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惡少通

    一提起孫通，整條街的人便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倒不是他有三頭六臂，換而言之，幸好他沒有三頭六臂，要不然知曉他的人興許就不止這一條街了。雖然就讀於一所大學，但打架鬥毆，爭強好勝的作風與那些街頭的混混沒有區別，甚至那些很有資歷的老流氓見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他聲通哥。

    入了長生街，就找孫小哥。這是一句長生街的特有的順口溜，有些外街甚至別地兒的惡少聽聞後多有不服，便來長生街找孫通尋釁滋事，可還沒動手，雙方盤道的時候，那些前來滋事的混混便如挨了當頭一棒，原來那孫通不僅天性頑劣，其家族背景更是不得了。

    孫通的父母和他的直系親戚看似都是正經的生意人，其實背地裡卻做著黑道的勾當，不僅長生街，乃至整個城市的黑道都是其家族的產業，換而言之，這地黑就他媽姓孫，孫家就是地黑。

    這樣的背景，誰敢招惹？慢慢孫少這個名頭就越來越響，雖然還是個學生，但已經是實至名歸，真真實實的一個大惡少了。老師們對他無可奈何，同學們對他有的崇拜，有的敢恨不敢言，這些孫通自個兒都看在眼裡，只是通通不以為然。對他順從的，孫通覺得這是自然而然，理所應當。對他嫉惡如仇的，孫通不過只是嘿嘿一笑，找個機會揍他一頓，不就萬事ok了麼？暴力，這就是孫通的信條，何況他家裡人也是這麼教他的：不願服從自己人，那就將他打服，打不服就讓他消失。不過目前孫通還只是將別人力求打服的境界，殺人目前還辦不到。但是力量即是一切這個概念就是孫通做人的真理，他從小就認為，在這個世界立足，力量就是唯一。

    一個帶著眼鏡，斯斯文文的學生邊走路邊低頭翻閱著書本，他迎面走過來一群奇裝異服，髮型各異的青年，雖是大學生模樣，但個個痞氣十足，這群人簇擁著的正是孫通。

    他們叼著煙，神情得意，狂妄自大，其他的男女生見狀紛紛躲避，唯恐引起那伙人的注意。只有那個帶著眼鏡的書呆子還未察覺，仍舊低頭走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媽的，你走路不長眼那！那伙不良青年中的一位暴怒道，抬手就給了那個學生一記耳光。原來那學生因為低頭看書，與孫通他們正撞了個滿懷。

    你，你們為什麼打人？那個書呆子氣鼓鼓地怒視著孫通他們，他的眼鏡被打的斜掛在臉上。

    哈哈，那伙青年見狀失聲大笑，因為那書呆子的樣子實在太滑稽了，不僅樣子滑稽，問的話更是滑稽。

    孫通擺了擺手，那伙嘍囉頓時就止住了狂笑，凶神惡煞般盯著他們眼前這位書呆子。

    你，你們想幹什麼？那書呆子渾身顫抖地問道。

    嘿嘿，放鬆點，我們不想幹什麼。孫通平靜地說道。你是新來的吧？

    是，那，那又怎麼樣？

    孫通搖搖頭，走出人群，拍了拍那書呆子的肩膀，極為和顏悅色地問道：那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呀？

    小朋友？聽到孫通這麼叫他，學生臉上青一塊，白一塊，最後卻還是怯懦地回答道：我叫王文志，請，請不要叫我小朋友……

    哈哈哈，人群中又是一陣爆笑。路過的男女學生也紛紛駐足，在遠處默默地觀望著，對於孫通這夥人他們可不敢招惹，都是敢怒不敢言，私下裡都替那書呆子捏了一把汗。

    喲，你不是小朋友啊，那是我看錯了麼？孫通陰陽怪氣地問那書呆子。

    我，我不是小朋友，你，你看錯了……學生臉漲的通紅。

    你是小朋友，我們興許可以讓著你，但你說你不是，那這事就不好辦了。孫通搖頭眯眼恐嚇著說道。

    什，什麼事，什，什麼不好辦了……書呆子唯唯諾諾地小聲問道。

    你他媽撞著我了！那個暴怒的青年邊說著邊抬手對那學生又是一記耳光，這回書呆子的眼鏡被徹底打掉了。

    聽見沒，大張是我的兄弟，你撞著他了，這就是事，你說怎麼辦吧。孫通冷笑著說道。

    那書呆子默默撿起掉落地上的眼鏡，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臉帶笑意，像變了個人似的，平靜地反問道：那應該怎麼辦呢？

    孫通愣了愣，眼珠一轉說道：你從我兄弟的胯下鑽過去，這事我們就兩清。

    你們欺人太甚'！書呆子面無表情地說道。我要是不按著你們說的做呢？

    呦呵，你要是今兒個不鑽，那我們就打的你天天給我們鑽！那個大張叫囂道。

    學生閉著眼，思量了一會，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照做。

    哈哈哈，還以為他多有骨氣呢，沒想到是條狗啊！那群痞子叫嚷到。

    大張尤其得意，將退分開，指了指自己的襠部，輕蔑地笑到：孫子，快點鑽吧，讓我們好好開心一下。

    書呆子泯了泯嘴唇，平靜地看著孫通，淡淡地說道：我鑽過之後你可不要再找我。

    孫通大笑道，我找一條狗幹什麼呢？

    就這樣，在大學校園內，眾目睽睽之下，那書呆子當真從別人的胯下鑽了過去，古代韓信算一個，這書呆子便是第二人。

    我可以走了嗎？他平靜地問道。

    孫通點了點頭，同情，嘲弄，輕蔑，憤慨，無數道目光全都聚集在那書呆子身上。那書呆子只顧拍拍自己的褲腿和衣袖，帶好破碎的眼鏡，拿起書本，徑直離去了。

    不過他臨走前特意望了一眼孫通，那眼神充滿了怨毒，讓孫通也不禁後背一涼。

    好好的校園被這個魔頭帶成什麼樣了！一位老師憤慨道。

    唉，還有一年他就畢業了，我們也就解脫了。另一位老師嘟囔這。

    萬一再來個壞小子怎麼辦？

    嗨，在壞能壞過孫通麼？兩位教授搖搖頭，無奈地聊了起來。

    只是那個可憐的學生，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你別說，我也有點擔心這個……

    孫通在那些惡少的簇擁下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教室，寧靜雅致的校園頓時變得恬燥不堪。

    與他一個班的同學見到他就像見到喪星一般，具是戰戰兢兢，生怕孫通盯上自己。孫通呢，看著這些對自己瑟瑟發抖的同學很是得意，一入教室，隨便找個座，那些他的狐朋狗友便圍繞在他的四周，反而將班上那些正經學生全都趕到了邊座上。然後那群人便肆無忌憚地喧譁挑釁，張揚無比。

    孫通很少來課堂，別人來課堂是為了聽課，他來課堂就是來遊戲炫耀的。班上的同學天天盼著孫通別來上課，但是偶爾孫通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卻也偏偏跑來上課，大家也無可奈何。

    當然，最頭疼的不是同學，而是那些老師們。他們一見到孫通跑來課堂，就叫苦不迭。有點硬著頭皮還沒等下課便草草講完，有的一聽孫通來了，乾脆請假不來教授了。

    喂，大張，今兒個是什麼課？孫惡少大大咧咧地問道。

    這一問，將他的黨羽大張問了個懵圈。那大張原本是個優良生，不過那是遇見孫通以前，遇到孫通後，大張他似乎就變了個人。

    旁邊一個小混混咧咧的嘲弄到，通哥，大張他要是知道今兒個什麼課，那他也不會留級兩次了。

    哈哈哈，小混混們誇張的笑了起來。

    原來這大張本是孫通的學長，但自從跟了孫通之後，便開示不學無術，暴戾乖張，因此留了兩級。

    那大張臉憋的通紅，剛要和那個擠兌他的青年叫嚷，卻聽見孫通又問道：大張，你去問下知道的人，今個是什麼課。

    聽見老大讓他問話，大張只得聽從，指著一位矮小的男同學歷聲問道：喂，矮子，今個是什麼課？

    那矮個男生嚇得戰戰兢兢，顫抖著回答道：歷，歷史……

    老大，是歷史課。大張說道。

    孫通沉默了一會，突然想到了什麼，哈哈大笑起來。

    大張問道：通哥，這歷史課有什麼值得您一樂的？

    孫通說道，我才不管他什麼狗屁歷史不歷史，我在乎的是哪個老夫子來上課。

    大張恍然大悟，原來孫通上課是來找教授們樂子的。

    大張趕緊又問到：喂，那矮子，歷史是哪個教授教的？

    是，是王老教授。矮子連連答道，生怕得罪了這幫魔頭，校園的那一幕，矮子可是看在眼裡的。

    孫通一拍大腿，又大笑道：冤家路窄，那老王頭對我不滿已久，今個弟兄們都打起精神來，好好聽教授講課啊！

    這幫惡少個個臉帶壞笑，知道孫通是反話正說，讓王教授下不來台才是他們老大的本意。

    正在混混們憋壞主意的時候，門外響起陣陣陣高跟鞋發出的清脆腳步聲，一位女教師走進了孫通所在的課堂。

    她二十來歲，面容皎好，身材曼妙，如一朵白雲，行過之處，體若蘭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