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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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徐願四歲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死因是染髮。

    那天農忙結束的徐父聽說村口開了間理髮館，開業酬賓免費燙染。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這句村里長舌婦們的至理名言讓他踏上了一條通向死亡的道路。

    老天對他最後的警示是讓他感覺前兩天摔跤碰爛的後腦勺傳來了一陣刺痛，他也只當沒好利索對待。

    緊接著劣質染髮劑進入傷口，宣判了他的死刑。

    很可笑不是嗎？

    現在想來，或許可笑的死法是徐氏一脈的傳承。

    父親的死亡像是打開了一台名為悲慘的機器的總開關，徐願身邊的親人一個一個的離去。

    六歲的他就已經完成了孑然一身的成就。

    之後的故事便是六歲孩子為了生存的抗爭史了。

    所以即使磕磕絆絆的完成了學業，他也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體會到這個年紀該有的青春昂揚。

    要是那時候沒發生那些痛苦的事情，他也能在故鄉感受到一樣的青春吧。

    看著身邊同學們的喧囂，徐願的心神很快平靜下來。

    似乎，這樣也挺好？

    反正在老家自己也沒活過二十歲，在哪活不是活？不如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好好活上他個一百歲！

    想法產生的一瞬間，徐願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與這個世界更加貼近了起來。

    還沒來得及體會這奇妙的感覺，腦海里的第三竅就發生了異動！

    徐願心神一凜，急忙匯聚心神查看。

    只見第三竅內的新竅絲依然以極慢的速度緩緩生長，反觀舊竅絲像打了激素一般瘋狂成長！

    與在眉心竅時的無序排列不同，此時的舊竅絲正在以竅穴中心為圓心，不停地旋轉排列。

    看起來就像...

    一盤剛拆封的蚊香！

    徐願找到了最恰當的比喻。

    他緊盯著快要排滿第三竅的舊竅絲，心中不禁有些緊張，感覺有大事要發生。

    三秒後，隨著舊竅絲排滿整個第三竅，異狀突生！

    舊竅絲瞬間消失，整個第三竅開始瘋狂地顫抖，並發出刺眼的白芒。

    徐願瞬間感受到以眉心竅開始散發出波動至整個大腦的昏沉。

    右眼也感受到像被一千根針刺穿的劇痛。

    「啊啊啊！！！」徐願痛地厲聲尖叫。

    隨後便倒在了座椅上。

    突然發生的狀況驚呆了在場的同學們。

    「阿願怎麼了？你沒事吧？快去喊周老師！」本來被擠在外面的宋欣悅急忙擠進來，抱著昏迷的徐願大聲喊道。

    胡成華直接向老周辦公室飛奔而去。

    長安第一星武醫院

    隨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飄入鼻腔，徐願悠悠醒轉。

    右眼微弱的痛感讓他睜眼有些困難，並發出些許呢喃。

    看見醒來的徐願，坐在病床旁的胡成華和宋欣悅趕忙圍了上來。

    「阿願，你終於醒了，嗚嗚嗚，我還以為剛醒竅就要英年早逝了。」胡成華哭唧唧的說道。

    旁邊的宋欣悅一拳砸在胡成華的頭上，大聲訓斥道：「不會說話就別說，滾去叫周老師！」

    「去就去唄，打人幹嘛...」胡成華委屈的說完便離開病房，尋找正在辦手續的老周。

    「遲早讓他這張嘴氣死！阿願，感覺好點了嗎？我們很擔心你。」罵完胡成華的阿悅溫柔地詢問道。

    「沒事的小悅，小胡也是關心我，我現在感覺好多了。」徐願輕聲回復道。

    「我睡了多久？」徐願揉了揉腦袋，繼續詢問道。

    「從你在教室里昏過去到現在六個小時了。期間校長和洪老師也來看你了，醫生說你沒什麼事情，他們就走了。」宋欣悅詳盡地回答道。

    剛準備說話的徐願看見老周和胡成華走進了病房，也就閉上了嘴巴。

    「當時發生什麼了？」老周見徐願狀態不錯，開門見山道。

    「沒事老周，就是想到難過的事情，情緒有點激動。」徐願扯出了一個微笑，試圖讓自己的回答更令人信服一些。

    老周皺了皺眉頭，有些欲言又止。

    「算了，沒事就好。」

    「醫生說你沒什麼事，平時注意修養，下次如果有類似的情況第一時間聯繫我，我不在找校長或者洪老師也行。」老周囑咐道。

    「放心老周，我明白的。」徐願滿口答應。

    「行了，要不要在這裡休息一晚上？」老周詢問道。

    「不用了，我沒事了，直接回家就行，不然我爺爺要擔心了。」徐願趕忙說道。

    「那行，你們直接走吧，手續我來辦，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給我發個飛信。」老周繼續說道。

    「謝謝老周，那我們走啦。」徐願說完就光速下床往外走，並給站在旁邊的兩人使了個眼色。

    「辛苦啦老周！」胡成華和宋欣悅也向老周打了個招呼便跟上徐願。

    離開醫院大門，聞到新鮮空氣的徐願渾身舒爽。

    果然，不管哪個世界的醫院味道都不好聞。

    「到底啥情況啊？真沒事啊？」憋了一路的胡成華急忙問道。

    「吊事沒有，把心放寬。」徐願回答道。

    「那就行，老子還想著你要是真嘎了，就去把你爺爺接到我家住，可惜了。」胡成華笑嘻嘻地說道。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宋欣悅說完又給了胡成華一個爆栗。

    「疼疼疼！暴力婆娘，這輩子嫁不出去！」胡成華捂著頭小聲說道。

    「嫁不出去也跟你沒關係，你再說一遍試試？」宋欣悅順勢又舉起了拳頭。

    「不說了不說了。」胡成華趕忙討饒。

    「說說你倆的情況唄，兩位星武者？」宋欣悅雙手抱臂交叉於胸前問道。

    「你可問到點子上了！阿悅你是不知道我倆有多牛b.....」胡成華瞬間復活並激動地說道。

    「忘了校長最後怎麼說的？」徐願趕忙捂住胡成華的嘴說道。

    「可是她是阿悅啊？這也不能說嘛？」胡成華掙脫後說道。

    阿悅聽到這話，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雙手也從胸前放下，背過身後。

    她什麼都沒說，卻好像什麼都說了。

    徐願面向阿悅，注視著她的雙眼，搖了搖頭。

    阿悅明白了徐願的意思，點了點頭。嘴上卻不饒人。

    「有什麼了不起的？等我下個月醒完竅，求我都不告訴你們。」說完便邁著輕快的腳步向前走去。

    「阿悅別生氣啊，真不能說啊！你要怪就怪阿願，別怪我啊！」胡成華趕忙追上去解釋。

    回應他的只有徐願和宋欣悅的哈哈大笑。

    胡成華一看這種情況，明白自己被耍了，臉瞬間紅了。

    「你倆欺負老實人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兩人實在忍不住了，笑聲響徹大街。

    街邊的路燈閃了幾下，像是和在被它照耀下的三人一起展露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