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主一起穿進虐文後
蘇硯如今已到了東昌府。
尋了個客棧安定下來之後,他便找出紙筆給家裡寫信。
算算時間,等到幼恩收到這封信的時候,他應是正好到順天府。
這樣也好。
他在信上寫:
已至東昌,待你見此信時,我應是已在順天府。
素聞東昌府的燒餅很好吃,我今日嘗了一塊,確實是好。
只是可惜,路途遙遠,沒法給你帶回去。
我也想讓你嘗嘗這裡諸多美味。
你若也在,該有多好。
不過無妨,我今日趕路時瞧見一家成衣鋪子,那裡的衣裳全是鵝黃色的。
方才找到客棧放下行李之後,我折回去找到了那家鋪子。
瞧見一件鵝黃色的衣袍,衣襟處繡有兩隻小兔子,瞧著甚是可愛,你應是會喜歡的。
還瞧見一個配套的墜領,上面用銀線繡有桂樹,我也為你買了下來。
你若是還有什麼想要的,要在這幾日的信上告訴我,等我歸家那日,我都給你帶回去。
甚安,勿念。
我很快回家。
——
幼恩是一個人躲在屋子裡把這封信看完的。
窗外的老槐樹被風吹得瑟瑟作響,某陣風似是為她送來了遠處桂樹飄香。
一抹紅暈在她臉頰上暈染開來。
她抿唇微笑,就連倒茶時也不自覺地微笑。
蘇庭開門進來時,瞧見這一幕,還以為她著了魔。
嚇得差點沒當場念出阿彌陀佛。
幼恩被他的忽然出現嚇了一跳,手上的茶杯險些沒摔落在地上,好在蘇庭反應快,及時接住了那小瓷杯。
「這都是銀子,可不能摔,摔了還得買新的。」
幼恩有些慌張,連忙收起那封信。
「你嚇死我了,這個時候來我屋裡做什麼?」
蘇庭目光落在了她藏在身後的那封信上,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這大白天的,又不是晚上,我現在可是你爹,怎麼就不能進來了?」
幼恩紅著臉道:「那也不行,以後進我屋前要先敲門。」
蘇庭皺起眉頭,「不是,你臉紅什麼?」
什麼情況?今天她咋回事?
想什麼呢?跟他說話還要臉紅?至於嗎?
幼恩連忙解釋:「我這是熱的,這兩天有點上火,得找點金銀花泡茶喝。」
蘇庭對她的胡扯表示十分疑惑:「傻了吧?說什麼胡話呢?」
幼恩乘機將那封信塞進書冊的縫裡,隨後開始東張西望,慌裡慌張地問:「蘇硯之前摘的金銀花在哪?我要泡茶喝。」
「叫什麼蘇硯,那是你二哥。你可得給我老實點,別辜負了你二哥對你這麼好。你說你想吃桂花糕,人家就去給你找桂花。
你說你需要金銀花茶去去火,人家就去給你找金銀花。
人家對你掏心窩的好,你實在不該直呼他蘇硯,多少也得喊上一句哥,知道不知道?」
幼恩愣了一下,「咱家種的沒有金銀花?」
蘇庭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你啥時候見咱家種金銀花了?」
「我以為,那是咱家種的......」
「你以為咱家是萬能的?啥都有種?要不要我改天給你種個月亮出來?」
「別拿我開玩笑了,就你成天沒個正經。」
說完,幼恩便要往外走。
蘇庭默默跟了上去,又道:「開玩笑怎麼了,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話說你剛剛是不是藏了什麼?」
幼恩強裝鎮定,「沒有,我是那種人嗎?」
「你什麼時候不是了?」
「別東扯西扯的,快說你剛剛進我屋是有啥事。」
蘇庭這才停下來玩笑話。
他道:「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剛剛收到了督公的信,過來問問你要不要看。」
幼恩馬上問:「督公來信了?可是近日遇到了什麼事情?」
蘇庭一邊將信遞給她,一邊道:「他遇到的事情,從始至終就沒少過。不過,他可是汪直。不管他遇到什麼事情,都能解決的。」
幼恩連忙打開那封信,只見信上寫著:
厲鹿之事我已派人回順天府調查,若有消息定會第一時間告知於你們二人。
但東廠怕是已然察覺厲鹿出事,應已派人前去蘇州查探究竟。你們一切小心,如有必要,可在宣吾那裡暫避幾日。
南京甚好,我亦安好。
——
幼恩合上信,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他已日暮途窮,卻對她們說一切安好。
她多希望他是真的一切都好。
但她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只是問:「東廠的人,若是再來,我們當如何應對?」
「來一人,殺一人,來十人,殺十人。」
「那若是來足足百人呢?」
「來百人...那還是跑為上策,像督公說得那樣,去宣吾那裡尋求庇護。」
足足百人,縱是隱世高人也一人難敵。
數十人幼恩一個人倒還能敵得過,但若是百人,再加上一個他,怕是也難。
若真來了這麼多人,他們不跑難道真的要等死嗎?
幼恩道:「不過說實話,應該不會有這麼多人,東廠應該不想把事情鬧大。」
百人的陣仗實在是太大。
蓁蓁這時候忽然從院子裡探出一個頭,「什麼東廠?他們又有人來了?」
幼恩笑了笑,將手上信遞給了她。
「督公今日來信了。」
她看後亦是欣然,「督公在南京過得好就行。」
這幾日蘇漾在書院,蘇家只有她們三個人,說話也就沒那麼多避諱。
幼恩笑了笑,問:「你去過南京嗎?」
蓁蓁搖了搖頭,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問:「對了,今天二哥不是也來信了?他現在到哪裡了?」
幼恩答:「他寫信的時候,尚在東昌府,但此時應該已經在順天府了。」
蘇庭愣了愣,有些疑惑:「蘇硯來信了?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信在哪?」
蓁蓁答:「信送到的時候,我瞧見上面寫著幼恩收,拿到之後便直接給幼恩了。」
「信呢?」蘇庭朝著幼恩伸出了手。
幼恩撇了撇嘴,「上面寫著幼恩收...便是表明了是寫給我的,又不是寫給你的,我幹嘛給你。」
蘇庭又愣了愣。
不就是封家書?她怎麼還不讓他看了?
難不成是那信上寫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那他更得看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