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碗放回灶房。
她折回來時進屋接過小傢伙:「爹,給小弟取了名兒吧!」
「叫狗旺吧!賤名好養活」
幼暖:
「成,狗旺抱我那屋睡吧,您快去歇著」
左右余母也沒有奶水,加上這屋子的床兩老人睡著都不能翻身。
更重要的是初來乍到,陌生的環境讓她稍有不安,有個伴也好。
余爹看了看懷裡的孩子,又看了眼幼暖額頭的傷:「你還傷著呢」
「好多了,不礙事」
余爹見她精神確實好了些,頭上的傷口竟然結痂了,這才點了點頭。
「那行,半夜他要是餓了,叫爹一聲,我起來給他熬糖水」
「哎,好嘞~鍋里還有粥,您也去吃點」
幼暖接過孩子,也沒管余爹去沒去喝粥。
抱著孩子朝自己那屋走去。
她沒帶過孩子,還是這么小的奶娃娃。
不過她從小就喜歡養小奶狗,養過好幾隻呢!
流程應該差不多吧
可能是出於對小貓小狗的憐愛,對這新生兒她也莫名心軟
「哎喲,小狗旺,旺~旺~旺~」
幼暖實在忍不住笑出聲:因為她聽過更賤的賤名,叫糞石坨!
懷裡的小傢伙曲著蘭花指。
鼻子裡哼哼兩聲,往她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抿著嘴拱
幼暖暗笑一聲:「你姐還沒長呢」
坐回草蓆上,她在屋裡找出一個竹箱子扒拉了一通。
找了兩件滿是補丁的衣服把孩子包裹一圈,輕輕放在床上。
拉過被子蓋上,倒不怕被子壓壞孩子。
這被芯子就是一層薄薄麻布裡頭塞滿碎秸稈。
她盤腿坐在床上,從兜里拿出打火機。
「嚓~」一聲,火光微亮。
屋外樹葉「沙沙」作響,各種夜鷹蟲鳴交織,總之陰惻惻的
幼暖心裡有些害怕,特別是這門,關了跟沒關一樣!
此時要是有根蠟燭也好啊。
躺在床上,肚子也「咕嚕嚕」響了起來。
她摸了摸肚子,想起空間裡的兩個肉包子。
趕緊拿了一個出來,
好傢夥,大得跟饅頭似的~
竟還是熱乎的,看來這空間鎖溫!
她沒有一絲猶豫咬了一大口。
不錯不錯,還是醬肉包。
口齒之間全是肉香,一口下肚胃裡總算好受些了。
想起余爹可能還沒吃東西,她撓了撓頭。
也不能拿這肉包子給他吧,那不得嚇煞老人家。
於是她略感慚愧的吃完包子。
忍不住又嗅了幾下手指:「哎,真香吶」
小傢伙似是能聞到味一般,開始哼哼唧唧。
正迷醉的幼暖這才想起旁邊還有一小人兒,她彎身趴在床上看孩子。
火機的微光里嬰兒小小一個,臉上皺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兒。
看似睡得很不安穩,時不時發出幾聲哭腔!
她往空間一探,十箱羊奶粉擺在裡面。
一箱是四桶裝。
幼暖驚呆了,四十桶,養她也足夠了吧
最後兩箱裡面還附贈了兩個奶瓶。
她驚喜不已,雖然這一局看似艱難,但眼下看來,也還好。
她一個翻身爬了起來,輕著手腳趴門邊聽了聽。
半晌沒有動靜,想來兩老人是睡下了,她打開房門徑直朝灶房而去。
鍋里的粥沒有動過,還有小半碗,余爹沒有喝。
她嘆了口氣,把粥舀進碗裡。
起鍋燒水。
按照說明,把燒開的水放在水桶降溫,然後燙了半瓶差不多六十毫升的奶粉。
等她回屋時,小傢伙又在哼唧了。
幼暖連忙抱起來,瓶嘴直接懟他嘴裡。
小傢伙鼻子很靈,聞到奶味了。
不用幼暖招呼,一下裹住瓶嘴,大口吮吸起來。
「咕嘟,咕嘟」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響亮。
不多時便一瓶奶下肚。
胃口真大。
幼暖頗有成就感地笑了笑,把見底的奶瓶扔進空間。
小傢伙臉上儘是滿足,抿著小嘴巴,幼暖輕輕拍了拍。
可能是吃飽喝足,一會兒便睡得香甜。
放下小傢伙,給他蓋好被子,幼暖從空間拿出藥瓶。
往頭上胡亂一噴,瓶子往空間一扔,倒頭便睡。
她也累極了呢
一夜無夢。
第二日。
天光微亮。
小傢伙便哭了起來。
幼暖伸手探了一把,片刻後瞌睡一醒。
都穿越了,還想著關鬧鈴呢
頂著雞窩頭把孩子抱起來哄著,不料他越哭越大聲。
隔壁一陣窸窣過後,余爹敲響了她的房門:「么妞,把狗旺抱出來」
幼暖不知道是不是餓了,想著等下想辦法再給他餵奶。
現在她也哄不好,只得抱給余爹了。
「爹,我去灶房熱粥」她把小傢伙遞給余爹。
「爹熱好了,你快去吃」
余爹看著懷裡的孩子氣色不錯,一摸底下,全濕了,這是尿了!
幼暖卻直奔灶房。
看著鍋里清湯寡水,連一層紅色都看不見了。
她撇撇嘴,這怕是把昨晚剩的粥再加水煮了一遭吧。
她從鍋里舀了一碗,摸了摸不燙,從空間拿出黃芪口服顆粒倒了進去。
看過裡面的說明書,這是專門補氣的。
最是適合產後的補藥。
還是儘可能的讓余母多喝幾次吧!
小金指還挺仗義,從老到小都給顧及到了!
她拿起一個木勺攪了攪,端著碗前去余母的屋裡。
坐在床上抱著孩子的余母一臉說不出的苦相!
皺巴巴的手輕輕拍著孩子。
「娘,把粥喝了」
把粥放床頭,幼暖從余母懷裡接過么娃。
見余爹拿著一塊沾滿青褐色分泌物的麻布片出去。
空氣里瀰漫著一股奶屎味,她閉了兩口氣,這是拉了
她好奇地摸了摸狗旺的小屁股,裡面夾著另一塊布條。
不知傳了幾個人了,又舊又爛。
好在被前人磨損的差不多了,摸起來倒是沒有了刺膚感。
民間有說法:小孩穿「百家衣」好養活。
這個說法延續到現代,也不少見。
就是穿別家嬰兒穿過的「二手衣」包括尿布條,小衣服褲子等等。
穿了沾福氣,娃兒好帶。
「先餵狗旺吧,娘不餓」
余母摸著碗邊拿起勺子想餵孩子。
「不行不是,娘,您先喝,鍋里還有呢,我會餵他的」
幼暖抱著孩子往後一退,
笑話,這碗裡可是有大補之藥。
狗旺喝了下一秒口吐白沫,七竅流血咋辦
「么女,你看著家裡,爹出去轉轉」
余爹在外面喊了一嗓子便走了。
幼暖朝門外看了一眼,余爹已經一瘸一拐走出院子了。
扭頭便見端著碗還沒有動的余母。
只得耐心道:「娘,您快喝了,把身子養好才能帶狗旺呢」
余母渾濁的眼裡含著淚水!
嗓眼發緊:「么妞,拖累你了」
說完大口大口地喝了粥。
她知道家裡的勞動力全靠么妞。
如今更是難上加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能在家帶好狗旺
待她喝完粥,幼暖才把小傢伙遞給她。
轉身去了灶房,開始燒水燙奶粉。
燒水期間。
她走出灶房洗了把臉,這才認認真真打量起這個家。
籬笆圍著的院子,兩間土坯房連在一起。
一間獨立小灶房連著一個雜物房,灶房旁邊是一口泉眼,連著屋後的山腳。
房子後面不遠便是連綿的青山。
屋前是大片的荒地,院子兩側全是高挺雜樹。
籬笆大門右手是間簡陋茅房。
附近百米沒有人煙,她往前走了走。
這院子正好在一土坡上方。
從土坡往前百米便是錯落有致的村屋。
村子山腳一條河繞著村莊延伸,靠河兩邊是大片水田。
村子另一頭則是旱地。
整個村子被山坡田地圍在中間,方方圓圓,所以叫方圓村。
晨光初顯,一片祥和。
在前世,社會的毒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饒是再強的抗壓能力也使她得了躁鬱症。
記得昨天剛加完班走在十字路口,大腦恍惚間。
一陣尖銳的車鳴聲成了破碎的時空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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