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廣告

    「臭小子，吃飯了！」

    王書成的喊聲傳來，將王昊從對猴拳的沉迷研究中驚醒，他閃身出了房間，來到了二樓的餐廳，桌子上是兩碗肉絲麵，旁邊還有外賣的餐盒包裝。

    平日裡本來是王昊負責做飯的，但今天他沉迷練拳，居然忘了這檔事，他心中小汗一把，估計是父親左右等不到自己做飯，乾脆叫了外賣。

    「真香啊！偶爾吃一頓外賣也不錯！」王昊笑著道，為免王書成數落，他先聲奪人。

    「你身上這麼大酒味？」王書成皺眉道。

    王昊有些心虛地道：「想嘗嘗味道，喝了一口你的藥酒。」

    他身上酒味很躥，根本不像只喝了一口，不過王書成也未過於理會。

    「爸，你學得猴拳全不全？不會有什麼遺漏吧？」吃著面，聊了一會兒，王昊將話題引到這上面。

    「嗯？」王書成夾到嘴邊的麵條又放下，抬眼瞪著王昊，臉色有些難看，武館招不到徒弟他就夠鬱悶了，居然還被自己兒子質疑學藝不精？

    王昊趕緊解釋：「爸，別誤會，我是說你學的猴拳在之前會不會就是不全的，或者你的師父留了一手，沒教全你？」

    王書成臉色好看了些，道：「也不是沒可能，怎麼？」

    「沒事，呵呵！」王昊趕緊打了個哈哈，現在的王書成有些敏感，還是不要招惹他為妙。

    父子倆皆沉默了下來，各自默默吃麵，各有心事。

    吃過面後，倆人各自回房，王昊心中忐忑。

    沒一會兒，王書成果然跑到了他的房間，估計被嚇到了，左右看著王昊，問他覺得怎麼樣。那可是一大瓶藥酒啊！全喝了？人參哪去了？

    「爸，我沒事，感覺很好！」王昊有些感動，這是親爸啊，先關心自己的身體是否受得了。

    確認了他真的沒事後，王書成眨巴了一下眼睛，隨後臉色黑了下來，他不信王昊是把藥酒全喝了，因為那藥效不是他能承受的，覺得他在撒謊，對他一頓胖揍……

    翌日清晨，王昊醒來，呲著牙摸了摸猶自有些疼痛的肩膀。

    「真是我親老子，下手真狠啊！」

    也不怪王書成下手重，那一株老參價值不菲，甚至抵得上武館三個月房租，就這麼直接沒了，他的心在滴血。

    王昊起床，吃過早飯後去了一樓的鬥武場修習猴拳。金火珠子內傳承的猴拳註解本質上就是經驗，而且直接印入他的腦海，不需要他再去琢磨領悟，很自然地就成為他的本領，他需要做的只是一遍遍打出，令身體記憶相應的動作，這樣在戰鬥時，會令身體在最短時間內自然地做出反應，不需要再經過腦海去思考，高手過招，往往瞬間決定勝負，這極短的時間差很有必要。

    王昊一連三天，都悶在自家武館內練拳，不過他刻意迴避著王書成，暫時不準備將猴拳的事透露出去，打算時機成熟了再告訴他。這期間，他同樣沒有落下吐納法和冥想法的修煉，冥想法占用時間很少，只需要伴著晨曦冥想一段時間就好，這個時間段效果最好，其他時間冥想的話事倍功半。吐納法則是時間越長越好，但凡事都需有度，不能一整天都在吐納，那樣反而有害，欲速則不達。

    三天後，他自覺猴拳的火候已經差不多了，關鍵是他的底子好，原本就擅長猴拳。

    又是一天清晨，王昊決定出門。

    「你去哪？」王書成見王昊不再像前兩天一樣穿著寬鬆的武道服，而是打扮得陽光帥氣，不禁問道。

    「出去透透氣而已，爸，不要總是悶在家裡，出去打打廣告也好啊！徒弟可不會自己上門。」王昊一邊提著鞋子，一邊道。

    「打廣告？」王書成疑惑道。

    「你可以去廣場或地鐵站附近劃塊地方，就在那打拳，不讓別人看到你的拳法精湛，你怎麼打出名氣？」王昊很自然地道。

    王書成愣了愣，旋即明白過來，感情這是讓自己去街頭賣藝啊！

    「臭小子！敢拿你老子開涮！」王書成追著王昊跑，直到他衝出武館，才停了下來。

    「爸！你好好考慮下！」

    王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王書成聞言苦笑，搖了搖頭。

    王昊漫步在街上，思考著，他得想辦法掙些錢，既然知道了那顆金火珠子是寶物，有特殊的傳承，那顆黑白珠子應該也有不凡的傳承才對，但之前融合金火珠子時體內氣血的流失實在是讓他後怕，他需要先準備些大補的藥材，才敢試著再去融合黑白花紋的珠子。

    至於剛才對父親說的話，他的確只是開玩笑的，他知道父親自尊心強，不會願意做那種事，但卻真的需要想些辦法才對，干坐在家裡徒弟不會自己蹦出來的。

    「去找馬賀吧，他也許有門道。」

    馬賀是王昊的同學，人活絡，各種消息渠道也廣。

    他家距離昊天武館不太遠，走了三個站地就到了，王昊來之前已經先通過手機聯繫了他，確定他在家。

    來到他家附近，馬賀已經在樓下等著他，見王昊走來，招呼道：「嘿！昊哥！」

    倆人走到一起，笑著互相捶了下對方胸口。

    「走，上樓坐會兒！」馬賀熱情招呼。

    「今天就不上去了。」

    「怎麼？有事？」馬賀有些疑惑。

    「哥們缺錢了，邊走邊說。」王昊偏了下頭說道。

    馬賀奇怪，他知道王昊母親可是高級西餐廳的主廚，收入可不低，他怎麼會缺錢？

    倆人邊走邊聊，王昊沒說別的，只說他和父親需要支持武館的運營，需要錢。

    馬賀露出恍然的表情，在他看來，應該是王昊父母的家庭內部矛盾問題，於是沒有多問。

    他痛快地道：「我這的確有門道，不過看你有多需要錢了！」

    王昊沉默了會兒，他馬上就要升入高三，再有一年就要迎來高考，實力提升的高低與否直接影響著他的高考成績，決定著他能否進入一所好的武道學院或頂級的宗門，要儘早打開黑白珠子的傳承才保險，當然是來錢越快越好。

    聽了王昊的決定，馬賀撓著腦袋想了想，而後道：「我爸承包了個莊園的園藝活，他好像說那家的女孩一直需要可靠的武道陪練來著，要不我幫你問問？」

    武道陪練？王昊覺得可行，不過不知道人家是不是看得上自己的這點水平，他讓馬賀給問問他爸。

    馬賀打了會兒電話，詳細問了問。

    掛了電話後，他對著王昊笑道：「應該沒問題，那女孩也是高中生，聽我爸說，他家可有錢了，光是每個月花在園藝上的錢就有十萬，是我爸的大主顧！我都有些心動了，你小子要發達了！」

    武道陪練，薪水再高也不至於發達吧？

    見王昊有些不解，馬賀猥瑣地笑道：「陪練當然發不了財，不過這只是第一步，等你把她泡到手，然後再陪玩，陪……哈哈！傍上這麼個小富婆，多少錢不都是小意思？」

    王昊無語了，這是讓自己做三陪？他給了馬賀一個鄙視的眼神。

    他倆算是好基友，經常互開玩笑。

    馬賀的父親把對方的聯繫方式發了過來，馬賀當即打電話聯繫。

    「請問是韓公館嗎？我是負責你們那園藝維護的老馬的兒子，我叫馬賀，聽說你們需要武道陪練？不是我，是我同學……哦，好，下午是吧，沒問題，我一定準時到！」

    「搞定！」掛上電話，馬賀搓了下鼻子，道：「約了今天下午2點去面個試，你怎麼打算報答我啊！」

    王昊沒想到這麼順利，十分高興，痛快道：「請你吃大餐！」

    馬賀左右張望了一下，道：「我要吃海鮮自助！」

    「沒問題！走！」

    倆人勾肩搭背地走進身旁的海鮮酒樓。

    馬賀覺得有些虧了，如果知道今天有人請吃自助大餐，他一定要扶著牆進，扶著牆出，現在只做到了一半，扶著牆出……

    「撐死我了！」走出酒店的馬賀覺得自己的肚子圓了。

    「瞧你那點出息！嗝！」王昊說著他，自己也打了個嗝。

    馬賀鄙視了他一眼。

    隨後，倆人滿足地離開，去乘地鐵，韓公館在市區邊緣，離著這裡很遠。

    進入新紀元以來，不再有鄉村，郊區一類的概念，市區以外儘是荒野，有數之不盡的妖獸。現在的市數量精簡了，但每一個市幾乎都是曾經的十幾倍大，而華東市作為華夏一直以來的第一大市，面積更是公元紀年時期的二十倍，巨型都市裡各類設施應有盡有，不僅有各種交通設施及摩天大樓，更有人造的山峰，河流，田園，當然，這些都或是有錢人玩的玩意兒，或是公共旅遊景點，平民百姓是沒有資格獨享的。

    韓公館所在的莊園區是富人的聚居地，那裡的每一座房子連同花園，都有曾經的足球場一般大，在這寸土寸金的都市裡，堪稱奢豪，由此可見其家境，非富即貴。

    王昊與馬賀乘坐的地鐵並不能直達莊園區，需要中轉至地上輕軌。

    中轉站外，三教九流都有，各自營生。

    「那裡挺熱鬧的，好像有人在表演拳術！」馬賀眼睛賊，笑著指著一圈人圍住的地方。

    「現在還有點時間，去看看吧！」他提議道。

    王昊看了看時間，沒有反對。

    「嗯？那是！」王昊很震驚，沒想到居然看到了這樣的畫面。

    那畫地為台的人正是他父親王書成，那個心高氣傲的男人。身旁戳著一面牌子，寫著昊天武館四個大字，下面是廣告詞：專業教授形意拳……下附地址和聯繫方式。

    他正演示形意拳法，氣勢驚人，此時的他如一隻猛虎，煞氣凜凜，目射凶光，出拳如風如雷，這是虎拳，緊接著，他氣勢陡然一變，身形輕巧了許多，如化身一隻靈猴，身手更加刁鑽巧妙。

    這時的他，如被一隻靈猿附體，不僅是拳術氣質像，更是真的在體表形成了一層淡淡金光，金光幻化一隻靈猴的樣子。

    「嚯！拳意幻影！這猴拳已經是達到了拳意幻影的境界了！」

    「了不得啊！這拳師還真有兩下子！」

    四周之人顯然也有懂拳的。

    「昊哥，你爸的猴拳真是一絕！」馬賀笑著道。

    他見過王書成，自然也認了出來。

    王昊苦笑，真的難為老爹了，竟然真的出來賣藝打廣告，不過他居然跑出來了這麼遠，估計心底仍礙著一絲顏面，怕被熟人看見。

    他招呼馬賀悄悄離開，怕王書成見到他們尷尬。

    然而在這時，一道蠻橫的聲音響起：「教授形意拳？我看還是把專業兩個字去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