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脫胎換骨

    太初祖師跨越兩千餘年，贈予了無上機緣的同時，帶來了一定的責任。

    當然。

    秦冉也可以拿著太初祖師贈予的所有寶物，直接對碧霄仙宗不管不顧，避開風險，轉而藉助今日的造化，獨身修煉。

    然而這等小人之舉不是他能做得出來的，更是會有損道心。

    「祖師，這份責任我秦冉接下了。」

    秦冉目光之中透著堅定，心中暗道了一聲。

    他再次感知了一次氣海深處的亂空匣，包括亂空匣和太初衍道典在內，今日太初祖師留下的所有東西，全部都是太初祖師一次機緣巧合獲得的寶物，疑似來自上界，全部都沒有名字，乃是太初祖師自己逐一取名。

    這些同樣是太初祖師最珍貴的寶物，而今，全部都在秦冉的手中。

    「雖然說這些寶物全部都是太初祖師從一處秘境之中所得，不知名諱，但是，從今日開始，秦父所留的那一門功法，總算是有了名字，太初祖師的遺願，絕不能辜負。」

    秦冉站起身來，欲要離開此間。

    他剛一起身，忽然看見身邊的一團青光居然緩緩波動，便如同雲朵一般，脫離了其他青光，來到秦冉的面前，而後青光一閃，化為流光直指秦冉的眉心。

    其實青光的速度並不算快，想躲閃的話，完全有機會，但是秦冉並不認為此間會有危險，故而刻意沒有動作。

    青光湧入眉心，同一時間，竟然響起了太初祖師的飄忽的聲音。

    「湛淨小友，老夫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在這個人間逗留多久的時間，彌留之際能夠看到你這樣有天賦的晚輩，乃是老夫之幸運。老夫也相信，你就是能帶領碧霄仙宗走過浩劫之人，希望你能好好利用老夫留給你的所有東西。」

    「最後時刻，老夫終究是放心不下此前試圖來到太初祖境的那些弟子，都是老夫愧對他們。方才老夫盡力感知，勉強感知到了他們都在空間亂流之中，並沒有完全喪命。」

    太初祖師聲音不斷響起，一番感慨，又帶來了一個關鍵信息。

    「然而時間一長，他們必死無疑，湛淨小友如今擁有亂空匣，可以打開前往空間亂流的一條通道，或許有機會救下他們。但是，空間亂流是一片極為兇險之地，老夫也不能隨意前去，一旦前去，很有可能便是有去無回。」

    「老夫與你言說這些，並不是叫你捨命前去搭救他們，只是告訴你一個結果，如若小友想要嘗試的話，定要慎重而行，必須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能前去再見了，小友。」

    聲音戛然而止，飄散於天地之間。

    秦冉微微一怔，完全沒有想到，太初祖師在自己最後冥想的時刻，居然還留下了這最後一番話語，此前言辭不是很多的太初祖師，最後卻是說了許多，縱然隻字不提，看似灑脫，他卻看出太初祖師訴盡了對人世間的感慨。

    心情複雜，惆悵難言。

    他搖了搖頭，不再多想，轉而將注意力放在空間亂流之上，此前太初祖師的留言，稍微提過幾句，信息不多，只知道那是一片非常不穩定的空間，常人想去都難以踏入其中。

    此刻想來。

    玉溪等人之所以會陷入這空間亂流，大概是因為此前的太初祖境太不穩定，他們通過了一些空間裂隙的時候，並不像是自己和上官雪一樣，直接來到了時空殿，而是被帶入了空間亂流，至今都沒有從中脫困，著實悽慘。

    「難怪」

    「師尊說玉溪的命牌始終都沒有熄滅，所以玉華仙君一直都不相信玉溪的死訊。看來，命牌確實沒有問題，至少此刻玉溪還活著，不過方才太初祖師也說，身陷空間亂流之中，幾乎不可能走出來，玉溪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的時間。」

    秦冉眉頭微皺，心底不禁有了一絲猶豫。

    他當然更加偏向於不救，畢竟空間亂流乃是一片兇險之地，援救便有可能是有去無回，加之玉溪那些人都是年輕弟子，其實對碧霄仙宗幫助不算太大。

    何況，那些又都是素未謀面之人，冒著如此風險前去營救，實在是有些不值當。

    若是因此隕落，太初祖師的籌劃，也會跟著一起落空，所以說極為重視玉溪等人生死的太初祖師都不建議秦冉前去營救。

    但是

    若是就這麼離開，心中像是有一個疙瘩。

    他此前便已經自認是碧霄仙宗的核心弟子，身份明確，而今又拿到了太初祖師的所有機緣，以及太初祖師的遺志，更加將自己當做碧霄仙宗的一份子，此刻看到碧霄仙宗的弟子受難，實在有點於心不忍，不願意見死不救。

    「先試試吧。」

    秦冉沒有思考多久，很快便閉上了雙眸。

    他很少會出現選擇困難症的情況，因為天命錄會幫忙做出選擇。

    【中吉。】

    「嗯？」

    秦冉看到天命錄的卜算，多少有些驚喜。

    他原本想著只要卜算的結果不會是太兇險，哪怕是一個小凶，那也可以盡力營救試試，誰料居然直接來了一個中吉！

    這可是一個絕好的消息！

    此行不光兇險不大，反而會有所收穫！

    「空間亂流麼？」

    秦冉微微一笑，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便是不打算營救玉溪等人，光是為了所謂的中吉，此番也要踏入空間亂流瞧瞧！

    他起身而行，一步踏出了青光海洋，頓時間眼前的光景一陣旋轉變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前是一片黑暗之地，四處可以看到飄散而起的青光，猶如一道道四散的幽魂，只是相比之前，這些青光似乎要黯淡了一些。

    與此同時，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正前方。

    「小師弟！」

    此地自然是之前經過太初祖師考驗的地方，前方自然是常淨等人，此刻看到秦冉出現，常淨第一個靠了過來，面上儘是擔憂之色，可謂十分關切：「你怎麼樣？」

    這話剛說出來。

    常淨的面色便是有些微妙，上下打量了秦冉一眼，只覺得秦冉的氣息，發生了不小的變化，甚至可以說是脫胎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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