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奏，開始轉動的命運

    陽光穿透窗戶，映射的是一個乾淨的房間。

    老頭大清早的打掃房間也沒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為沒有事情做罷了。

    廣場舞？不喜歡那個熱鬧。看報紙？不想浪費那個閒錢。手機，電腦這些年輕時酷愛的工具，也沒有了觸碰的欲望。

    老頭躺下，躺在陽光里。躺了一會，總感覺有些心緒不寧，又坐了起來。手裡沒有點事干，還真的感覺很空虛。但真要找點事做，也提不起多大的興趣。

    『出門去買些菜吧。』老頭做出決定。買菜並不是必須的，冰箱裡還有，不過待著也是待著，出去看看也好。

    站起身，老頭卻是停住了。眼神看向了衣櫥門上鑲嵌的鏡子上。

    『鏡子中那個蒼老的身影，是自己。』

    老頭很久沒有照過鏡子了，準確地說，是久沒有關注過自己的樣貌了。在此刻之前，或許也有幾次照到鏡子，看到自己衰老的狀態。那些時候都沒有在意，沒有對上線，直到此刻，就在這一瞬間，一股巨大的哀傷，從老頭心裡湧出。

    「今年就是自己的七十『大壽』了。」老頭喃喃自語地說道，「已經七十歲了。」

    七十，古稀。所謂人生七十古來稀，老頭又老了。

    老頭沒有出門的興致了，扶著牆緩步走到客廳。老頭的身體還很好，此刻卻是扶著牆緩步走路，老了。

    『老了，真的老了。』老頭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心思卻是恍惚，想著自己老了的事實。

    回過神，不知過了多久。剛剛的節目已經結束了，已是換成了新聞。

    老頭並不關注之前的節目，現在播放的新聞卻是吸引了其目光。

    這是個訪談節目。嘉賓是很有名的名人。是著名的大商人，慈善家。喜愛攀岩、滑雪，拍過電影，舉辦過音樂會，出過書，玩賽車......

    這是個妥妥的成功人士，愛好廣泛、生活充實。但其中引起老頭注意的一點卻是他的年齡，一百五十歲。是的，一百五十歲，看起來還有點年輕。甚至和老頭一比，還是七十歲的老頭更加老相。

    科技在進步，社會在發展。人的壽命也在不斷的延長，就是尋常人活個百來歲也是常事。若是有錢，就是向天再借五百年也不是什麼囈語。

    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老頭很早就知道了這一點，對這些差距平淡視之。但是此刻，在人對壽盡的根源恐懼之前，不免產生了嫉妒的心理。

    又能怎麼樣呢？在年輕的時候，身強體壯的時候沒有做出選擇。到了現在，除了坦然面對，也就剩下面對了。

    電視屏幕的畫面一轉，跳出一個產品介紹。老頭才知道這則新聞的內容是什麼。

    是時下最火熱的超時代虛擬真實遊戲--《新世界》的遊戲頭盔。

    「只要998，只要998。998，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聽見那位大富豪搞怪的廣告詞，老頭眼神里流露出的是一絲羨慕。

    『我想按自己的意志活，但世界並不以我的意志轉。』

    搖搖頭，將電視關閉，老頭並沒有買遊戲的打算。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沒有這個精力了。

    「新世界啊。」老頭嘆息一聲，「會有新人生嗎......」

    ......蹉跎了一段時間，雖然吃午飯的時間還是早了點，但早點吃完早點完事，又度過了一個上午....

    下午，老頭終於決定出門晃蕩晃蕩，不然一直待在屋裡，對著空蕩蕩的屋子，真的會病的。

    站在門口，繁瑣地又檢查了一下裝備，鑰匙帶了，公交卡帶了，錢帶了...把門關好，仔細檢查了門是否關實又是四五次。

    心緒不寧，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老頭恍惚，其就是因為這種感覺難受才想著出門走走，出門後卻是越發嚴重。

    有一種想返回的感覺，不過最後，老頭還是選擇了繼續上路。因為其是一個不喜歡做無用功的人。出都出門了，除非天崩地裂，否則不可能就這麼走了幾步就回頭。

    ......在老頭不知道的另一邊，正有一個少年以其為目的趕來。不過這個少年自身的狀況看起來並不太好，十分狼狽......

    「小可愛，還要掙扎嗎？呵，到姐姐的懷抱里不好嗎？」溫言柔語在少年身後響起，出言的是一位身著華麗鎧胄的冰美人。其發青藍，其眼青藍，面若冰霜，神情冷漠。

    如此一個冰美人對著少年溫言柔語，若是尋常，必然是旖旎令人遐想的。但此刻，少年完全沒有那個心思，不僅是身體受寒，更因為內心也在一點一點轉冷變涼。

    『呲~』

    少年朝身後拋擲了一枚手雷，其面不改色，原來是個狠角色。

    「沒用的。」冰美人左手虛揮，手雷被不知名的力量在半路就被彈飛。冰美人右手虛握，低語：「冰凍」。

    少年感覺渾身越來越冷，察覺到異樣，渾身竟是已經覆蓋了冰霜。其並沒有任何驚訝的神色，也沒有任何恐慌的神情。猛地轉身，不知何時其空蕩的雙手已是各持了一把手槍。

    「砰、砰、砰、砰、砰....」

    沒有血肉橫飛的場景，子彈全部被憑空凝聚的冰盾擋住。冰美人嘴角弧其一絲微笑，很美，仿佛冰川融化，似一股春風。

    少年也笑了，不是看見美人歡笑的信息，也不是絕境之下的苦笑。

    冰美人的笑容僵住，但還未等其反應，一聲巨響響起，巨大的爆炸在其身邊發生。是之前被彈飛的手雷不知何時繞到了身後。

    漫天的煙塵。

    塵埃落定，只剩一個人戰立。

    戰立的是冰美人，其全身被冰包裹，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至於少年，當然已是逃離了此地。

    「啪啦」冰塊碎裂，露出冰美人。冰美人的神色冰冷，比之前還要冷。

    「楚心人，好，好，好。」冰美人的聲音帶著森然寒意，每吐出一個字，氣溫就仿佛降低了一點。

    另一邊，少年，也就是楚心人掏出藥劑噴便全身處理氣味等被追蹤因素，不間斷逃竄換了好幾個地方，最終確認暫時甩開敵人後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其背靠一面殘垣，警戒著四周，半蹲半坐，恢復著體力，警惕著敵人。從口袋裡掏出高營養壓縮餅乾吃下，檢查了一下裝備。掏出通訊裝備裝備按了幾下。然後掏出一隻錄音筆。

    「時間12月6日，15點35分。暫時擺脫冰魔女追蹤，嘗試聯繫執行部失敗。原因為我的通訊裝備的坐標被篡改。」

    將一些關鍵情報錄了音，楚心人將其埋了起來，然後將通訊裝備隨手丟在一邊。通訊地址被更改後，想要恢復，必須要本人回到執行部才能恢復原狀。這是為了保證組織的安全，但此刻顯然成了麻煩。

    通訊地址更改，一般情況下是設備主人為了避免裝備被敵人得去主動更改地址，或者敵人得到裝備輸錯密碼後的自我保護。而這兩種情況都不適用於楚心人現在的狀況。

    於具體的原因，楚心人眼神凌厲了剎，現在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

    楚心人重新開始了轉移，其內心則是開始了計算。

    『敵人：冰魔女/異能者。技：50+，勢：40+，意：未知。實力評估：B，危險度評估：B+』

    『備註：其搭檔--冷凍人/供能者於2313年10月5日被A級搜查官--炎虎/異能者，火焰女王/供能者擊斃。』

    敵人的資料在楚心人心中划過。敵人的實力遠在其之上。50+的技說明其技巧是在推陳出新之境。比楚心人的融匯貫通之境高出一個大境界。順便一提，楚心人的技是40，是剛剛到功行圓滿的境界。而冰魔女的50+可能是51更可能是59，不管如何，遠在楚心人之上。

    『不過，她失去了供能者，異能使用不了多長時間，這是機會。之前也是想讓我成為她的新搭檔，我才尋覓到了逃脫的時機。』

    楚心人盤算著，尋找著破解之道。其在通訊設備地址被篡改後沒有在聯繫組織，因為能夠篡改的機會只有一個，組織內部有敵人！

    『那麼，如今的破局之法也就只有一個了。我最初的目的，搭檔...天契！』

    在楚心人動身的同時，另一邊，冰美人亦或是魔女正尋著楚心人而來。

    冰魔女此刻站在楚心人剛剛扔掉通訊工具的地方，用著這工具在與人通話。其手裡拿著幾樣小東西：「所有的偵測設備都被發現了，我對這個小鬼的興趣可是越來越多了。」

    一道明顯是經過處理的機械合成音在電話的另一邊響起：「你輕視他了。他可是以全科第一畢業的超優等生啊。」

    「學院，真是難得啊，可惜了。」冰魔女並不顯得重視。

    「讓他消失，你還有21個小時25分鐘。最後，提醒你一點。控制你的情緒，你可是『冰魔女』。」

    冰魔女隨手將手裡的東西丟棄。雜物在空中開始結冰，墜落，破碎。

    「狩獵開始了，準備好了嗎，楚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