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3.3

    小男孩為人低調，優越感很少惠顧，因為自從小男孩來到這個世界上，就從未成功觸碰它，慢慢的不再去想，慢慢的成為習慣。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自從上了初中之後，小男孩就開始對自己的成績不滿意，雖然成績不差，但總的來說並不算優秀，和小學時代相比，相去甚遠；一頭霧水的感覺也時常出現，其實這個感覺小男孩在很早以前就有過，那是在小男孩剛剛上學前班時發生的，原因是周圍的環境發生了變化，而這個感覺現在又出現了。每次考試完了之後，老師雖不會將每個人的成績公布於眾，但作為前三名還是要點名誇獎一下的，而這個時候，小男孩就會痛恨自己的腦瓜為什麼沒有那些同學的好使，而自己卻只能靠努力，甚至連努力之後也達不到別人的普通水平。就比如在上小學的時候，小男孩之所以沒有優越感，也是因為自己知道自己的成績之所以拔尖，只是因為自己的努力；可自從上了初中，小男孩的心情越來越低落，原因有很多。

    首先是原先叫作數學的科目突然變成了代數，伴隨名字的變化，小男孩的成績也跟著發生了變化，而小男孩那時最不在行的就是因式分解；不光數學發生了變化，就連語文也不知為什麼的，突然多了一種叫作文言文的課文，雖然背比較累人，但最要命的要數翻譯；那時雖然英語給了小男孩一個下馬威，但是慢慢的，小男孩發現英語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樣困難，而語文卻開始變得越來越像是一門外語，對於英語，只要是單詞認識，翻譯成一句大白話對於小男孩來說，還是不成問題的，但文言文則不然，雖然八成的字都認識，但當自己一字一句的認真讀完之後，腦子裡卻一片空白，完全不知其所云，小男孩當時十分的奇怪，為什麼每個字都認識，怎麼就不知道什麼意思呢？對於英語，雖然感覺難度不是很大，但那總是背不完的成串成串的單詞也著實讓人頭疼。

    對於人際關係，小男孩也感覺到了一些不適應，本來小男孩是有可能和自己以前的小學同學保持正常來往的，但在這個實驗班裡，小男孩沒有碰到一個認識的同學，如果只是不在一個班裡，還好辦，下了課還可以在教室外面說會話嗎，也不至於生疏到長時間不見面而產生生疏感；但小男孩感覺到自己和以前的同學之間似乎不單單只有將他們分隔開來的那兩扇鐵門、兩堵牆和中間的一條路；因為自從開學的那天起，小男孩就感覺到有一個無形的力量早已經在他們之間築起了一堵無形的不透風的牆，等待他們的只是那一天的到來；事實就是如此，最後的結局早已經註定，關係一天天地變淡，淡到最後再也不用去想了。

    對於這個「被」主動掏錢，而被學校高規格對待的班級，如同小男孩發覺自己不但不能去自己一直神往的教學樓里上課，還要因此為這掛著「實驗班」無字招牌的破教室向爸媽多要100塊錢交給學校時，心裡所產生的那種奇怪感覺一樣，小男孩也在一天天的班級生活中覺察到異於尋常的氣氛。

    當時學校里流傳一個金句—「進門不說話，坐下就學習。」至於這句話的出處，已經不得而知，只是當時所有給這個實驗班上課的老師都說，實驗班的紀律是最好的；在每個老師如此的鼓舞之下，小男孩班上的紀律更加出了名的好，而且班上的每一個同學彼此之間疏離對方的時候，似乎也更加的理直氣壯。

    一開始時，小男孩對於實驗班還是十分高興的，畢竟老師說了那麼多有關學校是如何如何的用心良苦，如果自己再有什麼不滿，也就太不通情達理了，而且也對不起自己交給學校的那100塊錢。對於這100塊錢，小男孩也確實感受到了它的實惠之所在；由於老校區已經基本上成了學生宿舍、老師公寓以及學校食堂這樣的生活區，一大早的一群學生在這裡又跑步、又喊口號的確實不太合適，所以每天早晨，實驗班的學生們必須先在教室門前站隊集合，然後再統一到教學樓所在的新校區的大操場上跑步。每次去的時候，小男孩都會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

    每天，小男孩起的都特別早，到了教室之後，一般只有兩三個人，這時小男孩就會拿起英語或者語文課本，大聲的讀起來，這也是小男孩從小學開始就已養成的習慣。慢慢地教室里的人會越來越多，就在小男孩讀得最帶勁的時候，而且可以說每次都是在這個時候，會突然從教室門口傳來一個聲音「集合啦！」，每當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小男孩總會感覺非常的掃興，不光小男孩，其他的同學也會有這種感覺，唯一的不同是小男孩從來不會將這種感情表達出來，無論是表情還是話語，都不會有任何跡象可以表現出小男孩此刻情感的波動，而小男孩的潛意識只是為了消除自己對周圍的影響，而這樣做的目的卻是出於自己內心深處的不自信，而這種不自信的根源是小男孩對於這個世界認知的淺薄造成的，而這個「認知淺薄」的事實對於小男孩的影響對於此時的小男孩來說幾乎不可察覺，甚至可以說無關緊要，因為小男孩看不出由此而對自己產生的任何不良影響，但這一切並不代表就真的無關緊要。雖然小男孩不想去集合，但在學校小男孩也知道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才是正確的。兩列女生，一列男生，如此這般地站好之後。

    「齊步走！」

    亂鬨鬨的腳步聲響了起來，接著是亂鬨鬨的說話聲。體育委員雖然有時也會喊一聲「別說話」，這一聲的效果十分正常，那就是沒有任何效果，但這一聲之所以存在更多是因為慣例，或者也可以說成是一種習慣、一種條件反射，只因為體育委員第一天的時候如此做過，如果因為沒有效果就停止，反而會感覺那裡不對。更何況這「亂鬨鬨的說話聲」會在必要的時候消失，特別是當隊伍踏出大門之後，說話聲會突然變小，不一會兒就消失了，而這個時候體育委員會很自然地開始喊起「一二一」，隨之而來的是愈發整齊的腳步聲，因為接下來這支隊伍的身份標籤—「全校唯一的實驗班」將會愈發的顯著，因為這支隊伍即將以這種身份和全校師生見面，而且這也是自開學以來每天的例行公事。每到這個時候，小男孩也會感覺全身不自在，但這種不自在卻令小男孩有些留戀。除了周一，這支隊伍和全校師生會待的時間比較長之外，大多會在跑完步之後匆匆返回到學校為他們特意安排的學習環境之中去。不過，如此半個學期之後的一天，在開班會時，班主任突然宣布以後不用再去對面校區跑步了說是學校為了節約實驗班的清晨學習的黃金時間，只要自己靈活組織一下早晨的鍛煉就可以了，並且最後班主任將這個事情了體育委員全權處理。由於體育委員十分喜歡跑步，而且每天早晨很早就來到了學校，為了將更多的時間用來晨讀，每天體育委員基本上會提前半個小時組織班裡的同學跑步，而跑步的場地則是圍繞已經改為教職工宿舍和學生寢室的舊教室的一圈小路，當然跑步的時候喊口號是不可或缺的。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如此跑了一個多星期之後，班主任在班會上又宣布了學校里的一個重要決定，那就是為更進一步節約實驗班同學清晨的寶貴時間，學校決定取消實驗班的晨跑從而將更多的時間用來讀書，對此實驗班上的全部同學都十分的高興，只是每個人高興的原因不一樣。從那以後小男孩明顯感覺到晨讀的時間比以前多了許多，因此小男孩再也不用擔心背課文的時間不夠用了。只是有一天，小男孩突然發現每天晨讀的時候總是會聽到嬰兒的哭聲。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下學期開學的時候，班主任突然宣布學校決定將實驗班搬到新教學樓里，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全班的同學都十分高興，所有的事情都如春天三月里的陽光一樣既光明又溫暖，無論事實如何，但是在同學們的眼裡事實就是如此，最起碼在小男孩的心裡是這樣認為的，除此之外，周圍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應該的，只因為所有的這一切所產生的影響並不是只針對小男孩一個人，所以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應該的，所以這一切也都是正確的。

    一個人擁有最偉大的理想是好的，但是每個人都擁有最偉大的理想就不好了，特別是當每個人都擁有或相同或相似的偉大理想的時候，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由於這個問題，每個個體的思想才會一直處於較高水平的興奮狀態，而且這個狀態還十分的相似。學習確實是一種非常高效的方法，因為這種辦法往往會用較少的投入獲取到較大的回報，而學習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說是一種模仿，而在商業活動中「模仿」則是競爭對手之間最常用、最簡單、最高效的競爭手段。而模仿本身也是無可厚非的，因為通過模仿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加快某一過程的進程，但是如果每個個體在某種手段的作用下主動地去模仿某一種人生，從而加快某一「重要」過程的進程，讓那些或普通或卑賤的生命個體以最直白、最渺小、最匆忙的形態真真正正地成為歷史長河中最貼切、最名副其實的一粒沙子。在自然的狀態下，當每個個體獲取到基本的生存所需之後，在更高一級的精神層面上的追求應該是豐富多彩的，就像大自然中各種各樣的生命形式那樣的豐富多彩。但隨著那深得「模仿」奧義的「人工」的影響程度和範圍越來越大，不光大自然的生物多樣性遭到重創，人類本身的多樣化程度也在潛移默化的「大同」思想之下不斷前行。這種「大同」思想似乎紮根於人類的基因之中，而其中的一種表現就是人類特別喜歡總結規律，而存在於當今世界的這種人類行為的集大成者要數「數學」二字，無論西方還是東方，人類都在這種思想的指導之下，以不同的形式前行：首先，在西方，經過無數哲人的嘔心瀝血，他們將這個世界歸結為量子力學和相對論，雖然「無法理解」，但仍不失為一種解構這個世界的方法；然而，在東方的世界裡，人們用「太極」二字不斷解構著這個世界，陰陽二字以一種更為優雅的形式統一了人們對這個世界的認識。而這種認識的原始意圖似乎來源於人類基因中對安全感的渴求。人類不光在認識客觀世界上有這種傾向，人類還會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去改變周圍的環境，從而讓自己的生活更加趨於「大同」。而人類也在為達成這樣的目標不懈地努力，隨著各種移動設備和網際網路的興起，人類終於成功地將大量的生活過程都歸結為了手指在屏幕上的點劃操作。不僅如此，人類的雄心壯志在人類的眼裡還遠遠沒有達成，緊接著是各種虛擬現實技術的不斷成熟，因為人類希望簡化更多的生活細節，長此以往，也許真的有一天人類可以過上黑客帝國的人類那樣的生活，將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都簡化為最真實、最觸手可及的神經衝動。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又不能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人類身上，因為大自然為每個人類個體規劃的人生總是不盡如人意，既然如此，人類靠自己勤勞的雙手去營造自己心目中理想的生活樂園，也理所當然的無可厚非，如此一來，人類的種種行徑，包括那些對同類的欺凌、對異類的誅伐、對大自然的破壞，都可以自圓其說，而現實中的冠冕堂皇古往今來也都是不爭的事實。

    飛蛾撲火式的自取滅亡也是不爭的事實，只是飛蛾的「撲火」很快很直白，而有的「撲火」則可能會很緩慢，以致其效果不易被察覺，它的走向也就變得似乎飄忽不定，其最後的結局也就自然顯得模糊不清，可能正因為如此，始作俑者們也就更加的肆無忌憚。一個種群的消亡對大自然的影響是暫時的，而對自身的影響則是永恆的。

    當人類中出現大量個體的外觀、行為和思想驚人一致的時候，總是預示著不祥的事情將要發生，最典型的就是戰爭，在自然界中，如果某一物種數量不斷的增多，一般是因為缺少制約這個物種的天敵，至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現象，原因則會多種多樣，如果一個物種由於未知的原因在自然界中取得對其他物種壓倒性競爭優勢的時候，這個物種的數量就會不斷地上升，而如此一來的結果就會不斷的打破原有和已經建立的新的平衡，而新的平衡的建立究竟是否已經完成，則無法考證，即使考證了也只是一個嘗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