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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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背景同步完成。」

    「你獲得了新手禮包一份。」

    正在操場跑步的江城，突然聽到了毫無感情波動的機械語音三連擊，呼吸節奏差點亂掉。

    「是誰？」江城向身後看去，但空無一人。

    「幻聽？不過這聽得也太清楚了。」江城有些疑惑地結束了鍛煉，坐在旗杆下的台階上，拿出講義準備複習。講義封面上，寫著《靈子時代通識》六個大字。

    唰，唰，兩隻白生生的小手伸了過來，各自舉著一瓶水。

    順著白皙的手臂看過去，是兩個小女生，臉上都有一絲紅暈。

    「謝謝，我有帶水。」江城捧著講義往邊上挪了挪。

    上了高一之後，青春的荷爾蒙開始發散，就連羞澀的小女生都變得主動起來。

    兩個小女生早就習慣，也不覺得難堪，把兩瓶水往江城旁邊一撂，嘰嘰喳喳笑鬧著跑開了。

    江城翻開講義，開始背誦。

    「問題一：靈子時代的標誌性事件是什麼？」

    「靈子紀元1年，靈界通道開啟，妖靈入侵。第一次靈子危機的爆發，標誌著靈子時代的開啟，同時也是公元時代的結束。」

    「問題二：靈子時代分為哪幾個階段？」

    「靈子時代分為黑暗時代10年、英雄時代20年和至今的黃金時代……」

    江城背誦一遍講義之後，思緒悄悄發散。

    今年是靈子紀元（簡稱靈元）50年。

    人類社會，以前是科技文明昌盛，現在是靈子文明為主、科技文明為輔。在生存壓力下，轉型速度快得驚人。

    科技武器對入侵生物「妖靈」的效果很微弱，註定要被淘汰。

    只有靈子才能打敗靈子，人類只能依靠掌控靈子的「封印戰士」抵抗妖靈。

    靈元30年，黃金時代開啟之時，華夏只有西京大學開設了封印戰士課程。而靈元50年的今天，卻已經形成了從小學到大學，完整的封印戰士培養體系。

    就連江城所屬的這座「村社級」高中，都有戰士課程，重要程度甚至超過了文化課。

    江城現在是高一，一般是上午文化課、下午戰士課的時間分配，每天有一半的時間在操場上度過。這種情況要到高二「文武分班」才會改變。

    ……

    「嘟！嘟嘟！」

    哨聲響起，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中年女教師揚聲說道：「今天的戰士課結束！大家過來排隊，有重要通知！」

    江城收起講義，跟其他同學一起走了過去。

    吹哨的女老師，是「蒲塘村社高中」唯一的老師，名叫閆素菊，前年從「衛城級」高中——皋城一中輪崗調動過來的。

    閆素菊面相嚴肅，眉頭總是向中間鎖著，嘴角輕微向下撇，讓人難以親近。

    整隊完成之後，閆素菊清了清嗓子：

    「高一的同學們都注意一下。接到通知，咱們靜海市的『預備戰士選拔考試』將在暑假舉行。」

    預備戰士選拔考試！

    包括江城在內，高一學生們都支起了耳朵。

    閆素菊說道：「這是從全市高一學生里，挑選『封印戰士』苗子的考試。入選的學生，能夠轉入靜海市最好的高中——靜海一中戰士班，家庭也能獲得靜海市居住資格……」

    對江城來說，其實最關鍵的是最後一句話：家庭獲得靜海市居住資格！

    靈子紀元的華夏，依靠封印戰士的庇護，逐漸形成了市、城、社的三級聚居區域。比如江城家就屬於「靜海基地市」、「皋城」、「蒲塘村社」。

    越大的城市，守護的封印戰士數量越多、實力越強，也越安全。至於村社，偶爾就會傳出「遊蕩魔人」出沒的消息，人心惶惶。

    為什麼蒲塘高中，只有閆素菊一個老師？因為稍有知識學歷的人，都不願意在村社居住。閆素菊還是臨時調過來的，三年期滿就回皋城了。

    人人都想進城，但城市早已人滿為患。連衛城的居住資格都很搶手，基地市自然更加難進。

    預備戰士選拔考試，為入選學生的家庭解決城市居住資格，等於一家人都有了安全保障，何其重要？

    而且，除了安全保障外，城市的其他各方麵條件，也是村社無法比擬的。

    單說教育條件，靜海基地市的「靜海一中」是四星級學校，文化課各科目都是名師執教，戰士課是封印戰士執教，學生前程遠大；而蒲塘高中，學校里只有閆素菊這一個老師，教學質量可想而知了。

    放在以前，就是省重點和山村中學的區別。尤其是還能獲得城市居住資格，這次機會說是躍龍門也不為過，重要性堪比高考。

    閆素菊繼續說道：「不過，預備戰士選拔考試，不是所有人都能報名的，一共只有五個名額。首先，期末考試文化課必須全科及格……」

    哀嘆聲響起，高一學生至少有三分之一做不到這一點。要不是閆素菊比較盡責，這個比例還會更高。

    「橙子！期中考試我有三門不及格，現在努力還來得及不？」站在江城旁邊，一個身材健壯、剃著板寸的少年，一把摟住了江城的腰叫道。

    這少年名叫周雲飛，老爸是村社聯防隊長周鐵龍，在蒲塘算是闊綽人家。

    「來得及。」江城伸手按住周雲飛越來越近的大臉，把他推走，「聽閆老師講話。」

    閆素菊吹了聲哨子：「靜一下！官方通知還規定，報名的學生，除文化課及格外，戰士課最好要達到『三檔預備戰士』的水平。」

    三檔預備戰士！

    人群中的哀嘆聲比之前還大，有人說：「閆老師，按這個標準，咱們高一隻有張彥明一個人夠格啊，名額有五個呢！」

    預備戰士考核有三項：強韌、敏捷和靈壓。只要其中兩項達標，就可以定檔（必須包含靈壓一項）。

    三檔是最低的預備戰士標準，但對蒲塘高一的學生們仍然是極其艱巨的任務，比文化課全科及格還要困難得多。

    閆素菊說道：「都說了，是『最好』能達到三檔。如果到時三檔預備戰士不足五個名額，村社就按照大家的戰士考核成績，擇優遞補。」

    能遞補，還有希望。不少接近三檔的學生，頓時來了精神。

    「最後還有風紀分達標、精神無異常傾向的要求，這個同學們應該都具備，不用多說。」

    閆素菊總結道：「距離期末考試還有一個月，同學們要好好學習。記住，文化課要全科及格，這一條不通過，你戰士課的成績再好也沒用。放學！」

    ……

    回教室整理書包的時候，江城拿出了自己最近一次的戰士模擬考核成績單。

    「標準拳力149公斤，強韌不合格。

    「百米衝刺11.2秒、反射測試被擊中率11%，敏捷不合格。

    「靈壓12凱帕，也不合格……」

    江城皺著眉頭。

    雖然說，只要有兩個指標合格就算通過（必須包含靈壓），但他是三個指標都不合格，完全看不到希望。

    冷不丁的，機械語音再次響起：

    「宿主心靈產生波動，扣除心靈波動點*10。由於宿主心靈波動點為零，本次扣除已被豁免。」

    不是幻聽，絕對不是幻聽！

    江城色變，在心靈產生大幅波動的同時，又聽到了「扣除心靈波動點*19」的提示，同樣被豁免了。

    不過，江城現在來不及管這個了，他滿腦子都在想一件事：我千萬不要精神異常！

    精神無異常傾向，是成為封印戰士的重要前提條件。

    ……

    放學的路上，周雲飛跟江城並排走。

    「橙子，怎麼啦？臉色這麼差。」

    「手機借我。」江城伸手。

    「幹嘛？」周雲飛問著，手機已經遞了過來。

    「查個東西。」江城接過手機，解鎖之後迅速輸入一串網址。

    周雲飛探頭過來瞅，被江城摁著臉推開。

    江城打開的是一個「精神疾病傾向測試」的網址。當今社會對精神異常問題很重視，這樣的測試問卷多得很。

    江城點開問卷，深吸一口氣，全憑第一直覺作答。

    正常、正常，還是正常。

    江城一口氣做完三張問卷，最終分值都遠低於精神疾病的紅線。

    「呼，看來是虛驚一場，我沒有精神異常……」江城關掉網頁，刪掉瀏覽記錄，把手機還給周雲飛，心中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宿主心靈產生波動，扣除心靈波動點*10。由於宿主心靈波動點為零，本次扣除已被豁免。」

    又來？

    江城心中一動，既然不是精神異常出現的幻覺，那麼這個機械語音應該是真實存在的。

    回想著機械語音的提示，江城稍稍理出了一點頭緒。

    「好像有一顆神秘的種子，綁定我作為宿主……還給了我一份新手禮包？禮包在哪裡？」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江城的視界之中，就出現了一個懸浮的禮物盒。

    禮物盒是粉色的，用紅色緞帶十字綑紮，很暖心。

    江城吃了一驚，看了看旁邊的周雲飛。後者正擺弄手機，絲毫沒有注意到近在咫尺的懸浮禮包。

    「大周。」

    「哈？」

    「你能看到我前面有什麼東西嗎？」江城打算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周雲飛抬頭，掃視了一下：「不就是幾隻小蜢蟲？」他揮手趕了趕。

    江城看到，周雲飛的手臂在懸浮禮包的位置攪和了幾個來回，絲毫沒有碰觸到懸浮禮包，仿佛後者不存在似的。

    「除了我，其他人無法看到、無法觸碰懸浮禮包……禮包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

    江城剛轉過這個念頭，懸浮禮包就打開了。

    入眼，是一張湛藍背景的卡牌。卡牌翻轉過來，正面是一個白馬銀槍的少年將軍，劍眉星目，英氣勃發。

    機械語音：「你獲得了藍色卡牌：【白馬義從·趙雲】。」

    機械語音：「數據化視界已開啟。」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