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強詞奪理

    「岳父大人，這件事恐怕由不得你了！」

    見到蔡邕果然像蔡瑜說的那樣古板，郭嘉也懶得跟他客氣了。

    蔡琰他可是志在必得，別說是蔡邕不同意，就算是皇帝不同意都不好使。

    混帳！

    蔡邕險些氣瘋了，他一生最重禮，算得上是儒家的典範。

    原本他對郭嘉的輕浮就十分的不悅，如今又聽到郭嘉如此蠻橫，蔡邕更是怒火衝天。

    「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這所謂三綱。蔡琰是老夫的女兒，她的婚姻大事自然要由老夫說了算。」

    是嗎？

    郭嘉冷笑了一聲，道：「一個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之人還有資格講這個父為子綱？」

    此言一出，蔡邕險些昏了過去。

    他是士林翹楚，視名聲如性命。

    無論是誰遇到了蔡邕，都會豎起大拇指，稱讚一聲。

    如今被一個年輕人指著鼻子大罵，蔡邕自然受不了。

    郭嘉！

    蔡琰也嚇得花容失色。

    老父最在意的就是名聲，一直以聖人的標準約束自己，在士林中也享有很高的聲譽。

    如今郭嘉居然指責他不忠不孝不仁不義，這比當面抽他兩巴掌還過分。

    一旁的蔡瑜也嚇了一跳。

    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郭嘉這個混蛋還真敢說。

    合著在他眼中，他老子蔡邕就是混蛋中的混蛋。

    「大膽狂徒！來人啊，把這廝給我打出去。」

    顧雍也大吃一驚。

    他這輩子最敬佩的就是蔡邕，如今有人居然敢指著恩師的鼻子大罵。

    身為弟子的他又豈能忍受。

    頃刻間，顧家的下人們蜂擁過來。

    「誰敢對某家主公無禮？」

    兩個大漢一左一右的擋在了郭嘉的面前，正是許褚和典韋。

    只見典韋也沒怎麼動手，顧家的下人就東倒西歪了一片。

    許褚更是離譜，抓起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丟了出去。

    頃刻間，周邊都沒有站著的人了。

    「啊呀呀，誰敢傷我主公？」

    草包趙大錘施施然登場了。

    顧家眾人一看這廝穿著衣甲，足蹬長靴，手裡揮舞這一柄碩大的銀錘殺將進來，登時嚇得魂飛魄散。

    這一錘下來那還有命在？

    跑啊！

    也不知誰喊了一句，眾人像沒頭的蒼蠅四處亂竄哪裡還顧得上自家主人。

    啊！

    蔡邕和顧雍也是驚得魂飛魄散，顧雍更是驚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們二人也就是個文士，何曾見過這麼兇悍的大漢？

    住手！

    郭嘉忽然攔住了趙大錘。

    這廝就是個草包，萬一讓他再上前幾步，說不得還真的會打過去。

    雖然鐵皮的錘子打不死人，但是真的打過去，說不得就會露餡了。

    還是讓這廝保持點威懾力為好。

    趙大錘也借坡下驢。

    「若非主公求情，本神將非將你們一個個打成肉泥不罷休。」

    說著惡狠狠的看著顧家的眾下人。

    眾下人這才長出了口氣，膽小的已經屎尿齊流了。

    典韋和許褚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二人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個能幹的不如能裝的。

    雖然遇到危險了，他們二人總會擋在郭嘉的前面。

    幹活的是他們，出風頭的卻是那個草包趙大錘。

    一次兩次還可以，時間久了，這兩個老實人也有意見了。

    當然在主公的面前，他們也不敢說什麼。

    不過私底下嘛……

    見到兩位大哥不懷好意的眼神，趙大錘心中忍不住再次咯噔一聲。

    完了，這次又裝逼過頭了，回去說不得會被暴打一頓。

    究竟是典韋的雙臂千鈞還是許褚的泰山壓頂，這都也是後話了。

    「郭嘉……」

    顧雍臉色蒼白，咬牙切齒道：「你居然敢在顧家撒野，你還真當我們顧家是擺設不成？」

    哈哈哈哈！

    郭嘉大笑了幾聲，忽然沉下臉來。

    「姓顧的，我這次來是來求親的，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如果你想找不自在的話，我自然也樂意順帶著幫你一把。」

    狂徒！

    顧雍大怒。

    顧家可真不是擺設，作為江南第一家，他們手下可是成千上萬的私兵。

    「來人啊，擂鼓示警！」

    顧雍沉聲說道。

    元嘆，不可！

    蔡邕牽住了他手，搖了搖頭。

    一旦顧雍示警之後，整個顧家的私兵都會調動起來，事情就會變得不可收拾。

    無論郭嘉這個年輕人如何無禮，也算是幫了他女兒的忙。

    「郭嘉！」

    蔡邕緩緩說道：「顧家身為江南第一，手下私兵何止萬千？一旦擂谷示警，你們必然難逃生天。無論如何，是你幫了文姬。我蔡邕恩怨分明。親事我是不會同意的，你們走吧。你污衊老夫的話語，老夫就當沒聽過。」

    這也是他做出最大的讓步了。

    聽到老父這麼說，蔡琰這才鬆了口氣。

    她立即扯住了郭嘉的手。

    「郭嘉，你不要在鬧了，還是先出去吧！」

    蔡美眉也不想自己的父親跟郭嘉鬧得太僵。

    郭嘉哼了一聲，冷笑道：「我何曾污衊過你。」

    郭嘉！

    蔡邕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已經給這個年輕人留餘地了，但是這個年輕人似乎有些不知自愛。

    這時顧家的私兵開始圍住了莊園。

    「蔡師，您的一片好心，人家未必領情呢？」

    顧雍見到自家人來了，心中頓時大定，當下冷笑了一聲，說道：「這件事還是交給弟子吧，弟子會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狂徒的。」

    蔡邕凝視著郭嘉，但見這廝一臉冷笑，他好一陣子才道：「好好好，郭嘉，老夫洗耳恭聽。你若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老夫絕不會跟你善罷甘休。」

    他這會兒真的是生氣了。

    呵呵！

    郭嘉笑了笑，道：「好，那我就跟你說道說道。」

    接著臉色一沉。

    「當今陛下身邊奸佞當道，你蔡邕身為漢臣，又是皇帝近臣。不思忠諍進諫，一味的躲在江南苟延殘喘，這不是不忠又是什麼？」

    這……

    蔡邕頓時語塞。

    強詞奪理！

    顧雍怒道：「若非蔡師忠正進諫，勸說皇帝疏遠十常侍，又如何會受到十常侍的迫害遠走他鄉？」

    郭嘉反唇相譏道：「被迫害害怕了，忠臣不怕死，怕死不忠臣。他躲在江南十幾年不敢回朝，這就是不忠。」

    你……

    顧雍還想說些什麼，卻見蔡邕搖了搖頭。

    「元嘆，不用說了。我蔡邕不敢回朝面對十常侍，已經是愧對陛下了。說是不忠也沒有什麼。」

    他面色慘然。

    「郭嘉，你如果因為這個說老夫不忠，老夫也認了。不知其他的不孝不仁不義又從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