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誇張的火

    天空之中的光芒不在，但是風起的內心卻燃起了一顆豆大的火苗，渺小，卻偉大，暗淡，卻不屈。

    這火深深的扎在風起的心臟之中，唯有一聲聲的吟唱，纏繞在火光的周圍，不覺與風起的耳中。

    剎那風起如龍涌，祭壇之下，光線蔓延，古樸的陣法履行著亘古以來最古來的契約，承載著天地之間不滅的意志。

    突然直接，祭壇四處的八塊白骨，輕輕顫動，歌頌著已經歸入心中的燧人火。

    裂痕不斷的出現，晶瑩如玉，卻脆弱朽骨，點點星光，綻放而出。

    光點之餘，更是合併出幾個神色淡然的男子，不斷對著祭壇之上微笑。

    原來這八塊晶瑩的骨頭，是屬於這八位的脊椎骨，用這脊椎骨，支撐起了這天和地，也支撐起了這暗淡的火光，映襯著整個人類的文明。

    「幾位皇，幾位帝。是否準備好了。」領頭的英魂意氣風發，如同趕赴是上蒼之子。

    「希望…」

    「不屈…」

    「意志…」

    幾人更是喃喃自語，眼神之中已經充斥著不朽的光芒。

    「釋放吧，我們燃燒掉一切，扭斷掉這一切的命運，讓這時間的長河回流，讓命運長河化作乾枯，讓這支流徹底斷絕。這段時空，徹底的消失吧。」

    八人相互凝視，終化作大笑，開始拼命的燃燒起最後一絲英魂。

    潔白的骨片，裂縫不斷的變大，震盪著虛空。

    命運的長河之上，開始掀起了轟然大浪，其中的一小條支流，好像是被奇妙的能量掐斷。

    時間的長河也泛起了驚濤駭浪，竟然開始逆流而上。

    終於，八片潔白的骨片徹底泯滅在了虛空之中，完全沒了聲響。

    懸浮在無盡虛空之中的祭壇，失去了八片骨片的支撐，失去了無數英魂的支持，此時就在這片獨立的虛空之中，慢慢的化作碎片。

    籠罩在穹頂之上的所有符文，此時此刻開始不斷的濃縮起來，慢慢的化作了一輪潔白無瑕的圓環，慢慢悠悠的籠罩在了風起的頭頂之上。

    只是覺得眼前越來越亮的風起，慢慢的沉醉在了這潔白無瑕之中，再無別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夢之中的風起只是覺得自己的手腳好像被什麼東西拉都，鼻子之中，更是嗅探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

    「凱瑟琳？」睡眠之中的風起發出了自己的疑惑。

    「哥哥，你醒了啊，哥哥，你看我剛剛燉好的肉湯，我今天可是加了一種秘制的香料呢。」

    俏皮的凱瑟琳用自己略帶中性的聲音，有點害羞，又有點期待。

    風起瞬間覺得一種奇妙的感覺縈繞在心頭，這才試探性的問道：「你放了青草？」

    原本有些俏皮的凱瑟琳表情瞬間呆滯，原本就圓溜溜的眼睛更是瞪的渾圓，蒼白的皮膚之上更是有著一點紅潤，這才震驚道：「哥哥，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的鼻子是星空犬的鼻子嗎，怎麼這麼靈敏？」

    趕到不可思議的凱瑟琳更是衝到了風起的面前，用自己的指頭不斷的撥弄著風起的鼻子，試圖探尋著其中的秘密。

    相比較凱瑟琳的震驚，風起此時才是最為震驚的，因為這一切發生的事情，就是發生在今天的早晨，也就是自己被鼠王圍攻，然後跳下懸崖，到達那神秘祭壇的早晨。

    看著眼前已經發生過一次的事情，荒謬無比，更是用自己的手，狠狠的在自己的腰間掐了一下。

    「有點痛！似乎，是真的！」眼神之中越發迷茫的風起，感覺這恍如是一場夢境，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過一般。

    而身邊的凱瑟琳，這才有些怯生生的說。

    「哥哥，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總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你今天不要出去打獵好不好。」拿捏著衣服的凱瑟琳，不斷的扭轉著自己的身子，試圖說服眼前的風起。

    風起這才宛然而下，在那神奇的「夢」中，自己似乎就是這樣不聽從凱瑟琳的請求，執意出去打獵，才碰到一系列詭異的事情。

    恍若此時的場景，回想起重重詭異，風起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伸出自己的手臂，小心的撫摸著眼前少女的頭髮。

    金黃的頭髮在風起的整理之下，散發出女孩子特有的味道，凱瑟琳眯著自己的眼睛，享受著來自風起的溺愛。

    可是這金髮碧眼的小蘿莉，和黑髮黒眼的風起，怎麼也不像是一對兄妹，更像是一對小情侶，只是凱瑟琳的年齡，的確是小了一些。

    「好，今天我就不去打獵了，今天，我們去逛一下市場吧，也買點東西，慶祝一下。」

    捏起小拳頭的凱瑟琳頓時跳了起來，歪著頭，有些奇怪的問著：「哥哥，今天難道是什麼好日子嗎？為什麼突然去買東西，我們家的星幣，也不多了…」說到這裡，凱瑟琳不斷的對著自己的手指，動作乖巧又有些靦腆。

    風起這才笑了一下，有些深沉的說：「放心，哥哥可會賺星幣了，我們在這垃圾星之上，還有一個小小的家。」說到這裡，風起的語氣之中充滿了自豪，在這垃圾星之上，能夠混到一個安全的住所，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在這垃圾星的邊緣地區，風起更是讓這裡的所有生存者，稱之為「鬣狗」。

    一旦招惹上風起，這傢伙就會如同鬣狗一般，無休無止的折磨著自己的對手，就算能力上有巨大的差異，也要拼到你死我活位置。就是這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讓風起在這片土地上，擁有了一塊屬於自己的小區域。

    「哥哥，對不起，凱瑟琳讓你用了這麼多的錢，要是凱瑟琳不在，你…」還沒說完，風起的手已經輕輕的按在了凱瑟琳的嘴唇之上。

    「小妮子，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帶出這垃圾星，到時候給你找到最好的醫院，一定會治好你的病，一定會！」

    兩人四目相對，此刻充斥的，卻滿滿都是溫馨的親情。

    「謝謝你，哥哥，你先吃下我做的早飯吧，上次你省下的噬金鼠背脊呢。」說完，一碗略帶渾濁的肉湯，已經端到了風起的面前。

    「哥哥，就是我好像火太大了，一下子控住不住等離子爐的大小…」

    此時的風起，端起破損的陶碗，一飲而下，擦乾自己的嘴巴，說道：「好喝，這樣吧，凱瑟琳，你趕緊準備一下物資，今天我們要把所有的烏金和背脊都賣掉，你也該買點藥劑了。順便我們換點珍珠米，晚上我們也吃頓好的。」

    一聽到好吃的東西，凱瑟琳的眼睛瞬間大放光明，這才蹦蹦跳跳的去開始準備收拾家裡全部的物資。

    風起這才有空，搖晃著自己還有些脹痛的腦袋，開始摸索著掛在床頭的所有零件，進行每天一次的組裝和採集。

    大片的零件出現在風起的手中，而那把又烏金打造的匕首，握在了手中。

    頃刻，睜開眼睛，雙手更是化作了一道殘影，不斷在零件之上掠過。

    手停，刀成。

    一把粗獷無比的震動到已經出現在了風起的手中。

    「三十一秒！整整快了四秒，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不行，我得再試試！」目瞪口呆的風起更是重新開始做起了實驗。

    「拆解只要二十七秒，快了四秒！」震驚的數字在一次出現，自己打造出這把震動刀之後，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速度。

    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讓風起有些摸不著頭腦。

    手中更是不自覺的把弄著那把烏金打造的匕首，手不小心的抹在了刀脊之上。

    「噗通！」心臟一陣強烈無比的跳動，讓風起感到一怵，更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火！那個夢！」一種明悟出現在風起的心頭。

    瞬間閉上自己的眼睛，慢慢的把自己的意志趁機到最深處，風起看到了一團火。

    這朵好似隨時都會熄滅的火苗，竟然出現在了風起的眼前。

    睜眼，消失。

    閉眼，出現。

    清晰無比，如豆一點。高懸虛空，照耀心田。

    原本發生在祭壇之上的一切清晰的出現在了風起的心中，先民的吶喊，還在耳邊迴蕩。

    「是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這是燧人火，是人類的火，只是這火，為何如此的虛弱不堪。」搖曳之中，風起覺得無比的疑惑，這代表人類輝煌的火焰，為何如此的暗淡。

    伴隨著風起的疑問，小小的燧人火竟然開始不斷的抖動起來，對著風起表達著自己的不慢。

    突然之間，一顆極其微小的火苗竟然從燧人火之上彈射而出。

    「什麼東西！」風起趕忙睜開眼睛，竟然發現自己的手指之上，出現了一朵詭異無比的透明火焰，轉眼之間，透明的火焰已經覆蓋在了烏金的匕首之上。

    烏金打造的匕首，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剎那之間，唯獨剩下一個綠豆大小的漆黑圓球，留在風起的手中。

    「什麼！我的烏金匕首呢？這小黑豆又是什麼東西？」驚恐無比的風起此時已經語無倫次，趕忙閉上自己的眼睛，注視著那團燧人火。

    釋放了小小火苗之後的燧人火，好像已經表現了自己的強大，可是忽閃的火光之中，似乎帶著一些痛苦，不再搭理風起。

    欲哭無淚的風起，只能拿著那顆小小的黑豆，塞到了布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