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墟說話的語氣,以及動作、神態,姜無爍知道,前者想通了一些事情,至於究竟何事,無從所知。
「看法?什麼看法?」姜無爍裝傻充愣。
宮墟聞言微愣,不願告訴我嗎?
是以,他也閉口不言,確實,兩人雖相識,但沒有達到熟識的程度,有些話不跟他說也很正常。
其實,他心底還是有些失落的,原以為這位郭兄跟他同時普通人,至少沒那麼多芥蒂,沒成想……
這時,納蘭雪晴勾畫完名字,露出甜美的笑容,說道:「凡是接下來被我念到名字的人,那麼恭喜你們,被淘汰了!」
話鋒突然轉變,讓眾人心臟狠狠顫動一下。
沒有多餘的話,納蘭雪晴開始念名字,每念到一人,就有人站起來。
可淘汰名單才念到一半,不和諧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我們不服!」
「你憑什麼淘汰我們!」
「你一個斗師,憑什麼淘汰我們大斗師?」
納蘭雪晴輕輕放下名單,看向站著的這些人,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是主考官,一切我說了算。」
她的聲音不大,卻不容質疑。
「媽的,什麼招賢納士,老子九星大斗師都被淘汰,招賢,真特麼的可笑。」
「是啊,說好了招賢,卻又把我們淘汰了是幾個意思?耍我們嗎?」
蓋程珂見事情發展有些不利,忍不住對眾人喝道:「住口!姜皇之令,豈容你們質疑!」
「哼,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你們下面的人怎麼做,上面又怎麼會知道。」
「對啊,指不定有什麼勾當。」
蓋程珂哪能忍受別人的侮辱,指著人,恨恨道:「你們……。」
才說出兩個字,納蘭雪晴就攔住蓋程珂,不讓他說話。
她看向眾人:「哦,是嗎?你們都這麼認為?」
事實上,此時此刻,不僅僅被淘汰的人這麼想,沒有被淘汰的那些人也這麼想。
一時間,滿場寂靜,卻沒維持幾秒鐘,就有幾人壯著膽子開口承認,然後帶動更多的人。
「那好吧,等我念完名單,再跟你們說這件事。」納蘭雪晴不怒不喜,重新拿起名單,念出一個個名字。
片刻後才念完,她作出總結:「以上八十七人都有一個共同點,所以全部淘汰,請立即退場,否則後果自負!」
「屁的共同點,你能找出來共同點,我喊你娘。」
「就是,八十七個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別開玩笑了,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下面一人一句,場面堪稱鬧事,納蘭雪晴不卑不亢,等待眾人安靜下來。
宮墟眉頭緊鎖,他在想共同點的問題,無論從性格、性別、年齡還是其他,八十七人都沒有共同點。
他一點點回想,不敢錯過半點細節。
時間?不對,也好像對。
到底差在哪,他努力的回想,又想起昨日頂好的時間,是辰時三刻。
「唔,遲到了嗎?」宮墟喃喃自語。
姜無爍能聽到他的話,不免多看了宮墟一眼。
「郭兄,你為何這般看我?」
得虧姜無爍沒忘記自己化名「郭靖」,聽到問話,和煦一笑:「沒什麼,你觀察挺細微的。」
「這麼說來……。」宮墟遲疑了,他將視線落在納蘭雪晴身上。「僅因遲到而淘汰這麼多人,只怕……。」
「只是遲到嗎?」姜無爍笑吟吟的問道。
聞言,宮墟突然一愣,隨即皺眉沉思起來,不多時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眼瞳的神采也多了許多凝重。
「多謝郭兄提點。」
宮墟能說出來這樣的話,就說明,他懂了姜無爍話中的含義。
遲到的事,可大可小,約個朋友逛個街遲到,那沒什麼。
可若是關乎大事呢?比如治病救人,治理國家。
招納賢才,是為了輔助姜無爍治理國家。
治理國家可能懈怠?自然是不能的。
所以,這些人淘汰是必然的。
然而,大多數人自視甚高,沒有意思到這一點,而意識到這一點的人,全都默然無語,眼中帶著凝重。
「知道你們為什麼會被淘汰嗎?因為你們遲到了,我們不要不守時的賢才,懂嗎?」
「溪雲衛,帶他們離開。」
納蘭雪晴話音一落,一對溪雲衛,十幾人走進來,氣氛一下壓抑起來。
臉皮薄的自覺走了,臉皮厚的,摩擦摩擦就好,耍無賴的,被強制帶走。
待門關上後,又是一片寂靜,沒有人敢說一句話,生怕被帶走。
「各位,想退出的,現在就可以離開,我們不會阻攔。」納蘭雪晴道。
一刻鐘,終於有人站起來,起身往門口走去。
有了一個開始,眾人也就大膽起來,接二連三的離開。
小半個時辰後,只剩下三分一的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倒是顯得這個地方空曠了許多。
納蘭雪晴看了一眼姜無爍的方向,心裡嘆了口氣,一下走了這麼多人,讓她心中有愧,覺得對不起姜無爍的信任。
宮墟見面色不怎麼好的納蘭雪晴看過來,心裡咯噔一下,覺得要遭。
納蘭雪晴注意到宮墟,因為他是一個普通人,體內沒有任何鬥氣的普通人。
普通人,竟到現在還不離開,是在找死嗎?
「你為何不走?」納蘭雪晴問道。
「你還沒淘汰我,我為何要走?」宮墟反問一句。
納蘭雪晴不再看他,示意蓋程珂主持接下來的考核。
……
塔戈爾沙漠中心地帶,有一道暴怒的聲音:「誰!誰動了異火?」
只見沙塵飄揚,宛如風暴來襲,在風暴中心,一女子面色猙獰,飽含著無邊的憤怒。
女子人首蛇身,紫紋遍布,赫然便是美杜莎!
風暴之外的不遠處,一巨石旁的沙堆里,卻有兩人在相互交流。
蕭炎藏在沙堆里,藥老將他的氣息隱匿,這才不至於讓美杜莎發現。
「老師,這就是美杜莎的真正實力?」
「不,她此前受過傷。」藥老道。「現在她的實力才發揮出一兩層而已。」
「恐怖如斯!」蕭炎瞪大雙眼,難以置信。
「呵,區區九星斗皇而已,你可別妄自菲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