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奶奶？李來來？

    「先進城吧。」古雲摸著癟癟的肚子，意志再消沉也敵不過肚子的抗議，走到了城門樓被衛兵攔了下來，「止步。進城需交一文錢。」衛兵說道，也就是剛才古雲救小女孩的那一幕被這衛兵看到，看著古雲這奇裝異服，就算不被捉起來，也不會讓他進城的。

    「一文錢？」古雲犯了難，現在想起一句話，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古雲沒有開元通寶，不可能上繳通關費，「這怎麼辦？」上下摸索了一陣，終於下定決心。

    「官爺，你看這個？」古雲從手指上擼下一枚戒指，「這可是純金打造的。」想著這是出門前母親送的禮物，就覺得肉疼，但現在為了進城不得不捨棄了。

    衛兵看著金戒指，也是意動不已，接著戒指就揣進了懷裡，但想了想自己占了大便宜，而且看著古雲這么半天就拿出這枚戒指，肯定是沒了錢，皺著眉頭，摸索出了幾枚通寶，遞給古雲，「承了你的情，但咱也不是狼心狗肺，公子，這幾文錢收好。」

    古雲不知道是該哭還是笑，臉上的肌肉抽搐著，把錢接過來，「謝謝官爺。」這樣還不是狼心狗肺，這金戒指換算一下怎麼也得二十兩，這衛兵就給了幾個子兒，吃倆包子就沒了吧。

    稀里糊塗地進了城，左右轉了起來，「長安不虧是國都，人來人往，很繁華啊。」漫無目的走著，欣賞著大唐的風景。不過美景當不了飯吃，走著走著還是餓了，一會兒的功夫，他走到一家客棧跟前，「雲來客棧？名字挺好的。」說著就走了進去。

    一進來，古雲就後悔了，這哪裡是客棧啊，分明就是豬窩，不，比豬窩還要豬窩。桌子被擺的亂七八糟，灰塵也落了一地，在犄角旮旯里蜘蛛網都厚的快成了一堵牆。

    「這特麼什麼地方？」古雲想也不想就往外退，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應該啊，就長安這等繁榮的地方怎麼會有這麼破敗的客棧，這裡位置還不錯啊。」

    不再想那麼多，填飽肚子才是正事，街對面就是賣包子的，趕緊去。

    就在他要邁出去的時候，一個人從他身後撲了上來，抱著他的腰，「哎喲哎喲，客官，招呼不周，招呼不周。」清脆響亮的女聲鑽進古雲的耳朵里，「您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古雲抓著這女孩的手，想要離開過分熱情的擁抱，「我既不打尖，也不住店！」開玩笑，在這裡吃飯，吃不死人也得噁心死人，「姑娘，咱放手，有話好好說。」

    「不放，客官，你是打尖還是住店？」這姑娘又問了一遍。

    「姑娘，趕緊放手，雖說唐風開放，但這男男女女拉拉扯扯，不成體統啊。」古雲都快哭了，這磨人的妖精。

    「打尖還是住店啊？」姑娘根本沒聽古雲的話，還是緊緊抱著他不撒手，生怕這一撒手，人就不見了，事實上也是這樣。

    古雲深吸一口氣，手上一用力掙脫了這魔女的鉗制，抬腿就往外跑。不過一隻腳剛踏出門檻，就聽見「哇」的一聲，身後的姑娘被古雲一弄，坐在地面上哭了起來。

    「娘啊，你為啥這麼早離開女兒啊？爹爹不疼我，大娘欺負我，把我扔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自生自滅，誰都欺負我。」小姑娘坐在地上撒潑打滾，也不嫌髒。

    古雲終歸不是一個冷酷的人，聽著這小姑娘哭地這麼難過，心軟了，「唉，還是走吧。」說著也不管小姑娘怎麼哭，抬腿就跑，這就是一麻煩，誰惹誰麻煩。

    小姑娘用餘光撇了古雲一眼，看著他要跑，立馬收聲不哭了，站起來就又一次抱住了古雲，「客官，你打尖吧！」

    古雲肝顫，「躲不過去了，誒，我打尖。」

    小姑娘一聽，立馬鬆開古雲，「我們說好咯。」她拉著古雲往後面走，一直走到廚房。

    雖然前廳很髒亂，但後院和廚房倒是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小姑娘把古雲按在廚房的桌子旁邊，讓他稍後，自己一個人動手做飯。

    古雲這個時候才仔細地看這個小姑娘，看樣子也就二八年華，臉蛋上畫著淡妝，好一張精緻的面容，櫻桃小嘴，一點瓊鼻，眼睛不算很大，倒是眼神靈動，很有活力，做飯的時候嘴角是翹著的，很開心。看著這個小女孩做飯，竟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不知怎麼的，古雲看著小姑娘想起了這樣的詩句，不過是誰寫的就不管了。

    小姑娘聽到笑的更開心了，一邊炒菜，一邊哼著小調。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盤素炒雞蛋就做好了，端到古雲面前，「吃吧。」小姑娘趴在桌子上盯著古雲，「很好吃的。」

    古雲也是餓了，拿著筷子夾了一塊雞蛋，放進嘴裡，「嗯！不錯。」雖然沒有放多少作料，但吃著也是很香的。

    盞茶的功夫，一盤炒雞蛋就被消滅了。

    「客官，二錢。」小姑娘笑眯眯地說道。

    「二錢？你搶啊？」古雲睜大了眼睛，抹掉嘴角的餅渣，「就兩個雞蛋，加一張烙餅，二錢？」

    「對啊，我就是搶。」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嘟著小嘴看著古雲，那樣子要多萌有多萌，不過古雲不吃這一套。

    用力擠壓泛紅髮燙的臉頰，然後說道，「我現在吐出來，行嗎？」

    「不行喲，不給錢，人家打你喲。」說著揮了揮小拳頭，不過看她的樣子怎麼也沒有威懾力。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古雲很光棍，看小姑娘的樣子也不像有力氣，想要跑分分鐘能跑掉。

    「當真不給？」小姑娘站了起來，收拾表情，頓時變成撲克臉。

    古雲一歪頭，「不給。」根本不看人家小姑娘。

    小姑娘看著古雲，瞪大了眼睛，冷哼一聲，伸出手來抓住古雲的一條胳膊，另外一隻手按住古雲的腦袋，緊貼在桌面上，「敢在老娘這吃霸王餐，活膩了是吧！也不打聽打聽李來來是誰？」

    「你奶奶是誰？」

    「你奶奶！老娘叫李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