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認可你

    「這些東西……不就是普通的銅像嗎……雖然數量有點多，還有讓人覺得不是很舒服就是了……」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的臉上露出了自豪且自傲的笑容，銀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如實的說道。

    要是說什麼藝術的評價或者是美學的感受，亦或是去看出這些銅像到底具有多高的價值，這些銀自問統統都看不出，他能看出來的，也就只有這個最淺顯的一點東西而已。

    「果然，不管是誰，都沒有辦法看清楚他們的本質啊。」盧卡爾抱著胸，隨手指向了這個道路，對著銀露出了大型肉食動物捕食那樣具有殺氣的笑容：「這些銅像是被我打敗的格鬥家製作出來的。換句話說，在這裡有多少個銅像，曾經在世界上就有多少赫赫有名的格鬥家存在！」

    聽到了盧卡爾話的瞬間，銀的瞳孔瞬間針縮！恍惚之間，他貌似回想起了盧卡爾曾經數次說過的所謂的關于格斗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

    「沒錯，就像是你想的那樣的。」仿佛是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那般的，盧卡爾的笑容緩緩的擴大，對著銀點了點頭：「不過你倒是不用擔心，你這個傢伙雖然有著強健的體魄，但是卻一點格鬥技巧和招數都沒有，你這樣的傢伙，根本就算不得是格鬥家，我還不至於將你這樣的臭魚爛蝦收入我的收藏之中！」

    「……」對此，銀也只有用沉默應對。

    「對了，說起來，我這麼珍重的和你介紹了我的收藏，你不和我分享一下你的感想嗎？」似乎是想要從銀的身上得到某種愉悅一樣的，盧卡爾突然問道。

    「感想？還要有什麼感想？」銀皺起眉頭奇怪的反問道。一時之間有些無法理解盧卡爾指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嗯？」銀的反問也同時讓盧卡爾皺起了眉。同樣的問題他問過不少人，大多數的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下，只有少部分的人逃了出去，但是，這些人之中，從沒有一個像是銀這樣的，問出這樣的反問，給出這樣的回答。

    不得已之下，盧卡爾稍微的提點了一下銀，希望可以得到一些自己期望的方向的回答：「難道說，看見了眼前的這一切，你就不感覺到我異常的邪惡，或者是感覺到很可怖嗎？」

    「所以說你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嗎……」銀的眼中蘊含著奇怪的感覺盯著眼前的盧卡爾。

    幾乎是不可能的，盧卡爾的呼吸就是一窒，銀這句話就像是一隻手一般的直接攥住了他的心臟！一直以來，盧卡爾這個愛好，被無數人冠以邪惡或者是罪惡這樣的標籤，因為說的人實在是太多，時間實在是太久遠，久而久之，盧卡爾確實是像銀說的那樣，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但是，銀的這句話，卻像是當頭棒喝一般的給了盧卡爾某種靈光，盧卡爾感覺到了自己的心都難得有些顫抖了。不由自覺的，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和急切的對著銀大聲的問道：「你說這句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快點告訴我！」

    「你剛才是這麼問我的吧，你問我是不是感覺到邪惡或者是可怖。你問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你把自己定位在了某種邪惡的定位上。」說著，銀貌似有點不安似的摸了摸自己的鼻翼，猶豫了一下這才接著說道：「我感覺我自己沒有辦法站在正義的定位上給你某種譴責呢。你也知道，我現在失去了記憶，也許在過去我也是個惡人也不一定呢。要是這樣的話，我站在正義的夥伴的定位上給你譴責的話。我自己就感覺很好笑了呢。」

    「哼，就你這樣的傢伙也是惡人？」銀的話，最後換來的卻是盧卡爾的一句冷哼而已，盧卡爾的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看著銀：「只要是在黑暗之中呆過的傢伙，不管怎麼樣，他們的身上都會帶著那股味道，無論如何也洗不乾淨，別說是失去記憶，就是洗心革面也是一樣。但是你身上沒有那張味道，放心吧，你不是個惡人，所以，我現在告訴你，你大可以站在正義的夥伴的立場上譴責我。」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銀的臉上露出了苦笑，當然，他也敏銳的感覺到了盧卡爾說的話雖然聽起來有些尖銳和挑釁的意味，但是卻並沒有殺氣。

    「我的意思不是糾結在正義或者是邪惡的立場上。我的意思是，如果只是單純的收藏的欲望的話，我沒有覺得有什麼錯的地方。這才是我覺得很奇怪的原因，你既然有著這種愛好，我對你有這種愛好本身，還需要有什麼感想嗎？」

    猛地，盧卡爾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棍一樣的，腦內轟隆隆隆的聲音不斷的回想！沒錯，他終於想起了，最初的時候，他只是因為這樣的愛好，也有著這樣的實力，才開始了這樣的收藏的歷程。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見到了越來越多的人，他們的想法也不可避免的污染了盧卡爾的想法，日久天長到了現在，即使是他，也感覺自己的愛好是黑暗的，但是他卻忘記了，自己最開始，只是因為喜歡這樣的東西才去做的。而並不是為了展示自己的邪惡力量才去建造這個收藏室的！

    他可是最強最兇惡的盧卡爾·伯恩斯坦啊！什麼時候，居然被這些廢物影響到了。

    想到這裡的盧卡爾終於大聲的笑了出來，這笑聲暢快至極，這笑聲豪邁至極！

    銀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大笑起來的盧卡爾，覺得可能是自己的幼稚發言讓盧卡爾覺得好笑了，有些窘迫的為自己解釋道：「不是有著那麼一個思想家說的嗎，『我不同意你說的每一個字，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大概是這樣的意思吧，我不一定很喜歡你的愛好，但是我本身卻認可你擁有這種愛好本身。」

    「哈哈哈哈，別說了。我了解到你的意思了。」盧卡爾大笑著拍著銀的肩膀：「你這個傢伙，意外的很不錯也說不定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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