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羅馬不過爾爾

    埃及行省大法官告訴張昀羅馬的真正衰敗始於康茂德皇帝。康茂德在位初期不敢放縱，對馬可·奧勒留生前任命輔佐他的元老比較敬重。182年，他的姐姐魯琪拉和一些元老試圖暗殺他，事發後，他處死了參與暗殺的所有人以及許多無辜者。康茂德從此對元老不再信任，將政事全都交給寵臣和近衛軍長官處理。後期殘暴多疑，喜愛馬戲、摔跤等體育活動，自稱大力神轉世，常穿上角鬥士服裝，參加角斗。康茂德的統治引起人民不滿，許多人都密謀刺殺他，這也促使他變得更加怪僻暴虐。193年元旦，當康茂德宣布要以角鬥士裝扮擔任當年執政官時，他的情婦給他喝了杯毒酒，隨後就被近衛軍長官派來的摔跤手謀殺。

    康茂德死後，近衛軍擁立城市長官佩蒂納克斯。佩蒂納克斯積極平息康茂德給帝國帶來的負面影響，但當他想整肅軍紀時，馬上就被近衛軍殺死。

    佩蒂納克斯死後，近衛軍居然宣布將皇位拍賣，出價多者就可做皇帝。經過多人之間的競爭，尤利安努斯以近衛軍滿意的價格買到了皇位。但尤利安努斯沒有一個追隨者，軍隊更是對他不屑一顧。敘利亞總督奈哲爾率先自立為帝，接著，潘諾尼亞總督、北非人塞維魯造反，他率領部隊急行軍，迅速向羅馬進發，近衛軍士氣低落，很快就潰敗。元老院轉而宣布塞維魯為皇帝。近衛軍為請求塞維魯的諒解而處死了尤利安努斯。塞維魯進入羅馬後將原來的近衛軍以叛國罪的罪名全部處死，並以自己的士兵組成了更為龐大的新近衛軍。

    塞維魯稱帝後，立即和已經稱帝的奈哲爾開戰，194年，奈哲爾在伊蘇斯戰敗。197年，塞維魯又在里昂擊敗造反的不列顛總督阿爾拜努斯，從193年起的內戰由此結束。塞維魯是軍人，習慣獨斷專行，不把元老院放在眼裡，將眾多元老撤下重要職位，以沒有文化的騎士代替他們。塞維魯的統治是以軍隊為後盾的，他大肆擴軍，將羅馬軍隊擴充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其中大多是外族人，並施盡一切手段籠絡軍隊，給軍隊發高餉，獎賞也毫不吝嗇。塞維魯在軍事上取得了不小的成功，除了結束內戰外，還於197年打敗帕提亞，再次吞併美索不達米亞。塞維魯將皇權提高到至高無上的地步，他的法學家稱「他是不受一切法律約束的，是任何人的主宰，帝國是他的財產」。208年，塞維魯出兵不列顛，沒有取得多大進展。211年，病死於約克。臨終時對兩個兒子的遺言是：「願你們兄弟和睦相處，讓士兵們都發財，不要管其他人。」

    塞維魯死後，兩個兒子卡拉卡拉和蓋塔同時即位。212年，卡拉卡拉殺蓋塔。卡拉卡拉又是一位暴君，殺了弟弟及其同黨，妻子、岳父和許多有名望的人也被殺。卡拉卡拉繼續施行塞維魯優待軍隊的政策，為了增加收入、擴大稅源，卡拉卡拉於212年頒布卡拉卡拉敕令，授予帝國境內所有自由民以羅馬公民身份。

    埃及行省大法官是個話癆子，一旦開口說話，就滔滔不絕。

    張昀對細節不感興趣，聽了也記不住。在現代，張昀只是工科生，他對羅馬具體歷史不了解。

    張昀關注的是羅馬軍隊的戰鬥力，以及在張昀大軍攻打安息帝國和埃及時不出兵的原因。

    聽埃及大法官說後，張昀抽絲剝繭，終於明白現在的羅馬帝國處於衰敗期，皇帝卡拉卡拉是個暴君，他斬殺了弟弟及其同黨，前一階段又把主要精力放在抵抗日耳曼人的入侵上，導致沒能抽調出足夠兵力，和張昀作戰。

    這個皇帝斬殺了他的弟弟後，就統一了政權，實施優待軍隊的政策，必定做好了和張昀進行大戰的準備。

    打仗的事張昀不想和大法官說，張昀對大法官說：「大法官，我希望你能協助我穩定住局勢，招降埃及行省所轄各省。我不想殺戮過重，假如有地方不投降，我就會派兵把之消滅。你假如能把各省招降，我不會虧待你，在新的政府中，我會委你以重任。」

    大法官謝恩。

    大法官離開後，張昀讓陳應、郝泉進來，並讓人把一位原埃及行省軍事長官押來。

    張昀看著原埃及行省軍事長官，命令給其鬆綁。

    凌統親自上前，替那人解綁。

    張昀看著軍事長官，說：「跟我說說羅馬軍隊。」

    軍事長官怔了怔，小聲說：「不知太陽神之子，想知道羅馬軍隊的哪方面情況？」

    張昀說：「指揮體系和軍隊構成。」

    軍事長官想了想後，開始向張昀介紹羅馬軍隊相關情況。

    羅馬軍隊是職業軍隊，軍團為作戰單位。一個軍團由10個營構成，每個營編內有6個排，每排兵力為80人。不過，各軍團的第一營均由5個160人的排構成，因此，在編制上，軍團的步兵總兵力應為5120人。在實際運用中，為了保證軍團步兵實戰能力的均衡以及運用方便，一般情況下兵團總兵力大多為2000到3000人，最多不過4500人。

    整個羅馬帝國現有軍團五十個，主力應該布防於希臘方向。

    步兵的裝具與哈斯塔提和布靈吉佩斯相當，都配備有盔甲、大型方盾「斯邱托姆」、短劍「格拉蒂斯」和兩枝投槍。維利特斯這一兵種被廢止，步兵中不再有輕步兵和重裝步兵之分。

    在軍團編制中的騎兵，減少為4個騎兵隊共計128人，這主要是因為依靠沒有羅馬市民權的外籍軍團組成的輔助軍來提供精銳騎兵已成慣例。而投石兵、弓兵等傳統上的輕裝步兵，也多由輔助軍充任。這些輔助軍基本上以營或騎兵隊為單位，配屬給羅馬將官充當野戰軍或是守備隊。

    在野戰時，軍團一般以2至3個營的縱深進行布陣。軍官和士兵全部實現職業化後的新生羅馬軍團紀律嚴明、士氣高昂、戰技精熟。

    營不僅是行政管理上的單位，而且是擁有高度機動性和自由度的獨立戰術單位。司令官將一至數個營作為總預備隊配置在陣地後方，適時出擊；或是隨時從本隊中分派出以營位單位的分遣隊，隨心所欲地排布構思中的理想陣型。

    張昀聽軍事長官說了情況後，就讓他離開。

    張昀對郝泉與陳應說：「羅馬軍隊以步兵為主，騎兵為輔，以軍團為單位作戰，深受早期希臘軍隊影響。周純在裏海黑海一帶攻城掠地，進展順利，是因為周純的隊伍以騎兵為主，戰術靈活。羅馬步兵軍團的武器裝備和戰術素養與郝泉大軍相比，我以為不在一個層次上。陳應水師碾壓羅馬水軍，兩支艦隊就完全可以控制地中海。我過去對羅馬大軍非常敬畏，不敢輕易與之交戰，現在我鼓舞起了信心，我以為羅馬在我們的大軍面前不過爾爾。」

    郝泉笑說：「陛下，您想什麼時候攻打羅馬？只要您一聲令下，臣就率領大軍殺過去。」

    張昀擺手說：「在戰略上藐視敵軍，但在戰術上卻必須予以高度重視。不做好充分準備，我們仍然不能盲目進攻。我們攻打羅馬水師可以跨過地中海，直撲想要攻打的地方，但是陸軍卻只能從小亞細亞方向和高加索山方向過去。擊潰了羅馬，羅馬52個行省就會獨立，一個個收拾得花費極大的時間和精力。我們必須動腦筋想辦法完整地拿下羅馬帝國。你們必須清楚，歐洲地域非常廣闊，拿下羅馬帝國後，北方還有廣大區域也需要拿下。假如不能完整地拿下羅馬，不列顛等地我們就必須派大軍過去攻打，我們只有這麼多軍隊可以動用，遠征不列顛等地，後勤保障線非常漫長。為此，我們必須把整個歐洲放在一起考慮，一戰定乾坤之夢不能做，必須做好打幾年仗的準備。目前最要緊做的事情是，控制住埃及為中心的北非，先把後方穩定住，再研究如何攻打羅馬。大家必須記住，我們不是為打仗而打仗，打仗的目的是把攻占區域全都納入大漢版圖，實現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之規劃。」

    郝泉點頭笑說：「陛下，臣看來太急躁了，陛下說得對，我們確實必須把羅馬和整個歐洲放在一起考慮。」

    張昀說：「今年，我們把重點放在埃及和北非，明年一過年，就發兵羅馬。我們要爭取在今年就能把埃及和北洲徹底控制住，努力把埃及建成我們攻打羅馬的後勤保障基地。具體怎麼行動，你們給我拿出方案來。這一階段，我將逆尼羅河北上，視察埃及。目的是散播太陽神信仰，招降埃及各省。」

    郝泉和陳應齊聲說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