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聽說那閻羅之中的殺手可是不少,而且他們平日都會隱匿各自的身份,並不會被他人給知曉,九大正派想要將閻羅從武林之中徹底抹除,此事怕是也沒有那麼容易!」
砸吧著嘴,韓老三摸著下巴說道,便將三人目光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那年輕男子問道:「那這麼一來的話,想要找到閻羅的殺手不是極難?九大正派又如何保證自己能將閻羅給清理得乾淨?要是有那麼幾條漏網之魚的話,閻羅過不了多久又會死灰復燃的!」
「嘿嘿…」
聞言,韓老三笑了兩聲,卻是不見回答,那李姓中年便解釋說道:「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九大正派才會想要藉助整個武林之力一同來剷除閻羅,要知道閻羅這些年來殺的人可是不少,這武林當中也是有不少人與閻羅有著血仇,如今正逢九大正派聯手對付閻羅,有他九大正派牽頭的話,殺掉一個閻羅之人還能去找九大正派換來賞賜,你說他們那些人又何樂而不為?」
「原來九大正派是打著這個主意!」
聽得李姓中年之言才是明了,那年輕男子一呼,卻是讓三人面色大變,但見李姓中年連忙一把將年輕男子給拽下,不讓他再繼續聲張,其目光這又瞟向四周,果然見到有不少人正朝著自己這邊詫異看來,顯然是被這年輕男子一聲呼喊給引起了注意…
見此一幕,李姓中年面色頓沉,但他仍是盡力作出一副鎮靜模樣,不敢叫其他人看出什麼端倪。
「你小聲一些!」
就在李姓中年還在打量著四周之時,那韓老三已是衝著年輕男子沉聲喝道:「這件事整個江湖都知道了,卻是沒有四處聲張的道理,這酒樓裡邊坐著這麼多江湖之人,誰知道他們之中又到底有沒有閻羅之人?你方才的這些話要是被閻羅的殺手給聽了去,他們誤以為我們是要找他們動手的話,到時候惹得他們沖我們出手,我們四個就是有好幾條命也是死路一條!」
「啊!?」
不曾想過事態會有如此嚴重,這年輕男子聽得韓老三之言,也是給嚇了一跳,只是瞠目結舌地說不出話來。
「哼!我可不會誆你,更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作賭!此事信不信由你,我反正已是把話說得明白,要是你不信的話,等到大難臨頭之時,可別怪我沒有提前提醒了你!」
見著年輕男子滿臉不信的模樣,韓老三不禁嗤鼻一哼,便是如此說道,倒是平添了三分可信度,那年輕男子看得忙不迭地點頭,直若小雞啄米一般,口中更是一個勁地小聲呼道:「我信!我信、我信…」
「哼!」
年輕男子已是如此說來,韓老三倒也不復多言,有道是響鼓不用重錘,這年輕男子平時雖然有些憨厚,但也不是傻子,自己都已是如此說得清楚了,想來年輕男子心中也會有著自己的分寸,諒他今後也不敢再胡亂提起這事。
這時,那李姓中年這才緩緩地收回了目光,只見他面上露著擔憂之色,這便與三人低聲說道:「我看咱們還是趕緊吃了這頓就走,這酒樓當中已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咱們,為了避免徒生事端,咱們這就離開此處,等去到別處再歇腳好了!」
「什麼?這就要走?」
李姓中年說完,其他人還不及表態,那長臉漢子卻是驚了一聲,又不舍地看著懷中的酒罈,當即便搖頭說道:「不行!這酒還沒有喝完,怎麼可以急著就走?要走也要等我喝完了這兩壇再說!」
言罷,長臉漢子也不管三人答不答應,他端起酒罈就衝著嘴裡猛灌了一大口,不過倒是不見有一滴水漬灑下,看來這長臉漢子喝酒喝得多了,這本事倒是練了出來。
「喝、喝!你他娘的就知道喝,少喝這兩壇又不會要了你的命?難道你就不會把酒罈帶在路上去喝!?」
衝著長臉漢子便是一聲罵咧,李姓中年已是動怒,但他礙於此處人多眼雜,倒是不好發作,所以只是朝著長臉漢子瞪眼看去,一副鬚髮皆張的模樣,看起來委實有些嚇人。
「李老哥說得對,這酒你帶在路上去喝就是,也沒人會與你爭,咱們還是趕緊離開了這裡,有什麼話等到路上邊走邊說!」
一旁,那韓老三也跟著附和說道,倒是與李姓中年意見一般。
「那我就帶在路上喝了!」
有二人這話說來,長臉漢子心裡這才放心,但他還是抱著酒罈不放,直看得李姓中年與韓老三一陣無奈搖頭。
「掌柜的,結賬!」
抬起手來一陣招呼,李姓中年衝著那酒樓掌柜喚了一聲,其眼角餘光卻是向著四周打量而去,便要看看那些暗中盯著自己之人在見到自己如此之後,都會有些什麼反應。
不過在聽了李姓中年這一聲之後,酒樓大堂之中倒還真有幾個人抬頭瞟了一眼過來,不過也僅是一眼而已,那些人就將目光給收了回去,倒是讓李姓中年看不出有什麼大問題來。
「咳…」
見此,李姓中年故作一咳,便衝著身旁的韓老三遞去了一個眼神,那韓老三見之會意,這就拿著自己的兵器與幾人一同朝著酒樓之外走去。
「掌柜的,銀子我就給你擱這裡了,看在你酒樓酒菜不錯的份上,這多的便不用找了!」
將一錠碎銀放在桌面上,李姓中年與那掌柜的知會了一聲,這才最後一個出了酒樓。
而那酒樓掌柜聽得李姓中年之言,面上立馬露出大喜之色,他也不急著來收了碎銀,只是衝著四人離去的背影大聲呼道:「客官慢走,下次有空常來啊!」
待見著四人已是消失在了酒樓大堂門外,酒樓掌柜的這才施然來到四人方才所作的桌前,又將那碎銀放在手中查看了一番,見著這碎銀成色倒也還算不錯之後,酒樓掌柜面上的笑意又是更盛,就差笑出花來。
「結賬。」
忽然又聞一聲傳來,卻是讓酒樓掌柜聽得一愣,他側首望去,只見一名身著黑衣的青年從長凳之上站起,也是如那李姓中年一般,擱著一錠碎銀在飯桌之上,不過那一錠碎銀的大小看起來,竟是比酒樓掌柜此時手中的這一錠碎銀還要大上一圈。
「啊?客官這就要走了?」
嚷了一聲,酒樓掌柜來到黑衣青年桌前,兩眼只是看著滿桌的酒菜,卻發現那些菜式都沒動幾下筷子,這不禁讓酒樓掌柜面露疑色,於是看向那黑衣青年,酒樓掌柜這又問道:「客官,這…這酒菜都沒吃得兩口,客官就要走了,莫不是小店的酒菜並不合客官的口味?」
「不是…」
回了一聲,那黑衣青年頭也不回,卻是答得言簡意賅,又聽他說道:「我只是突然吃不下了,這銀子就放這兒了…」
手指敲了敲桌面,指著那錠碎銀的位置,還發出兩聲「嘟」地輕響。說完這話,這黑衣青年便轉身離去,看其方向,竟然是與那李姓中年四人去往同一個方向,也不知這黑衣青年是否別有他意…
「呃…」
看著黑衣青年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大街之上,酒樓掌柜愣了一聲,卻是不知該說些什麼。但此時人都已經走了,自己再說什麼也是無用,酒樓掌柜也只好收起那錠碎銀,便喚著小廝來收拾桌子。
「這麼好的飯菜都沒動過,還是端到後院去吃,不要浪費了好…」
那小廝趕來,見著一桌的酒菜就像是剛剛端上飯桌一樣,其心中思了一聲,便端著幾樣菜式朝著後院走去…
……
再說那李姓中年四人離了酒樓,便在大街之上四處晃悠,直到轉了許久之後,四人忽地閃身來到了一處小巷之內,韓老三背靠在牆角處,只露出半個腦袋看向外邊街上,眉頭卻是皺得極緊,面色亦是顯得凝重無比。
「怎麼樣?」
但聞一聲問來,韓老三回首過來掃了一眼,見到開口之人乃是李姓中年,又聽他問道:「有沒有發現有人跟來?」
「沒有…」
答了二字,韓老三又別過頭去繼續盯向外邊,嘴上則是答道:「從出了酒樓,我就一直在暗中留意,這還特意在街上轉幾圈,倒是不曾發現有人跟著我們,看來倒是我們多慮了…」
「你可確定?」
似是放心不下,李姓中年又問了一聲。
「確定!」
不再盯去,韓老三站直了身子,便答道:「方才酒樓當中那些人的模樣打扮我也是看了個大概,這大街之上倒是不曾發現重樣之人,看來的確是無人跟著我們!」
「呼!」
聞得這話,李姓中年這才長出了一口濁氣,又聽他小聲說道:「這就好…」
而二人的對話,那長臉漢子自然也是聽在耳里,只是見韓老三確認並無人跟蹤自己幾人之後,他灌了一口酒水,又撇嘴著說道:「沒人跟著咱們,咱們卻兜了這麼大圈子,真是吃飽了撐的!」
說著一頓,長臉漢子又立馬改口呼道:「不對!我根本就沒吃飽,剛才喝的那點美酒,現在走了兩步又都沒了,這頓飯吃得可真是不划算!」
「你就少說兩句吧!」
見長臉漢子還在抱怨這事,韓老三看不下去,這便勸道。
「這事都怪我大意…」
此時,那年輕男子又開口滿帶歉意地說道:「若不是我在酒樓之中說話大聲,也不會引得別人注意,我們就不用像現在這樣…」
「……」
年輕男子此言一出,四人便都沉默不語起來,這年輕男子倒是有著自知之明,只是現在三人也無心去埋怨於他,那韓老三伸手拍了拍年輕男子肩頭,便安慰他道:「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喊歸喊,但這事卻是咱們多慮了,反正現在也沒人跟著咱們,此事你也不要太往心裡去了!」
「嗯…」
聽得韓老三之勸,年輕男子倒是看開了許多,於是點頭應了聲,倒是不見多言。
這時,那李姓中年又忽地說道:「沒人跟蹤咱們就好,如此也省去了不少麻煩,不過咱們小心一些總是沒錯,你們也看到了,這小城也不知為何,這些日子裡聚集了不少江湖之人,說不定還真有什麼事情會在這裡發生!」
如此說來,李姓中年便在心中暗自猜測,這小城到底有著什麼秘密,竟會如此地引人注目?
「那我們怎麼辦?要不要留下來看一看這裡到底會發生什麼?」
長臉漢子抱著酒罈問道,似是對這裡頗感興趣。
聞言,韓老三便是罵道:「要留你自己留下,我可不會陪你!」
「留下來自然是不可能的…」
李姓中年也點頭說道:「營州那東西可是珍貴無比,我們要是還在這裡耽誤了時間,到時候趕到營州去什麼都撈不著就糟了!」
「就是這個道理!」
韓老三跟著附和一聲,又感慨說道:「要說近些年的中原可是不甚太平,早些年的西北邊軍叛亂,七大邪教也一直在暗地裡有著動作,前些日子武林之中更是冒出了一個『滅佛真人』,也是惹得金龍寺高手盡出才將她制住,還有那長安一戰,誰又能想到當今天子竟然還是假冒的,反被真太子給領兵奪權,現在九大正派又要去對付閻羅,真是沒得一個消停…」
「多事之秋唄!還能是如何?」
道了一聲,長臉漢子卻是無所謂地說道:「這些事情也不是咱們能夠摻和得了的,你就是再感嘆也沒用!」
聽得長臉漢子此言,那韓老三便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李姓中年卻是沒給他機會,只是說道:「好了,都別說了,雖然並無人跟蹤我們,但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儘快出城去,有什麼話路上邊走邊說!」
說完這話,也不管幾人答不答應,李姓中年率先抬足就朝著巷子深處走去,便打算從巷子的另一頭去到大街之上,再尋路出城。
見狀,其餘三人遂也不復多言,這就跟在李姓中年身後走著,只是四人還沒走出幾步,卻是忽聞身前上方傳來一道話聲,直聽得四人神色驟變!
「四位說的這些話,可是讓在下好生好奇,在下便是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四位一番,也不知四位可有功夫與在下解惑?」
一語輕飄飄地傳來,也聽不出任何情感在其中,但這話落在四人的耳中,卻是讓四人心頭猛然一驚!
自己只道並無人跟蹤自己,那這說話之人又會是誰?還有這人到底是何時來到的此處?竟然是悄無聲息,自己四人連一點兒動靜都不曾聽見,更別說察覺到這人的存在,如此說來的話,這人的武功又會是何等之高?
但不及多想,四人皆是立馬抬頭朝著上邊望去,便見到小巷兩旁的屋頂之上,正蹲著一名身著黑衣的青年,正是四人先前在酒樓之中所見到的那位黑衣青年!
「是你!?」
一見黑衣青年,韓老三已是立馬便認了出來,畢竟這黑衣青年比自己幾人後到酒樓,但自己還是打量了他兩眼,所以韓老三心中才會對這黑衣青年有所印象。
不過旱澇安這話說來,倒是沒有去聽黑衣青年回答的意思,四人此時的面色皆是沉得難看,那李姓中年更是悄然回首朝著韓老三瞥來,便是使著一個眼色,似是在詢問著韓老三,為何韓老三都說無人跟蹤著自己幾人,但這黑衣青年卻出現在了此處…
見著四人緊張模樣,那手都按在了兵器之上,好似隨時都會與自己大打出手一般,黑衣青年便是看得一笑,他也不甚在意,只是輕聲與四人說道:「四位不必緊張,在下對四位可是沒有惡意,只是在下在酒樓之中聽得四位談話,倒是十分感興趣,而四位方才所說之事,也有許多是在下不曾聽聞過的,不知四位可有功夫與在下詳細說說?」
此言一出,黑衣青年說得輕鬆,但四人聽得心中又是一緊,心道這黑衣青年竟然在酒樓之中就偷聽了自己四人的說話,要知自己四人說話之聲已是極為小聲了,這黑衣青年又是如何聽得清楚的?
不過現在可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李姓中年拋去腦中雜念,也不多想,只是上前一步,便沉著臉色沖黑衣青年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聞言,那黑衣青年卻是神情淡然,又朝著李姓中年反問道:「在下是什麼人並不重要,在下只是想與四位請教幾個問題而已,就像在下現身到現在也沒有問起四位來歷一事,所以在下也沒有道出自己身份的必要吧?」
「哼!」
見黑衣青年並不肯透露自己身份,那長臉漢子便是冷哼一聲,又呼道:「藏頭露尾不過是鼠輩所為,你這後輩看起來武功不弱,卻不是光明磊落之人!」
「光明磊落在下可是談不上,只是有關在下身份一事也是非同小可,要是告訴了四位的話,怕是會給四位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揚嘴微笑,被長臉漢子譏諷著自己,黑衣青年也不去在意,只是如此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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