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格蘭芬多扣五分

    「砰」

    教室門突然彈開，一個身穿長袍的男巫從門外快步走了進來。他皮膚蠟黃，體型消瘦，有著一頭及肩的平直黑髮。

    「你們在幹嘛，馬上就開始上課了。」

    男巫冰冷的聲音迴響在教室里，無論是格蘭芬多還是斯萊特林都趕快回到了座位上。

    這就是魔藥課教授斯內普了。艾伯特聽弗雷德和喬治提過不少關於他的傳聞，總之這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斯內普走到講台前，面容嚴肅，給人以一種生人勿近的威懾力。他冷漠的掃視了一圈教室，目光最後落在了艾伯特前方的哈利身上。

    「現在開始點名。」

    斯內普拿起了名冊，視線沒有從哈利身上移開，似乎在盯著哈利的眼睛。艾伯特從哈利略微僵硬的肩膀上看出了斯內普的眼神讓他很是不自在。

    「拉文德布朗。」斯內普念出了名冊上第一個名字，名冊是按姓氏首字母排列的。

    「在這呢！」拉文德充滿活力的舉起了右手。斯內普漠然的瞥了她一眼，這讓她又怯怯的把手臂放下了。

    「米里森伯斯德。」

    「在。」一個長得又高又壯，敦敦實實的斯萊特林女生低沉的回應道，斯內普微微點了點頭。

    「西莫斐尼甘。」

    「到。」西莫中規中矩的舉手道，斯內普毫無反應，仿佛什麼都沒聽到。

    隨著點名的進行，斯內普對班裡學生的態度明顯分為了兩極：對于格蘭芬多和對於斯萊特林。

    很快，艾伯特就發現這種分類也不夠準確。在斯內普眼裡，格蘭芬多之下還有一極：那就是對於哈利。

    「哦，是的。」斯內普點到哈利的名字的時候停了下來，以一種有趣的聲音小聲說道，「哈利波特，這是我們新來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德拉科馬爾福和幾個斯萊特林用手捂著嘴吃吃的笑了起來，哈利感覺有些莫名，不知道自己怎麼招惹到了這個教授。

    斯內普看哈利沒有回應，頗感無趣的搖了搖頭，繼續點名。

    等點名結束，斯內普抬眼看著全班同學。他的眼睛冷漠、空洞，就像是兩條漆黑的隧道。那大大的鷹鉤鼻讓人能輕易的聯想到陰冷的禿鷹。

    「你們到這裡來為的是學習這門魔藥配製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斯內普語氣漠然的開口了。他說話的聲音幾乎只比耳語略高一些，但人人都聽清了他說的每一個字。像麥格教授一樣，斯內普教授也有不費吹灰之力能讓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懾力量。

    「由於這裡沒有傻乎乎地揮動魔杖，所以你們中間有許多人不會相信這是魔法。我並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大鍋冒著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的那種神妙魔力……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行。」

    他講完短短的開場白之後，全班啞然無聲。哈利和羅恩揚了揚眉，交換了一下眼色。赫敏格蘭傑幾乎挪到椅子邊上，朝前探著身子，看來是急於證明自己不是笨蛋傻瓜。至於艾伯特，他還是如常的坐在椅子上，沒有什麼動作。

    魔藥學毫無疑問是一門很深奧的學科。簡單的魔藥像是一副治療傷口的藥貼，幾分鐘就能熬製成，卻比任何麻瓜的特效藥都要管用複雜的魔藥如同梅林的魔能藥劑，那種藥劑似乎是蘊含了物質本質的規律，艾伯特直到現在也無法完全理解其中的奧秘。

    不管怎樣，艾伯特對於自己的魔藥學還是很自信的。他在這些年成功熬製出「魔能藥劑」和「屠龍藥劑」這兩種高級魔藥，憑藉的可不是運氣。

    「波特！」斯內普放下名冊，突然高聲說，「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麼？」

    什麼草根粉末放到什麼溶液里？哈利看了左側的羅恩一眼，羅恩跟他一樣也怔住了赫敏的手臂高高地舉到空中。

    「我不知道，先生。」哈利低聲說。

    斯內普輕蔑地撇了撇嘴。

    「嘖，嘖看來名氣並不能代表一切。」他語調緩慢的說道，有意不去理會赫敏高舉的手臂。

    「讓我們再試一次吧。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給我找一塊糞石，你會到哪裡去找？」

    赫敏儘量在不離開座位的情況下，把手舉得老高，哈利卻根本不知道牛黃是什麼。他儘量不去看馬爾福、克拉布和高爾，他們三人笑得渾身發顫。

    「我不知道，先生。」哈利的頭更低了。

    「我想，你在開學前一本書也沒有翻過，是吧，波特？」斯內普毫不掩飾自己語氣里的譏諷，馬爾福他們笑得更厲害了。

    哈利臉色發紅，努力的直視著斯內普，不讓自己因為羞愧逃出教室。在德思禮家的時候，他確實把所有的書都翻過了，但是難道斯內普能要求他把千種神奇藥草與蕈類的內容都背下來嗎？

    赫敏似乎是真的把課本全都背下來了。她手臂高舉，由於太過用力手臂甚至在微微發顫。

    斯內普仍舊沒有理會赫敏，繼續說道：「波特，那你說說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有什麼區別？」

    哈利沒能做出回答。這時，赫敏站了起來，她的手筆直伸向地下教室的頂棚。

    「教授，我想赫敏知道答案。」艾伯特出聲道。他看不下去斯內普這樣對哈利和赫敏了。

    有幾個學生笑了出來，斯內普臉色一沉，看向艾伯特。

    「普威特先生」斯內普用慢吞吞又充滿了嘲弄的語調說道，「你以為你是像哈利一樣的救世主嗎，這麼急於表現自己。」

    「我只是覺得同學們希望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而赫敏又恰好知道，為什麼非要問哈利呢。」艾伯特不亢不卑的說道。

    「既然你這麼偉大，為什麼不告訴其他同學這些問題的答案呢？」斯內普一點也不欣賞艾伯特的這種態度。

    「您這是在希望我回答這些問題嗎？」

    「如果你這麼希望的話。」

    「當然。」艾伯特語氣平穩的說道。

    「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製成一種效力很強的安眠藥，被命名為生死水。具體藥效大概可以讓火龍沉睡兩分鐘，如果火龍能安靜的服下一整副藥劑的話。」

    「糞石是一種從山羊的胃裡取出來的石頭，可以作為魔藥的解藥。不過，糞石並不是什麼毒都能解，如蛇怪的毒液。這種物質通常包含毛髮、植物纖維，或者殘存在動物消化道中的類似物。」

    「至於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則是同一種植物，統稱為烏頭。烏頭是一種有魔法的植物，可以被細分為超過250種分支。它曾經廣泛分布，但是現在只能在野生環境中找到。烏頭的花可以用來製作魔藥，根也可以製藥，最常見的用途是用來做消腫藥劑。它的葉子則是含有劇毒，是狼毒藥劑中一種重要的成分。」

    艾伯特娓娓而談。話語結束，教室里一片沉默，就連地牢裡嗡嗡的回音似乎都消失不見了。

    赫敏默默的把手放下，微微皺著眉頭，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緒。艾伯特說的內容她只有一半在書上讀到過，至於火龍，蛇怪，還有狼毒藥劑什麼的，魔藥課的書上完全沒有涉及。

    「真是讓人印象深刻……」斯內普靜默了片刻，輕聲開口道。他的語氣和他說出來的話截然相反，「看來你覺得自己懂得這麼多，比其他人都要更了不起，是吧？」

    「我沒有這麼覺得。」艾伯特還是保持著禮貌。

    斯內普眼神空洞的看著艾伯特，就好像想要看穿他的思維。

    忽然，艾伯特察覺到有一絲極為微弱的意識入侵這是類似懾神取念的魔法？

    他下意識的把心神沉入了記憶宮殿，屏蔽住外界的一切干擾。

    斯內普發出一聲悶哼，眉頭微皺。

    他竭力保持住神情正常，蠟黃的臉色卻透出了些許蒼白。

    隔了好幾秒，斯內普才滿臉陰鬱的開口道：「普威特，由於你頂撞老師，格蘭芬多會為此被扣掉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