡也算是有了大概的了解，雖然上次對付三個壯漢時做不到完全的壓制，但若再繼續打下去，最後贏的一定是自己，現在面對這幾個小年輕，完全沒有壓力，絲毫不費氣力。

    正像是張祖誠所分析的那樣，幾個嘍囉完全招架不住他的攻勢，就連氣勢上也是被壓的死死。

    不一會兒的功夫，張祖誠便解決了幾人，衝著一旁的張強走去，一腳跺在他的右手之上，打火機應聲落地，張祖誠府身撿起，裝到自己的口袋之中，「人可以作，但不可以作死，若想早死，我到是可以幫你。」

    說著話，張祖誠衝著張然的肚子就是一腳，像是一隻死狗般，被踢到了幾名小嘍囉的身邊，「帶上他趕緊滾，否則讓你們全變成空中飛人！」

    幾名嘍囉，神色慌張，十分害怕張祖誠突然反悔，不放自己離開，趕忙上前扶起張然，慌裡慌張的便是向遠處跑去。

    張祖誠走到三娃子的爺爺身旁，擔心地問道「四爺爺，您沒事吧?」

    「放心吧，四爺爺皮厚著呢，不過，祖誠，你可要小心張然這個小混蛋，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張四爺扶著腰，提醒道。

    張祖誠還未答話，便是聽到一陣高調的叫聲從旁邊傳來，「沒錯，老不死的，你說的太對了，我張然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我今天卻是可以活著下山，而你們都要死在這裡！」

    張然聲調越說越是尖銳，好似快要發瘋般，看的出，他對張祖誠的恨意已是讓他有些失去了理智。

    在回頭看向張然的一剎那，張祖誠已是動了起來，因為在張然的手中正捏著一半截點燃的香菸，對於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張祖誠已經猜出了大概，這才不顧一切的沖了過去。

    「都給老子去死吧！」張然雙瞳都已是有些充血，顯得十分的興奮，似乎已是見到了幾人掙扎的模樣。

    張祖誠此時，才不會管他說些什麼屁話，眼裡只有那半截正冒著輕煙的菸頭，只要它沒事，那就一切都是安全。

    但最令張祖誠感到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還未等他跑近，張然手臂已是抬了起來，菸頭也是脫手而出。

    這一切，在所有人看來，那菸頭正如一顆即將爆炸的炸彈般，揪住了所有人的心。

    雖然張祖誠竭盡全力的想要去接住菸頭，哪怕被灼傷也是在所不惜，但還是沒有能夠趕上。

    在張然一連串放蕩與代表著勝利的笑聲中，火苗噌地一下，躥的老高，更是迅速的蔓延了開來，在最短的時間內，周圍已是形成一道高高地火牆。

    在山風的助力之下，大火不斷向外擴展開去，漸漸地已不是人力能夠控制。

    「火太大了，快走，往山下跑！」張祖誠一聲吆喝，提醒道「大壯，背上四爺爺。」

    大壯聽到後，趕緊將張四爺背了起來，而張祖誠則牽著三娃子的手，四人向山下跑，再等下去，只怕連下山都難。

    「救命啊，有沒有人……」

    才走出去沒多遠，張祖誠便是在耳邊聽到一陣求救的聲音，不止是他，身邊的幾人也都是聽到，大壯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開口道「祖誠，怎麼辦？」

    這時，又是一聲救命傳來，似比之前顯得更加無助，將三娃子交到大壯手中，張祖誠這才緩緩開口道「你們先走，我去看看情況。」

    「祖誠，小心啊！」大壯有些擔心的提醒道。

    對於大壯的擔心，張祖誠也是沒有回頭，手臂抬起，向後一揮手，「放心吧，閻王爺都覺得我煩。」

    張祖誠順著聲音向前奔去，但卻是在半途失去了目標，情況越發的緊急，被困的人很有可能已經陷入了昏迷。

    「喂，有沒有人在！」張祖誠扯著嗓子叫喊，雖然有些浪費體力，但除此之外卻也是沒有更好的辦法。

    「有，我在這，救命啊。」這時，張祖誠耳邊傳入一聲微弱的聲音，若不仔細聽，真的就給噼里啪啦的燃燒音給遮過去了。

    張祖誠順聲源跑，看到一個身著碎花襯衣的女人倒在地上，四周都是火，已是被完全包圍，就算不被燒死也會被煙給嗆死，「不要害怕，我就過去救你。」張祖誠說著，向後退了幾步，一個提速後，直接衝著火海奔去，雖然速度快，但身體還是被大火多處灼傷。

    忍著痛和熱，張祖誠一路踏火而行，若不是處在一個沒有神的時代，還真以為他是哪吒大神在世，腳踏風火輪而行。

    一路又跑又跳，張祖誠總算是成功地穿過了火海，走近一瞧，倒在地上的正是同村的女生張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