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說了不信也沒法

    沒機會了,李世民與裴寂已經得了消息,正在來的路上。太原李淵起兵,是打著義軍的旗號,也就是說沒有反隋,他們出兵有點清君側的意思,肩上扛的是禮法、道義的大旗。造成李世民等派出來的募兵將領都不太好弄,沒有強制也給不了什麼恩惠,除了真沒飯吃的和真有大抱負的,沒人來當兵。

    一早,有人稟報說李智雲所在招兵的地方人滿為患,李世民還不信。到了一看,才知不只人滿為患,這地方有個門檻,一定早就被踩平了。年輕的、年長的、年老的、還有帶著禮品的,甚至是全家齊上陣的都有。

    「李智雲!」李世民當場還沒怒。

    「二哥,你來了。視察工作啊?」李智雲哪裡矇混的過去,一時卻也不知說什麼。

    李世民將他叫到自己身旁,「已經招募多少人了?」

    「差不多七百多了。不過二哥放心,我只要二十個。」李智雲立馬表態,自己絕不多要一個。

    裴寂一旁聽見兄弟倆說話,他實在沒忍住,便說道:「不知五少爺用的什麼方法,怎能引來這麼多人?」

    「對呀,五弟你用了什麼方法?」李世民來時光想著責問李智雲了,倒是忘了問他。其他地方,忙活這麼多天加一起才一千多人,他一天的招兵人數怕是兩千也打不住。

    李智雲也很實在,他就說道:「這些人都是占我便宜來的,也不知是誰將我招親兵侍從的事說了出去。昨天我總共才招到三個人,今一早卻變成這樣了。」

    「原來如此,難怪了。」裴寂說完,一旁李世民也點了點頭。

    如李智雲這樣在大街上直接招親兵的人亘古沒有,所謂親兵都是作戰英勇且受主將信賴的人。大街上招來的人,是否英勇尚且不問,信任從何而來呢!

    李世民想了想覺得不對,便問道:「你打著招收親兵侍從的旗號,以後怎麼和這些人解釋?」

    「二哥,我可從沒打著這麼大的旗號招兵。剛才我已經對他們說的很明白,我就是個招兵的,不信你可以問呀!」李智雲也不傻,開始那幾句就是把話講明,以後省下許多麻煩。

    李世民笑道:「你這不是騙人嗎?」

    「兵者詭道也,裴寂先生說是嗎?」李智雲轉而對裴寂問道。

    裴寂道:「不一樣,不一樣。打仗欺騙敵人可以,用計謀欺騙一些百姓,怕是會遭人詬病。我覺得還是當把話講明,不能失了民心,沒了信用。」

    「是嗎!那裴寂先生大可以去試一試,你看有人相信你的話嗎!」李智雲向後退了兩步,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李世民也沒有阻攔,任憑裴寂就這麼走過去。在他心裡,兵越多越好,反正是打著李智雲的名號招來的,以後有什麼麻煩盡可以推給李智雲。實際上的掌權人卻是李世民,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裴寂走了過去,大聲吼道:「此處是招一般兵卒之地,非是招募什麼親兵侍從,大家可要聽明白了。」

    「明白,都明白著呢!」下面心還挺齊,回答的都一樣。一連說了三四遍,下面人一樣的回答了三四遍,裴寂只好敗下陣來。

    李智雲勸慰道:「不用灰心,我剛才說了十來遍都是這樣。有些事就那麼奇怪,明明你說的是真話,可就沒有人相信。當你說假話的時候,一堆人卻要信以為真。一旦認準了什麼道理,哪怕是歪理邪說,一樣是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那就怪不得我們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還能說什麼呢!」裴寂也不是什麼善人,有人要送死,他勸了沒勸住,活該他死。

    李世民道:「話是說盡了,但事情做的還不能說是滴水不漏。我還是讓人寫個告示,把告示貼在這,信不信都隨他們吧!」

    「二哥說的對,我贊同。」李智雲雙手贊成這主意,他也不想事後被罵,寫了告示這事算做絕了。誰要想秋後算賬,說是自己個被騙來當兵的,一張告示就能打發走,不用多費唇舌。

    刁三不知何時跑回來的,提著個籃子,「五爺,熟了。」

    「你才熟了呢,一邊待著去,沒看我正說著話呢?」李智雲心說,好沒眼力勁的一個。

    離著不太近,刁三被李世民的親兵攔在外面,他衝著李智雲又喊道:「五爺,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李世民問道:「你還沒吃飯呢?」

    「沒,一到這就那麼多人,哪裡顧得上吃飯。」李智雲道。

    「把那人放進來吧!」李世民對親兵吩咐了一聲,刁三連忙走上前。

    李智雲還挺客氣問李世民、裴寂吃過了沒,要不一起來點。這倆人都搖了搖頭,心說你就別瞎客氣了,我們倆別說吃過了,就是一天沒吃飯了,也絕不能往路邊一站就開吃吧!

    「快吃你的吧!」李世民說罷,吩咐下面找些人來替下劉寂石、朱大鵬他們幾個,親自坐鎮接管了這裡的事。

    ···

    朱大鵬、劉寂石就站在馬車旁,吃飽了的李智雲正躺著睡覺。刁三就盯著郭大膽,一個勁要哭要哭的。

    「你說不就吃你口肉嗎!少爺吃不了,難不成還扔了呀?俺吃你的肉,那是給你面子,就你做的這不咸不淡的,好像有誰愛吃似的!」郭大膽一邊吃還一邊說。

    刁三心說,不愛吃你還把俺家三口吃一個月的肉都吃沒了?

    郭大膽吃著,指著馬車旁的倆人說,「你們倆也找個地方坐會,老守著少爺要幹啥?我可告訴你們,少爺睡覺的時候最煩被打擾了。」

    朱大鵬是早上被驚著了,不知道怎麼著好。劉寂石是心裡有事,他得求李智雲幫忙,這才好似親兒子給親爹守孝一樣,站在一邊。

    「郭爺?不知咱爺有啥嗜好沒有?」朱大鵬湊了過來,問朱大膽道。

    「少爺愛下棋、射箭、喜好駿馬!」郭大膽說的是以前的李智雲,眼下可不是了。

    朱大鵬為難,郭大膽說的他都弄不來,於是又悄聲問道:「我找個黃花閨女來,五爺能高興不?」

    「不知道。」郭大膽不傻,富與貴是不同的,光是富沒啥,找女人也就找了。有個貴字在身上,外面有個風言風語的,丟不起那人。好比皇帝要是去花街柳巷被人知道了,後果得多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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