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分母不能為零

    「你想做幕後？」尹航大概明白對方什麼意思了。

    「對，名利都歸你。」秦時茂點點頭道。

    「那我有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為什麼做幕後，不能是單純的喜歡吧？」

    「這個和我的魔術有關。」秦時茂用手拄著墊子說道：「我的能力，類似於解題，而每一個魔術師，對我來說，就是一道題。」

    「每當我解出一道題，我就可以得到一個答案，而答案則為我所用。」

    「等一下？」尹航愣了：「你的意思是說，你可以任意使用」

    「對，我的能力目前可以涵蓋整個學校，一共有六十八個魔術師，其中的六十七道題，我可以隨時解，每解一次，就是一個答案。」秦時茂說著還比劃道：「就像你手裡的飲料和剛才複製的手機，分別來自兩個不同的魔術師公式，而我自己的魔術，就是單純的解題而已。」

    「怪不得你要當幕後」尹航明白了，乾笑著說道：「不然這輩子都要別墅靠大海了。」

    「對啊。」秦時茂也是跟著苦笑道：「我是想要變魔術，但又不想變一輩子魔術，所以做一個助手是最合適的了。」

    「但你告訴我這些，不怕出問題嗎？」

    尹航並沒有關於秦時茂這個名字的印象。

    但擁有這種能力，既然不是主角的成長團隊，那就必然是大後期才能出場的存在。

    「沒什麼不好，」秦時茂又點了一下尹航的易拉罐，重新給他裝滿，繼續說道：「未來我們將是在舞台上共同變魔術的夥伴，任何的猜疑和不信任，都有可能導致關係的破裂，我藏著掖著只會顯得很蠢。」

    「如果我真的要背叛你，或者被脅迫，逼我供出幕後主使，你怎麼辦？」尹航開玩笑道：「甚至就是被一筆錢收買的事。」

    「如果讓你受到生命危險，甚至會缺錢，那麼一定是我的問題，我會向你道歉。」

    尹航一愣。

    這句話並不像一個高中生能說出來的。

    這畫餅的方式，既視感太強了，每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都會遇到這麼一位老闆。

    但確實受用。

    尹航提出了第二個問題，也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為什麼選擇我？」

    尹航不相信這種巧合。

    秦時茂這種存在送上門來的，他一個背景板只會覺得有問題。

    「你認識安彤吧？」秦時茂突然認真的問道。

    「安彤？」尹航下意識的回道：「我不喜歡她」

    尹航說道一半，看對方的表情不太對勁，兩個高中生面面相覷，隨後在這個小小的器材室里，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你原來是喜歡她，才接近她的？」秦時茂有些尷尬的問道。

    「不是，我最近被搞的有點亂。」尹航捂著額頭道：「你繼續說。」

    秦時茂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後，才繼續說道：「我的能力是解題，那自然就有簡單的題，和難題。」

    「我說過全校一共有六十八個魔術師吧？我解了六十七個人的題，而剩下的那一個，就是安彤。」

    「所以，我觀察了她很久」秦時茂突然覺得這樣說不太合適，又補充道：「額，放心，我沒喜歡上她，而且我有女朋友。」

    「你不用給我解釋！」尹航猛咳道：「你繼續說就好。」

    「好吧，除了她之外，我解過最難的題，也就花了兩三天時間，而她耗費足足一個月後，我甚至連題都還沒讀懂。」秦時茂的表情略帶惆悵。

    這倒確實，安彤雖然只是一個路人反派角色，但從設定上說，怎麼也是第一批有資格進入秘境的存在，高低是個省代表隊的隊員，如果不算老一輩，她最差也得是個三位數的序列。

    但尹航不太想讓別人接觸到安彤，同時他也不想讓別人看出來，他接近安彤的真實目的，畢竟這是一條能夠衍生到主角身上的路線。

    「後來，我就發現你也在試圖接近她，我以為你是和我一樣的人。」秦時茂淡笑道。「在開始觀察你後，我發現你比安彤有意思多了。」

    「什麼意思？」尹航不解的問道。

    秦時茂的指尖凝結出了一些水汽，然後在墊子劃了兩道線。

    「這是普通人的題，兩個一之間甚至沒有加號，答案就如字面所示——二。」

    秦時茂又在旁邊寫了一個3x3。

    「這種能夠脫口而出，但至少需要一個思考過程的，是稍微有一點魔術手法的。」

    隨後秦時茂將兩個3擦去，只剩下中間一個x。

    「未知數，一個兩個甚至多個未知數，我要不斷的代入猜想進行嘗試。更複雜一些的，我需要看到對方的魔術答案後，才能逆推出來，硬算就太吃力了。這種就是比較強的了，得到的答案也是劣化版。」

    秦時茂將整個水汽擦拭掉，思索的說道：「而安彤，她整道題都是未知數，甚至連讀懂題，都是一個解題過程，我做不到，而且我也從未見過她的魔術，更不要說逆推了咳，是逆推題。」

    「本來試圖接近她，和她聊聊，見識一下她的魔術，結果我放在她桌子上的紙條，第二天就被她的閨蜜，送到了我們班主任的辦公桌上。」

    「江詩韻？」尹航心一驚道。

    「哦？她閨蜜你都認識了？」

    「不認識。」

    「確實，不認識比較好。」秦時茂尚心有餘悸，隨後注視著尹航，伸出手道：「你也不甘心當個觀眾吧？要不要與我一起上台？」

    「你打算讓我怎麼成為魔術師？準備把你變的魔術，都推到我頭上嗎？」尹航嘆了口氣無奈道：「這不現實，我們不可能一直在一起，太容易暴露，而且在大體檢後，上面肯定已經注意到了你，沒準你已經變成紅頭文件，在層層批覆了。」

    「別人確實，但你不一樣，所以我絲毫不加掩飾的告訴了你我的魔術。」

    「難道我有什麼特別？」尹航不知道為什麼，在說這句話時，多多少少有點期待。

    自己好歹也是個穿越者，有點特別，也是很符合常理的吧？

    「對，因為你，是一個零。」

    「哈？」

    「對我來說，你的公式，就是零。」秦時茂指著他胸口，然後畫了一個圈：「你就像是一個不存在的存在，能理解嗎？」

    「我不能理解。」

    「來嘗試一下。」秦時茂遞給尹航一個打火機：「按下它。」

    尹航將信將疑的按下，在咔的一聲響後，一小簇火苗輕輕跳躍起來。

    「有什麼感覺？」秦時茂微笑著問道。

    「感覺？」尹航不明白。

    「這只是複製的，裡面並沒有氣。」

    尹航看向氣筒，搖晃了下後發現，裡面竟然是空的，而這時，火苗也隨之熄滅。

    「這個魔術很依賴想像力，我不稍微騙你一下，你很難成功。」

    「是嗎？」尹航再次按下，但這次毫無反應。

    「這個魔術是一次性的。」秦時茂解釋道：「我認識一個人，他的魔術是執筆者，可以一定程度上篡改別人的魔術，甚至讓對方魔術暴走。」

    「而我可以用執筆者的魔術，將我解出來的答案，寫在你身上。」

    「這次大體檢後，我會儘量隱藏自己的能力，而你將成為我的代行者。」

    尹航聽到這裡驚呆了。

    還有修改別人異能的能力？

    這都是什麼神仙？

    果然大佬之間都會互相吸引嗎？

    恐怕也就主角一神帶四狗了。

    「我能認識一下，執筆者嗎？」尹航忍不住的問道。

    「他性格比較孤僻。」秦時茂聳聳肩，然後無視了這個問題：「我解出來的答案，相對於原版作者，還是有所弱化的，所以即使是普通人的二，我用執筆者的魔術都很難寫進去，只能擾亂。」

    「但你不一樣，你是零，我可以完美的，對你寫入答案。」秦時茂語氣稍加激動道。

    尹航聽的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你不覺得這太巧了嗎？」尹航略帶警惕的問道:

    「你覺醒了強大能力，但想要居於幕後。」

    「我作為一個普通人，卻打破頭想要登上舞台。」

    「而我們的屬性又恰巧完美契合？」

    「簡直就像刻意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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