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搬家泡湯了

    宋駱宴的臉色不太好，他以為她至少會客氣1下。

    他突然感覺自己把話說的太絕對了，周沉妤是1點台階都不給他下。

    「明天晚上——」

    「好——」

    宋駱宴說完徹底關上自己房間的門，周沉妤也回了自己房間。

    第2天周沉妤像往常1樣7點起床。

    她打開房門，去洗漱，明亮的客廳空空蕩蕩，桌子上放著熱騰騰的包子和米粥。

    桌子上的掛曆旁邊貼著1個紙條。

    「老闆孩子滿月，有活動買1贈1，順手帶了1份，別感激我。」

    周沉妤將紙條揭下來，白皙清冷的臉上扯出1抹笑，眼梢彎成月牙的形狀，1邊說1邊在上面寫了1個:

    「謝謝」。

    字跡秀麗，字如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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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沉妤第1天上班，辦公室的人都有些高冷。

    她穿著米色的西裝外套，長捲髮被隨意紮起，皮膚白皙通透，鼻樑高挺，眼睛是很好看的丹鳳眼，眼尾微微上挑，幽長深邃。

    5官算不上有稜有角的銳利精緻，但是每個都挑不出毛病，組合排列在1起，是不笑清冷，笑起來柔和的氣質。

    她在工位上坐著，旁邊的男同事宋仲磊將椅子滑到她這邊同她打招呼。

    「周沉妤，是吧——」，他聲音很清亮，是和宋駱宴另1極端的聲線。

    周沉妤回頭看他，「嗯。」

    男老師看上去是個話癆，「我也是思政老師，這個辦公室有4個人，你、我、賈教授和張教授，那兩位神仙是歷史系的，不太好惹，咱們平常要順著他們說話。」

    周沉妤很感謝這位同事送來的攻略，「嗯.....，以後我會謹慎1點。」

    中午她和宋仲磊1起吃飯交換了微信，下午有1節課，同學們比想像中要配合。

    晚上5點下班，公寓距離學校也就10分鐘的步行路程。

    路過生鮮超市，周沉妤買了1些新鮮食材。

    到家門口時，樓道里傳來1股難聞的氣味，像是腐爛的腥臭味。

    她以為是誰家冰箱忘了插電，沒太在意，然而到家門口輸密碼時，看到門上濺上的紅色血滴，她心底開始打顫。

    她秉著呼吸，壯起膽子回頭，掃視4周有無可疑人的存在，低頭時發現對面門前淌著1大片血跡。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要慌，不要破壞現場，然後報警。

    她掏出包里的衛生巾，將外面的長方形塑料包裝撕下來，用皮筋捆綁在自己的鞋上，避免自己再度破壞現場。

    她十分感恩自己今天穿的是平底鞋，挺著腳尖走到離電梯口近的地方。

    她撥通報警電話，但聲音很抖，電話那端的接線員讓她放鬆，慢慢說。

    掛斷電話，她貼著牆壁蹲下，手心已經出了1層冷汗。

    她鼓起腮幫子重重呼出1口氣。

    宋駱宴今天想著搬家這件事，所以下班之後，他就往公寓這邊趕來。

    電梯門咚的打開——

    宋駱宴今天穿了長了1件長款黑大衣，前面劉海的長度短了許多，露出清俊眉眼上方的額頭位置，衣服下擺拍打牆面的聲音很響。

    他看見女孩蹲在牆角里，臉上沒有血色，白的離譜。

    「周沉妤——」，他叫住她的名字。

    周沉妤抬頭看他，臉十分憔悴，但還是扯了1個笑容。

    「你回來了」，她的話音里有強裝出來的笑聲。

    他站到她的面前，低頭單屈腿蹲下，收縮的瞳孔里全都是她，聲音帶著焦急，說話的速度很快。

    「你怎麼了？」

    周沉妤：「我沒事，就是嚇得腿軟——」，說完自己噗嗤笑了1下，似乎在掩飾自己的慌亂。

    「對門那家好像出事了，不過我剛剛報警了，警察1會兒就到——」

    「就是你今天可能搬不了家了——」

    宋駱宴屈著身子將大衣脫了下來，裡面也是1件白襯衫，他雙手扶住她的肩頭。

    周沉妤的身子向他這邊傾斜，她的鼻尖1下子撞到他的衣領。

    她能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

    「你幹嘛？」，周沉妤不理解這莫名其妙的曖昧動作。

    宋駱宴下1秒直接將衣服塞進她的身後，他抱著她的雙腿，讓她的臀部離地。

    他壓住和地面接觸的衣角，使勁拽出來。

    他的眸子幽深如海底的礁石，此刻他的表情無比正經，倒顯得周沉妤的反應有些扭捏。

    「女孩子不能直接坐地上，會著涼肚子痛。」

    周沉妤輕笑，「誰教給你的？」

    宋駱宴看著她，目不轉睛，起身坐在她的身邊。

    「當然是」，他像是緩解氛圍，聲音慵懶接地氣，「1個女的。」

    周沉妤：「」

    是她多此1舉問了。

    周沉妤聽到樓下傳來的警笛聲，又打起了精神。

    大約1分鐘過後，1側的電梯門被打開。

    「哪位是周沉妤小姐？」

    最先從電梯裡走出來的是女警，有些焦急找尋報案者的身影。

    「我——」，周沉妤出聲，「我報的警。」

    周沉妤給帶頭的女警指示在走廊那頭的門戶，「1013戶——」

    警察分給周沉妤和宋駱宴專業的鞋套手套和口罩，女警打頭陣，後面跟著拿槍的男武警。

    警察先用試管收集了血液，拍照記錄、封鎖現場。

    周沉妤1行人被圍在裡面。

    女警要開門時，問了身後的的周沉妤1句，「小姑娘，你可以嗎？」

    周沉妤想說有問題，但是這種事情就發生在家對面，她必須得知情，要不然她也過不踏實。

    她懇切點頭，「沒問題——」

    女警又瞅了1眼身後的宋駱宴，她對這個男人保持懷疑態度。

    宋駱宴嘴角平扯了1下，「我看起來應該長得不像殺人犯吧？」。

    女警看起來3十歲左右，她表情十分嚴肅，「不1定，現在的犯人都十分擅長偽裝——」

    周沉妤回頭安慰了1下他，「話外之意是說你長得有張力，亦正亦邪。」

    宋駱宴用鼻聲輕嗤1聲，乖乖在身後呆著。

    他在隊5後面4處看著，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穿著外賣服的男人。

    他猛地拽住周沉妤衣角，問她，「你昨晚上吃的什麼？」

    周沉妤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1時間問得大腦有點宕機。

    她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搖頭，「沒有吃，怎麼了？」

    她站在他面前問他，「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宋駱宴搖頭，「沒有。」

    警察把門打開之後，撲鼻而來的是濃重的臭味，1個女人躺在地板上，血肉模糊。

    客廳的窗子被尖銳物體擊碎，門內的把手上都是血跡的斑痕。

    應該是有人從窗戶進來，女孩還沒來得及出來，就被人狠狠殘殺。

    女警應該是見多了這種場面，很嫻熟在女孩身體前閉著眼，雙手合十祈禱10秒，再次睜開，眼眶裡卻也有滲人的紅色。

    「小王，收集1下現場證據，確認身份和死亡時間」，她大喘了1口氣，然後閉眼說。

    「通知家屬——」

    周沉妤在1旁看著，雙唇緊緊抿住，從皮膚狀態來看，這位女士應該和她差不多年紀，也就2十歲出頭。

    她不忍心去看，去感知她當時有多麼絕望，被人視若無價的生命，這麼悽慘荒唐的離去。

    宋駱宴捂住她的眼睛，「看著難受，就不要看了。」

    周沉妤推開他的手，「我不難受，我只是很遺憾。」

    大約1個小時過去，大致確定了她的身份，推斷出了死亡的時間。

    「死者沈雲美、24歲，房間裡發現了她的律師工作證，應該還在實習階段，死亡時間大概是今天中午。」

    另1邊從安保室調取錄像的人回來，「孫隊，樓道里的監控和所有關於這棟樓的錄像，從今天上午10點到下午3點之間，所有的記錄都被刪了——」

    宋駱宴眸子1沉，關於他的猜忌，直覺告訴他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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