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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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饅頭不敢找萬里大人鬧騰,連帶著一起的江北。只能找程璇折騰,程璇也挺喜歡饅頭，也就由著他一路上鬧了,倒是起到了活躍氣氛的作用,讓江北放鬆不少。

    江北偶爾笑的時候也沒那麼勉強了，一路上，萬里的變化她也看在眼裡,雖然他依然不多話。

    萬里的修為在空間中恢復了大半,除了和他有禁制制約的空間兩任主人,對於其他任何人，他無疑都是無比強大的。

    萬里曾經和她袒露過禁制的事兒，白雪是空間第一世的主人是無疑的，小說中寫的明白。可見萬里曾經的話,和禁制的事兒該是真的，因為有這個禁制，她知道他能信，可信。

    但是，對於空間曾經的主人白雪和萬里之間的約束，她仍然顧忌很大，只要一天不解，那麼，當再一次她和白雪對上時，萬里的處理結果，絕對會讓她和萬里現在的關係重新歸零，甚至為負，所以，她怕，所以，對萬里的接近態度，她敬著，怕著，不排斥，不熱情，內心想要回應，卻隱隱透著抵制，甚至些微排斥。害怕哪一天，她淪陷了，等待著她的卻是反目成仇，和無盡深淵。

    有萬里的威壓在，喪屍和人都不敢靠近。

    一路上無視了各種刻意靠近的男男女女，這段時間都安安全全，沒有戰戰兢兢，吃的飽穿得暖，休息的安心，伴著程璇和饅頭的嬉鬧聲，這段日子毫無疑問是江北來到這裡以後，過的最舒心放鬆的。

    夜晚，萬里擁著江北的身體，護著她睡的安穩，卻還是忍不住嘆氣，手上來回的拂過她的肩頭，明白那裡光滑如同昨日，什麼都沒有，了解他的圖騰一直沒有再次出現在她肩頭的原因。

    昨天，他們休息在了郊外，幾乎沒有喪屍的影子，臨天亮的時候還下了點兒雨，不大，也沒怎麼弄濕帳篷。

    「姐姐，快起來，快點兒，快出來看。」帳篷外響起饅頭興奮的喊聲，歡快的語氣，聲音的洪亮，很是久違了，末世里幾乎不可能出現。

    「小北，萬里，不出來就真沒了。」緊接著饅頭的話尾，就是程璇的聲音，最後還喊了一句：「別後悔昂。」

    話落江北就揭開帳篷出來了，身後跟著萬里。兩人同時看到天邊淺淺的彩虹，橫跨遠處整個快要變成廢墟的城市上空，驚人的美麗，連遠處隱隱的喪屍吼聲，都讓人覺得跟眼前的壯觀美麗相比，根本不再算什麼。

    程璇和饅頭同時回頭，大笑著瞧著兩人。饅頭的臉紅彤彤的，不知道是被初陽照的，還是為他人生第一次見到彩虹而興奮的。

    「怎麼樣，漂亮極了吧。」程璇得意的衝著兩人說。像這彩虹是她家的，這夸的就好比她家孩子。不過，樂極生悲，等她重新轉回頭去的時候，驚愕的發現，彩虹不見了，就出現了那麼一下下，剛才她竟然浪費在江北他們兩人身上了。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立刻扭頭瞪江北。

    江北被瞪的一愣，貌似不關她的事兒吧，撓撓頭，展顏笑了。

    不想，正看著她的程璇和饅頭都呆住了。程璇甚至愣乎乎的說：「小北，你真美。」程璇確實是看呆了，她知道江北是美的，雙胞的江西擺在那裡呢。

    不過看著看著，就覺得胸口有些憋悶，鼻子有點兒酸。

    她從認識江北開始就沒見江北的頭髮整齊過，也沒見她多乾淨過，再次重逢後她是乾淨了，可頭髮仍然凌亂不堪，神情時刻緊繃著，從沒見像此刻這麼放鬆過，及肩整齊的黑髮順滑的隨風輕擺，拂過精緻的臉頰，初起的陽光淡淡的照在她的肌膚上，讓她的臉色紅潤，膚質接近透明，眼神溫暖，嘴唇深深的彎起，穿著粉色系沒有任何裝飾的休閒套裝，全身都舒展的站在那裡，身後高大的萬里，襯得不算矮的江北嬌小柔弱。只是那麼一笑，就能讓人看呆了去。

    江北緩步走到程璇面前，笑容不減：「旋子，別愛上我。」

    程璇一怔，接著嘆氣：「晚了，我已經愛上了。你說怎麼辦？」語氣無賴，加上末世後養成的不可言說的氣質，十足像個痞子。

    「涼拌。」江北奉送一白眼兒。

    「哎呀，美女翻白眼兒都好看。」

    「姐姐，姐姐，挖鼻孔給她看。」饅頭最近養瘋了，怎麼鬧騰都敢：「姐姐是萬里大人的！」他驕傲的說著，緊接著推了江北一把，直接把她推進了身後緊隨的萬里懷中。

    萬里扶好江北，應了一聲：「恩。」

    「饅頭你個養不熟的白眼兒狼，哥哥我對你差嗎？你這麼對咱，小北，以後別給她肉吃。」程璇怒吼。

    當初饅頭知道程璇是女生以後，死活不承認自己連人性別都能認錯，將錯就錯的一直堅持喊程璇哥哥，程璇幾番糾正無果，最後只得從了饅頭，再說一個稱呼而已，當玩了，也沒多在意，平時還時不時拿這稱呼來調侃自己娛樂大家。

    「饅頭不是白眼兒狼，姐姐才不會餓著饅頭。」說著屁顛的朝著江北邀寵：「饅頭是可乖了吧，饅頭要吃肉。」

    江北笑，手上一翻就是一根火腿。有空間的事兒前幾天已經告訴了程璇，只是沒往細里說。

    饅頭接過，歡呼後朝程璇努嘴，小肉手拿著火腿晃了晃，白眼兒一翻，哼了一聲，背對著程璇，小屁股一扭。

    程璇氣翻，瞪江北：「有你這樣的？」

    江北雙手一翻：「我怎樣。」面上無辜。

    程璇繼續瞪，江北故技重施，朝她翩然一笑。

    程璇呆，饅頭大笑：「哈哈哈，哥哥，傻子。」

    程璇回神，怒起去追饅頭，饅頭嚇的趕緊跑，手上的火腿不時還啃上一口，氣的追打的程璇直翻白眼兒。

    江北愜意的靠在萬里的懷中，笑看他們打鬧。

    萬里低頭，給她順了順被風吹亂的頭髮，眼中也盈滿笑意。

    遠處的程璇氣喘的抬頭一眼，瞧見兩人的樣子，大喊：「你倆能別那麼肉麻嗎？」

    饅頭見哥哥停了，繞回來，從背後狠拍了一下程璇：「關你什麼事兒？姐姐本來就是萬里大人的。」打完就跑……

    萬里想了想，低頭在江北耳邊：「不對，他說錯了。」

    江北抬頭看他。

    他說：「該說，我是你的。」空間是她的，屬於空間的他，當然也是她的。他的身體裡甚至留著江北的血，若不是她那滴血，他現在也不會在這裡。他的骨芯（也就是那把骨刀），會一直握在江北的手中。

    江北迅速挪開視線，重新看向彩虹消失的遠處，站直身體，離開了他的懷抱，向前走了兩步。

    萬里懷中突然空落，緩慢收起了難得的笑容，想起那次她對上白雪，卻因為他的干預而重傷，讓他原本想上前，將她拉回懷裡的想法，終以苦笑著收場，腳下最終一步沒動。

    「不男不女的妖怪，你來啊，來抓我啊。」

    「有膽別跑，臭小子。」

    「抓不著，你抓不著……」

    「等著，抓著揍爛你屁股。」

    「你抓不著……」

    程璇通過這幾天相處，隱隱覺得江北萬里之間是有問題的，透過玩鬧的空隙，她一直有關注。兩人就像兩塊吸鐵石，明明上一刻正負極還好好的黏在一起，下一刻好像就有一方翻了面兒，同極相斥的誰也不敢靠近了，仿佛近了就會兩敗俱傷。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