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萬年後的我

    第一章萬年後的我

    夕陽西下，十月的湖市因為坐落海邊的原因，空氣中不時吹來淡淡腥氣濕潤的海風。

    這些年來，湖市藉助挨著明珠市的便利，也發展的十分繁榮。

    此時擁擠的街道上，塞滿了私家車，刺耳的車笛聲連綿起伏，給走在人行道上，下班回家的行人心底平添一份煩躁。

    手上提著一份滷牛肉、一份滷雞爪作為今晚的下飯菜，沒加班的向南飛順著人流，步伐不急不慢的走著。

    走在人群中，目光漠然中夾雜一抹頹廢，向南飛心態頗為悠然地看著馬路中間堵得前不見頭，後不見尾的車輛。

    沒走多遠就來到前面小街口，一拐進去後向南飛耳邊不由一靜，入眼是一片有些老舊街道，兩邊最高建築不過五層。

    讓開路邊那些店鋪擺的招牌和小店凳椅障礙，向南飛來到了街道中間下面是小超市、上面是住戶的一棟樓下，他就住在上面三樓。

    「向大哥。」

    就在向南飛路過超市朝小樓側面大門走去時，一個略帶驚喜的女孩聲從超市傳出叫住了他。

    女孩聲音帶著糯糯鼻音，還未見人就讓人在腦海中浮現溫溫柔柔的可愛形象。

    「嗯……是婷婷啊。」

    聽見著熟悉的招呼，向南飛不由停住腳步，就看見超市門後的收銀台，一個長相清純、高挑身材的女孩臉上燦爛笑容中藏著一抹驚喜的朝他招手。

    女孩約二十一二，有著標準的瓜子臉，白皙細膩，五官小巧精緻。

    面對熟人熱情招呼，向南飛不由回以微笑：「好久不見，是回來陪叔嬸過國慶嗎。」

    禮貌、客氣，看著眼前笑臉如花的女孩。向南飛的態度卻顯得不遠不近、保持了一定距離。

    女孩明顯感覺到了向南飛的疏離，明亮的眼眸微微一暗，隨即又恢復正常笑到。

    「是啊，前面幾天被宿舍同學一起拉著去旅遊了，今天才剛回來，準備陪下爸媽，明天就要回去上課了。」

    此時超市沒什麼客人，女孩雙手撐在收銀台上，伸出腦袋與向南飛聊著。

    「咳……是小飛啊，這是下班啦，要不要進來坐坐。」

    就在兩人剛沒聊上兩句，超市中一個年約四十幾，身形有些發福穿著工作圍裙的大嬸走了出來，擋在兩人中間。

    背對女孩看著向南飛，大嬸雖然面帶笑容，語氣熟絡，但眼中那十分明顯不歡迎的神色向南飛還不至於看不見。。

    「不用了廖嬸。」臉上笑容不變，微微搖頭向南飛客氣的拒絕。

    「嗯，看你應該有事，那廖嬸就不拉你進來坐了。」

    一聽向南飛拒絕，廖嬸馬上順坡下驢，似乎十分不希望向南飛和女孩有什麼接觸。

    「是小飛啊。」一個面容剛毅、身形魁梧，左腳卻有點瘸的中年男子這時也來到門口。

    在看見向南飛時臉上露出十分高興的笑容。

    真誠、熱情。

    「哈哈哈哈……有段時間沒見到你了，進來陪張叔喝一杯」

    「喝酒…就知道喝，人家小飛今天下班這麼早，肯定有事。」

    「你說是不是小飛。」

    廖嬸不等向南飛開口，馬上接過中年男人的話。一邊說著一邊臉色難看的瞪了眼中年男子，將他到口的話瞪了回去。

    對方不歡迎他的意思這麼明顯，心底清楚原因的向南飛沒說什麼，在對廖嬸身後的女孩和中年男子點點頭一笑後，就轉身走進了超市邊的側門。

    「媽，你幹嘛……」

    在看見向南飛上了樓梯後，收銀台後面的張婷臉上笑容也隨之不見，眼底閃過一抹苦澀無奈的看著她媽。

    「婷婷，我跟你說，媽是為你好，別像你爸……」

    回頭看著自家越發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兒，廖嬸走上前去拉著她語重心長的悄聲說著悄悄話。

    「呵……」走在上樓的樓梯，向南飛想起剛才張婷和廖嬸的態度不由淡淡一笑。

    …………

    屋內，修過了一次的空調呼呼響著。吹出一股股涼風，卻吹不走空氣中凝固的氣氛。

    不大的客廳中間，一張小桌上擺著兩盤已經吃的差不多的剩菜。

    在桌邊一左一右，坐著兩個面容有幾分神似，氣質卻天差地別的青年男子。

    坐在左邊的男子面容清秀完美，身穿華麗羽衣星袍。望向窗外霓虹的眼眸漆黑如墨，深奧猶如無盡星空。

    一頭及腰黑髮如瀑披在身後，無風而動。偶爾一縷細微的黑色空間裂縫在發梢一閃而過，散發出令人驚懼的毀滅氣息。

    而他那透明虛幻到能前後看穿的身影，雖然只是端坐在凳子上，卻散發著淡淡凌駕諸天的無上尊貴氣息。

    浩瀚無垢，又無比尊貴，猶如萬神之王，主宰諸天。

    而坐在桌子右邊的向南飛，一頭精神短髮，一米八的身形也算高大，也有著與對面男子幾分神似的清秀面容。

    神態漠然中略帶頹廢，但看起來只是一個有點優秀的青年而已，氣質與對面有著天差地別之感。

    向南飛揮走心中因對方詭異出現乏起的寒意，慢慢梳理著腦海中突然冒出來的大量信息，但臉上的難以置信之色還是沒有徹底消失。

    就在他晚飯吃的差不多時，這個信息中自稱是他，來自萬年後的虛幻身影突地出現，坐在了對面。

    接著隨手一指扔了一團金色光球過來，就一言不發的望著窗外，眼中流露出無人能懂的感慨之色。

    良久，在腦海中猶如大日恆星般的記憶球終於停止了對向南飛的信息轟炸，在逼近他精神承受極限時停了下來。

    伸手揉了揉額頭，忍著頭疼，在整理完了記憶球中得到的大量信息後。

    向南飛嘴唇微張，聲音乾澀：「有些難以置信……」

    「正常，不管是誰，碰見這事都難以置信。」

    屬於未來的「向南飛」臉上有著漠視一切的淡然，望向窗外的身形不動頷首道。

    「嗯……」

    點頭輕嗯一聲，向南飛又將注意力轉回到腦海中，默默地梳理融合著剛才如山洪暴發般的信息。

    隨著融合的記憶越多，向南飛身上的平凡普通氣質也開始悄然發生著變化。

    不過吸收的信息越多，向南飛的臉色越沉重：「我們失敗了！」

    「不，是我失敗了，你沒有。」

    對面羽衣星袍的「向南飛」搖了搖頭，臉上浮現淡淡笑容，像是說著與自己不想幹的事一樣。臉上浮現一抹感慨，回頭看著向南飛淡淡地開口道。

    「在踏出最後一步時，因為崛起太快，底蘊不足等多方面原因。我凝練永恆之軀失敗後，我就知道我的神魂無法獨自撐過永恆長河的沖刷。」

    「所以我直接燃燒不朽神魂和不滅真身，逆轉時空，將已經凝練出來的這縷永恆神魂送回到了一切開始的這個時間。」

    伸出手掌，一縷無法用言語描述的璀璨光芒在「向南飛」手掌出現。

    「成也毀滅，敗也毀滅。」

    未來「向南飛」眼中神光閃爍，睥睨諸天萬界一切眾生的霸氣湧現。

    「我最後雖然成就了毀滅大帝尊位，執掌萬界毀滅權柄。」

    「但在超脫混沌的路上，不夠。」

    一輪輪散發著毀滅氣息的神光在向南飛身後顯現，恐怖無比的氣勢沖天而起，卻又被無上偉力限制在身外一米之內。

    一米之內，那屬於毀滅主宰的恐怖神威直接將空間壓塌，毀滅，最後歸於虛無，一切不存。

    坐在對面，向南飛沉默的看著猶如獨立於無窮高處，渾身神光閃耀，如眾神之王的虛幻身影。

    在他剛才融合的些許記憶中，有著「他」後面一些的簡單介紹。

    在十天以後，平凡的世界大變，神話時代降臨。波瀾壯闊的大勢間他會在三年後死亡。

    接著靈魂莫名進入到了星空深處，一團宇宙開闢之初就開始孕育，秉承毀滅法則而生的毀滅終焉神魔身軀中。

    那是一個已經孕育了不知多久悠遠歲月，還沒誕生意識，並將繼續孕育下去的混沌神魔。

    再次獲得新生的向南飛就在那積儲了無窮精純本源能量的空間中，一直修煉到了大成才破界而出。

    之後他以恐怖到極點的實力橫行宇宙，諸天萬族許多都被他肆虐打劫過，一路橫推稱霸無盡寰宇。

    不過最後因為提前出世，在他搜刮吞噬無窮資源與法術秘典，終於登頂宇宙巔峰，準備破界超脫時。

    迎來了來自鼎盛時期的半步不朽多元宇宙天道控制下的混沌災劫。

    最後就是現在他面前的結果，提前出世，又底蘊不足，直接被全盛時期的天道乏意識滅了。

    默默思索著，有一點向南飛不明白，他記得他的本性因為多年孤兒身份的原因，一向是謹慎細心才對，怎麼記憶中他後期會那麼張揚呢？

    橫推萬界！眾生敬仰！霸占無數種族美女！有用嗎？最後還不是隕落了……

    面對向南飛一臉的不解疑惑，坐在他對面，這時已經收起了身上翻滾湧現亮瞎眼神光的未來「向南飛」。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臉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過。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