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陰陽二氣瓶

    鳳城乃是大夏王朝唯一一位異性王楚王的封地，位於大夏帝國西南部蜀地，拒南蠻於國門之外，疆域遼闊民風彪悍，人民安居樂業。

    明天又到了三年一度玄門魁首太極宗的選拔日，這可是一件大事情，有哪個年輕人不盼著能夠藉此機會一躍龍門，好歹沾點仙氣，哪怕不能修真修長生，延年益壽還是可以的，要是家裡老祖宗庇佑，或是墳地冒煙使點勁，出一個修士足夠光宗耀祖一輩子，說出去能讓鄰里羨慕的眼紅。

    正當所有年輕人臨陣磨槍提前準備時，可偏偏咱楚王的楚大公子就不好這一口，這不，又在萬仙樓歌舞昇平了！

    鳳城中燈火輝煌，外三環內五街皆是人影憧憧，繁華程度絲毫不遜於大夏王朝國都皇城，甚至方圓千里的年輕人都來這最近的選拔點參加明日太極宗正式選拔，造就了鳳城寬闊街道都人滿為患的稀少境況，讓楚王不得不派出兵士去維護治安。

    要說咱鳳城三環五街最熱鬧的地方非萬仙樓莫屬，不但依山傍湖風水極佳，內部裝飾雕刻極為豪華，是各種商旅富人揮金撒銀之地，前兩年萬歲爺來鳳城楚王府巡遊玩賞時，偶入萬仙樓龍顏大悅賜得金字招牌「天下第一樓」。

    楚王的楚大公子楚浩正晃著二郎腿坐在頂樓最豪華包間內吃著上供的西域葡萄，手指應著對面萬仙樓頭號花魁琵琶曲子打著節拍，老神在在無比愜意。

    旁邊一位家奴隨時待命伺候一旁，將所有需要打理伺候的細節提前置辦，連帶著楚大公子所有點心水果都是楚王府頂級廚子精心準備送來，味道自然不是萬仙樓可媲美。

    一曲罷，萬仙樓頭號花魁如煙姑娘緩緩收弦，笑意盈盈望向楚浩，溫柔含蓄如沐春風。

    「好！唱得好！」楚浩哈哈大笑拍手稱讚，右手撫摸下巴望著如煙姑娘俏臉樂道：「如煙姑娘不愧是咱鳳城一絕，賞，當賞。」

    早有家奴將銀票準備好遞到楚浩手中，楚浩招呼如煙姑娘過來，一大把銀票塞去外加揩油，如煙姑娘的胸脯更是峰巒起伏沉甸幾分，笑聲悅耳動聽。

    楚浩出身豪門，雖然很少外出，但名氣在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乃是享譽王朝的頭號大浮誇大紈絝，習慣性邊看美女邊撫摸下巴的那道疤痕，乃是紈絝子弟的好榜樣好楷模，應了一生戎馬父親楚天的原話：「老子的兒子就應該風流倜儻，把老子這輩子沒玩過的都給補上！」

    如煙姑娘媚眼如絲，清水眸子裡儘是情義，也怪不得女子們對楚浩惦念，楚大公子實在是一個妙人，身家跟腳自然不用多說，相貌英俊，懂得音律，繪得丹青，聊得風月，談得女人心，最主要的是大夏王朝頭號揮金如土的大世子，送出去的銀票從沒有回收的道理。

    「世子殿下今晚把整個萬仙樓包下，不會是只為了聽奴婢的小曲吧？」如煙嬌笑道，甚至做好了獻身的準備，來到楚浩身邊款款坐下，素手芊芊為公子把酒滿上。

    「別提了，狗屁太極宗搞什麼選拔，非要找一些根骨奇佳之人接引仙門，害得家父不停嘮叨讓我參加，說什麼裡面關係硬，全部安排妥妥的，修成歸來可接他世襲，成就下一位異性王，憑什麼他身強力壯讓我幫他打理鳳城，想的美！」楚浩一邊把玩著如煙青絲一邊說道。

    旁邊隨身家奴面色如常，顯然對這等話語早已習以為常，如煙聽得臉色一變，連忙道：「公子慎言，太極宗乃是第一大修真門派，要是被別人聽去，少不了做文章對公子不利。」

    楚浩不以為然道：「山高皇帝遠，這是咱鳳城地盤呀。」

    正在這時，樓下街道異常吵鬧，夾雜駿馬蹄鐵響鼻聲，顯然有大量人馬正向這裡趕來。

    「公紙，是大將軍來嘍。」一旁家奴實在猥瑣，八字鬍須，頭髮梳了個老鼠的形狀，腦後辮子正是那老鼠尾巴，最主要是個嘴上說話漏風的豁子，話都說不清楚，雖然人長的磕磣，但惡名在外，普通三品一下官職都要對其客客氣氣，沒少跟隨世子殿下干荒唐事，什麼調戲良家婦女，什麼放惡狗咬人，乃是外出必備的貼心家奴，人稱「鼠爺」。

    「耗紙，甭在這說些沒用的，一會老爺子上來關緊門窗，別掃了咱今晚好興紙。」楚浩模仿鼠爺嘴上豁子說話漏風的語氣道。

    鼠爺聽後一張鼠臉立刻垮了下來，揪著腦袋上的老鼠辮子，愁死了，這可怎麼攔？

    沒過多久門外果然無數兵士到來，只聽有一個粗獷的聲音諂媚笑道：「兒子啊，開開門，爹有事跟你好商量。」

    「俺可沒事跟你可商量的，想把俺送去宗門吃苦，門都沒有！」楚浩大聲叫道。

    「咣」的一聲門直接被掀翻，一個身影踉蹌險些摔倒，正是一臉尷尬的大將軍，楚王怒罵道：「這門質量怎滴如此差！」

    楚浩翻了個白眼冷冷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楚王體型頗為壯碩，氣質更是百萬血與骨凝固而成，聲音鏗鏘有力中氣十足，然而這些氣勢面對唯一兒子沒卵用，依然賠笑道：「兒子再考慮考慮呀，只要你願意入太極宗修行，修他個金丹元嬰多氣派，到時候藝成歸來老爹再給你配上十萬玄兵，看上哪家宗門漂亮仙子還不隨便搶？」

    「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楚浩指著楚王鼻子怒罵道，「你以為我不知道，義兄上屆選拔被你狠心送去太極宗，三百多斤的魁梧身材，一個月不到愣是縮水一半，這是人待的地方嘛？」

    楚王一拍額頭樂呵呵笑道：「怎滴不是我親生，你看你這脾氣，跟我年輕時一模一樣，這叫虎父無犬子。」

    「說我是你親兒子，怎麼我的疤痕長在下巴上，你的卻長在額頭上？」楚浩摸著下巴的傷疤問道，他很在意這事！

    「這這......」楚王躊躇萬分終於一咬牙道，「這事說來話長。」

    「那時你還只有一歲多，渾身是勁兒淘氣的不行，我在床榻上扔著你玩，一不小心沒接住，把你摔在床頭上，一臉的血，疤痕就落在下巴上。你爺爺知道後，氣不打一處來，一拐杖敲下，我不敢抵擋，瞅，這疤痕多霸道。」

    楚浩一聽樂了，反笑道：「還是爺爺疼我！」

    楚王見兒子高興，喜上眉梢，連忙對一旁的家奴使個眼色，道：「兒子，爹不騙你，入太極宗修行好處多多，受用無窮。」

    一旁鼠爺連忙陪襯道：「說的對哈，太極宗乃道門領袖，修成可御劍飛行。」

    楚王正色道：「我兒一看就是天賦異稟，不修個天下第一噹噹實在可惜了這身好根骨。」

    楚浩掏了掏耳朵悶悶道：「沒興趣，天下第一再厲害，老子派十萬兵馬單挑他一個，他哭不哭？」

    楚王一拍大腿道：「言之有理，據說太極宗內有不少漂亮仙子吶。」

    鼠爺立刻眉飛色舞，猥瑣道：「聽說太極宗內，漂亮仙子無數，十大美女獨占三位，最是仰慕少爺。」

    楚浩一挑眉毛道：「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楚王笑道，「太極宗內對女子修行更是苛刻，調教出來的仙子最是清新脫俗。」

    楚浩明顯已經意動，可就是遲遲不肯下定決心，急的老楚王焦頭爛額，連忙求救似得望向場中唯一的女性。

    如煙姑娘顯然沒料到自己還有發言權，稍加躊躇便說道：「據說修真可證長生，令人容顏常駐，大把時間逍遙自在。」

    楚浩眼中瞬間閃過一抹不可磨滅的炙熱，隨即笑道：「決定了，趕明咱就去參加太極宗選拔。」

    楚王大喜，這麼多年總算是勸動了，知道兒子一旦認定的事就是天王老子都攔不住，修真界註定要風起雲湧。

    就這樣，大紈絝楚浩在「萬仙樓」中聽取一位花魁的意見，豪言要參加今年太極宗選拔，這一無比可笑的消息瞬間以奔雷的速度傳到大夏國都皇城武極大帝耳中，被大陸上層社會引為笑談。

    ......

    夜色瀰漫，無數星斗閃耀，皎潔的月華如匹練覆蓋大地。

    楚王府世子殿下的樓閣上，楚浩獨坐樓頂，沐浴月光。

    「都說外國的月亮比較圓，為什麼這方世界的月亮更圓！正好今個月圓之夜，不能浪費了。」楚浩喃喃自語道，隨即拿出脖子上掛的一個小瓶子，這瓶子一看就是不凡，瓶身黑白雙色相互抱合，內部兩團氣息玄而又玄，一部分輕而清，一部分重而濁，猶如開天闢地之始的混沌狀態。

    楚浩本不是這方世界之人，因這詭異瓶子的功效，意外死後不墜輪迴，逃過喝孟婆湯的流程，轉世到這方世界生活多年，嚴格意義來說已經是這世界土生土長的人，早就接受了自己身份！

    「金翅，出來吃飯了，別說不讓你出來透氣。」楚浩衝著瓶子叫道。

    楚浩將瓶子放在月華中，頓時引發星辰之力震盪，方圓百里星辰光輝猶如倒置漏斗，紛紛朝瓶子內湧入，一隻袖珍金翅大鵬的虛影飛出瓶口，肆意舒展開羽翼，威風凜凜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