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大世界

    村長接過丹書鐵劵，問我「張小道，你真不願意放棄？」

    「不願意。」我決然道。

    村長長吸一口氣；「罷了。張家從此再無庇護。」話甫落，捏碎手中鐵劵，一揮手說，「今夜送你離開。」

    「不今晚我要教訓歐少，不然他肯定會欺負胖子和小妹。」

    村長微微皺眉頭「罷了，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我實在搞不懂，明天我就送你走。」村長慢悠悠的離開。

    華家夫婦也跟這離開。

    我坐在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村長沒有處罰我，是丹書鐵劵的效果還是他念及師徒之情，爺爺紅著眼睛；「小道，你真的要走了嗎？」

    「嗯，我一定會回來的，我肯定。」我幻想外面的世界，聽說外面有可以飛的鐵盒子，有速度很快的鐵盒子，還有裡面關這小人的鐵盒子，外面的一切都仿佛是鐵盒子組成，我早就想出去看看。

    看看傳說中的大海，高聳的山延綿的河。離別的哀愁？別傻了，誰會嚮往監獄的生活，但離開是要離開，但是歐少。老子定要廢了你，你讓我很生氣。

    「你還沒名字，你就叫張賢吧。」

    「多謝主公賜名。張賢定當全力輔佐主公。」

    他的身材和老爹很像，都這麼魁梧，是家裡面的頂樑柱。爸媽！你們真的死了嗎？

    爸媽離開太極村，然後一去不回，村長說他們在外面對抗血魔，和血魔同歸於盡。我爸媽只是普通的修仙者，怎麼和血魔斗。

    「胖子胖子。」王凱受了很重的內傷，躺在床上休息、他的妹妹陪在旁邊，小妹很可愛，嬌小可愛型的那種，給人無限的保護欲望，看見我怯生生的說「小道哥哥。」

    「小妹，胖子。我就要走了。」

    他們是我不多的朋友，我把軍魂的事情告訴他，胖子為我高興，也很羨慕「好厲害啊，以後要常回來看看。」

    「嗯，肯定的。你喜歡什麼我都帶給你。小妹你也是，別跟哥哥客氣。」

    說了很多，快到十點時我離開胖子的家，明日就要走了，我該去討債了。

    歐陽的家現在是個四合院，處於子午線的邊緣，自從他成為馭鬼者後，家庭環境也得到升華，原先的土房子修成了四合院，裝繕豪華，院子中還有豪華的游泳池，生活窮奢。

    此時歐少正在游泳池游泳，歐陽跪在旁邊伺候，鬼奴不是這麼用的「歐少，很愜意啊。」

    我從黑夜走出來，應該很威風吧，歐少瞳孔微縮「你來幹什麼？現在你還干招搖過市。」

    「為何不敢？」

    「哼，軍魂雖然厲害，但受了村長重擊，能有幾分力道。歐陽，殺了他。」

    歐陽說「是，主人」拔地而起，握起拳頭沖向我，一拳把我打飛出去「三星鬼奴果然強大，打的我好疼。是吧！張賢。」

    「宵小之輩，膽敢傷我主公。」張賢手持長戈從我天靈飛出，因為被村長打傷，已經沒有之前厲害，但對付三星鬼奴綽綽有餘，長矛落在歐陽肩上，歐陽承受不住強大的力量，跪在地上。

    堅硬的地板位置破碎。

    「鬼奴你」歐少跳出遊泳池，不可置信的眼神。

    「歐少，咱們的仇該算一算了。廢他鬼奴。」十多年前，我就明白一個道理。懲罰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不是殺了他，而是讓他從山巔跌入低谷，歐少仗著鬼奴沒少欺負凡人，只要他沒了鬼奴，現在的福利會被長老會剝奪，淪為凡人。這種落差，他能承受的起嗎?

    張賢不多言，只是點頭表示領命，雙手縱長戈，古樸的戰戈上是不知何人的血，從古至今不曾凝固，長戈貫穿歐陽胸口。

    「主人」歐陽臨死充滿了驚恐，在慘叫聲中灰飛煙滅。

    「我的鬼奴，歐陽啊」歐少撕心裂肺，他失去了依仗，再度成為可憐的凡人，絕望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張賢化作青煙回到我識海中，我看這癲狂的歐少，不屑的說「多行不義必自斃！」

    一個轉身，深藏功與名。

    逃出在外，村長出現攔住我，他沒有責問我為何廢了歐少，意味深長的說「小道，你知道這十年來為什麼我不幫你嗎？」

    「不知道。」我淡然地說，其實我早就想開了，求人不如求己，如果他真的處處護我，我也不可能獲得軍魂。

    「因為，我在磨劍。當初的你雖然鋒芒必露，但只是劍胚，充滿了不精純的雜質。任由你敲打十多年，如今利劍已成，當屬你露出鋒芒之刻。但小道，莫要忘記初心」

    遞給我一個包裹「這是你的父親遺留之物，現在我交給你。希望你能幫他報仇」

    老爹。

    看這眼前泛黃的白色包裹，我心中五味雜陳，爹娘的死太過離奇，他們普通的修為怎麼去和血魔斗，其中必然有變數，我顫抖這手把包裹捧在懷中，有些說不出話。

    村長拍了拍我的頭說「咱們村人少，但心卻很雜。放任你受欺負，也是對你的保護」

    他仿佛知道什麼，這和我爹娘的死有關係嗎？

    「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就送你離開。去見識見識大世界，增加見聞。」

    「多謝村長。」

    「到頭來，也只是一個村長嗎？」村長沒落的搖搖頭，這一刻，我真的感覺到他老了，往日的他得意洋洋，風采猶如少年一樣，可是現今，只是一個眼中露出留戀的老者。

    他多少歲了？一百八十歲了吧，對於凡人來說，這就是兩輩子，可是對於修仙者來說，這只是命途的一半，可村長沒有子嗣啊，還有孤獨的半世要活。

    「師父。」我跪在地上，誠懇叩謝，「一日師，終生父。您的教導，弟子不敢忘記。」

    「好好好!」師父連說三個好字，已經不用再說其他，這已經夠了。

    我回到家，爺爺坐在燈光下，桌上是一隻燉雞和一壺濁酒，我看見他輕扶眼角「小道，你回來了。來，我們爺孫喝一杯。」

    爺爺今年七十了，七十古來稀，他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或許這一走，我就沒有機會再回來為他送終，他是我最放不下的人，但我走後，師父會照顧爺爺的吧，還有王凱和小妹，他們也會照顧他吧。

    「爺爺！孫子不孝。不能替您老養老。」跪在地上，頭落在地。我的心如刀絞，胃猶如火焚。

    看這爺爺蒼老的面孔，我萌生退意。

    「哈哈！你爺爺我身體還好得很，肯定能活到你回來。在外面，多生幾個大胖小子，爺爺就高興啦。快起來，我們喝一杯，好好的喝一杯。這酒啊，爺爺是藏起來準備等你結婚的時候喝的。但也不知道能不能喝到了，就提前開了。」

    「爺爺不可胡說，您要長命百歲。」

    黯淡的燈光下，是難捨難分的至親，我酒水入肚就如白水壓不下心頭的悲哀。或許這就是所為的捨得吧，有舍才有得。

    一早，師父來接我，我最後看了眼爺爺，他把自己灌醉，就是怕此時的離別吧，他好像一個孩子一樣蜷縮這身體，嘴角是一抹溫柔的笑意，他的夢中，或許是我們一家的合家團圓。

    「師父，請您照顧我爺爺，他這輩子不容易。」

    「嗯，我知曉，走吧。」

    清晨六點，陽光初現，微風徐徐不燥。四野還未甦醒，我和師父一前一後互不做聲。

    來到村頭祖樹，一顆高達三十丈的巨大桃樹，建村一千八百年，桃樹也活了一千八百年，相傳桃樹不死，村子不滅。

    一千多歲高齡的桃樹依然鬱鬱蔥蔥，生機旺盛。再活一萬年都可以。

    扣頭告別祖樹、村子和師父之後。師父雙袖展開，浩然正氣從頭飛出，猛然間桃樹搖曳不斷，桃樹背後的虛幻混沌之氣緩緩展開，一條光明大道出現，一面光門出現在眼前，只要走進這扇門，我就會去大世界，真正的世界。

    那裡有我嚮往的大海和群山川脈。

    「休走！」順然，遠空一朵紅雲乍現。雲中有一老者，渾身紅衣，宛如發怒雄獅疾奔而來，「駕馭軍魂，殘害同伴。此等惡子，當誅。」

    「三元老，你想阻我？」村長反手一掌，把天上的紅雲擊碎。

    「村長，你必須給個說法。」

    「說法就是老子的徒弟，老子護。誰敢攔我？」

    「師父。」

    師父為我動怒，白色的鬚髮怒舞，浩然正氣愈發壯大。

    「你就不怕我們三大元老彈劾你嗎？」

    「本座何懼？」

    「哼，拿下。」三元老飛度而來，手中拂塵猛然抖開，三千鋼絲席捲向我，我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三元老修為果然高深。

    師父護在我身前「小道你記住，莫忘初心。走。」

    運氣真元，把我送入出口，我眼前視線為之模糊，最後的畫面是三大元老齊至「師父」

    而後，我眼前視線徹底改變，耳畔是滴滴的異聲，和鼎沸的人聲。

    就看見我站在結實的地面，身前有一個奇怪的鐵盒子，裡面有個人對我喊「想死啊，滾開點。」

    外面我來到外面了，只是外面的人脾氣都這麼大嗎？我緩步讓開，再仔細看世界。

    「哇好高的房子啊。哇好寬的路啊。哇好白的腿啊。」我老臉一紅，外面的女孩子穿的太少了吧，褲子還沒我內褲長，原來女孩子大腿這麼的白淨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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