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五年前

    前塵往事莫雲煙，遠赴他鄉不知還；今朝看山不出頭，劍指蒼穹對白晝。

    堇晨走後不到一個時辰，隨後一群身著白色長袍手提重劍的人已經包圍整個院子，如果細看，他們每人手中的重劍都有不同之處，周圍六人紛紛戴著面紗，手中的重劍大致黝黑，而另外一人年紀偏大的老者，並沒有戴著面紗，手中重劍黑至發亮，顯得格外的鋒利。此刻院子裡的雪沒有停歇，白茫茫的一片讓夜也不那麼寂寞。寒梅立雪，星火燭夜。

    門緩緩打開，走出一個中年男子，眼前的一幕並沒有讓他感到絲毫的奇怪，反而這一切的發生都像是在他的掌控中一樣，淡定、除了淡定沒有更好的詞可以形容這時的狀態。身後的婦女如他一般，並沒有過多的動作，只是走近給他披上長袍。

    「小心點！盡力就好。」婦女剛剛說完，男子拉起她潔白的手腕「如有來生，還做夫妻！」話音剛落，人已縱身落在院中。

    「萬書，十五年都過去了，你們還是念念不忘啊！真是給老夫臉啊！」

    「霍武，這些年你隱姓埋名，難道以為逃得掉嗎，我們之所以沒有截殺你們，你應該很清楚為什麼吧!」

    「哈哈...哈...哈...一群貪生怕死之輩。」堇華引天長笑，也就是他們口中的霍武。

    老者好像勝券在握的樣子，完全沒有壓力，自顧自的說：「這些年來，我都沒有執行任務了，既然掌門讓我親自來一趟，也算是對你們的重視了。想當初要不是有旁人插手，你們又何以活到現在。把東西交出來，我留你家門。這也是我念在昔日的情分上。」

    「還有臉說昔日情分，想當初你與爹手足之情也可屠我全家，好在高人相救，不然你豈會放過我！有本事就過來拿。」霍武說到這裡，往事歷歷在目，一切的一切都錯中複雜！

    老者轉過身：「殺了吧！」六人手提重劍，分別從正面左右側面飛來，毫無保留之勢。霍武劍氣一掃右腿向前一蹬已後側一丈！只見地上留下深深劍痕，六人剛一觸地，三人縱身一躍攻上三路，下面三人直奔下三路。霍武一個掃腿大雪飛揚，然後趁著轉身右手重劍側拍石燈，直擊飛躍起的三人！下面三人中間一人重劍一橫擋住殘雪可還是後退一步，可見霍武這一招是內力聚集腿部，同時上面三人兩人頂住石燈，中間一人直接擊碎石燈。

    「哈哈...對付我還用上你們蒼雲山的六劍仙山陣，真是看得起老夫啊！」霍武已經退出六人劍陣。

    老者依舊沒轉過身來，而且一直從開始他們交手都沒有睜開眼。右手抬起捋捋花白的鬍子道：「直接殺了吧，不必留情，我了解他，既然他不交出來擒住他也沒用。」話音剛落，六人紛紛點頭，各自散開。

    三人內圈三人外圈相錯而站，將霍武圍在中間毫無縫隙。內圈三人揮劍置氣，三道劍氣直擊霍武面門，劍氣剛出後三人直衝霍武后背。霍武右手內力凝聚重劍直接揮出大圓周抵擋劍氣，同時右腳一登直接離地一丈。同時老者在旁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這是《落雁劍式》最後一招，集氣與劍，同歸於盡了。能重創三人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就在空中短短的停留，霍武已經做好了全部打算。整個重劍周圍附著一丈的劍氣，自上而下。而這時六人已經聚在一起，成團圍著霍武，六人各自施展同樣的招式，霍武劍氣剛至，六把劍一起向上飛出，異口同聲道：「六劍合一。」只見六把重劍直接捆綁在一起，雖然每把劍的劍氣不足霍武劍氣凝厚，但六劍聚齊也相差無幾。六人手撐各自的重劍，內力直至六劍。就這樣一直堅持，直到一人左腿微微發顫，霍武見勢，右手一旋一掌擊上劍柄。重劍直接插在中間，六紛紛後退心血洶湧。霍武落地沒有喘息，直躍剛剛發顫那人，一記重拳直到胸口。然後借著微弱的後座力一腳踢中一人後背。這兩人本就氣血攻心再受霍武一記重創，直接噴血而出，雖然霍武剛剛內力消耗過大後續不足，但是足以讓兩人身受重傷，而其中一人本就內力稍遜，再承受一拳直擊心門，練武的潛力全無，直接攤到在地。然而另一人內力不是太弱，再加上霍武未打中要害，所以雖然身受重傷但根基未受到影響，勉強可以站立。而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過去，另一旁其他四人也反映過來都作好再戰的準備。

    就在都處於僵持的狀態時，庭院門口的老者終於轉過身睜開雙眼道：「雖然你資質有限，但是就修煉的基本功和內力確實強於他們六人，再加上《落雁劍式》的剛猛和精絕可以重創兩人廢掉一人，也算是不錯了，這一大部分都是劍式上的優勢吧!」

    「看來這些年蒼雲山對你的栽培也是付出了心血啊，單靠劍氣就可以看出我取勝的地方。我只知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他們六人完全就是讓你拿來驗證劍式的吧。」霍武轉過身面對老者。因為就目前的結果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拖延時間重創兩人，好讓他們安全離開。然而面對眼前的人，他毫無勝算。

    老者繼續搬弄他的鬍鬚：「實不相瞞，我這些年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為蒼雲山長老，也是一些運氣的成分吧，但是這之中多虧你們對我的成全。然而這六人，一直是我蒼雲山六劍仙山陣的候選人，他六人內力雖然不及你，但在默契上也不是最差的，你憑藉對劍式五層的參悟可以擊敗他們，我已經無法想像真正領略劍式是何等厲害，當然這一切你是無法看見了。」說完，萬書縱身一躍，右手提起重劍與其並排，直擊霍武，霍武一直保持絕對的集中力，而且知道自己也終究要敗，但是拖延時間是他最後的目的。一個側步就到重劍的位置手提重劍在面門一橫，萬書的劍尖已經抵達重劍，這兩招完全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如若慢了一步就穿過霍武的身體。萬書身為蒼雲山的長老在輕功上絕對算得上一流，而雖然手提重劍，但是重劍的材質並不厚重，加上內力的深厚，完全不影響每一次出招的速度。此時霍武一直後退，剛剛和那六人過招用了大半內力，這時再加上萬書的強勢攻擊完全吃不消。霍武礙於內力後續不多，只好一個彎腰，而背後石燈柱直接粉碎。萬書似乎猜到霍武內力不足，這是他唯一可以躲開他這次的猛擊，石燈柱剛剛粉碎，萬書已經借位在一旁劍氣砍向霍武腰部，而一切都在一個彎腰的時間，霍武彎腰還未站住腳劍氣如洪流湧現，他順手拿劍擋在胸前，可萬書足足用了七成內力揮出的劍氣，憑藉霍武全勝狀態也只是勉強可以接住，何況現在。不出所料，霍武飛出三丈，他所過之處一片狼藉，心氣澎湃無法抑制，黑血噴口而出。

    萬書收起手中的重劍，其他四人紛紛圍住霍武，萬書緩緩走進客廳，梁麗裙靜坐在大堂之中沒有絲毫的緊張。「交出東西，否則無論你爹坐擁多少兵馬也逃不過我的手心。」萬書顯得有些不耐煩，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得到《落雁劍式》。梁麗裙沒有說話，起身走向庭院，而這個方向正是霍武躺下之處。

    「縱然高官俸祿亦或是武林天下，終歸一方塵土。今縱使屠我全家，他日我們定會相見。」梁麗裙還未走到霍武身邊，背後重劍穿胸，霍武看著這一幕雙眼通紅，有些失去理智到：「麗裙！！！畜生！」還未等到後霍武站起，萬書重劍直穿梁麗裙的身體飛至霍武，霍武硬生生的被定在牆上。

    貪慾也好，一種高高在上不可忤逆也罷，最後他們對萬書的激怒使得他們痛快的結束這一生。而萬書也因為短暫的憤怒殺死他二人，一切的等待如同空守。

    突然一人匆匆過來說：「師父，他們的兒子似乎是跑了。」本以為萬書會發火還瑟瑟發抖，萬書卻驚訝的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便！」萬書不可思議的質問讓這人直接跪地低頭慌裡慌張的說：「弟子該死，他們...他們的兒子堇晨...跑...跑了，願師父責罰！」萬書情緒再次失控：「哈哈...哈...既然還有一個孽畜還在，我差點就忘記了。好！好！好！」萬書連連三個好字讓他們摸不著頭腦，其中功力最弱的一人似乎明白了，心中的大石頭也落地。其餘五人見萬書沒有責罰的意思也都放鬆了心情。

    萬書異常的心情好，讓他們六人都感覺不可思議。萬書轉過身走向受傷的兩人說道：「你二人身受重傷，今晚在這平城休息一夜就回蒼雲山去吧，這裡的情況也和宗門匯報一下，秦安你基根被廢先和你三哥回去好好調理。待到明日其餘四人和我前往清州。」這六人異口同聲道：「是師父！」萬書安排好一切後前往平城客棧休息，這個過程他已經為秦安想好後路，雖然基根被廢但是他還是為秦安找到出處，先不說秦安本就是六人中最聰慧的一個，再言六人畢竟是他一手從小帶到大，他們蒼雲山在汕州雖不是最巔峰的存在，但是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宗門。而在這江湖中殺人掠貨雖然很是常見，但是像他們這樣的宗門，做出這類事情終歸是不好對江湖人士交待。因此一切的安排都已計劃妥帖，然而一切的行動都在大寒子時。

    這一波人的行跡無人得知，而熊背山上的兩人還在默默前行。然而平城在嶺州本就偏遠，大冬天的寒冷，讓這一切都如同雲煙，飄過即過，沒有人在乎也沒有人去追問緣由。（這是第二更了，如果有什麼好的建議請留言哦。謝謝你的支持和關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