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來追我，追到就讓你……

    剛走出醫院的大門，一個黑影朝水間月撲了過來。

    「我靠！」水間月怪叫一聲躲開了。

    「果然是你……」撲面而來的人在原來水間月站著的位置站定了，細瘦的身形，眯起的眼鏡，還有衣服眼鏡都給人製造了不少書卷氣的感覺，很難想到這個人現在會放出如此驚人的煞氣，而且是針對水間月的。

    水間月這才想起來自己又忘了把變聲器貼回脖子上，沒想到只是驚叫一聲就被人聽了出來。

    再想到多年的老朋友直村朗都沒有從完整的一句話里立刻聽出他的聲音，水間月感覺有些扎心了。

    「我沒猜錯的話，現在應該叫你沖矢昴吧？蘿莉控。」水間月看向對面的人：「我還以為我的手下已經把你給引走，就把你給忘了。」

    在聽了灰原哀對沖矢昴的描述以及柯南的態度，水間月就把沖矢昴的身份猜出了個大概，而想到了他的身份，就猜到了，他絕對會在醫院附近看護著灰原哀。

    身為考比勒，水間月的手下可不少了，即使是平時的出行，也留了幾個人在百米外的距離遠遠的候著，所以猜到沖矢昴在附近之後，水間月就命令手下去尋找這個人，沒過多久就接到報告，那幾個手下被沖矢昴追趕了。

    既然他要騙過自己人，那就只能孤軍奮戰，又身處城市之中，所以水間月並不擔心自己的那幾個手下會被幹掉，就算是被幹掉了也不會心疼，只是解釋起來稍麻煩而已。

    不過沖矢昴又回來了，顯然簡單的調虎離山計是沒有那麼容易生效的，而水間月離開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松田陣平和組織的關係，忘了還有沖矢昴這一茬。

    「居然就這麼把我忘了，考比勒大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不愧是波本帶出來的好苗子。」沖矢昴諷刺道。

    「如果你知道的夠多的話，應該知道我不是敵人。」水間月說道：「而且我有要緊事，你要是死纏爛打，那個女孩說不定會有危險。」

    「你覺得我會相信的話嗎？」沖矢昴當然知道水間月的大致身份，但是在他眼中，這個人和波本一樣是個麻煩的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做出什麼事情，不能單純的以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道理論之。

    而該沖矢昴產生這一印象的事情，自然就是上次和貝爾摩德一起『拐小孩』了。

    「你這是逼我的，我最後說一次，不放我離開的話，對你只有壞處。」水間月重申了一遍。

    沖矢昴沒有任何動作，但是那雙隔著鏡片的眯眯眼，讓帶著墨鏡的水間月也判斷不出來他的意圖。

    「宮野明美，在我手上。」水間月賭了一把，他事先並沒有確認過灰原哀會不會把姐姐的事情告訴別人，但是他賭以她的性格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包括柯南在內的任何人，同時又賭，在沖矢昴出現在灰原哀附近之後，以兩姐妹保護對方的秉性，灰原哀一定沒有再和宮野明美再見面，現在赤井秀一應該還不知道宮野明美的事情，也許能猜到她還活著，但是應該查不到她的下落。

    「我怎麼相信你說的話？」果然，沖矢昴忍不住了。

    「我又不需要你想信啊，你可以不相信啊。」水間月笑了，雖然隔著口罩看不見：「畢竟後果也不會由你承擔，只要你過得去你心裡那關。」

    「那我就選擇不相信好了。」沖矢昴沒有吃水間月的套路，騰身向這邊沖了過來。

    水間月也早有預感，拔腿就跑。

    「靠，你這是欺負老實人啊……」水間月邊跑邊抱怨道，沖矢昴有沒有相信他不一定，但是沖矢昴根本是算準了，即使宮野明美在自己手裡，自己也不會動她。

    水間月覺得自己得找機會幹點壞事了，不然一個兩個都以為自己屬綿羊的。

    雖然負責去調開沖矢昴的手下沒有匯報過沖矢昴用了槍，多半是假死沒法拿槍就跑了。

    雖然水間月身上有一支防身用的左輪，但是水間月還沒有自大到，自己有資格和fbi的王牌赤井秀一交手，哪怕自己有槍欺負別人赤手空拳也一樣。

    但是水間月唯獨對自己的跑步速度還算有信心，除了這些年一直勤習不輟以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跑步速度這東西有人類能力上限在，再強大再變態的人也不能超出自己太多。

    但是身後的腳步聲在提醒水間月，追兵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上次看到跑的比美和子還快的人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水間月一邊胡思亂想，一邊不要命的狂奔，感覺到自己大概下一秒就要被抓住的時候，突然大喊：「開槍！」

    聽到水間月的話，沖矢昴一個戰術翻滾跳了開來，雖然不出所料果然是被耍了，但是這種事情只能信其有，不能信其無。

    一個翻滾的時間，被水間月又拉開了十米左右的距離，沖矢昴繼續追趕。

    水間月從小路跑上來大路，心想這樣沖矢昴就不能動手了！

    「抓小偷啊！」沒等到水間月得意，後面的沖矢昴突然喊道。

    「抓小偷啊！抓小偷啊！」隨著一聲聲呼喊，雖然沒有女人來喊的效果好，但是依然吸引了不少圍觀的目光和俠義之士的援手——當然這些援手並非是幫助水間月的。

    水間月堂堂一個刑警，居然就這樣淪落到了被當賊抓的程度，不過憑他現在帶著口罩墨鏡的扮相，連他自己都要相信自己是小偷了。

    這下輪到水間月作繭自縛了，本來以為跑到大路上沖矢昴能克制些，沒想到反而是自己面前多了不少條攔截的胳膊和小腿。

    雖然沒有人閒到和沖矢昴一起去追水間月，而且就算有人追了也會發現自己和那兩個人的速度相差甚遠，但是站在水間月前路的不少人，還是不介意身邊伸出手或者腿，幫忙攔截一下這個可惡的小偷，或者看看能不能絆他一跤。

    水間月無奈，只好一扭身又跑進另一條小路之中，大路反而拖延了他的步伐。

    沖矢昴的腳步聲又一次逐漸接近他了，還是即將要被抓住的時候，水間月大喊了一聲：「開槍。」

    「碰！」沖矢昴又一次跳開了，而這次他跳對了，真的有枚子彈打在他原本所在的位置上。

    「居然有埋伏……」沖矢昴有些驚訝的說道，還以為這個考比勒只是一直在無腦逃跑呢，居然在這裡安排了一批人。

    可是這就是水間月一貫的風格，有追趕必有埋伏，只不過這次換成他被追趕，而埋伏的人自然就是接應他的人。

    沖矢昴的眼鏡不知道什麼時候摘了，本來就是眯眯眼的眼睛更小了，看著眼前的人馬。

    十個槍手有人拿步槍有人拿手槍，還有一個人扶著一台重機槍。

    有了上次滿月之夜的虧，水間月並不自信這些人馬可以拿下沖矢昴：「我不知道這些人能不能攔住你，但是鬧出太大動靜的話，你也會不好過吧，別讓好不容易隱藏的身份失效。」

    「你……」沖矢昴知道水間月說的有道理，但是忍耐不住心中的憤怒。

    「話說我剛才的調虎離山計你就不中計，我親自來做誘餌的話你就可以追上來了？」水間月問道：「現在醫院那邊就安全了嗎？」

    沖矢昴臉色一變，怨念的看了一眼水間月，轉身離去。

    「呼……」水間月鬆了口氣，然後拿起手機，給直村朗發了個簡訊，讓他轉告灰原哀一段時間內不要再去實驗室了。

    「好了，都散了吧。」水間月揮揮手，對著十幾個手下數道，這些人和他以前用來和動物園同歸於盡的那些人一樣，都是組織裡面還有代號又久經訓練的外圍人員，基安蒂、科恩這類人就是從這些人裡面優秀者脫穎而出選出來的。

    「大人，剛才那個人是……」有一個手下臨走前問道。

    一隻槍口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頂在他的額頭上：「不該問的事情別問，關好自己的嘴認清自己的位置。」冷漠的聲音。

    「是、是。」那個人唯唯諾諾的跑了，水間月收起槍。其實他有考慮到要不要直接把這個斃了，以威懾其餘的人管好直接的嘴，但顧忌收拾起來比較麻煩就放棄了。

    手下走遠了，水間月的手機又響了。

    「這是怎麼了，一天全都是事呢……」水間月抱怨幾句，拿起手機接聽：「是我……知道了……」

    「唉……」放下電話，水間月嘆了口氣，突然想起來自己的新車還停在醫院那邊，只好出去拐上大路攔了一輛出租車。

    ————

    一間商場外的馬路對面，一輛黑色的保時捷356a停在這裡，擋住了一個小巷子的巷口，而在車後的小巷子裡，琴酒用槍指著水無怜奈的頭。

    「幹什麼呢！幹什麼呢！」一個人從小巷子的另一端走了過來，才走到中途就嚷嚷道。

    「切。」琴酒好像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把槍放了下來。

    「貝爾摩德沒跟你說嗎？基爾我要了，琴酒你拿槍指著誰呢？」水間月滿臉都是挑釁向琴酒質問道，走過來之後很隨意的用手摟住了水無怜奈的肩膀。

    「說了，但是不代表我就同意了，考比勒，你無權命令我，更沒有權利控制基地的人事調動。」琴酒森冷的說道。

    以前水間月還只是東京基地一個小人物的時候，如果在基地以外的地方遇到琴酒，琴酒可以隨心所欲的把他斃了，但是現在身為和琴酒同級的群馬縣基地負責人，琴酒如果動了水間月，回去之後就沒法給boss一個交代，當然，找到了水間月是叛徒、臥底的證據除外。

    而今天帶著一肚子憋悶氣的水間月，就喜歡看琴酒這吃癟的窘態，繼續挑釁道：「那我們去找有權利的人說說？」所謂有權利的人，自然就是boss了，而現在的考比勒和現在的琴酒，boss會偏向那個自不必說。

    「哼，如果找到基爾通敵的證據，你就把她的屍體要去吧。」琴酒最後說道。

    水無怜奈在水間月身邊顫動了一下。

    「閒著沒事亂放什麼殺氣？」水間月二話不說又挑釁起琴酒來。

    琴酒沒管他，一身殺氣也沒有收斂。

    「我說你們就不能冷靜冷靜？」貝爾摩德也走了過來，之前也是她告訴了水間月，琴酒押著基爾來到這裡。

    「那就讓我冷靜的聽一聽，現在到底唱的是什麼戲怎麼樣？」水間月冷哼了一聲，他當然知道貝爾摩德把他叫來打的什麼算盤，無非就是想增加一個把自己踢下水一起踩死的機會而已。

    「有人在這裡目擊到了赤井秀一，如果是真的，那基爾毫無疑問是有問題的。」琴酒不想搭理這傢伙，貝爾摩德替他解釋道。

    「如果是真的，你們打算怎麼辦，靠那個？」水間月指了指身後大樓的一扇窗戶，那明晃晃的一截狙擊槍槍管，他剛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

    「我自有打算。」琴酒又忍不住回敬道，事實如此，如果赤井秀一是真的，他們這些人根本奈何不了赤井秀一，他們來這一趟根本就是來親眼確認消息的而已。

    「呵呵。」水間月根本就不擔心，換做別的時候他也許會緊張點，現在……剛才赤井秀一還頂著易容和他玩你追我趕的遊戲，什麼時候在這裡被目擊了？

    嗯？水間月往商場一瞄，發現了一個正在往商場裡面走的身影，不是沖矢昴那傢伙是誰？

    那傢伙不是來坑自己的吧？水間月不動聲色，心裡卻是一陣寒顫，仔細想了想最後歸結為沖矢昴依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也獲知了這裡有一個『赤井秀一』被目擊的事情。

    為了轉移注意力，水間月打量起琴酒一行人的組合，伏特加坐在駕駛席，琴酒在外面，樓里的狙擊槍後應該是基安蒂，科恩多半也在……總感覺缺了什麼人一樣。

    「波本呢？和赤井秀一相關的事情，他沒有來看看嗎？」水間月想起來波本是來查赤井秀一的事情來著。

    「那個討厭的秘密主義者，誰知道他去哪了。」琴酒看了一眼貝爾摩德，指著和尚罵禿驢。

    水間月不做聲，不過心中瞭然這是怎麼回事了。

    呼，萬字施工完畢，在電腦前面做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