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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地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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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似箭日月如梭,一轉眼三年過去了。」如果用這樣的老話來形容大鎖與香玉的日子,那是極不恰當的。相反,是對他們兩個各自的的情感世界的褻瀆,甚至是侮辱。因為一個是一天一天地面臨著人世間的「風風雨雨」,好不容易熬過來的;另一個是一天一天地盼著,等著——一直懷藏著美好的憧憬,同時又夾雜著幾乎時時刻刻都在敲打著自己心靈的那種不安——一直盼著等著,等了三年多啊。

    那是七月初的一天中午,夏莊忽然走來了一位挺胸闊步的軍人——大鎖回家探親了。大鎖必須回家一次:是三年前的「約定」在催促著他。不,是那「八個字」的諾言在不時地警示著他。而更重要的是:他要回來親眼看一看現在的香玉——最好能親耳聽一聽「現在的香玉」的心聲:她已經有七八個月沒給自己寫信了,到底是什麼原因呢?也許是因為表姐而好久都收不到自己寫給她的信了。他還要再看一看香玉名義上的「丈夫」——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傻男人。哦,還有在夢裡已經親了她好幾回卻從未見過面,再過幾個月就滿三歲了什麼都不懂的女兒啊,唉,你母親就是為了你

    大鎖在回家前,沒有寫信把他要回家的事告訴香玉。因為他擔心,表姐怕還是沒有想開,自己的信可能又要被她「審閱」而到不了香玉手裡。那樣,表姐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添亂。他打算這次回家後,一定到表姐家去看看——再好好做做表姐的思想工作。

    夏莊曾經當過兵的人一看大鎖那身軍服,就知道他當了軍官了。這消息馬上便傳開了,就連「上門女婿」傻子都知道了。他從田裡幹活回來,見大鎖站在自家的院門外,就傻笑著走了過去。大鎖不認識他,但還是先打了招呼。傻子嘻嘻地笑著,歪著頭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地看了又看,說:「大軍官,好看,好看,嘻嘻」大鎖拿出香菸,恭恭敬敬地敬他一支,正彎下腰準備給他點火,恰好被收工回家的香玉看到了:「金寶,回家」。

    大鎖直起身,一看是香玉,他的整個身子一下子僵住了,那手裡捏著的火柴快要燒到手指了,他也沒動一下。還是傻子伸長了脖子給吹息了。相隔三年的兩雙熱辣辣的眼睛,終於四目相對了,香玉一下子紅了臉。相隔三年——不,幾乎一千多個日日夜夜都連在一起的兩顆年輕的心,在這一刻,蹦跳得異常的激動

    說不清楚兩個人默默地對視了多久,還是香玉先開了口:「回來那?」

    「回來了」

    他們倆都有一肚子的話要向對方傾訴,可此刻,只有這短短的一句,便結束了——對面的隊房裡,有兩個人正坐在那廢棄的大石盤上抽著煙聊天哩。

    香玉還是依依不捨地收回了目光。她忽又抬了眼,又一次盯了大鎖一眼:他那原本就帥氣的形象,讓那一身筆挺的軍服又添增了幾分英武。她再轉眼看看畏畏縮縮的傻子,心裡一酸:「金寶,回家燒火」

    「大軍官回來了,大軍官真好看,嘻嘻」傻子一邊樂著,一邊跟著香玉走進了自家的院子。

    大鎖目送著憔悴得變了個人似的香玉和孩子似的傻子,一股辛酸湧上了心頭。

    香玉回到家,眼前一直閃現大鎖那帥氣英武的軍人形象,再看看自己的傻子「丈夫」——傻子還在一個勁地念叨:「大軍官大軍官嘻嘻真好看」她聽了,一股莫名的火氣湧上心頭:「看把你樂的,你樂什麼樂?他是你爹,還是你祖宗?你看他好,你就跟著他走,走——走——走再也不要回來!」

    傻子被罵得蹲下身子,抱著頭嗚嗚哇哇地哭了起來。香玉罵著罵著也流下了眼淚。

    她忽然又自責起來,走過去,拉著傻子,說:「起來,不許哭!」

    傻子直起身,用衣角抹了眼淚,孩子似的認錯了:「我不叫了,不叫他『大軍官』了,再也不叫了」

    「誰叫你不叫了?再見到他,還是笑嘻嘻地叫,叫他『大軍官』,聽見了嗎?」

    「聽見了。」

    「記住了嗎?」

    「記住了。」

    第二天中午,大鎖抓住人們收工回家的機會,挨家逐戶登門——去看望鄉親。他向西走到香玉門前,停留了片刻。沒見著人影,他不便「闖」進去。回來時,他又站在香玉家門口的路上,向院子裡看了看。恰好傻子站在院心,不知是在招呼他還是招呼媳婦:「大軍官大軍官來了」剛要往外走,卻被看不到人影的香玉叫了回去——生產隊的會計正在隊房倉庫旁邊的一間屋子裡算著什麼賬呢。

    大鎖疑惑而遺憾地又一次走開了。他剛走了幾步,忽然聽到院子裡傳出小女孩說話的聲音。他想立即轉身直接衝進院子——他多麼想看看自己的女兒——已經三歲的親生骨肉啊!可理智還是控制了情感的衝動,他懨懨地走進了自家的院子。他走進堂屋,剛要坐下來,一轉身,他忽然發現一個小女孩站在院門口,正用兩隻大眼睛盯著他看。他一眼就認定是自己的女兒——那眼睛、鼻子太像香玉了!他急忙往外走,一邊走一邊笑著說:「小朋友,來呀,來呀」他的女兒不說話,還是用那大眼睛盯著他。待他快走近了,她竟然一轉身跑了。

    原來,大鎖剛才向西已經走過香玉家十幾步的時候,被從院子裡跑出來的女兒看到了,他那一身綠色的軍裝,引起了她的好奇,她正想跟著他,卻被香玉悄悄地拉回了屋。過一會,待大鎖走回家時,香玉又告訴女兒,說剛才那穿綠衣服的叔叔回家了

    大鎖站在院門口,一直盯著女兒那小小的背影:她走近自家的院門時,還扭過小臉蛋,又向他看了一眼

    第三天,又到中午收工的時辰,大鎖提前在自家的門口等候著。終於看到香玉又是一個人走了過來。

    幾步開外,大鎖就打了招呼:「收工那?」

    「收工了」香玉低著頭,有點局促不安的樣子。

    大鎖一邊說著話,一邊裝著上茅房的樣子,剛走了兩步,忽又停住步,想跟香玉再說兩句話。

    忽然對面牛房裡傳來飼養員老八爺吆喝牲口的聲音——儘管沒看到身影,他們兩個人還是有點緊張——又若無其事地各走各的路。

    大鎖一邊走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香菸,「無意中」落下一個搓捲起來的細細的火柴棒一般長短的紙卷

    顯然,香玉看到了,她機靈地向隊房那邊瞟了一眼,又扭過頭向後掃視了一眼,然後走過來彎下腰

    香玉回到自家的房間,打開一看,上面寫著四行字——

    生辰八字天對地

    姐家果樹不識弟

    三年紅棗三年梨


    三年葡萄發新枝

    香玉一看便明白了,這四行字里,包含著四層意思:第一,「八字」無疑是「一身表達,一生證明」,「天對地」——「天長地久」;第二,「姐不識弟」——「表姐變了心」;第三,「梨」——「離婚」;第四,「發新枝」——她又想起了三年前他與她的「約定」

    下午,又到了上工的時候了,隊房門前已經聚集了好多人,在等待隊長分工。香玉原打算「遲到」——想等隊場上的人散去後,等著見到大鎖再說上幾句話。即使不便說話,只相互對視一眼,心裡也會好受一些。可隊長扭過頭往她家喊她的名字催她。香玉不得不出了門,在隊房前,她又磨磨蹭蹭的——最後一個離開。她邊走邊回過頭瞟著大鎖家的院門口有人要是問她,她已經想好了:「抗抗被我鎖在屋裡了」

    傍晚收工回來,香玉老遠地就往大鎖家門前偏了眼。離大鎖家越來越近時,她的心便跳得越來越「激動」了。她故意亮起嗓門跟別人說話。當走到大鎖家的大門口時,她不經意似的扭過頭往院子裡瞟了一眼,卻連大鎖的影子也沒見著。她回到自家的院子,心裡有點兒煩躁坐立不安——還是出了門。她一會兒到門前的隊房裡去找什麼,一會兒又到東邊的一戶人家去借什麼,一來一去中,那眼睛始終想見到她想看到的人。晚飯前後,她又心不在焉地里里外外的拾掇,卻拿起這樣,丟了那樣,那眼睛和耳朵,都用在了那「心」上,最終還是失望地在心裡罵起了自己:「怎麼就這麼賤!」

    ——她忽然想起來了:「哦,他一準是去他表姐家了。」

    想到「表姐變了心」,她才又想起:怪不得半年多了,也沒收到大鎖一封信

    當天夜裡,香玉幾乎一夜未眠。當想到那張字條——想到大鎖要她和傻子離婚時,她心裡七上八下的,竟然覺得有點虧待傻子了。

    傻子現在就睡在西間房。傻子就像個孩子,分了床之後,偶爾還會溜到香玉的房間裡,「嘻嘻」地笑著要跟香玉一起睡。

    「結婚」的那天晚上,香玉心裡是一百個不情願,可又不得不跟傻子「同床共枕」了。她在心裡自己罵自己:「自作孽自己受!」幾個月後,自己的肚子漸漸地大了起來。儘管穿了肥大的衣服,可人還沒到人前,那凸起的肚子就顯擺似的「迎」了過去,這就有了把傻子從「喜床」上支走的理由了。儘管傻子不樂意。

    熟睡中的女兒,忽然一隻小手下意識地抓著娘的奶子。香玉看著懷裡的女兒,不由得又想起昨天中午「父女」第一次見面的情形。

    女兒從「叔叔」家回來後,她就問了:「抗抗,看到那叔叔了嗎?」

    女兒點點頭。

    「你叫他了嗎?」

    女兒搖搖頭。

    「你跟叔叔說話了嗎?」

    女兒又搖搖頭。

    唉,女兒快三歲了,他才第一次看到女兒的模樣。他看到了,可他心裡一定比沒看到更難受哩:他多想女兒叫他一聲「爹」呀,他多想早一點

    香玉想著想著,忽然又想到了傻子。女兒怎麼會把一個陌生的叔叔叫「爹」呢。在女兒的心目中,她的爹是傻子呢。傻子一回來,女兒就迎上去,一口一個「爹」的叫。傻子一開始只是「嘻嘻」地傻笑,什麼也不說。後來還是自己教他的: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外頭,只要和女兒在一起,他就會說:「好閨女,嘻嘻」他也只會說這一句。傻子就這一點不傻,你只要對他好,你教他什麼,教三遍,他就記住了。

    傻子也真夠可憐的。自打上了門,爹就把他當作牲口使喚,一會叫幹這,一會叫干那,只要爹一回家,傻子就幾乎喘不過氣來了。傻子到底是傻子,就是累得滿頭大汗,他抹了一把汗,喝了一碗水,又接著干,不知道偷懶耍滑。為此,自己還跟爹吵了一回呢:「他不是牲口,他再傻也是人,是你閨女婿。」還好,吵過一回,爹好多了。

    唉,爹要是真有靈魂的話,那他現在心裡一定也不好受——虧待了這個傻女婿。唉,真是人生無常,爹去年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生了病,在玉米地里躺了一天一夜,後來,傻子把他馱回家時,就剩半口氣了。一天後,他躺在棺材裡的時候,傻子以兒子的身份為他披麻戴孝呢。傻子又捧著哭喪棒,為他領棺下地安葬了呢。人說,一個女婿半個兒,可傻子是上門女婿,改了姓,立了約,是整個的一個兒呢。

    唉,苦命的人往往常遇著苦辛事:一直把傻子帶大養大的娘,幾個月前忽然就死去了。傻子哭得真像個孩子。好多人都說,看傻子哭他娘的樣子,就不像傻子。唉,說到底還是他娘對他的恩情深啊。

    我要是跟他離了,他回到老家,一直帶著他領著他的娘不在了,他一個人會去哪呢?他又怎麼生活呢?人們又會怎麼罵我呢?「哎喲喲,夏莊的那個騷娘兒,偷賊養著野漢子,後來懷上了,下不了蛋了,就招個傻子上門做掩身。現在又跟一個軍官勾搭上了,一伸腿,把傻子給蹬了,多缺德啊」

    香玉想著想著,心裡忽然又擰了個結:如果現在硬下心來撕開臉面,立馬跟傻子離婚,再和大鎖結婚,那這夏莊還能安靜得下來嗎?只要不是像傻子這樣的人,只要把我們家前前後後發生的事,聯繫起來再捋一捋——那不就露了原形了嗎!哎呀呀,那不但夏、李兩大家族要鬧翻了天,說不定還有人要往部隊寫信揭發哩,說大鎖思想有問題,生活作風有問題,甚至說他道德敗壞,那大鎖?要是那樣,就不是愛他了,而是害了他啊

    香玉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要跟大鎖偷偷地約會一次,兩個人面對面地深談一次。約會的時間和地點,已經想好,她決定明天揪著個機會,悄悄地告訴大鎖。

    第二天,香玉再也沒有瞅著大鎖的身影——大鎖昨天中午,在悄悄地丟給她那個小紙卷之後,可能正是她在屋子裡做飯的時候,就已經走了。她知道後,心裡酸酸的,止不住地想哭——可當著別人的面,還是強撐著笑臉,那苦澀的淚水只能在心裡悄悄地流。她想著想著,心裡暗暗地討厭起「部隊」了:「不是說探親假有半個月嗎,怎麼忽然又來了電報,催著他回去呢?」

    香玉不得不寫了信,把自己的「心結」告訴已經離家返回部隊的大鎖。

    大鎖很快就寫了回信——

    玉:

    我看了你的來信,我先是詫異,接著被你深深的感動了:你太善良了啊!你越是這樣,我越覺得能娶到你這樣的女人做媳婦,是我此生的最大幸福啊!不過,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對傻子的那份情意,那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情,那是你對他的憐憫——那叫憐愛啊。你之所以下不了決心跟他離,是你想用犧牲自己的愛情為代價,去彌補你心靈中的那一份「缺德」的歉疚吧。你要是真的這麼想,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啊。

    玉,彌補歉疚的方式是多種多樣的。我已經想好了:你和傻子離了婚以後,只要把我們倆的結婚證辦了,下一步,我就著手把你和抗抗的戶口轉到我這邊來。到時候,你和女兒帶著傻子一起過來,我們養著他,甚至養他到老。對外,就說是我們家的親戚。你想想,要是這樣,那不是兩全其美嗎?

    玉,關於你擔心會影響我的前途,這一點,你就放心吧。你和傻子離婚,再和我結婚,儘管在道德良心上,是有那麼一點歉疚,但在法律上,是不違背國家的婚姻法的,因為那是你心甘情願的。

    玉,對於離婚結婚這樣的大事,你千萬不要太過著急,我會耐心地等著你——好事多磨嘛。

    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把自己的「心結」解開了,你什麼時候來信告訴我。我和你一起商量我們所面臨的並且必須解決的終身大事。

    玉,我們的女兒太可愛了。回到部隊後,我只要一閒下來,眼前就會浮現出女兒的身影,特別是像你一樣的那雙眼睛。我多麼想抱一抱她,親一親她啊

    玉,我們的未來一定是美好的!我耐心地等著你——一直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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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地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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