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看到身邊來來往往的年輕男女，他遲鈍的後悔——不該來的。

    姜喬如何…和他有什麼關係。

    陸尋壓下心底莫名的情緒，長按開機鍵，剛開機，一條信息很快蹦出來，沒有備註，他卻無比熟悉的號碼：「什麼時候下班啊？」

    過了一會兒，又蹦出來一條，這次是一張圖片，紛紛揚揚的落雪被昏黃的路燈光芒照耀的如同跳躍的星點。

    「陸尋，下雪了。」

    陸尋盯著手機，頓了幾秒，宋輕盈叫了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怎麼了？」

    「我說，下雪了。」，宋輕盈輕笑，笑得單純溫暖：「你在想什麼啊，這麼出神。」

    「沒什麼。」

    陸尋將手機放回去：「你要說什麼。」

    關於姜喬的事情。

    宋輕盈睫毛微顫，接雪的手收回來，她沒有直接回答陸尋的問題，而是問：「你不是真心和她在一起對不對。」

    陸尋面色一淡，他不喜歡和別人談論私事。

    宋輕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他的沉默某種意義上代表了一種默認，宋輕盈深呼一口氣，下定了決心：「陸尋，其實我喜——」

    「陸尋。」

    姜喬站在兩人不遠處，宋輕盈未說盡的話說不出來了，僵在原地。

    在陸尋皺眉中，姜喬走近他，露出一個笑，將手中的牛皮紙袋送給他：「聖誕快樂！」

    她沒有質問陸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好似突然失憶一般，

    不知道她又在打什麼主意，陸尋沉默了一會兒接過來。

    宋輕盈待不下去了，臉火燒似的紅，說了句「家裡有事」，匆匆走了。

    「我的禮物呢。」姜喬掌心攤開朝上，雪花落上去，又很快融化，

    等了一會，對面人都沒有動作，姜喬不笑了，唇角抿直。

    「陸尋，我們在談戀愛。」

    沒有禮物，沒有祝福，這段戀情給予她的是欺騙和敷衍。

    她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你真的很無趣。」

    不知道哪個字觸碰到陸尋的神經，他轉過身，面對姜喬：「你可以選擇分手。」

    開始的不光彩，目地不單純，還偏要強求美好的過程，怎麼可能。

    兩人最終不歡而散。

    當然，這只是姜喬單方面的冷戰，對陸尋來說，一切並沒有明顯的變化，

    少了一個嬌縱蠻橫的姜喬，對他來說是好事。

    惡毒女配也是要面子的，姜喬這次鐵了心不能再主動認輸，一整個寒假，她都沒有和陸尋聯繫。

    陸尋照常去兼職，下班回到老舊的屋子就複習。

    由於書中對這段強制愛的時間匆匆帶過，所以姜喬除了一些必要的劇情點要走，其他時間都可以隨心而活，

    所以姜喬過了一段美滋滋的小日子，時不時口頭上「欺負」一下女主，然後就是買買買，玩玩玩，吃吃吃，高中生活過的那叫一個豐富多彩。

    高三開學，迎來了緊張的備考時期，學校響應關注青少年心理健康號召，專門聘請了一位心理健康老師。

    正是姜喬匆匆見過一面的男二，宋輕盈的鄰家哥哥——江朝。

    江朝年輕，長的帥氣，說話也溫柔，一來就收穫了大批迷妹。

    他對宋輕盈的關心不藏著掖著，很快班裡人都知道宋輕盈和這位年輕帥氣的老師交情匪淺，

    這讓宋輕盈在班裡的人緣變得更好，懼怕姜家實力不敢理宋輕盈的人也開始主動和她說話，

    一時間，倒是姜喬被「冷落」了。

    和姜喬家世相當的幾個朋友覺得她難過，為了安慰她，硬是拉著她逃課去酒吧玩，

    儘管姜喬一點感覺也沒有，為了不違背人設，還是得跟著去。

    幾個人富家子弟開了個vip包廂，玩的嗨，絲毫沒有高考的緊迫感。

    葉青青又分手了，唱的鬼哭狼嚎，姜喬覺得好玩，給她錄視頻。

    想了想，她又自拍幾張，將酒吧內環境，還有幾個男生的背影都照了進去，然後發了個朋友圈。

    酒過三巡，天色暗下來，姜喬看了眼時間，坐電梯下了樓，裝作沒看見前台的陸尋，

    走出去又走進來，來來回回幾次，陸尋終於開口：「來酒吧散步？」

    姜喬無言，她走到陸尋面前，故作驚訝：「你怎麼還在這裡上班。」

    「錢多。」，陸尋言簡意賅。

    這是繼上次姜喬給他交學費，弄說要包養他，被他冷淡拒絕還偏要交後，兩人第一次正常的談話。

    姜喬蹙眉：「都說了我有錢，你只要好好當我男朋友，我可以給你錢啊。」

    姜喬臉蛋紅撲撲的，陸尋看了她一眼：「你喝了多少？」

    「啊？」，姜喬沒反應過來：「我沒喝酒。」

    她昂著頭又想了想：「哦，果酒。」

    陸尋：「…」

    他臉色有些冷，腦海里閃過剛剛看過的照片，說了句：「坐那等著。」

    一副嫌她麻煩，不想理她的神情。

    姜喬撇了撇嘴，但她確實是累了，也不想回包廂聽傷害耳朵的魔音，於是坐在一側的沙發上休息。

    她本來就漂亮，這兩年更是長開了，平時說話的時候趾高氣昂，不諳世事的嬌縱蠻橫，這會兒子安靜下來，坐在那裡，讓人莫名覺出點乖來。

    也只是看起來乖而已，陸尋想。

    少年人玩起來就什麼都忘了，等包廂里幾個人意識到少了個人時，姜喬已經跟著陸尋走了，

    葉青青發信息怒斥她有異性沒人性，戀愛腦。

    姜喬看著身側男生清俊的側臉，回了句「我樂意。」

    她現在才反應過來，陸尋讓她等著是什麼意思，原來是要送她回家。

    姜喬當時驚訝的眼睛都瞪圓了，有種多年努力沒白費的欣慰感。

    她悄悄伸手握住陸尋的手，陸尋僵了一下，卻沒有躲開，任由她握，

    一分鐘後，陸尋不冷不淡：「別掐我。」

    「哦哦哦。」，姜喬趕忙將掐在他手掌心的手指移開。

    *

    晚上，她躺在床上發呆，和時隔兩年再次上線的166說話：［你說，陸尋會不會有點喜歡我？］

    ［不會。］166說：［你別想太多。］

    ［哎呦，我就是問問嘛～］

    書里姜家破產的時間是在高考前夕，姜喬算了一下，

    只還有小半年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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