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沿途的風景

    希爾順著華鱘指的路一直向前游，頭也不回的向前，一刻亦不停息的向前

    前面的風景越來越迷人，讓任何動物流連忘返，尤其是早春水中的世界，但這裡的動物卻並不多。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這裡僅僅是條小溪，希爾還沒有見過氣勢洶湧的大河，波浪滾滾的大江，以及望不到邊的大海。

    成群的小魚游過這很少有動物經過的地方，與海草構成了一道別致的風景線，雖然不能再見到清晨的露珠，漫天飄灑的雪花，書上的松鼠，森林裡的刺蝟，樹下的小蘑菇，岸邊的人拋石頭到水裡濺出的水花，但水裡也有綠葉，也有花朵，甚至那些不知名的小魚排成的隊列都是一道風景。

    大海中更會有五顏六色的珊瑚，搖搖晃晃的珊瑚蟲，花狀的海藻，各種形狀的蝦蟹，還有成群結隊的熱帶魚，這一切都讓希爾產生好奇心，增強了希爾想去看看大海的。

    是小溪就免不了岔路，而岔路一旦選錯便會到不了想去的地方，希爾有些不知所措。

    水裡的世界就像迷宮一樣，但她一定要實現自己的願望，哪怕走錯了還可以原路返回從頭選擇。

    前面的水草里有一片黃樹葉，樣子及其像是秋天乾枯的葉子，可現在是春天，不會有枯樹葉的。

    希爾好奇便遊了過去，突然樹葉動了一下，伸出四肢爪子，扁葉子似的頭，希爾大吃一驚。

    「誰哇！」龜用年邁而沙啞的聲音問道。

    「烏龜老兄，我我是一條草魚，我想去大海看看，請請問你知道這兩條路哪條通向大海嗎？」希爾結結巴巴地說。

    希爾沒有想到眼前這隻如此老的鬼脾氣居然這麼暴躁，發起火來能冒三丈。

    「你叫誰烏龜老兄呢？」龜生氣了。

    「我有名字！我們是瑪塔龜，我叫瑪塔！還有我們的聲音天生這樣，你說誰老呢！按你們草魚的年齡算起來，我才三歲！」瑪塔龜生氣的說

    「對不起啊瑪塔兄弟，我不是故意的，請問你知道這兩條路哪條通往大海嗎？」希爾問。

    「我餓了，我要回家嘍，再見吧沒禮貌的草魚！」

    希爾沒有追上去，因為那樣會顯得自己更沒有禮貌。

    她有些不知所措，她該怎麼辦。

    這些天她暫時住在那個岔路口，每天一見太陽就去找食物，練習技巧，時不時跳出水面看看水上面發生的改變。一有空隙就去尋找瑪塔，因為這附近的動物不多，瑪塔又是她第一個見到的，說不定真的知道哪條路通向大海呢。

    「你是在找瑪塔嗎？」一個聲音從希爾的耳邊傳來。

    「是的，你在哪兒？」希爾對那個微小的聲音說。

    「我在這，這在這兒，就在你旁邊啊，這兒這兒！」

    希爾看向石頭上的葉子，原來是一隻蝸牛。

    「你認識他嗎？」

    「他是我的朋友，他可好了。」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為。」

    「他脾氣又爆又臭，我想找他問一件事，可是他走了。」

    「其實你和他接觸多了你會發現他還是不錯的！」

    「那你知道他在哪嗎？」

    「當然！」

    蝸牛示意遠處的幾塊大石頭，「他就住在那邊，可惜我太慢了，他也太慢了，我們見一面要很久很久。」

    其實按照人類的步伐這樣的距離僅僅兩步遠而已。

    「謝謝你蝸牛兄弟！我這就過去。」

    希爾順著那條路游去。

    「是瑪塔嗎？我是專程來找你的。剛剛多有冒犯，蝸牛兄弟告訴我你的住處，我是來道歉的。」希爾歉疚的說。

    她左瞅瞅，右瞅瞅，擺一擺尾巴，揮一揮魚鰭，好奇的看著對方，想必是忘了剛才發生的事。

    魚的記憶只有短短几秒

    瑪塔出來了，看到左右徘徊的希爾，可能是看出希爾把剛剛的一切都忘了。

    「我叫瑪塔，你還記得我嗎？」

    「你是？」

    希爾果然不記得剛才的一切了。

    瑪塔問希爾還想不想去大海，希爾依然想去。瑪塔很吃驚，希爾居然還記得自己的願望。他向來很同情魚，因為魚的記憶力實在是太弱了，僅僅幾秒鐘就會將剛剛發生的事忘記的一乾二淨。

    瑪塔把大海的方向告訴了希爾，在岔路口的兩條路之中，左邊的那條路必定能夠到達大海。瑪塔也希望自己能去大海看看，可惜他太慢了，去大海要用盡一生的時間，說不定還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攔路，所以瑪塔沒有那心思去大海逛逛，去大海也只是能在夢裡想想。

    希爾興沖沖的理了理魚鰭，甩了甩尾巴，嗖的一下沖了出去，完全忘記帶上華鱘給的的食物。

    希爾一路上走走停停，看看石頭上碧綠的苔蘚，躍出水面照照「鏡子」，清澈見底的溪水嘩啦啦的流淌，讓希爾感覺特別舒服。

    前面的小溪越來越寬，想必就是一片湖泊了，水流越來越湍急，直接把希爾沖了進去。

    湖底又是一處風景，到處都是紅色和金色的魚，希爾記起小時候她的父親告訴她這種魚叫錦鯉，是一種觀賞魚，非常漂亮。希爾對錦鯉的羨慕油然而生，她也想擁有一身閃閃發光、色澤鮮艷的鱗片。湖裡面有很多淡水蝦，相比之下它們脫離水維持生命的時間能夠更長一些，即使沒有水幾分鐘也能夠撐著，起碼不會失去生命。

    希爾看得目不暇接，看著看著就餓了，這才想起來時忘記帶上華鱘給的食物，希爾害怕極了，害怕自己還沒有到大海里就被餓死了。危機之下，希爾忽然看到一大片水草，雖然她不是很喜歡吃那些東西，但此時的水草簡直是天降的美食。希爾飛快地游過去，一口一口的運用呼吸進食。

    「嘿，你是餓了嗎？」一隻紅色的魚游過來。

    希爾驚訝極了，錦鯉看似高傲實則非常友好，她想不到錦鯉居然對她說話了。

    「是是的。」

    「我把我的分給你吧！這是從人類那裡得到的玉米粒，很棒的！」

    希爾不知多久沒吃到過玉米粒了，這是她小時候最愛吃的食物。

    「真的是給我的嗎？謝謝，那我不客氣咯！」希爾沒說完就吃起來了。

    「你知道嗎，我曾經是個人，那時候我最愛吃的就是玉米了，因為我很想去大海里看看，我每天都想著，因為一次特別的機會，我變成了一條小草魚，雖然沒有你們那麼漂亮，可我非常樂意。」

    「不不不我煩透了這層衣服，人類偏偏看中了我們的外表，把我們抓回去放在一些透明的容器里，把我們當做裝飾物，可你知道我們是多不願意！」錦鯉反駁她說。

    這句話讓希爾的心頭一震。過去的她不就是那樣嗎，把家鄉邊小溪里的魚兒們都撈上來，放在自己的小罐子裡，每天看著它們。現在希爾也是魚了，才明白任何動物都不希望自己被另一種比自己強大的生物束縛，囚禁自己，剝奪自己的自由，希爾有些不自覺的內疚。因為如果現在讓她像之前自己抓的那些小魚一樣被抓走，她絕對不會舒服。

    「你在想什麼？」錦鯉的一句話打斷了希爾的回憶。

    「沒什麼，謝謝你的款待！」

    「對了，你是要去大海嗎？」

    「是的，我喜歡海底的風景，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定很美」

    「你不要去了，千萬別去。」

    「為什麼？」

    儘管鯉魚不想讓希爾的夢想破滅，因為她畢竟從人類變成了魚，壽命不知道縮短了多少倍呢，可它還是要告訴希爾：「大海的水是鹹的，而你是淡水魚，你去了會很難受的，雖然我知道有些鹹水湖可以讓你練習在鹹水里生存的能力，但我不希望你去冒著個險，我知道你變成了魚失去了很多」

    以希爾的性格，既然已經變成了魚，就一定要實現最初的願望，儘管歷盡磨難，也一定要去大海看看。

    「謝謝你，但我還是不會放棄，請你告訴我那些鹹水湖的方向，我一定要去大海里看看。」

    「好吧，你看到那邊水綿最密集的地方了嗎？水綿的後面有一條小河，據說能通向一個無比鹹的地方，祝你好運！」

    「謝謝！」

    希爾又一次出發了

    那裡其實很遠，鯉魚並沒有告訴希爾。

    希爾一點也不想變回人類，她現在在水裡生活得很自在，不是任何人都能體驗到的，她堅定的向前游去。

    一天，兩天，三天希爾終於累了，她停下來休息，她不是特別喜歡魚的生活方式，從來比不上的眼睛讓她還來不及適應，睡覺也不能像人一樣躺在軟軟的床上，蓋著軟綿綿的蠶絲被。

    希爾接著向前游，雖然她很累，但還是一刻不停歇，危險也悄然而來。

    水裡總會有一些藤蔓，讓一些魚不小心就會被纏住，而希爾在很累的情況下還一刻不停歇的向前，就像人類的疲勞駕駛，危險不知不覺地就來了。

    希爾游著游著突然感到不對勁，她是被藤蔓纏住了，她突然意識到，勞逸結合才能發揮最大的能力。她努力掙脫，用力向前沖，可人類都拽不斷的藤蔓怎麼可能是一條草魚就能輕易掙斷的。

    希爾倒是不愁沒吃的，因為鯉魚給了她很多，她冷靜下來，一連幾天都在思考，想怎樣才能掙脫著困住她的藤蔓

    希爾在途中遇到了馬塔，他們之間發生了有趣的故事，希爾通過自己的努力，問出了方向，她能一路順風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