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智障玩意兒

    騎兵繞著廣場耀武揚威，刀槍並舉，瘋狗一般的狂叫，大聲唾罵取笑，一邊用鞭子抽打他們周邊的百姓。

    馬蹄若奔雷，借著馬勢，他們每一鞭過去都是捲起一片的衣衫血肉，特別是幾個女人更是被抽打得鮮血淋漓。

    廣場的百姓一片淒涼絕望的哭喊，特別是陳妻劉氏的喊叫聲更是揪人心中疼，廣場內人人臉色難看，尤其是的廣場鎮子中聚集的上萬人，戰戰兢兢。

    李觀魚氣定神閒，仔細觀察那四個騎兵。

    這五人都是一人雙馬，手裡揚起一柄寒光閃閃的重刀，人馬一體，奔騰如風，氣焰囂張至極。

    意識形態領域的爭端，就是這麼嚴酷，所有人都知道於家要宣揚新日暮里鬼畜思潮，卻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極端方式，不由得一陣惶恐。

    尤其是陳推之，面色無一點血絲，若不是眾人扶持，恐怕身體恐怕早就軟下去了。

    薛梨花握緊了李觀魚的手。

    李觀魚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於溫良帶來的人，不過五十多人，就把廣場中上萬人震懾住了。

    忽然幾聲悽厲的慘叫聲傳來，廣場內各人忙向外看去，那些漢子催馬圍繞著那些百姓，嘴裡叫囂，時不時的砍頭殺人。

    陳推之一下子跳起來，脖子上的青筋骨氣，厲聲沖廣場外大叫：「他娘，油餅，快跑，快跑，跑啊，跑到這邊來！」

    劉氏懷中抱著孩兒拼命朝廣場門這邊逃來，忽然她一聲慘叫，帶出一蓬血雨，母女兩人被那鐵甲漢子一槍刺穿，透體而過，單手持槍將母女兩人挑起，那張得意獰笑的臉分外刺眼。

    陳推之大哭，雙拳用力打著身前的圍牆，一直打到血肉模糊仍不自知。

    廣場內各人大聲泣哭，幾個白髮老者默默地拍了一下陳推之的肩膀，卻不知該說什麼，只餘一聲長嘆。

    五個鐵甲騎兵撥馬怪叫著朝廣場門方向衝來，馬匹希津津嚎叫一聲，然後又得意地轉馬回去，如此來回數次。

    王胖子大罵一聲，「媽了個臀的。」

    於溫良哈哈一笑，大喝一聲，「才殺了一隻雞而已，不知道有沒有起到儆猴的效果啊？不用緊張，只要你們願意信仰鬼畜，咱們就是一家人，否則的話，我會一個一個的屠殺下去，直到棋盤鎮變成一座荒鎮。」

    「天啊，造孽啊。」

    「思想之爭，遠勝利益之爭。」

    「我們該怎麼辦才好？」

    此時所有人，眼神都投向李觀魚。

    李觀魚沒有想到那幾個漢子會直接對陳妻痛下殺手，他根本沒來得及阻止，不過他身為棋盤鎮鎮長，該有些聲音了。

    李觀魚接過薛梨花遞過來的重弩，張弓搭箭，雕弓滿月，點鋼箭矢蓄勢待發，他平靜地等待著，大拇指輕輕壓在中指上，在大拇指上方，還有一個銅製的扳指。

    廣場上各人都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他。

    李觀魚心神古井不波，等那鐵甲騎兵衝來，近了，更近了，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就是現在！

    李觀魚一聲大喝，弓如滿月，崩弓如炸雷，「嗖！」的一聲，箭矢如流光，在半空中寒芒一閃，穿透鐵甲漢子的胸腹，而後箭矢去勢不減，穿透戰馬的脖子。

    戰馬和人都被箭矢巨大的力道貫穿，加上巨大的慣性，然後轟然倒在了地上。

    戰馬嘶鳴，血如泉涌，死挺挺了。

    漢子胸膛貫穿，鮮血突冒，死翹翹了。

    「好！」

    廣場上各人都是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好，不說王胖子等人，就是陳推之等人也都瞪著一雙牛眼看著李觀魚。

    一箭雙殺！

    於溫良大喝一聲，怒不可解，「李觀魚，你找死？」

    李觀魚將薛梨花攬在懷中，「今天，我也要開殺戒了。」

    「寧做盛世狗，不做亂世人啊。」陳推之急忙上前，抱著妻子的屍身痛哭，那些幸而活下來的眾人抱著親人低頭痛哭。

    薛梨花鼻頭一酸，淚光盈盈。

    這個世道，人命賤如草芥。

    這個時候，陳關中也帶著五十多個兄弟沖了過來，嘆了口氣，「魚兒哥，大幹一場吧。」

    「媽了個臀的，干吧。」王胖子握緊了拳頭。

    於溫良一臉的優哉游哉，從廣場高台上跳下來，身後跟著五十個大漢，走到距離十餘步的地方，伸手指著李觀魚的眉心，「李觀魚，你這個狗崽子，真的想死？」

    「我會摘下你的腦袋。」李觀魚將薛梨花攬在身後，笑吟吟的道。

    於溫良擺開架勢，扭了扭脖子，「好啊，那我就先宰了你這個出頭鳥，然後再收拾棋盤鎮的這一群麻瓜愚民。」

    兩人之戰，一觸即發。

    於溫良咧嘴一笑，盛氣凌人，擎起了一把重刀，閃過一抹寒芒，「我是兵家魁首，你只不過是大宗師，我足以碾壓你。」

    「就你這智障樣子，就算是陸地神仙我也不放在眼中。」李觀魚暗暗釋放經緯氣機，周身五十步之內，都是他的感應領域。

    於溫良身後五十大漢刀槍並舉。

    其中一個酒糟鼻漢子站了出來，「於少，這種窮鄉僻壤出來的小刁民能有什麼本事？他還不配讓少爺您親自出手，讓兄弟們屠了他吧。」

    「聽說他來自稷下學宮，應該有蹦躂幾下的本事。」於溫良不屑一顧的道。

    酒糟鼻『噗嗤』一笑，說：「不管怎麼蹦躂，在於少爺面前都是秋後的螞蚱，都得死。」

    於溫良雙手一攤，「溫柔一點哦。」

    酒糟鼻冷眼瞧著李觀魚，「殺豬宰羊，我的手藝好得很吶。」

    「殺人就要快准狠，一刀下去，腰斬兩段，屍首分離，下劈橫切，一分為二，乾脆利索，老子最討厭殺人之前廢話一大堆，你說你是不是個智障，跟一個臨死的人講什麼道理？早點送他上路就是對他最大的溫柔，慢刀子拉肉才最痛苦，你個智障玩意兒。」李觀魚雙手一抬，擺開架勢。

    「智障你娘個腿子！」一名漢子瞪圓了眼睛，不想沒完沒了的耍嘴皮子，鍛刀舉起，雙腳一蹬，風馳電掣一般，衝著李觀魚的胸膛刺過來。

    出手很辣，刀尖直指李觀魚的心臟。

    這一刀可謂是刁鑽陰險，勢大力沉，若是一刀刺中，李觀魚直接就歇菜了。

    他快。

    李觀魚的動作更快。

    李觀魚身入蛟龍，驚鴻一般避過凌厲寒氣的刀鋒，不見手上有動作，但看似輕巧的一拳，擊中漢子的脖頸。

    咕嚕！

    漢子只覺得眼前一黑，呼吸的時候好像岔了氣，身體僵直，『噹啷』一聲，刀鋒掉在了地方。

    漢子雙眼發直，身體向後退。

    漢子雙手叉住脖子，但是如地下噴泉一般的鮮血，從他脖頸之間冒出來，然後順著指縫滴答滴答灑在胸前、膝蓋、腳面、地上。

    漢子慘叫一聲，但卻發現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喉嚨之中只有藥湯上冒的咕噥咕噥的聲音，眾人聽來，十分滲人。

    漢子身體一僵，然後像鋸掉的半截子木頭一樣，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酒糟鼻以及身後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一拳，就讓他們這邊減員，看來這小子棘手啊。

    漢子倒地的同時，另有一名漢子大步衝到李觀魚近前，雙手持刀，橫刀輝向他的脖子。

    李觀魚知道，對方每一次出手都是要命，完全是來殺他的，所以李觀魚出手，從來不留餘地，一招致命，不會再讓對手有喘息的機會。

    李觀魚身體猛推開，那一道刀鋒擦著他的脖子而過，刀口上的罡氣，直接撩起他的頭髮，殺氣極盛，鋒芒逼人。

    李觀魚趁著漢子雙手掄刀的空隙，猛地一閃，貼近了漢子的身體，下個眨眼間，已經到了漢子的身後。

    那漢子鑑於前一人的死，有前車之鑑，猛然覺得身後惡風不善，他渾身一個激靈，那名漢子猛的轉回身，還想繼續出刀劈砍李觀魚。

    只是他還是失算了。

    李觀魚又是打出一拳。

    這一拳打出，拳風烈烈，有搬山之力，拳頭轟中漢子的後頸，一拳的衝擊之下，漢子嘴裡的兩顆槽牙都被擊飛了出來。

    咔嚓！

    後頸那一節節脆弱的骨節，完全被一拳擊碎。

    漢子脖子向後仰，但是身體往前傾。

    啪嗒！

    倒在地上，抽搐幾下。

    一拳中脖頸。

    一拳中後頸。

    兩人皆廢。

    李觀魚出手就是要害，而且都是最致命的地方，畢竟對方就是要殺他的，要是他還心慈手軟，那就是自討苦吃了。

    李觀魚手段狠辣，乾脆利落的擊殺兩名漢子，後面的殺手免不了渾身發顫，眼瞳大張，有一種唇亡齒寒的感覺。

    酒糟鼻陰沉著臉，重新握住了刀柄，惡狠狠的吼道：「不殺了他，我們都會被於老大吊死！」

    他的話提醒了眾人，剩下的人重新凝聚氣勢，開始更猛烈的反撲。

    手握鍛刀的漢子不再一個一個單挑，而是剩餘六個人，一起撲上來。

    一人刀尖撩起，斜斜挑向李觀魚的心臟。

    另外一人見李觀魚沒有動作，臉上大喜，緊咬牙關，猛地渾身用力，一刀凌空對著李觀魚的頭頂劈砍了下來。

    「滾開。」李觀魚聽得惡風不善，見勢不妙，身形再一次閃開，一個懶驢打滾，起身的時候已經到了斜挑刀漢子的身後。

    李觀魚快若閃電的一刀，順著漢子的人魚線直接切下去，平順而又光滑。

    李觀魚身前的漢子，肚皮爆裂開一道口子，裡面的下水以及各種臟器冒了出來，甚至還耷拉在了地上。

    「媽媽呀！」

    李觀魚身前的漢子，喉嚨中發出沉悶的一聲，兩眼發直，丟下手中的刀，俯身彎腰想要儘量撿起掉落在地上的下水，卻發現已經拽不回來了。

    那漢子渾身打顫，宛如瘋魔了一般，腳步虛浮，一步一踏，兩步一踩，雙手捂著肚子，扯著掉落在地上的下水三搖四晃蕩的走開了。

    漢子身體顫悠悠的靠在了一面廢棄的土塊牆上，慢慢的滑落下來，腦袋一歪，這一下不死也得死了。

    小孩子嗚嗚嚶嚶，鬼哭狼嚎。

    大人們嗚嗚哇哇，嘶天吼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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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