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 Chapter 7

    chapter 7

    學生差不多都進場了，甘崇明和鍾晚晴才從教導處出來。

    鍾晚晴接過副校劉業平遞過來的話筒快步走上台，台下學生躁動。

    「那女生誰呀？長得倒漂亮。」

    「主持人換屆了？」

    學生在台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鍾晚湛和謝時坐在一塊，在隊伍後頭。

    鍾晚湛正在低頭摳手背上的痂，被指甲抓撓的傷已經結了一層薄痂了。

    謝時踢了他椅子，「上頭，你姐。」

    鍾晚湛抬頭望了眼，「哦。」

    「……」挺平靜的。

    「早知道了，上學期就去選那個破廣播員，順便參加了主持人換屆的。」

    「就我姐那本事，肯定選得上的。」

    「也是，就你姐那聲音，況且長得還漂亮。」謝時附議。

    「安靜！」鍾晚晴喊道，底下立時安靜。

    鍾晚晴繼續道，「全體起立！」，學生起身。

    「升旗儀式正式開始！」

    國歌響，校樂隊也開始奏樂，升旗手踏步走上升旗台。

    鍾晚晴看著鮮紅國旗冉冉升起，迎風飄揚，敬了禮，台下的人也跟著敬禮。

    儀式結束了，接下來就是頒獎了。

    女副校常簡紅上了台，接過鍾晚晴的話筒，就讓人下台去候著了。

    「下面，由我頒發20xx年度上冊的學期末考試學生獲獎名單，只頒發一等獎，晨會結束，各班班主任去教導處領一下自己班學生二三等獎的獎狀。首先頒發高一年級的，請以下念到的同學上台領獎。」

    「謝時，張橙月，成尹晞，劉雲南，張平樂，鍾晚晴，雷揚彬，白歲昭，楊禾生，雷揚林。」

    鍾晚晴就站在台下，先上去打頭陣，省得其他人在下面慢慢吞吞，推推搡搡地不肯第一個上台。

    鍾晚晴站了中間，右邊是張橙月幾個女生，左邊是謝時幾個男生。

    謝時是被老師扯到c位的。

    學校除了一張獎狀，還有一本筆記本，和一塊獎牌。

    拍照時，謝時微微往旁邊傾了傾，目光對著鏡頭，笑了笑。

    手肘輕輕碰了一下旁邊的鐘晚晴，輕聲說:「鍾同學，恭喜。」

    鍾晚晴望他，莞爾一笑，「謝謝，也恭喜你，年級第一。」

    拍完照，鍾晚晴跟著他們一起下台，她走在後面，和謝時並肩走。

    「鍾同學喜歡什麼花？」謝時看似漫不經心地搭話。

    「喜歡……月季花吧。」鍾晚晴猶豫了一下。

    「是嗎？」

    「那謝同學呢？」

    「喜歡薔薇。」謝時倒沒猶豫，語氣平和。

    「我以為謝同學會喜歡玫瑰呢，畢竟玫瑰浪漫，薔薇真的有些出乎意料了。」

    「薔薇也浪漫。」

    「不聊了，走了。」

    鍾晚晴繼續站到甘崇明旁邊候著。

    謝時回到隊伍，問鍾晚湛，「你姐喜歡什麼花？」

    「我姐喜歡錢。」

    「……」挺有道理的。

    等副校念完高二高三的獲獎名單，還有之前上學期參加市比賽的獲獎名單。

    鍾晚晴參加了市作文比賽，拿了一等獎，獎金一千。

    頒獎流程結束了，就到學生和老師代表發表演講了。

    每個年級派出一名學生代表和老師代表。

    高一學生代表是鍾晚晴，老師代表何肖。

    鍾晚晴拿著何肖給演講稿先上台，鞠躬致敬後，開始自我介紹，

    「同學們老師們早上好，我是高一13班的學生，鍾晚晴。今天我很榮幸能夠作為學生代表在此發言，感謝學校和老師們的厚愛與栽培。

    我今天演講的內容是……」鍾晚晴語速快，但咬字清晰。

    何肖給的演講稿，內容跟往屆都差不多，意思一樣。

    鍾晚晴下了台，沒回隊伍，沒搬椅子下來，回了也是站著。

    她去了教導處辦公室，只有任正聰在，她直接癱在沙發上了。

    「阿聰，我們班上午最後一節是你的課。」阿聰這個叫法是鍾晚晴跟任正聰教的那些體育生學的。

    任正聰又坐那張電腦椅上了，雙腿交疊搭在紅木桌上。

    「知道啦，煩死了。」

    「吃什麼呢，分我點。」

    「海苔餅乾，昨晚去你們樓辦公室順來的。」任正聰扔了兩包給她。

    「過兩天元宵節，組織師生包湯圓，學校要拍照。」

    「然後呢，我要去？」

    「要求留守兒童和單親家庭參加，名曰關愛。」

    「知道了，你紅馬甲？」

    「主任安排的，我倆一組，我不會包湯圓。」

    「我會？」

    「沒事，我也不會，做個樣拍照，食堂阿姨幫忙嘛。」

    良久，鍾晚晴才又出聲。

    「主任不參加吧。」

    「參加，怎麼可能不去。」

    「別讓他碰餡料，我就參加。」

    「行吧，還記著立冬那餃子？」

    「你能不記著？刻骨銘心嘞。」鍾晚晴一下子坐起來。

    去年立冬，學校也安排了包餃子，也名曰關愛留守兒童，任正聰和她一組。

    他們高一組的肉餡是甘崇明調料的，七八斤的肉餡，他放了一包鹽，放完後還喃道，「還要再放鹽嗎？應該不夠吧。」

    那碗餃子，鍾晚晴吃的是異常艱辛，任正聰給她盛了十幾個餃子，而他自己沒吃幾個就跑去吃高二組包的餃子了。

    吃完一碗，任正聰想給她再盛一碗其他年級組包的餃子，她拒了，回了教室猛灌水。

    「我先回去了。」鍾晚晴晃了晃手中的兩包餅乾，「謝謝款待！」

    晨會差不多結束了，鍾晚晴先回教室，省得一會兒散會，樓道擁擠。

    鍾晚晴回了座位，抽屜深處里放著一瓶牛奶，瓶身是玻璃制的，還壓著20塊錢。

    應該是鍾晚湛托人放的。

    第一節課英語，已經上課十多分鐘了，班主任等人全部回來了，發了獎狀，就開始講課了。

    到了第四節課，鍾晚晴沒跟著其他人一樣去跑步，窩在體育室裡面。

    她之前跟學校申請了可以不上體育課和不去晨跑。

    等任正聰解散隊伍自由活動的時也快下課了，跟他打過招呼，就去食堂了。

    在門口等了一會，下課了，食堂也開門了。

    今天吃白菜、牛肉丸子和小雞燉蘑菇，湯是玉米豬骨湯，三菜一湯。

    鍾晚湛的飯卡沒給她，鍾晚晴只打了自己的飯菜。

    找了個角落的位置，邊吃邊等他。

    鍾晚湛和謝時一塊來的，他把謝時拉來是為了自身安全。

    他怕鍾晚晴生氣打他。

    打好飯，他就和謝時去找鍾晚晴。

    她經常在角落那一桌吃飯，周圍人少清靜。

    「來挺早的。」

    鍾晚晴頭都沒抬。

    「鍾同學，又見面了。」謝時坐在她對面。

    「？！」

    鍾晚湛坐在謝時旁邊，安全保障。

    「是啊，又見面了，年級第一。」

    「姐。」鍾晚湛小聲道。

    「謝同學這是被晚湛拉來當盾牌了嗎？」

    鍾晚晴都沒正眼瞧鍾晚湛，不急不緩地攪了攪碗裡的湯，有時抬眸望面前的人。

    「可能吧，或許我這盾牌可有可無。」謝時攤手。

    「怎麼會呢，畢竟家醜不可外揚。」鍾晚晴笑眯眯地看著他。

    「家醜？什麼家醜？」謝時追問到底。

    鍾晚晴倒不介意告訴他。

    「他買了幅畫，贗品。」鍾晚晴又補充了一句，「傻子二貨一個，智障兒童，腦子進水了。」

    「……」

    鍾晚湛在旁邊低頭吃飯，沒吭聲，但他旁邊的謝時……

    謝時在旁邊掩唇笑著。

    平復了心情，才又問，「是su的那幅《玫瑰田》嗎？」

    「不是，是另外一幅《幻彩之城》，你剛說的那副《玫瑰田》是非賣品，網上炒作地正火的那幅要麼是殘次品，要麼是假畫。」

    鍾晚湛聽到這，倒是精神了。

    「姐，你怎麼知道的？」

    「真的那幅我見過，在江久那裡，去年被一場大火燒成灰了。」

    「我靠，他媽的！幸好老子沒來得及付錢。」

    鍾晚湛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

    鍾晚晴起身，「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說完，就走了。

    鍾晚晴去了小賣部，挑了一盒優酸乳，和一桶紅燒牛肉麵，付賬時又在收銀台挑了兩根橘子味棒棒糖。

    問老闆拿了一個塑膠袋裝著，把東西裝進去，提著回宿舍。

    下午放學，她要回宿舍洗澡，懶得去去食堂吃飯了。

    林么兒那事她也懶得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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