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醉酒

    一身深紫色西裝的程海，看上去只有三十二歲左右，五官硬朗，眼神深邃，舉止優雅。從外表上來看，比蔡中和年輕，比辰小星穩重。從氣質上，更是碾壓兩人，他身上那種大集團高管特有的氣勢，在舉手投足之間自然而然的釋放出來，悄悄壓制著辰小星等人。

    「您就是柳總經理吧？我是蔡中和，這位是龍騰集團在我們天海市的總負責人，程海，程總經理。」蔡中和率先開口介紹道，今天他是中間人，這工作自然由他來做。

    「程經理你好，我是誠通科技銷售部總經理，柳如煙。這位是我的助理，辰小星。」柳如煙起身迎上前去，笑顏如花的介紹道。

    按照道理來說，以辰小星普通銷售人員的資歷，還不夠格和程海這種級別的人物一起吃飯談合作，所以柳如煙臨時給他安排了一個助理的角色。

    柳如煙這一笑，當真是光彩照人，看的程海都微微有些失神。以他的本事倒是能秒殺辰小星這種級別的人物，但是和柳如煙坐在一桌，也只能當個綠葉陪襯。柳如煙這個女強人不管是和誰一起吃飯或者開會，都有吸引所有人眼球的能力。

    「柳總經理，久仰大名。」程海微笑著伸出手和柳如煙握了握，冰清絲滑的感覺又讓他心頭一盪。至於辰小星，程海也只是微微點頭示意，這已經算是給臉了。

    幾人相互客套兩句便分賓主落座，柳如煙把服務員叫了進來，把菜單送到程海面前，面帶微笑：「我是第一次來全聚樓，也不知道兩位的口味，就先點了幾個擺桌，後面的菜還是交給兩位大老闆吧。」

    「還是柳經理來吧，隨意就好。」程海又將菜單推到柳如煙面前，微笑道：「能和柳經理這樣的美女一起用餐，就算白開水都是千年玉液的滋味。」

    「沒錯沒錯，我早早就聽說柳經理是誠通科技第一美女，今日一見此話有假啊。以柳經理的容貌和氣質，應該堪稱我們整個天海市的第一美女才對。」蔡中和認同的笑道。

    「兩位真是抬愛了，如煙萬萬當不起啊。」柳如煙輕輕擺手，「既然程經理下令，那我只能從命了，一會菜餚不合口味，兩位可不能怪我哦。」

    「我最捨不得責怪美女。」程海笑道。

    柳如煙抿嘴一笑，翻開菜單熟練的點了幾道特色菜。請程海這種重量級的人物吃飯，她自然早早的做了功課，全聚樓什麼拿手，她早就瞭然於心。

    幾人一邊喝酒吃菜，一邊看似隨意的聊著天。柳如煙憑藉自己的能力坐到今天這個位置，銷售公關的本事自然不用多說。而程海也是商業高手，聊天打屁的功夫也相當高明。

    三杯酒後，雙方依然成了多年不見的好朋友。這就是華夏人做生意的特點，在國外，很多人都是先談生意，成了之後再一起吃飯交朋友。而華夏人則是先吃飯，只要能交上朋友，那生意基本上也就沒跑了。

    「程哥這麼年輕就坐上了龍騰集團市級負責人的位置，實在讓小妹佩服的很，我再敬你一杯。」柳如煙雙手端起酒杯，利用自身的優勢，十分自然的改變了稱呼。別看這只是程經理和程哥名稱的變化，實際上對拉近彼此的距離很有幫助。

    「妹子謙虛了，以你的年紀能當上銷售部的總經理，也是相當有實力，咱們不提敬字，這杯酒只為慶祝你我相識，幹了。」程海舉杯相對，微微示意後一口喝乾。

    柳如煙也不含糊，小半杯白酒也是一口下肚。

    「柳經理果然是好酒量。」蔡中和誇讚一聲，親自起身為柳如煙填酒。

    「我這點酒量可不敢在兩位面前稱『好』。」柳如煙謙虛的笑道，同時手底下悄悄在辰小星大腿上點了點。

    這是兩人之前說好的暗號，意思是氣氛差不多了，讓辰小星提及生意的事。

    這一桌只有辰小星最為尷尬，除了開頭兩杯酒後，就一直沒人招呼沒人理。這也難怪，誰讓柳如煙魅力太大呢，程海兩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誰在乎一個小小助理的感受。此時收到柳如煙的指令，辰小星立馬舉杯站了起來。

    「兩位老闆，我冒昧湊兩杯酒喝。」辰小星先開了句玩笑，然後表情認真的說道：「先感謝蔡老哥引薦我們和程經理見面，托老哥的福，我現在從普通銷售員榮升為總經理助理了。」

    「辰老弟太客氣了。」蔡中和舉杯，兩人幹了。

    辰小星又倒了一杯酒，雙手舉起對向程海，「這杯酒，我敬您，感謝您選擇我們誠通科技，這次合作的提成不少，我可是借了您的光，萬分感謝！」說完不等他人開口，辰小星來了個一口悶。

    辰小星這句話不但把生意的事提了上來，還來了個先聲奪人，把合作的事預定下來。雖然有些不太講究，但效果很好。程海這下是避無可避，必須相談生意細節了。

    「說什麼醉話呢？」一旁的柳如煙白了辰小星一眼，對程海笑道：「程哥您別見怪，他只是和我一樣，太期待和您合作了。」

    「我怎麼會見怪呢，今天咱們第一任務是互相認識，第二要務不就是談合作嘛。」程海笑道：「這次我們龍騰集團給我下達的任務，就是把天海市龍騰名下所有學校內的教學、安全、管理設備，全部清查換新。這筆單子，最少也得八位數。」

    「程大哥，我們誠通科技主打的產品，就是教育、安全方面的，雖說我們公司和貴集團相差很多，但在天海市企業當中也排的上前十。」柳如煙接著程海的話道：「蔡老闆和我們公司合作過很多次了，對於我們誠通的實力和誠信，應該是清楚的。」

    蔡中和適時的點頭，表示認同。

    「這點老蔡已經和我說了，來之前我也對誠通科技公司做了一些了解。實話實說，誠通和我們龍騰以往的合作夥伴相比，名頭上還是有些差距的。」程海說完，話鋒一轉，笑道：「不過見到妹子你以後，我對這次的合作很感興趣。如果方便的話，明天我想去誠通和你詳談。」

    「我代表誠通科技，萬分歡迎程哥的親臨。」柳如煙心裡略感踏實，只要程海有合作意向，她相信，憑藉自己和公司的實力，一定能促成此事。

    「哦？這個歡迎親臨是公事上說，還是私事上說呢？」程海略帶深意的問道。

    「於公於似，我都歡迎。」柳如煙微笑著回應道。

    「好。」程海對這個回答很滿意，舉杯道：「來，我們再走一個。」

    這杯酒柳如煙喝的更爽快了。

    「柳經理，來，我敬你一杯。」蔡中和起身把柳如煙面前的酒杯填滿，舉杯說道，「咱們第一次吃飯，別的不多說，幹了！」說完不等柳如煙開口，一仰頭把酒倒進了肚子。

    蔡中和是最了解程海的，別看程海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其實也是風流成性的人物。他看到這裡自然知道程海對柳如煙有意思。想著把柳如煙灌醉，為程海創造個機會。

    「蔡老闆，我酒量不好，您也容我緩一緩啊。」柳如煙面色已經泛紅，此時故意翻了個媚眼，嬌滴滴的抱怨一句。這一下不光光是程海，就連一旁的辰小星眼睛都直了。

    「柳如煙該不會是九尾狐狸精吧，真是勾人。」辰小星暗暗嘀咕一聲，心裡無聊的想著，一會柳如煙如果醉酒現出原形，他該怎麼解釋。

    「老蔡啊，我妹子說的不錯，你這找的太急，該自罰一杯。」程海故意一板臉。

    「好好好，我自罰。」蔡中和咧嘴一笑，把酒倒滿，對著柳如煙一示意，仰頭又喝乾了。

    此時柳如煙再不喝，就有些不合適了，只得把酒端起來，對著蔡中和笑道：「那這杯酒就當做感謝蔡老闆撮合我和程大哥見面，如果我們兩家生意談成，我改天一定登門拜訪。」說完一口將杯中的酒喝掉了。

    如果說到酒量，恐怕把十個柳如煙綁在一起，也不是程海與蔡中和兩人的對手。一旁的辰小星也察覺到程海的意圖，但每次想要幫忙擋酒，都被蔡中和攔下。而為了程海盡興，柳如煙也是拼了，可以說是來者不拒。等到結束之後，已經是晚上十點半鐘，此時柳如煙走路已經有些飄飄然，辰小星趕忙攙扶著她。

    出了全聚樓大門，辰小星並沒有發現成大刀的身影，看來他是被柳如煙唬住了。

    程海招手叫來早已等候多時的司機，扭頭對柳如煙道：「妹子，你有點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柳如煙抬手將一縷秀髮捋到耳後，微微搖頭道：「不用了程哥，我和小星是鄰居，他送我回去就可以了。」柳如煙混到現在這個位置，之所以能夠做到出淤泥而不染，關鍵就在於她識人的本事。相對於程海兩人，她自然更放心辰小星。

    「哎，還是讓你程哥送吧，我和小星還有些事情要談。」蔡中和上前拍了拍辰小星的肩頭，略帶深意的笑道。

    此時辰小星就是再傻，也看得出來程海兩人沒按什麼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