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定（24）

    餐館包間，佳肴擺放齊備，桌上的手機卻是突兀地響起。

    屏幕亮起，一條簡訊內容讓文心驚疑難定。

    「萬輝集團盡在掌握，請靜候佳音吧。」

    來信息的電話號碼文心早已刻入靈魂，只是看著上面的文字，卻讓她難以高興，她知道，就算自己如何拒絕，也難以挽回那個放浪不羈的彭坦。可是此刻，卻不是讓她能夠怯弱的時候。在對面，樊國軍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卻沒有言語。文心知道，樊警官是在等她的回答。蠱惑任務的執行，已經讓文星迷失了方向。沒有等到文新的回答，樊警官率先開口：「我想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到底是一名警察，還是一個只知道復仇的女人。」沉默中，文心難以回答，可是他又不得不回答。心中掙扎較量，聲調變得既痛苦又堅毅：「我只是孩子，我只是我父母的孩子，可她們卻在我的面前悲慘的死去。我發誓，我要為他們報仇。後來劉隊養育了我，我知道了什麼是責任，什麼是仇恨。我在警校知道了，怎樣做才能成為一名合格優秀的警察。」

    樊國軍深吸一口氣，語調既是輕鬆卻又複雜：「但願您能夠真的成為一名合格的警察。在恩怨和責任之間，人是感性的動物，很難真正做到平衡。不過，我希望你不要讓自己失望，也不要讓國家失望。」猶豫幾句，樊國軍再次告誡：「蠱惑任務既然開始，無論是出於何種理由，我們都要完成。組織派我過來協助你，目的很簡單，就是儘快找到證據，抓捕那個偽善的罪犯。你要知道，無論出於何種原因，你都有不得不完成任務的理由。」看著精神恍惚的文心，樊國軍嘆息詢問：「你到底掌握了什麼證據？或者說彭坦那個小子，到底知道了什麼？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連串的疑問讓文心逐漸朦朧的雙眼再也控制不住，語調哽咽難以自持：「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們只是朋友，對，我只是利用他完成自己的任務……僅此而已……」捂住臉，哭泣聲變大，口中卻是不斷囈語：「我們只是朋友，我在利用你，我要報仇……可我……」

    樊國軍恨鐵不成鋼，懊惱而又鬱悶，語重心長的叮囑文心。

    「無論如何你都要明白，責任是最重要的。我們不能讓某個人成為我們的全部，也不能讓某個人阻礙我們的選擇，若是有天對方離開了，我們也就不會一無所有，也不會埋怨咒罵對方。」故意停頓，看著文心抬頭的剎那，樊國軍又道：「愛一個人是你的自由，可你要控制。愛和責任總是一念之間，你們不能成為朋友，更不可能是戀人，再這樣下去，你只會摧毀你自己。」

    沉默中，文心自我警告自己。摧毀自己，可我現在已經摧毀了彭坦，難道自己還能夠獨善其身。不，至少自己毀滅之前，一定要拯救我的愛人。

    樊國軍得到了答案，可是文心卻陷入如何拯救愛人的漩渦。與此同時，北京麗都維景酒店的客房中，虎墨騰雙眼凝聚在電腦屏幕上。一張張照片下面標註的文字，讓虎墨騰看的越發心驚。不錯，綜合來看，文心的身份實在讓人難以琢磨。可越是這樣的身份，越是這樣的深藏不露，卻越讓虎墨騰覺得，文心和彭坦之間，只要能夠把這個秘密解開，他也就能夠徹底掌握住彭坦的把柄，自己也能夠扭轉戰局，再次掌控局面。念及至此，虎墨騰隨即撥通了電話，預定了一張前往上海的飛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