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陛下，臣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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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之前他還有機會糊弄一下，那麼隨著這位大元天子的出現，自己最後一絲機會都被徹底堵死了，危險係數更是直線上升。

    做為五千萬字的小說家，白祈這個時候清楚明白，當著皇帝的面，任何一個字都必須小心謹慎，在他的書中，不知道有多少配角就是因為說錯話，小事變大事，直接被斬首抄家、車裂分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臣紛紛入殿下跪。

    「平身！」

    一陣厚渾的聲音從殿上傳來，為人君者不見喜怒，簡簡單單兩個字就讓人心中凜然，敬畏無比，不過這位大元天子只是掃了一眼，立即就注意到殿中本不該存在的少年以及他周圍的滿地狼藉，頓時不由皺起了眉：

    「這是怎麼回事？」

    「陛下，這件事情還是問問白世雄吧！」

    老太師開口道。

    大殿上方，大元人皇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隨即望向殿下的白世雄，露出詢問的神色。

    「陛下！」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一直沉默不語的白世雄終於開口了，他的目光嚴峻，只是看了後者一眼，白祈心中立即發怵的更加厲害，心臟更是砰砰直跳。

    這一位的刻板、嚴肅、冷峻簡直嚴肅到了骨髓里。

    而就在這個時候，白世雄突然身軀一動，那魁梧的身軀隨即大步朝著白祈的方向走來。

    「不會吧！這難道是要大義滅親的節奏？」

    白祈心中大感不妙。

    這一位完全是那種辭嚴色厲的嚴父形象，往往嚴父在碰到這種問題的時候，都是鐵面無私，冷酷無情，更不用說對方還是個殺伐果決的武將。

    家族大義面前，父子親情只是小義。

    想要他救自己？

    恐怕沒有鐵手無情，痛下殺手已經是不錯了。

    不過就在白祈心中大為不安的時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砰！」

    下一刻，猶如推金山倒玉柱般，就在白祈身前數尺處，白世雄那雄壯的身軀猛地跪倒在地，宛如一道巍然的山巒護衛在了白祈身前。

    同一時間，一股雄渾的氣息籠罩白祈，將他護衛其中，剎那間，令白祈窒息的壓抑感頓時消散一空。

    「犬子年少無知，皆因微臣教導無方，陛下要罰就罰臣，不論什麼懲罰，微臣都一力承擔，只求陛下恕犬子死罪！」

    「！！！」

    那一剎，白祈看得清清楚楚，這山巒般偉岸的男人在跪下的剎那，眼中分明露出一絲痛苦，還有深深的內疚。

    那一刻，白祈滿臉錯愕，受到了深深震撼。

    這個他原本以為會大義滅情的男人，竟然以這樣一種方式，想要獨自攬過他的罪責，庇護自己。

    這一刻，這個男人的身影簡直比山巒還要偉岸！

    「這個父親不錯啊！」

    白祈心中突然一片感動。

    然而大殿上，白世雄想要庇護幼子的舉動卻如同捅了馬蜂窩，讓一幫文武老臣炸開了鍋。

    「白世雄，在陛下面前，你還敢徇私枉法，袒護自己的孩子嗎？」

    老太師神色一沉，一臉不善，首先發難。

    有了老太師領頭，大殿裡其他重臣頓時也跟著一起發難：

    「白世雄，你教的好兒子！」

    「目無君上，無君無父？這是你教出來的？何等悖逆啊，請陛下一定重罰！」

    「哼，一句犬子年少無知就想撇過關係，休想！早就聽說你白家二子天生愚笨，不求上進，如今竟然鬧到宮中來了，連陛下都不放在眼裡，簡直無法無天至極！」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全部攻訐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陰冷如豺豹的聲音響起，在眾人中異常突兀：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白世雄，你連自己的兒子都教不好，還有什麼威望去管理虎賁軍，陛下，白家幼子犯錯，白世雄難辭其咎，這種不忠不孝之徒還有什麼資格統領大軍，這樣的人又如何服眾？微臣建議褫奪他的兵權封號，另行挑選合適的人。」

    聲音一落，整個大殿驟然一靜，白祈心中一震，猛地抬頭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之前那名揭破他身份的國公重臣。

    後者神色陰沉，眼中更是透著一種老謀深算，陰狠毒辣的味道。

    褫奪兵權？

    白祈此時也是目如閃電，迅速掃過殿內眾人，他心如明鏡，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麼。

    原來這才是這些人的真正目的嗎？

    「這是敲山震虎啊！」

    白祈心中暗暗道：

    「我就覺得奇怪，我一個小小白家幼子，又沒什麼實權，這些人為什麼要特意針對我，還整這麼一出大戲，敢情我只不過是棋子，白家才是他們真正的目標。」

    白祈立即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陛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皇宴代表的乃是皇室威嚴，也是陛下的體面，白家幼子敢大鬧皇宴，這是欺君罔上，按照大元律例，當斬！」

    就在這時，最前方的老太師說話了。

    所有人里以他的身份最重，這一番說出來份量極重，白祈立即就看大殿上的大元天子臉色變得陰沉了許多。

    特別是「欺君罔上」四個字一出，就連許多文武重臣都露出了驚駭神色。

    「老東西，不要臉！」

    白祈見狀頓時心中大怒，這是典型的上綱上線啊！

    他現在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而已，撐死不過推了幾張桌，打了幾隻碗，灑了幾壺酒，根本不是多大的事。

    但這位居然借題發揮，這話說出來，是要他死啊！

    如果說其他人只是覬覦自己這位便宜父親的兵權，那麼這一位老不羞居然已經到了想要置他和整個白家於死地的地步。

    欺君罔上！

    基本就等同於造反，這放到任何一個時空，任何一個王朝，都是十惡不赦的死罪啊！

    其罪難恕！

    「老賊其心可誅！」

    眼看著父親白世雄也是臉色大變，情勢岌岌可危，白祈終於坐不住了。

    便宜老爹明顯就屬於那種忠厚古板，不知變通的人，如果自己再不做點什麼，等下可真的要被人鍘頭了！

    「陛下，臣有話說！」

    白祈猛地站起身來，這突然的舉動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