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晏府傳聞

    一至東街，人聲鼎沸，熱鬧非常，順街再往裡走，進入王府地界，清幽肅靜，已無喧囂之聲，抬頭一望，赫然金燦燦三個大字「晏王府」於金絲楠木匾額之上。筆神閣 bishenge.com蒼健有力，乃當今聖上御題。匾額之上，雕飾各種盤旋的圖案花紋，又鑲嵌珠玉，極盡華麗之能事。說到這匾額，還有一個典故的。據說當年，年長兩誕的永王先加爵賜府，於地段最華之昌門，一條溪水自背後繞屋流到屋前，水在屋前蓄成小池，是謂聚財，又謂人傑地靈。此等風水絕佳處，全天下，除了這大皇宮外，再難找這第三處，卻被皇兄捷足先登，只恨自己在娘胎晚上這麼個兩年。到這晏王加爵時，也有這一風水相似之地，小溪環繞，可壞就壞在，這小溪，彎彎曲曲，分叉出無數小支流叉叉道道，是為萬箭穿心，本一風水絕佳地就此變為大凶，晏王本是不信這個邪的，可是一住入後就卻久病不起。後是在沒法子了，向這風水大師討教。謂之，氣不純，壓不住，須一純陽正氣之人於高處提一匾額，高高奉上，方可破解。陛下聞說，急忙豪氣寫下「晏王府」這三個大字，要說這也奇了，自御題之匾一掛上，晏王是神奇氣爽，面色一日紅潤於一日，陛下又聞說，自己手握蒼天之命歸為天子，現今這世間大凶之地都能被他化凶為吉，故喜上心頭，對晏王更偏愛了一分，本應早立的太子，應而一直懸空。

    再說這謝安，一進晏王府，小溪流水聲充耳襲來，這永王府的不只有這溪流奇觀，假山亦非俗物，於池邊屹立，可謂是望中疑在野，幽處欲生雲。溪流上有一石橋，穿過石橋，是為後院。後院之中一亭外，人頭攢動，只兩三人於亭中一背影大紅襴袍後侍立，一方桌，兩石凳。想來正是在此處設宴了，名曰：溪心亭。

    「王爺。」謝安作揖。

    「謝大人啊，免禮免禮，坐吧。今天呢也沒什麼事，就聚聚，謝大人不必拘謹。」晏王示意其坐下。

    「那在下就謝過王爺了。」說罷，坐於晏王之對。

    「前日見謝大人精神不濟，今日可好些。」

    「謝王爺惦記，老朽一切都好。」

    「開席吧。」王爺一招呼，山珍海味一道接一道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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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縣】

    「老伯，你可知道朱旬朱老家住何方。」

    「不知道不知道。」

    崔子煜依舊不放棄：「大嬸，你可認識朱老先生。」

    「不知道，沒聽說過的。」

    ……

    「看來是沒人知道朱老住哪裡了。」夜既明嘆息道。此刻不光是崔子煜，他也很想找到朱老，現在的他至少是可以自力更生了，這一切都源於當年那一飯之恩，當年匆匆，未能好好感謝，只望今日能再道句謝謝。

    說話間已過午時，夜既明的肚子開始發出低鳴聲，崔正欲嘲笑，誰料從自己的身下也穿出了低鳴聲。恰巧經過一家客棧，名曰：悅來客棧。

    兩人快步走進店內「小二，來半斤熟牛肉，一盆大包。」

    「好咧」，「客官可要什麼酒水。」

    「上茶，綠揚春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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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謝大人，剛才是從何處而來啊？」席中半晌未語，晏王突然抬頭髮問道。

    「崔大人的公子舊疾復發，去探望探望。」謝亦從容道。

    「喔？」晏王上升語調又似滿臉不解道「我竟不知謝大人如此關心崔大人。」

    「同朝為官，自然是要多幫扶，只有百官同心，陛下才有可信之人啊。」謝語重心長，似有千般熱血於一腔。

    「受教受教，謝大人，話不多說，請用膳。」晏王示意。

    「不敢不敢，請。」謝回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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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既明啃著大包，糊糊塗塗地，口齒不清地說「這找不到朱旬老先生也怎麼辦啊。」

    崔正欲回答，只聞小二聲響起。

    「客官，你的半斤熟牛肉來咯。」小二放下牛肉，卻躊躇著不走，崔夜二人正覺奇怪，小二湊於二人中間小聲道：「兩位客官說的可是那位畫畫的朱旬。」

    崔子煜見這小二似乎知道些什麼，指著夜既明，便如實道「正是，朱老與我這小弟有一飯之恩，我們是來報恩的。」

    「喲，客官，趕巧了，我正巧兒知道。」然後就欲言又止了。

    崔向其丟了一錠銀子，小二立馬眉開眼笑，掂了掂手上這銀子，又繼續道：「諾，那個小娃娃好像就是朱旬的小童子，喝酒老是賒賬，還說什麼他家主子朱旬是大畫家，隨便一幅畫值好多錢，他不差錢呢，不過兩幾天的的確確是把錢補上了。這小子啊酒量好的很，每次都喝掉我這一斤女兒紅，才喝醉。不過每次都要喝的醉醺醺才盡興。」順著小二手指的方向，之見一十三四歲的童子，畫童打扮，喝的似乎有些高了，兩韻微紅。

    不一會於前台賒賬，崔夜兩人亦結賬跟了上去。

    只見那童子走過熱鬧的街區，往一荒蕪土丘走去，道路泥濘，坎坎坷坷，崔夜二人幾次發出大的動靜，若不是這童子喝醉了酒，反應也遲鈍些，只怕早就發現後面跟著兩個人了吧。轉眼至一小巧瓦房，共兩間。瓦房單調素雅，除黑白兩色外再無他色，於山水間似一水墨之畫。先生住在這種避世之居，想來是最合適不過了。

    「小童，麻煩進去通報一聲，報恩者夜既明與不肖徒崔子煜求見。」崔對著小童背影道。

    小童後背一涼，心中一驚，身體陡然一顫，顯然是被崔子煜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不清。看清來者是人而非邪物之後進屋，不一會就晃晃悠悠地艱難走出，用他那已經不標準的話滿口酒氣道：「先生說，一起喝酒啊……哈哈哈。」

    又一小童模樣的孩童走出，似於那個一般大，模樣也一般無二，呵斥道「大哥，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又轉身道「大家別見怪，那是我孿生大哥，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的惡習，就好這口，喝醉了就滿口胡言亂語，和夜公子一樣，我們也是受朱老的恩惠，留著我們給口飯吃。」

    「不妨事，不妨事。」兩人道。

    「對了，夜公子，先生說當日之舉本就是舉手之勞，不用言謝，只需好好活著就是對他最大的報答了，又何必再相見。這樣吧，讓我大哥送你去偏殿歇息，你別看他醉了，但路還是認得的。」說罷，招呼那個醉醺醺的童子帶夜於偏殿。

    看著他們背影遠去後，俯首作揖又道：「崔公子，先生有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