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破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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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客廳八仙桌前坐下，掌燈夜讀煉體典籍。

    這些煉體練氣書籍都看了個無數遍，林子墨沒有靈根無法修煉任何一種功法。但依舊喜歡讀來讀去，樂此不疲。

    無他，過幻想的癮也。

    每本典籍都可以幻想練到頂端，力挽狂瀾斬殺妖軍敵酋，回來功成名就抱美人品美酒。

    「林子墨！快點醒來！你身體指數下降到危險區間！」

    夢中的喊聲到了現實！

    煩人。有人在不停惡作劇。

    林子墨猛然站起身，沿著房子在犄角旮旯處找了個遍，沒有找到惡作劇的肇事者。

    「忘記我是誰了？我是魏忠賢，你忠心耿耿的隨身光腦啊。」

    「你讓我儲存了數萬張艷照，不想看了嗎？」

    艷照！

    混蛋！我怎麼沒想起這個茬來。肯定準岳父派人侵入光腦，看到了艷照認清自己嘴臉。

    宇宙飛船失事就是他為了女兒對自己痛下殺手。

    不對，等等，那是夢中的事。

    現實中無論人族妖族，都從未煉出過光腦這種法器。

    「相信我，我魏忠賢可是個大忠臣呀！」

    被隨身光腦頻頻呼喚影響，林子墨感覺極其混亂。現實和夢境重疊在一起。

    他很快想出一個方法驗證現實和夢孰真孰假——催眠妻子！

    如果夢中是真的，那夢中自己幻術師技能都有用。

    幻術師是幻術學徒進階職業。不僅將幻術學徒的催眠、幻境、魅惑三種技能單獨開發成體系，還增加了喚靈、心智攻擊兩種體系。

    而林子墨在夢中為了不勞而獲擁有無數美女瘋狂研究幻術，專長催眠師體系主動技能，兼習被動技能魅惑光環。

    幻術學徒釋放催眠時需要特定的道具和儀式，受術者必須要配合才能生效。而作為幻術師，憑藉強大的精神力量，無需媒介與漫長的暗示過程。

    來到妻子身邊撫摸露在被外膩滑手臂，這觸感讓他沉迷。運起精神力，向睡夢中的妻子釋放強化單體催眠技能。

    「你出現在清晨山巔的白霧中，不清楚自己為何出現在那裡。涼風讓你的肌膚起了層層雞毛疙瘩。」

    手裡的膩滑感覺消失了，無數小疙瘩破壞美感。催眠竟然有效！

    但小疙瘩又瞬間消失了，膩滑感覺又回來了。好像剛才只是錯覺。

    對於林子墨，這份錯覺不尋常。妻子的手臂觸感，分明被兩種力量影響著。

    「坐起來，睜開眼睛直視著我。」

    妻子緩緩睜開眼睛，那眼神黯淡無神，分明是被催眠之後的眼神。

    仔細觀察妻子瞳孔，沒有發現現實世界的倒影，黑色詭異的旋轉著形成漩渦。

    「你看到了什麼？」

    「無數個格子，裡面有……」妻子聲音陡轉驚恐，不安看向四周，「為何這麼多人。這些是人還是屍體。」

    「看到我了沒有？」

    妻子頭顱詭異錯位，陡然從側面跳到正面姿勢。瞳孔里清晰映出現實世界的倒影。絲毫沒有發覺林子墨驚懼表情有什麼不妥，重新躺進被中。

    「別鬧！我還沒到起床的時間呢。現在起床，我不知道需要做什麼。」

    林子墨沒有說話，回到客廳坐在八仙桌旁，拿起涼水杯狠狠灌了一大口。涼水舒爽得感覺那麼真實。

    可惜，卻是假的！生理反應混亂並不協調。

    這一切的現實分明都是幻境，妻子必須按部就班生活。

    妻子應該真實存在，否則無法被幻境和自己雙重催眠。

    林子墨並沒有慌亂。

    從科學上講，現實都是虛假的。人無法知道世界原本的模樣。只有通過感官反饋回信息，經過思維扭曲後形成的虛假世界。

    換句話說，人眼睛看到的從來就沒真實過。人生本是遊戲一場，又何懼來到幻境。

    而幻境本就是幻術師其中一種體系的能力。林子墨也曾涉獵過，沒來得及下心思研究罷了。

    閉上眼睛，吸氣呼氣調整呼吸。用冥想將自己全部精神力聚集在一起，猛然用獨特頻率向四周震盪出去。

    「啪！」仿佛聽到了無聲的聲音。畫面破碎成斑駁玻璃碎片。每一片碎片裡都有無數過去和未來將要發生的某部分畫面。

    幻境碎了！

    林子墨全身被透明薄膜體封閉在蜂巢似正方體箱子裡。那薄膜隨著顫抖還會流過五彩霞光。身體無法移動應該被捆住了，只能擺動頭顱左轉或者右轉。

    轉動時，依稀能感覺出軟管連接著左頸大動脈。

    動作幅度立刻變小，怕軟管脫落，血液從左頸大動脈噴涌而出。

    曾經見過被砍去頭顱的活公雞，鮮血能噴出數米遠。

    林子墨可不想變成噴血的公雞，他要活著，要醉臥美人膝掌天下財富。

    對面有無數和林子墨相同的蜂巢方體箱，距離只有十幾米遠，上下只有五排。林子墨估計，像他這樣被關押沉浸在幻境中的人有幾百個。

    這種存放方式，讓林子墨想起珍藏紅酒的蜂巢櫃。難道某些怪物喜歡吃人，這是它們的儲存方式？

    還是矽基生命體模樣醜陋的恐怖異形，想用人類當成幼蟲的寄生體？

    未知是最恐怖的。越想越令人害怕，而林子墨最擅長幻想，越害怕越拼命想。

    就在瀕臨崩潰的時候，林子墨忽然想起來一隻狐狸。

    一隻會飛的雪白狐狸。

    在夢中曾經下跪親吻過它的腳趾。

    夢如果是真實的。那麼這隻雪白狐狸必然是個更高級的幻術師職業。

    從自己被催眠的程度，以及幻境的複雜真實程度來猜測，這隻雪白狐狸至少達到了人類最高幻術宗師的地步。

    林子墨雖然從未見過被捧上神壇的人類催眠協會的理事長科達，也未見過幻術師各流派執牛耳的慕容鵬、張忠海等宗師級大拿，但敢發誓，這個狐狸比他所能想像出的最強幻術師更強。

    所以，自己是狐狸的俘虜。既不是食料，也不是要用身體孵化寄生蟲的奶媽。

    就在他想通的時候，他忽然看到兩隻狐狸。皮毛雪白極其可愛。

    那隻大的尤其可愛。

    壓抑不住地渴望跪倒在它的面前，做它忠心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