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鐵血丹心 灑去猶能化碧濤

    將四、五、六這三張圖畫擺在面前，山伯露出了深深的迷惘：若不以儒將、將軍、周易、玄學為入品的根基，還能選擇什麼呢？是以民心所向的晉朝氣運、還是以天地主角的人族氣運為入品的根基？如果以底蘊深厚的世家為根基，那今後就會得到世家的支持，即便是改朝換代了，也不會像以晉朝為根基的士子、老臣那樣殉國。

    世家，永遠都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朝代更迭，似乎大部分世家並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失，有精明的世家，還會選擇支持一些亂世的豪傑，等到他當了皇帝，那這筆投資可是會有巨大的回報了！

    沉思著收了這些紙張，山伯看到最下面放的，是一卷摺疊起來的絹帛，其色作淡黃，微有破損，上面的污跡、血印斑斑點點！

    尚未打開，一股戰陣廝殺、屍山血海的殺戮氣息便透帛而出。

    山伯雖早有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呼吸為之一滯，待緩緩恢復了氣血、心神，這才在案几上輕輕攤開，還沒展平，一頭鯊齒魔龍鯨就迫不及待的擠平絹帛，兇悍地在上空捲動著魔雲遊走、翻滾。發現有人查看，它突然定住，向著自己無聲地嘶吼，普通人聽不見的聲波滾滾而來，刺激的山伯全身精氣、熱血蠢蠢欲動。

    並沒有使用儒氣靜心，山伯任憑滾滾熱血將身體燒得火熱，轉眼間額頭、頸項、胸背、手足上青筋暴起，燒得山伯全身抑制不住的戰慄抖動。

    猛然站起，嗓中傳出一聲抑制不住的低吼，山伯攥緊了拳頭，任憑氣血在體內衝撞！

    血液在體內流動，嘩嘩有聲！

    心臟在胸中跳動，砰砰有力！

    山伯絲毫沒有發現，血液、心臟產生的熱力，將胸口貼身懸掛的玉飾燒得灼熱，有了軟化的跡象！玉為土之精，堅硬無比，乃是高溫都無法融化之物，熱血就能燒烤得軟化嗎？

    胡虜殺我晉人，故而怒火填膺！

    冉閔發殺胡令，是為熱血激盪！

    胸口的玉飾在滿腔熱血，以及填膺的怒火燒烤下，忽然其翅膀微微煽動，從中散發出一股奇異的氣息，將兩相激盪的血與火融合而一，引導著倒灌回心臟，擠壓、再擠壓，不多時，從心臟中緩緩流出了一段鐵紅色的血液，如靈蛇一般在血管中遊走，而心臟也變得紅彤彤的。

    山伯情不自禁地輕聲囈語般念誦：

    「諸胡逆亂中原，已數十年。今我誅之，若能共討者，可遣軍來也！暴胡欺辱漢家數十載，殺我百姓，奪我祖廟，今特此討伐，犯我大漢者死！殺我大漢子民者死！殺盡天下諸胡匡復漢家基業！天下漢人皆有義務屠戮胡狗......」

    待山伯以一種奇異的、顫抖的聲調念完，開始還僅有兩指的鐵紅色血液，已長到筷子長短。

    清醒過來，山伯才感覺到血液、心臟的異狀，面色一喜，近日自己每次看到這大魏冉閔發布的殺胡令告示，心中就有一股奇異的感覺，恍若將有所得，沒想到竟然有如此回報！也不枉自己費盡心機購得一份印了偽魏寶璽的原作。

    壓下心頭的喜意，山伯以丹心遙控鐵血，嘴微微一張，就見這道筷子長短的鐵血從口中飛出，迎風見長，化作一條丈八長的碧濤長河，如飄帶、如靈蛇一般繞著周身飛舞，一股嘩嘩的水響傳來，聽在山伯耳中，歡喜得宛如得聞仙樂！

    莊子.外物：「萇弘死於蜀，藏其血，三年而化為碧。

    儒家人若心懷精誠忠正之念，流出來的鐵血會化為碧色，幹了後化為碧玉！

    一般要煉成鐵血丹心、灑出鐵血化作碧濤，除非是儒氣為正氣、豪氣和骨氣的一、二、三品聖位之人，面對國破家亡、百姓顛沛流離時，將悲憤的力量催動滿腔熱血，湧入毫無私心雜念的報國之心，才能成功。

    鐵血丹心、熱血碧濤，雖然難成，但若成功，卻具有不可思議的力量，非但可以破法、祛邪，河水的響聲可化作音波攻擊，還可以踏足記憶長河、歷史長河、命運長河、甚至時間長河中而不會迷失。

    看著大小由心、變化如意的碧濤長河，山伯先是將其化作一面鐵血顏色的披風，又化作一面鐵血大旗，如此變了數遍，最後又將其化作一枚碧綠色的指環戴在拇指上，欣賞了一會兒，才收入心中繼續溫養壯大。

    再看絹帛上的鯊齒魔龍鯨，此時已經收斂了暴戾，目光溫順的看著自己，這是大魏的國運，大魏的國運是一頭龍鯨，雖然國主冉閔是晉人，但為趙國的魔族石虎效力多年，有了魔道的作風，其國運也入了魔，成為了鯊齒魔龍鯨。此時靠著大魏的國運激發出碧血丹心，鐵血長河沾染了魔龍鯨的氣息，使山伯今後到了大魏，也能如晉朝一般運用其國運。

    山伯喃喃自語：「若能共討者，可遣軍來也！」

    確如殺胡令中所言：胡夷自入中原，屠城掠地，劫財無數，擄掠漢女十萬，夕則n淫，旦則烹食，千女投江，易水為之斷流。羯狗之暴，以漢為「羊」，殺之為糧。永嘉四年，圍獵漢民，王公忠烈射死者十餘萬。不日，夷人匈奴，四面縱火，烤漢為食，死者二十餘萬。太興元年，愍帝受辱，崩於匈奴。凡此種種，罄竹難書！......不才閔，一介莽夫，國讎家恨，寄於一身，是故忍辱偷生殘喘於世。青天於上，順昌逆亡，閔奉天舉師，屠胡戮夷。誓必屠盡天下之胡，戮盡世上之夷，復吾漢民之地，雪吾華夏之仇。閔不狂妄，自知一人之力，難扭乾坤。華夏大地，如若志同者，遣師共赴屠胡九州各方，如有道合者，舉義共赴戮夷。以挽吾漢之既倒，扶華夏之將傾。

    冉閔曾邀晉朝共同屠胡，但卻沒有得到回應。自己目前的志向確實也是屠盡胡人，但若以殺胡令為入品的根基，明顯會與晉朝的國運相悖，今後會不容於晉朝。

    況且屠盡胡人後呢？那自己的入品根基就沒了，非但永遠無法再提升品級，就連已有的品級都可能崩塌。除非能在屠盡胡人前成聖，才能保住根基不斷，但這可能麼？

    危險，危險啊！

    至於其它的醫家、墨家、道家等流派，因為與自己的志向有悖，況且局限太大，只適合兼修，並不能作為自己的入品根基，不想也罷！而那種優哉游哉地談玄論儒、狎妓出遊，也只適合世家大族的子弟清談養望，若像自己這種寒士、豪強、寒士階層若也如此，恐怕這輩子的聲望就沒了！

    將今日的思考和推演所得記下，山伯皺眉凝思，自己周易的水平畢竟還是太淺薄了，沒有入品，推演能力竟如此之低！

    自己該不該進入品級呢？

    如此屢屢壓制入品的機會，到底值得嗎？

    帶著深深的遺憾，他又仔細回憶了今日的所作所為並記錄下來，整理其中的得失，分析如何才能做得更好，對於無法解決的問題，就單獨記錄下來......

    整理完，剛放鬆了心神，忽然一愣，山伯伸手入懷，拿出一枚玉佩，托在掌心，發現純白的玉蝶，那四隻蝶翅已經軟化了，用手都能輕微地掰動！

    左看右看，就是研究不透，只好又疑惑的收了玉蝶，依舊佩在前胸！

    山伯推窗望了望天上的星辰，發現剛及丑時，知道時辰已經不早了，就脫下儒衫，站到書房正中，運用儒功使自己誠意正心，待呼吸平穩，氣血流動緩慢，無波無瀾，便雙目微闔，似睜非睜，左手前伸如挽韁，右手隨意的搭在了體側如捉鞭，雙腿分開膝彎曲，做了一個跨馬提韁的動作。

    意念微沉，慢慢感悟著身上的皮膚、毛孔、呼吸、吐納，進入肌肉、經脈、筋骨、脊椎，一點點的滲透到五臟六腑、血液骨髓中去，終於使得身體內外通透！

    用意念將全身貫通，肉身和精神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控制儒氣沖刷著肉身內的污濁，盞茶功夫，山伯的身體微微見汗，略顯疲態。

    正當以為山伯不支，要從入定中退出來的時候，就見他腳上十趾摳地，牽動了小腿的骨頭和肌肉，膝蓋張緊，大腿緊繃，挺腰，收腹提臀，一股氣流通過脊椎貫通頭頂，刺激得身體自然的微微一動，渾身的酸軟立時緩解了一些。隨後勁氣從頭頂回脊椎、腰臀、大腿、膝蓋、小腿，返回腳掌十趾，勁氣鬆懈消失。

    體力消耗越來越大，山伯身體的起伏也越來越大，而衣衫、髮絲也隨著起伏向後飄動，就像真有一匹烈馬騎在胯下，載著他開始縱馬飛奔一樣。同時一股山林田野的畫面緩緩在山伯周身出現，如夢中花，如水中月，如輕紗，似薄霧，虛虛幻幻，看不真切，只感覺隨著騎馬的動作，這些朦朦朧朧的景物也在飛快的後退。

    一刻鐘後，山伯面色泛紅！

    又過了半刻鐘，當山伯身上汗水淋漓，頭頂有蒸蒸霧氣的時候，才控制身體漸漸平穩，不再動作。此時周身的景物也變成了獨立山巔，前望噴薄欲出的一輪紅日，在茫茫雲海中沉沉浮浮的意境。

    登高遠眺，視野開闊，心寬體明，疲勞自消！

    汗水漸止，收了騎馬步，起立！

    又略微站立，靜默了片刻，方收斂了澎湃的心神！

    稍微活動了一下酸軟的筋骨，山伯這才去後院用竹排搭建的浴堂，脫了衣物，接了一盆冰涼的泉水從頭到腳淋下，清冷的山泉刺激得皮膚毛孔立刻閉合，瞬間便精神抖擻。興奮的揮舞了幾下拳頭，山伯便泡在書童四九剛剛燒好的熱水中，徹底放鬆了身心，享受著蒸蒸水汽對身體的滋潤！

    穿上內衣，山伯躺在床上，回憶著騎馬時身體氣息的涌動，小腹處好似有熱力外涌，散步全身。抬起一條腿，晃動、放鬆，用腹部控制胸腔，進行了幾次深呼吸，又放鬆另一條腿。接著放鬆手臂、肩頸、軀體、頭部，最後來到面部，控制著眼、臉、鼻、嘴和下巴的皮膚血肉，同樣使其放鬆。每放鬆一個部位就深呼吸一次。

    放鬆完，山伯在困意中控制著呼吸，吸氣四息，憋氣七息，再呼氣八息，如此四五次後，在不知不覺間，頭腦的思維越來越慢，漸致停止。

    在朦朧的睡意中，山伯勉強控制著心神集中於後腦，並逐步向小腹移動，最終來到到小腹肚臍與腰眼中間部位，然後散布向全身。周身開始暖洋洋的非常舒服，徹底睡去，進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在睡眠中，一切思維停止，無意無念，氣血緩緩流淌，呼吸時斷時續！

    詩經.小雅.大東：東有啟明，西有長庚。有捄讀作救天畢，載施之行。

    先秦天官占：太白者，西方金之精，白帝之子，上公，大將軍之象也。

    啟明和長庚本是同一顆星星，即金星，又稱太白星。清晨高掛在東方，叫啟明星，傍晚則出現在西方，叫長庚星。

    晉永和七年三月初六，將近卯時57點。

    群星隱去，只余東方的一顆尤為閃亮的啟明星高掛天空，灼灼生輝。星光灑下，照耀著萬松草堂和附近的群山。

    星光中，東方漸漸有了亮光，使得萬松草堂所在的山谷，昏白一片。隱約可見的白霧沉澱、纏繞在林間，松下的小草灌木還是黑黢黢讀作軀的看不清楚。偶有不知名的小鳥啁啾，給這座沉寂的山林，增添了些許的生機！

    過了丑時13點方睡的儒家山伯，雖然只休息了不足兩個時辰，但還是按時的睜開了迷濛的雙眼。

    他看了看前方，又閉目片刻，這才雙手用力向前、向上，伸了個懶腰，勁力自足尖向上，足跟、小腿、腰腹、胸肩、頭部，一直到指尖，肌肉依次緊繃。同時」啊哈」一聲呵欠，腹中一口懶氣噴出，立刻雙目炯炯，恢復了平時的精明。

    深度睡眠醒來之後，感覺不到雙眼乾澀，而是非常的溫潤，身體也和普通的充足睡眠後的狀態沒什麼兩樣。

    山伯也試過，在深度睡眠的方式下，休息時間決計撐不過兩個時辰就會醒來，如果繼續睡覺，很難再進入深度睡眠狀態了，就算是繼續按照普通方式睡眠，效果也並不好，也就是圖個舒服、享受而已！

    深度睡眠兩個時辰，可抵普通法睡眠四個時辰，等於每天多出兩個時辰的清醒時間。

    但若施行深度睡眠，以及深度學習，深度鼓勵等這種用意念引導呼吸、進而控制氣血，達到強化精神信念、恢復身體疲勞的調節方法，則要經過很長時間的練習才能達到如今這種比較滿意的效果！如今他頭腦靈活，學習時間長，做事高效，有自信，待人誠懇等等這些優點，與他發明的、幾十年如一日的深度鍛煉法是分不開的！

    注1：關於「以漢為羊，殺之為糧」。據說把人當做雙腳羊吃掉的記載出自南宋人宋綽所著雞肋編。雞肋編記載了北宋靖康之變到南宋初年，由於金人南侵，兵荒馬亂，大量農田荒廢，北方人背井離鄉逃避戰亂，京西、淮南等路糧食極度匱乏，發生大規模的人吃人事件，當時登州今蓬萊的漢人范溫率領「忠義之士」南下，途中曾把劫掠到的老弱婦孺當作「兩腳羊」吃掉。所以，「雙腳羊」這一稱呼，發生在南宋時期。

    注2：網上流傳著冉閔殺胡令為後人偽作一說。還指證出諸多的漏洞以此證明它很聰明，還說大宋抗蒙古檄也是現在人偽作，揚言：「就這樣的偽作竟然會讓一些sb信以為真並熱血沸騰，真是不可思議」。其實，你怎麼評論，怎麼批殺胡令，怎麼找殺胡令裡面的漏洞，我都會認為那是學術界的事，這是允許百家爭鳴的，但一看到「sb」這兩個字母，可惹惱了我！請問你是在嘲笑別人的愛國之心嗎？說這話的人真是太理性了，就好像一群看客在恥笑號召大家抗日的遊行隊伍一樣，它們的血是冷的，平時就會躲在陰暗的角落裡亂噴，等到抗日勝利了除了會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勝利的果實，還會繼續嘲諷那些前赴後繼犧牲的烈士，嘲笑他們的傻，他們的熱血。其實令人熱血沸騰的不是文筆，不是歷史真相，而是血性。就算是沒有這篇殺胡令又如何，就算真的是後人偽作又如何？就能改變你的心態，就能靠你這種冷血的人拯救中國嗎？如果沒有了血性，敵人來了，它也只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罷了！做什麼事都以利益為先的人，不配擁有任何國家的國籍，也沒有任何種族會接納它。它只是一條孤魂野鬼，投胎到了狗身上，僅此而已！

    注3：推薦一個治療失眠的良方，呼吸調節促睡法原文：利用鼻子吸氣4秒，憋氣7秒，最後再呼氣8秒，做3次循環後你就能感受到睡意，一開始做可能不熟沒睡意，但只要堅持一天做2次，持續68周習慣之後，之後就能迅速的在60秒內安穩入睡！這招主要是來自於古印度的呼吸調節方法，透過深深的吸氣吐氣讓更多的氧氣進入肺部並在裡面流動，使交感神經放鬆，有助於減輕壓力，讓人真正的平靜下來並放鬆身體，好儘快入眠。文中提到的其它兩種方法也可以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