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爺，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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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身著淡紫色綢緞印花宮裝長裙，頭戴珠光寶釵點綴三千青絲，面容嫵媚動人的美少婦將張尚摟在懷中。她秋水般動人的明眸仔仔細細地打量，臉上寫滿了痛惜與惱怒：「寶寶快讓娘親看看，那老東西有沒有弄傷了你。」

    張尚心中尷尬，簡直無力吐槽。

    娘親啊，我都已經十七歲了好不好，咱就不能不喊那羞恥度爆表的稱呼？

    寶寶，emmmm......

    張尚兩世活了四十多歲，自然不可能接受這恥度爆炸的稱呼。只是他想到歷次反抗的結果，果斷打消了抗議的念頭，露出純潔的笑容，道：「娘親。」

    近年來聲名鵲起，被譽為北地財神的張大家主捂著通紅的耳朵，嫉妒地偷偷看向被王小曼滿臉緊張打量的張尚，眼中露出兇狠之色。

    小兔崽子，剛剛竟敢坑你老子！

    張大家主心中暗恨，打定主意以後要找機會讓他好看呢。他打斷張尚的話，滿臉委屈地討好道：「夫人，誤會啊。這小兔崽子跑的比兔子還快，我，我就算想追，也追不上啊！」

    張大家主挺了挺圓潤的肚子，臉上的委屈之色更重。

    這小子明明沒有習武，怎麼跑的就那麼利索吶。老子雖然不算什麼高手，但不管怎麼說也是鍛體境的武者，竟然追不上一個沒有習武的普通人，真是emmmm.....

    王小曼斜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哼道：「你也好意思說。」

    張大家主無視了王小曼的不滿，討好道：「夫人，實在是這小兔崽子太氣人。一千兩啊，足足一千兩白銀，就那麼！？」

    張大家主說到一千兩白銀，臉上滿是肉痛之色，指著張尚的手指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我的錢啊！

    王小曼柳眉微挑，怒道：「張善禮，你到底什麼意思。寶寶不就是花了一千兩，咱們張家缺這一千兩嗎？虎父尚且不食子，你竟如此狠心，為了區區一千兩就想打斷寶寶的腿。如果不是寶寶，張家的家業能在短短兩年翻了幾番，你能有北地財神的稱號。

    嗚嗚，張善禮，老娘今天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看我們母子不順眼，想要將我們趕走，然後娶那個狐狸精過門。寶寶，我們娘倆好命苦啊！」

    王小曼掩面啜泣，嬌艷的面容上滿是委屈之色，眼角更是掛上了晶瑩的淚水。她垂首間，對被摟在懷中的張尚眨了眨眼，其中隱現得意之色。就好像在說，老娘的演技怎麼樣，寶寶還不快來誇誇娘親。

    張尚滿心無語，無力地翻了個白眼。

    一個普通的四口之家，一年的花費不會超過五兩銀子，足以想像一千兩白銀的價值。而這足以讓人瘋狂的財富，在王小曼口中變成了可有可無的數字。

    古人云，慈母多敗兒，當真是誠不欺我！

    不過，我喜歡！

    張尚心中歡悅，自然不會給自己過不去。他秒懂了王小曼的意思，立刻展開委屈模式：「嗚嗚，娘親，爹不要我們了，我們還是走吧。去找師祖，去哪裡都好。我...」

    「你，你們！」張善禮看著兩人委屈的模樣，氣得臉色漲紅。他顫抖地指著兩人，因為生氣而無法說出一句完成的話。

    明明最委屈的是我好不好！

    張善禮心中氣悶，但想到張尚的話，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要是讓夫人氣呼呼的跑回娘家，自己還不得被丈母娘給打死。陰癸派的女人，可從來沒有講道理的，不過也不能就這麼便宜了那個兔崽子。

    張善禮念頭微動，已經有了主意。

    他臉上的怒色斂去，無奈地搖頭道：「好了，好了。你們娘倆就不要給我裝了，那一千兩本就是留著給夫人買首飾的。既然夫人都這麼說了，這件事就算了。」

    「等等，你說什麼！那是留給老娘買首飾的錢！」

    王小曼委屈的神色瞬間消失，滿臉不善地高呼道。她眼角的淚痕尚未抹去，配上怒氣沖沖的神色，顯得尤為怪異。

    張善禮不動聲色地瞥了張尚一眼，其中隱現得意之色，解釋道：「不是馬上就要到夫人的壽辰了，為夫就想著為夫人選一套飾品以做賀禮。」

    張善禮說著，看向張尚的目光越發溫和。

    臭小子，就憑你這點道行也想和老子斗，你娘這輩子最大的愛好就是買珠寶首飾。

    一千兩的珠寶首飾，呵呵。

    張善禮想到某些不美好的回憶，露出驚懼之色，打了個寒顫。而後，他看向張尚的目光越發得意。

    小兔崽子，你就準備迎接混合雙打吧！

    王小曼不待張善禮說完，略顯狐媚的雙眸微挑，充滿危險地看向張尚，微笑道：「寶寶，你可真調皮，娘親買首飾的錢也亂動。下次不要這樣了，否則，娘親會生氣的呦！」

    張善禮暗中搓了搓手，正準備來一場充滿激情的二人混合雙打，哪想到王小曼竟然會不了了之。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王小曼，莫名感覺夫人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張善禮愣了一下，急聲道：「夫人，那可是一千兩白銀的首飾。」

    王小曼不屑地哼道：「一千兩白銀的首飾，能有我家寶寶重要。」

    張善禮欲哭無淚：emmmmm......

    我當初只是忘記給你買個十兩白銀的首飾，就被趕到書房睡了一個月的時間。為什麼兒子......明明都是人，為什麼差距就那麼大啊！

    張尚看到這裡，回了張善禮一個露出八顆潔白牙齒的純潔笑容，微笑道：「尚兒也知近日是娘親的壽辰，故而特意準備了一份特殊的禮物，一份由萬人書寫的祝福壽貼。」

    「萬人書寫的祝福壽貼！」王小曼與張善禮聞言一震，皆是滿臉痴呆地驚呼道。

    這世上只聽說萬民傘送能臣幹吏，何曾見過萬人書寫的祝福壽貼，縱是當今聖上的壽辰，也萬萬沒有這種東西啊。

    倒不是說這東西有多難，而是從未有人這麼做過。

    畢竟有本事弄的人不好意思弄，不然豈不是要被人批判沽名釣譽。沒本事弄的人，更是不敢逼迫別人書寫祝福帖，誰知道別人當時心裡當時怎麼罵的，弄不好豈不是白白丟人？

    王小曼愣神之後，嫵媚的面容紅艷宛若玫瑰，激動無比地抱住了張尚，在他臉上蹭了蹭，興奮道：「寶寶真乖，娘親沒有白疼你。」

    悠悠眾生，誰人不重名利？

    孔夫子尚且為了一官半職遊歷天下數十年，更何況一生沉浸紅塵凡事的普通人。

    一份萬人書寫的祝福壽貼，不僅代表了張尚的心意，更是一種無與倫比的重禮。此事稍微運作一下，便足以描繪成教化世人的孝子典範，在青史上留下一筆。縱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筆，對江湖兒女出身的王小曼而言，也完全沒有抵抗力！

    張善禮是個商人，更是一個精明的商人，很快嗅出了其中的意義。

    他滿臉酸澀，哼道：「臭小子能耐了，有本事弄出萬人書寫的祝福貼，不會是用那一千兩白銀買的吧？」

    張尚艱難地從王小曼懷中掙脫，對興奮的娘親萬分無奈。他看到老爹不爽的面容，得意笑道：「有錢，就是能為所欲為。不過縱然是買的，也比金銀首飾那些俗物要強。區區俗物，怎麼能配得上娘親？」

    王小曼想到那前所未有的萬人書寫祝福帖，怎麼看張尚都感覺可愛。此時聽到他的話，大感贊同地點了點頭，而後斜睨張善禮，哼道：「庸俗，妾身是那種庸俗的人？」

    張善禮差點笑出聲來。

    你不是庸俗的人嗎！

    就在此時，院牆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聲音：「老爺，老爺，出大事了！重陽真人羽化飛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