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一語成畿。

    紀羨身體踉蹌，差點摔倒。

    什麼鬼，金手指還要自己解鎖？

    二十四小時湊齊1000名氣，差了750，你逗我玩呢！

    車水馬龍的街頭，夜涼如水，紀羨像木頭人杵在原地，眼神飄忽不定，魂不舍守。

    集不滿1000名氣，系統便會銷毀，這怎麼行啊！

    他還指望靠系統的幫助，走上人生巔峰，活出新一世呢。

    畢竟，前身沒有一技之長，而他自己，除了會演演戲，唱唱歌外，和原主差不多。

    煩躁地蓐了把頭髮，他面容略顯猙獰，咬牙切齒道：「看來今天是回不了家了，必須把系統激活。」

    在他絞盡腦汁想著如何賺取名氣的時候，一男一女匆忙走過了他身邊。

    「走快點，聽說沈瑞在博都廣場進行商演，我得去瞅瞅。」

    「沈瑞是誰？聽都沒聽過……誒，你別拉我啊！慢點跑，當心摔了。」

    紀羨望著手拉手，漸行漸遠的小情侶，眨了眨眼，不知在想什麼。

    躊躇片刻，他跟了上去。

    不久，博都廣場到了。

    喘了口氣，紀羨掃視諾大的廣場一圈，目光停在了某個方向。

    雷射燈耀眼，不大的舞台上，有人正在演唱，台下聚集了零零散散的觀眾。

    「看這商演規模，請的怕是十八線小明星。」紀羨心中猜疑。

    他徑直走向商演的地方，途中，還碰見了一個賣奧特曼面具的小販，忍心割痛，花費五塊大洋買了一塊。

    來到商演現場，他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看起了表演。

    與此同時，舞台後方。

    本次商演的出資人陳強，正憋著一肚子火氣，訓斥著身前的年輕人。

    「方雲，你口口聲聲說請沈瑞沒有問題，公司產品的宣傳一定到位，你到觀眾席看看，這才幾個人？」

    他公司最近剛製作出一款新產品上市，為了擴大銷量，於是就想到了請明星商演，好藉此宣傳一波。

    這件事是由方雲負責的，陳強給了他30萬的資金，目前看來，打水漂了。

    方雲被罵的漲紅了臉，埋著頭小聲辯解道：「老闆，這也不能全怪我啊！我下來打聽過，想要在娛樂圈找個流量明星來參加商演，沒有上百萬幾乎不可能。」

    深層次意思就是，你錢給少了。

    而且話說回來，他能請到沈瑞已經很不錯了。

    據他了解，沈瑞前些年還是比較火的，後來因為被爆歌曲抄襲，風波過後，就逐漸淡出了大眾視野。

    怎麼說人家曾經也輝煌過，牌面上比十八線小明星強。

    但令方雲沒想到的是，商演涼了，涼的那麼徹底。

    陳強臉色鐵青，聽出了方雲話里的意思，冷哼一聲：「回公司再跟你算賬。」

    頓了頓，他又道：「商演還有多久結束？」

    方雲縮了縮脖子，抬手看表，回答道：「馬上，還有五分鐘。」

    陳強一語不發，點上一根煙，轉身離去。

    五分鐘過得很快。

    觀眾席，紀羨見沈瑞唱完最後一首歌，謝辭退場，起身直奔後台。

    很快，他就見到了準備上台說閉幕式台詞的方雲，沒有猶豫，主動上前問道：「請問，您是這場商演的負責人嗎？」

    方雲看了過來，表情一陣懵。

    紀羨的臉上戴著奧特曼面具。

    他蹙著眉，疑惑道：「是我，找我有事？」

    紀羨抿了抿嘴，鼓起勇氣道：「那個，我能不能借你們的場地用用？幾分鐘就行，我想上去唱首歌。」

    方雲愕然，認真打量了紀羨一遍，搖頭拒絕道：「不好意思，我們這裡不是大眾舞台，恕我不能答應你的請求。」

    他說完就要往台上走，紀羨沉默一秒，突然道：「等等，如果我能拯救這場商演呢？」

    方雲止步，側過頭，狐疑道：「你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雖然我不能百分百保證成功，但一定能為你吸引來更多的觀眾，你也知道，這場商演已經失敗了，再差能差到哪裡去？」

    紀羨侃侃而談，語氣平靜道：「不妨給我個機會試試，反正你也不虧。」

    方雲眼睛眯成一條縫，權衡利弊後，退下階梯，順手把話筒遞給了紀羨。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面具下，紀羨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走上了舞台。

    忽然，他回頭詢問道：「你們商演推銷的產品是什麼？」

    方雲道：「青花瓷。」

    紀羨心頭微動，快步走到了舞台中央。

    五顏六色的燈光忽明忽暗，他望著台下還未離去的觀眾，心裡竟感到一絲緊張，這是他穿越以後，第一次回到舞台。

    台下，眾人議論紛紛。

    「這是誰啊？還戴了個面具，見不得人嗎？」

    「除了沈瑞還有人要表演？這跟我打聽到的消息怎麼不一樣。」

    「先看看他要幹嘛，如果真要表演，多坐一會兒也不是不行。」

    ……

    紀羨放鬆神經，拍了拍話筒，不磨嘰，直奔主題：「hello，各位帥哥美女你們好，接下來由我給大家帶來一首歌，歌名《青花瓷》，希望你們喜歡。」

    觀眾們一頭霧水，還真有表演！

    但《青花瓷》是什麼？有這首歌嗎？

    紀羨閉上眼睛，很快進入狀態，腦中浮現起歌詞，控制好聲調，輕唱起來：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

    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

    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瞭然

    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

    優美的歌詞從舞台傳向四周，曲調溫柔委婉，觀眾的臉上漸漸浮現驚訝，廣場其它地方，不少路人投來了驚疑不定的眸光。

    處在後台的方雲也是一副活見鬼的樣子，急忙拿出電話打給了陳強，他認為商演還能再拯救一下。

    歌聲在繼續：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

    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

    歌詞即故事，恍惚間，一副煙雨朦朧的山水畫在聽眾眼前冉冉呈現，意境極美。

    不知不覺中，原本冷清的台下現已是座無虛席，不僅如此，還有很多湊熱鬧的人。

    「清唱都這麼牛逼，這是哪個明星，你們知道不？」

    「木知啊！戴著面具，不知道長啥樣。」

    「人家唱的跟假的似的，我唱的跟真的一樣，我不配。」

    ……

    眾人小聲交談，有的拿出手機錄製視頻，記錄下這美好的一刻。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

    你眼帶笑意。」

    最後一個字落下，紀羨咽了口唾沫，對著人山人海的台下鞠了一躬，道了聲謝。

    下一刻，雷鳴般的掌聲響了起來。

    「好聽，再來一遍。」

    「這首歌我沒聽過，但不妨礙我想再聽一遍，兄弟，歌聲別停，繼續。」

    「什麼再來一遍，再來億遍不好嗎？」

    ……

    嘈雜聲此起彼伏，紀羨剛想說話，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叮～恭喜宿主名氣達標，成功解鎖人生至尊【plus升級版】系統，新手大禮包已發放，請自行查看。」

    他頓時如鯁在喉，二話不說，竟當著幾百人的面撒腿就跑，跳下舞台，直奔遠方。

    世界突然變得寂靜無聲，所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這……跑路了？

    垂死病中驚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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