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河一夜

    「你好像還挺開心？」

    夜幕降臨，臨安城中燈火通明，清河縣只是一個小縣城，卻因為陌上閣等場所的存在，也不失那一份熱鬧。

    看著白茗不自覺上揚的嘴角，素漓有些好笑的問著。

    「這麼多年了，我那兄弟終於成家立業了，功名富貴事業愛情都有了，現在估計也就差兒孫滿堂了吧。」白茗笑了笑，回道。

    「這才剛成親您就開始算起他的後半輩子了，照您這個活法，人的一生豈不是被安排的太過死板了。」素漓在白茗對面坐下，擺上棋盤，將手中的白子遞給白茗。

    這是白茗下棋的習慣，那就是他下棋一般愛執白子，素漓在他身邊這麼多年，自然是不會忘。

    「公子何時能找到意中人？」看白茗不搭話了，素漓有自顧自的問道。

    「他啊，這輩子怕是都不可能呢。」不用看來人是誰，光是聽著這聲音，就知道是沈肆秋那個傢伙來了。

    「你怎麼還跟著我來了？」白茗無奈的說道。

    「誰跟著你了，我是為了保護京墨，咱家京墨這麼可愛，可不能被歹人抓去了。」沈肆秋倒是說的有模有樣，然而這拙劣的演技卻是只惹得二人忍不住發小。

    「行了行了，有什麼事就直說，別扯東扯西拐彎抹角的。」白茗閉著眼按了按眉心，緩緩問道。

    「我夜觀天象，隱約覺得今夜這天象似乎有些不對，特來找你看看。」沈肆秋說著，站起身走到扶欄便，一手掌著，另一手自然背在身後。

    「你什麼時候會夜觀星象了。」白茗此話剛出，便恍惚了一下，沈肆秋是不會，可是祈月會啊……

    一想到這，原本還帶著玩笑的語氣和表情立馬變得謹慎起來。白茗也站起身，同素漓一起走過去順著沈肆秋的目光往天上看去。

    「那是……」白茗突然指著遠處的一顆明亮的正在慢慢移動這的星星，說道。

    「看來，又有一個神隕落了。」素漓接過話，不禁嘆了口氣。

    「是啊，也不知道是哪位前輩。」白茗也隨之嘆了口氣，卻立馬又顯得十分淡然，像是習慣了這一切。

    沈肆秋有些懵了，現在的他可不能明白這二人又在說些什麼。

    「你們倆再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啊，什麼隕落？什麼前輩？」沈肆秋急忙問道，他可不想打啞謎。

    「那時，天地初開，一片混沌。民間傳說中，對於那時，人類的了解上也僅僅只有女媧，伏羲，盤古，以至後來的蚩尤。」

    「可是事實上卻遠不只於此，肆秋，你知道那個時候，天地之間，萬物有靈，眾生皆和，眾神歸位。那是多麼和諧的一番景象啊。」

    說到這，白茗不禁頓了頓，沒再繼續，這是轉頭看向了沈肆秋和素漓，以素漓的年紀，自是不可能知道的，沈肆秋自然也不會知道，如果他恢復了祈月的身份，說不定還能知道一些皮毛。

    「我自是不知的。」沈肆秋也不繞彎子，笑了笑，說著。

    「那個時候還沒有我，這些也都是父神告訴我的，後來我出生了，這個世界就變了。」

    白茗眼神突然凌厲起來，握住扶欄的手也因為用力而青筋暴起，指節出分明的泛白。

    「這期間，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沈肆秋發現了白茗的異常，拍了拍白茗那正在使勁的手，白茗感受到了來自沈肆秋覆蓋上來的手的溫熱，心情也開始平靜了。

    「羅睺魔祖，一個耗費眾神神力去封印的惡徒。」

    「羅睺魔祖？為何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沈肆秋說著，一旁的素漓也點頭表示贊同。

    「你們不知道也很正常，他在我小的時候，就被眾神壓制，封印在諸神陣中，等著他的，只有無盡的黑夜和無盡的孤獨與痛苦。」

    白茗同他們講述著從前的故事，也是在講述著自己的經歷，雖然他被他的父神保護的很好，可是因為他的母神的緣故，從小到大也吃了不少苦頭。

    白茗看著那顆星星的光芒慢慢消散，夜空中也在也沒有能與之匹敵的亮光了，白茗這才移開了視線，又坐回到了桌旁。

    在沈肆秋和素漓接連詢問之下，白茗也開始講述起了那漫長且悠遠的歲月。這一講，便是一宿。

    天快亮，沈肆秋才不舍的打著哈欠離去，他走的時候還不忘對著白茗一陣安慰，讓白茗哭笑不得，想來沈肆秋在學堂聽課都不見得有這麼認真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