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全面回憶

    「今天是1970年1月.....」

    左向東在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好像在半空中漂浮著，依稀還聽到了溫柔的聲音。

    「咦，我怎麼會在這裡？」

    半響，左向東真正醒來的時候，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他不禁怔住了。

    這裡分明是一架飛機航班。

    左向東明明記得自己還躺在養老院的病床上，接受著一家報社專欄記者的採訪，回憶講述著他的平生，怎麼忽然間，移形換影，變化了環境。

    「先生，您沒事吧？」

    左向東惘然抬頭看去，對面坐著一個的空中小姐，那略帶關心的眼神，在微笑看著他。

    她有一張似洋娃娃的漂亮臉蛋，亭亭玉立的美麗身段，穿著那身藍色旗袍，外面搭配紅色西裝式外套，確實是一個外貌標誌的職業女郎。

    左向東注意到這位空姐制服上扣著名牌，下意識的回答：「謝謝你，甄小姐，我沒事。」

    他還搞不清狀況，於是應付著說：「甄小姐，麻煩你給我一杯咖啡，還要一份報紙，謝謝。」

    這位青春美麗的空中小姐站起來，微微一笑，「請您稍等一下，我馬上給您去拿過來。」

    等這位空中小姐離開後，左向東馬上開始檢查著自己的雙手手腳，然後接著又掀開了上衣，露出了沒有一點贅肉的結實腹肌。

    幸好他坐的緊急出口的座位，周圍沒有其他乘客，不然這些怪異舉動，會讓人以為他變態呢。

    左向東驚疑的做完了這一切，難以置信的喃喃地說：「怎麼會這樣？難道我真的是返老還童了？」

    他仍然無法相信發生的這一切，但是眼前的真真切切的存在，又讓他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左向東的身體回到了過去，但他記憶卻還停留在未來。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會兒，甄旎端著咖啡回來，看到左向東又在發呆，輕聲說：「先生，你要咖啡和報紙。」

    左向東馬上回過神來，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朝她笑了一下，「謝謝你，先放在這裡吧。」

    他凝視著這位美麗空姐臉上那精緻的妝容，接著又問道：「你身上有沒有鏡子？」

    甄旎不知道他還要做什麼，在架子上翻了一下，然後遞過過去給他，「吶，給你！」

    左向東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在眉梢眼角，根本找不到一絲皺紋的痕跡。

    這張面孔，他再熟悉不過了，這個風華正茂的年青人，那是年輕自己的模樣。

    甄旎偷偷地在打量他，她心裡不得不承認，在她認識的人中，有他這樣好相貌的人絕對不多。

    不然換作其他人，她哪這麼熱心。

    左向東把鏡子還給她，嘴上還不完全相信問了一句：「對了，今天是幾月幾號了？」

    甄旎怕被他發現了小動作，心虛地把一份報紙遞過去，「吶，你自己看啦！」

    她為了化解自己的窘境，連忙找著藉口離開，「不好意思，乘務長叫我了，我先去忙了。」

    左向東哪有時間去顧及到這個空姐的心思，他現在是要搞清楚自己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手中的這份《工商日報》出版日期，版頭上清楚寫著：公歷一九七o年一月十八日。

    左向東將報紙的內容反覆仔細看了一遍，臉色緩緩平靜下來，但整個人不由陷入了沉思。

    沒錯了，他果然是穿越回去了。

    左向東在身上錢包裡面，裡面有一沓港幣和美金外，還有一張用透明封塑的香港身份證，一張由香港飛往台灣的機票，還有一張入台證。

    左向東確認自己並不是做了一場黃粱大夢，又或者是自己腦神經出了問題，精神錯亂了。

    目前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一種可能，也是唯一能夠合理去解釋他目前狀況的可能。

    他是真的從未來，回到了過去。

    左向東腦海里的記憶那麼真實，他經歷的人和事，甚至每個時間發生的事，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左向東年輕時本是香港政府律師，只不過當時心高氣傲，不滿社會風氣敗壞，選擇掛印而去。

    後來他跟幾個志同道合的年輕人組樂隊，但發覺自己實在沒有做歌星的前途，轉型做了幕後，由金牌製作人，一路做到唱片公司總裁。

    可是隨著技術的發展，市場競爭激烈，盜版市場猖獗，唱片無利可圖，唱片公司也倒閉了。

    左向東黯然離開打拼了二十多年的樂壇，繼續投入社會隨波逐流，什麼賺錢就去做什麼。

    人生的大起大落，榮辱得失，他也平和的看開了，幸好還薄有節蓄，生活過得還不錯。

    不對？

    左向東再想想，時間線好像不對。

    如果按照他的記憶線的發展，這個時候他應該前往英國留學，繼續攻讀倫敦大學法學碩士。

    那麼自己此刻卻為什麼會坐在飛機上，去台灣到底去做什麼呢？

    這中間究竟是哪裡出了偏差？

    不知道什麼時候，甄旎又折返了回來，關心的問：「左先生，剛才的情況沒有嚇到你吧？」

    她看左向東現在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以為是剛才遇到的意外，讓他受到了驚嚇呢。

    不過話說回來，甄旎還是第一次遇見那麼恐怖的景象，飛機穿越了黑洞一樣，那電閃雷鳴，簡直像是世界末日，有些乘客都嚇哭了，哭喊著要寫遺書。

    左向東暫時收起了其他心思，隨便找了個藉口，「沒有，是我昨晚休息不好，精神有點差。」

    甄旎朝他露出一個笑容，關心說：「你沒事就好，要不要我再去給你拿點吃的東西？」

    左向東舉起了手中的杯子，笑著搖搖頭說：「不用了，這杯咖啡已經足夠了。」

    在接下來的旅程中，耳朵承受著飛機引擎的噪音，還有升降的氣壓變化，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叮咚—」

    這時空姐小姐開始廣播提醒乘客：「各位旅客，我們即將抵達台北松山國際機場，當地的時間是下午14時27分.......」

    「希望我們再有為您服務的機會，請各位系好安全帶，並請暫時不要吸菸，謝謝！」

    「ladyandgentam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