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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輪紅月邀哥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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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廣告1哥,瑤瑤想你了。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很想很想!哥你到底去了哪裡? 5年了!5年了,你怎麼忍心不給我們一絲消息?是不是我不夠懂你?到現在依然想不明白,老師心目中的三好學生,爸媽心目中的乖孩子,悠悠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我心目中的偶像,怎麼會突然從這個世界蒸發,一去不返。

    我清楚地記得那一封簡短地告別信。你叫我們不要擔心。你說只是想一個人出去闖一闖。你想知道把自己丟到更廣闊的世界,還會不會是優秀的那一個?你說:「咱們瑤瑤也該是時候離開哥哥的庇護,長成可以靠自己的勇士。哥哥相信瑤瑤是最棒的!」

    5年了,你可知道悠悠姐在你走後一個月放棄了學業。她背著一把小提琴來向我告別,倔強地要學你,與她的父母不辭而別。你知道嗎?我喜歡她的倔強,她走的那天是傍晚,雲彩索饒著晚霞,晚霞照亮了雲彩,像極了電視劇里兩個相擁的戀人。我想問她,你和他的事,可終究沒有問出口。她說:「縱使踏遍千山萬水又如何?我一定要找到他!」那樣堅定而又乾淨的眼神,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她要找到你就註定了結局。我腦海開始浮現出薄霧中你們相視而笑的影子。

    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在察覺自己嘴角的一抹微笑時,手同時觸摸到眼角的一滴淚。那時候的我還理不清當時的感覺,後來才知道是在羨慕你們的愛情的同時在感傷自己的孤獨。

    悠悠姐走後的第2天,鎮長和他的老婆到家裡來過。鎮長沒說什麼,他老婆也只是簡單地抱怨了幾句之後他們離開了。

    你們走後第二年爸媽關閉了茶葉廠,決定了南下。當時我鬧騰了一陣子。後來無意聽到爸媽的談話說「廠子開不下去了,欠了外債。」我就沒再鬧了。我對他們說:「你們走了有奶奶陪著我就好。」

    如你說的,我一個人學會了勇敢。憑著我的瘋瘋癲癲在學校里依舊維持著我惡霸般的地位,以至於不知道自己到底幾斤幾兩?那時候的我誓要向你們學習叛逆,向世界索要自由。高二開學的那天我與學校微笑揮了揮手作了最後的告別。那一刻覺得空氣里充滿了自由而又甜蜜的氣息。我向天空高聲呼喚我的夢想:「浪跡天涯,我來了!絲毫不顧及旁人異樣的眼光把我看待。心想:「本是小瘋子,何怕別人再叫幾聲瘋子。」

    可是哥,你知道嗎?閒談這些只是接下來要跟你訴苦的前奏。想像有多美好,現實就有多骨幹,生活夥同時間打人臉的節奏快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僅僅出來一年半的瑤瑤,已經性情大變,再也不高談闊論自由。瘋癲依舊,只是此瘋癲非彼瘋癲而已。僅僅一年,時間就夥同生活練就了一把不是那麼鋒利,甚至有些遲鈍的彎刀,這刀剛好夠把我砍得遍體鱗傷,卻也與死甚遠。

    看了一下手機,離晚上12點還差7分鐘。哥,你知道我身處何處嗎?在一棟半舊10層樓出租屋的頂樓。此刻我正蜷縮在一個破舊的木桌上望著月亮,望著氤氳的夜空,想亂七八糟的事情。想你在某一個地方與我同飲一輪月,聆聽我的獨白,充滿溫柔,滿是心疼。

    今晚地月亮好圓好圓!雲朵兒在其周圍索饒,在風的吹拂下像一個風騷嫵媚的女人正在舞蹈它挑逗著月亮像是妲己在挑逗著紂王。這樣的夜色瑤瑤很不喜歡,它與以前我們一家人在一起玩鬧時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明明我的過去也就18個年頭,從記事算起的話,只不過10來年,我卻像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一樣,時常要把僅有的回憶拿出來翻來覆去的想念。此刻在我腦海開始漸漸浮出水面的是2003年的夜晚,我們在月光下捉螢火蟲。媽媽在月光下高興地盡情舞蹈著等待她的老公來讚嘆。其實與其說她是在舞蹈,不如說她是在發癲,釋放天性,張牙舞爪的亂跳。不過看在爸爸眼裡卻是與眾不同的。媽媽永遠是他最美麗的天使。有媽媽在的地方,爸爸的眼睛永遠向著她。那時候的爸爸手裡仿佛永遠都拿著一個茶杯,是一種愛好也是一種習慣一種執念。只是現在生活迫使他放下了執著,來到了南方當了別人的司機,他與「老闆」二字仿佛劃清了界限,又仿佛藕斷絲連。

    看吧!哥。你的妹妹曾經以為自己已經變得足夠勇敢了,直到此時才明白,一切的經歷都是徒勞。人前再怎麼偽裝,人後我還是那個不爭氣的愛哭鬼。多麼諷刺,曾經爭相給我擦眼淚的你們都不在。我只有一個人仍由眼淚像泉水般流至乾枯。可是明明感覺已經流乾眼淚的時候,眼淚又會不由自主地從身體,從靈魂深處匯聚而來。

    哥,你可知在這一方天地我呆了多久?我是在太陽未下山時,從4樓憑著本能的頑強跌跌撞撞地來到這兒了的。

    哥,你要是知道你心愛的妹妹被人這樣子欺負了,你是會把我摟在懷裡安慰,還是會罵我不自重?不管怎樣,你一定會為我報仇的,對嗎?像小時候那樣,從不會因為自己與人打架的你一旦遇到有人欺負你妹妹就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甚至有時是你的妹妹惹是生非吃了虧,你也一定不顧三七二十一把人揍了再說。你不會去考慮,別人說你一個練過跆拳道的人欺負人不講理。你也不會去顧及老師罰站,爸媽說你不懂事了的事情。

    哥,現如今你妹妹被人這樣子欺負了,你在哪裡?你知道嗎?我身體還在流著鮮血,這算不得什麼。心好痛好痛才是我崩潰不知怎麼生活下去的根源。

    哥,雖然我不知道你在哪裡?但我知道不管你在哪裡?都會是那片天空最閃耀的星星,是周圍人的核心。看吧!作為你的你的妹妹我是不是一點都不夠資格?

    突然感覺像有一道影子從背後走過來,那氣息永遠是那麼溫馨甜蜜而熟悉。他似乎要走向我,摸著我的頭說:「我的瑤瑤怎麼啦?有什麼不高興?儘管像倒水一樣倒到哥哥身上來。瑤瑤的心呀!只適合做身輕如飛的燕子,幸福的燕子。」可是當我回過頭來伸出手時,失望像鮮血一樣流進全身,而血液霎時緊繃,凝固。

    哥,我可不可以假裝你還在,只是我眼瞎看不見。是的,你還在!你濃濃的氣息正騷擾在我的四面八方。那麼請你聽我說:「哥!這一切皆因我不顧一切地愛上了一個不值得我付出一丁點感情的渣男。」

    遇見他是在一所職業介紹所。在這所職業介紹所我交了介紹費,上了兩天班沒有拿到一分錢。我去那裡仿佛只是為了遇見他。這樣的遇見,也預示著我註定被坑蒙拐騙的結局。與他在溜冰場上,我失去了我的第1次牽手。在一個不知名的果樹園,我失去了我的初吻,還被護林員撞見驅趕。在他的一個小混混朋友家的地板上的涼蓆上,我失去了我的初夜。其實這都不算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在我發現他和一群當我小姐頭的人一起吸毒準備徹底斷了與他的關係時,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我打電話告訴了他這個消息。我抱存希望他會因為這個孩子而改變。這個決定看似是對的,他對我說:「希望你生下我們愛的結晶,我會改一些我的臭毛病。」

    我開始憧憬我們的未來。他很快過來找我。不是來說我們要有什麼樣的未來的,是來找我要錢的。他說他的父親騎車摔了,有點嚴重。我問他要不要回去,他說不用。說他手裡沒錢。他問我有多少,我傻不拉幾的把所有的錢取出來給了他。我就那樣傻傻地取出了我所有的積蓄雙手交到了他的手裡。我更傻的是在他睡著的時候,拿起他的手機悄悄記下了備註為「爸爸」的電話號碼,並且在他離開之後,鬼使神差地撥了出去。

    我至今不明白當時為什麼要記下這個號碼?我打過去接電話的是他的爸爸!沒錯!他老婆的親生父親,他是一個上門女婿,有一個半歲的孩子。只比我大10天的他已經身為人父,跟我肚子裡的孩子沒有半毛錢關係。我就那樣莫名其妙成為一個破壞別人家庭上門挑釁的名副其實的小三。

    我哭過一場,想要打電話找他理論時,電話里傳來的是「您的手機已欠費,請及時充值。」我只好跑到樓下不遠處的公用電話打過去。對我的指控他照單全收。他說那個女人對他不好,有矛盾時提著菜刀就可以扔向他,所以他想一個人出來靜靜。

    「那麼你還愛他嗎?」我問。

    「愛!」他答

    「我算什麼?」我問。

    「我也愛你,甚至比愛她多一些。」他說。

    「那麼你打算怎麼處理兩個都沒有法律認證的老婆。」我問。

    「為什麼我要被這個問題困擾?她在家裡,我們在外面,就算在一起了,那也是你們要搞好關係,不是嗎?」他回答得理直氣壯。我盡然無言以對,只能木訥的掛斷電話。

    看吧!他渣得多麼理直氣壯。這一刻我明白了,我不能去毀了別人的家庭,也不能生下這個可憐的孩子。我不可能改變得了一個根本不愛我,骨子裡都已殘廢的渣男。也不要異想天開,曾經能為了錢為了他自己瀟灑度日,勸你去坐檯陪酒的垃圾;一個可以當著你的面表露出想要睡你朋友的垃圾;一個吸毒成癮的垃圾,怎麼會因為一個如此平凡地我而有所改變。

    我知道不能生下這個孩子。如果生下這個孩子,我們要如何自食其力?如何去面對一個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男人一輩子無止境地騷擾?

    我這才明白曾經被人騙了錢;在電子廠裡面做流水工累得全身發酸,汗流浹背,還被領導罵得狗血淋頭,都算不得什麼大事。

    幻想的愛情與現實的愛情打了一架,敗得慘不忍睹。

    那天我沒有再回廠里。我自離了。是我曾經的同事,現在代替阿美位置的閨蜜,易珊來接的我。她像一個男人一樣一把把我擁入懷裡讓我哭泣,給了我這個男人從未給過的溫暖。

    第2天他來了。對了,忘了告訴你這個渣男的名字,一輩子住在我恨里的男人,他叫李中炯。他無所謂我要不要這個孩子,也無所謂珊珊賞給他的兩記耳光。還能在吃了耳光後開口找我拿錢去買打胎藥。

    被他壓榨得身無分文的我,怎麼還能再榨出一滴油來?我甚至懷疑他並沒有拿我那筆錢寄給他岳父,而是拿去買了毒品或者找了小姐。珊珊問他要多少,他說;「問了店家,要400。」珊珊給了他。之後,我們一起回到昨日珊珊租的旅店。進到房間裡他把藥給了我,自己到一邊靠牆點燃一根煙抽起來。

    其實我習慣叫珊珊老姐。老姐遞給我一杯水,握住我顫抖的雙手,怨恨地看了一眼牆角的他,轉而溫柔又堅定地說;」吃了吧!小妹。擒住你的眼淚。這是你唯一的選擇。相信我,這也是你最正確的選擇。放心吧!過了這個坑便又是晴天。」不管我怎麼恐懼還得心痛地摸著肚子無聲的哭泣著吃下去不是?下午4點左右老姐拿給我300塊錢走了。她只請了一天假,今天必須回到廠里去上夜班。


    她走後,李中炯也找了個藉口離開。留我一個人獨守一方悲涼,自己為自己一磚一瓦建造著深淵,直到體力不支,沉沉睡去。第2天透過窗簾射進來一絲太陽光,我才醒來。我起身下樓退了這個相對比較昂貴的房間,在附近的私人旅館住了一間20元一天的房子。房子破舊不堪,裡面有一張小小的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沒有窗戶,只在靠近走廊的地方有一個通風口。走廊盡頭是公共廁所。整個房間瀰漫著發霉的味道。

    我猜想滑胎是會流血的,就下樓到附近小店買了兩大包紙巾。我不敢向任何人打聽關於滑胎的事,只能一個人在房間裡忐忑不安的等待。感覺上漫長的時間,事實上並沒有過去多久,肚子開始錐心刺骨的疼痛起來。隨後開始有液體從身下流出。我支撐著自己趕緊下了床,生怕把這個發霉的床單弄髒。站在地上擦拭掉流出的血液,支撐著自己忐忑不地走向公用衛生間。我暗自慶幸短短的路程沒有遇見一個人。

    不幸的是我就那樣暈倒在了衛生間。醒過來看著滿地的血,沒有去顧及身上的血,趕緊拿起掛在洗手池旁的拖把拖乾淨地板,又把拖把洗乾淨往房間裡逃,滑稽得像個剛偷到東西的小偷一樣,趕緊逃離現場。

    回到房間的我連哭泣都必須把聲音壓下去。我慢慢的走向床,剛要上去時看見自己不乾淨的褲子又退縮了。肚子又開始劇烈的疼痛,有血液又流了出來。我拿出紙巾擦拭,有一塊血肉模糊的肉留在了紙上。我不記得當時是想了什麼崩潰的,但「孩子」兩個字一直在腦海中閃來閃去,我輕摸著肉狀的血塊放棄了掙扎,就那樣躺在了地上,四肢蜷縮。

    有什麼事可以再在意的,身體是髒的,一個殺手的心是多麼惡毒。臉上血的腥味混雜著灰塵的味道,讓發霉的空氣和疼痛的身子形成了一個虛無的,全新的魔鬼般的我。我突然發癲自己毫無察覺盡然把手指沾上地上的血液放到了唇邊嘗了一下,立馬又膽怯地猛甩自己幾個耳光。然後發呆,有時壓制著聲音怒吼,有時哭泣,一直折騰到昏昏睡去,繼續在夢裡折磨自己。

    早上醒來,他發了一條簡訊問:「在哪裡?」我回:「借過客旅店。」然後把手機隨意扔到一邊,坐到椅子上繼續四肢蜷縮抱在一起。我沒有再顧及把別人椅子弄髒的事情,仿佛知道有人會來收拾殘局。

    不過10來分鐘時間,他敲響了門。我為他開完門就轉身走回到椅子坐下。他仿佛嚇得不輕,屹立在門口不敢有進一步動作。

    「有煙嗎?」我問。

    「什麼?」他一臉不敢置信。

    「有煙嗎?」我又問。

    「煙?煙,哦!有!」他邊說邊走向我,把手裡的快餐和水放到了小木桌上,顫抖的雙手從褲子兜里掏出了煙和打火機。我一把奪了過來,放到嘴裡點燃吸了一口,被嗆得不輕。他拍了拍我的背心,說:「別抽了,吃點飯吧!我出去一下再回來。」

    我沒有理他,也不記得自己已經兩天未進食,我只是拿起紙巾開始擦拭臉上的血來掩飾自己的軟弱,並裝出一股強勢來宣示我的恨意。

    他不敢直視我的眼睛,拿上桌上的鑰匙走了幾步回過頭來看了看,又才開門離去。

    他再次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條毛巾、一套冬裙、一個小盆子、兩大桶礦泉水。他把礦泉水往盆子倒了一些,弄濕毛巾開始為我擦拭。我像個活死人一樣任由他幫助自己沒有一絲反抗。

    我一直疑惑地望著他,望著望著開始有些心軟。有些莫名其妙的感動。

    看吧!多麼下賤的我!哥,你要是知道你的妹妹如此軟弱如此下賤不自重,你會不會就不再要我這個妹妹了。想到這裡我急忙否定了自己,對自己說:「不會的,就算全世界的人拋棄我,嫌棄我。我的哥哥也只會站在我身邊守護我。哪怕要與全世界為敵,也在所不惜。」

    我是你的心頭肉。是爸爸媽媽的掌上明珠。是奶奶的小棉絮。爸爸媽媽?想到這幾個字就會令我慚愧不已。前幾天還答應得好好的說是要回去。如今我要怎麼反悔,要用什麼藉口去搪塞。身子裡的血不知道還要流到幾時休?怎敢讓父母知曉?能用什麼藉口才能讓他們不起疑心,放棄回家和奶奶團聚?奶奶是我們那麼重要的人。是想到就能感覺到溫馨,仿佛她就在我身邊的親人。

    突然不想提起這些回憶。那些溫暖的時間在此刻冒出來只能是添油加醋增加我的傷痛。說說我那一丁點的心軟換來了什麼吧?那一天我沒有反抗與他再次同床而眠,那是我和他之間的最後一個晚上,第二天他走後便再也沒有回來。

    我以為會像月經一樣的流血時間,直到吃藥後的第七天依然沒有停止。第七天老姐來接我了,同時也是與我告別,她和我一樣被男人甩了,說愛她一生一世的那個男人,被她當場碰見與別人相擁親吻。

    她比我堅強,她說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受傷。她還說早該成熟一點,這麼大歲數的人了,不該去相信天長地久的愛情。其實說這話的她也只不過26歲而已。她還說「這回想聽父母的話,有一個父母相中的男子等我回去看。可能適合就該結婚了。」她把房租交了兩個月。說我年後過來起碼有個落腳點。她還給我2000元,讓我給父母,奶奶一人買一套新衣服,我說算我借的,她說:「我們之間不必這麼客氣,我早把你當做自己親生妹妹。」她還開玩笑地說:「記得有這個老姐就好,或許哪天你發達了,老姐剛好落魄得很,鐵定賴到你這兒來,要你養活。」

    說完這話,她又擔心地望著我說:「要不我再陪你幾天吧!你這樣子我也不放心。」

    「切,有什麼不放心的!還擔心瘋丫頭真瘋不成?不就是失個戀,失去個……」我停頓了一下又說:「放心吧!這個人今生不會再跟我有任何關係了。」

    「你確定?別……」她說。

    「好啦!難不成到如今了,我會買把殺豬的刀放包里,午夜時分跑去與他同歸於盡不成?」我說著擠出了一絲笑容,攤了攤手。

    「你呀!你丫還能勉強笑得出來,證明這人是告別了閻王活過來了。」她用手指點了我的頭一下說。

    「什麼叫告別閻王活過來了?老娘我這副德性閻王敢收嗎?見著我還得繞著彎兒走呢!」我說。

    離開之前她帶著我到商場買了兩套一樣的衣服,她一套我一套。我們到酒吧瘋了一場。那天晚上我麻痹地拿起話筒唱了一首《十年》,意外成為了全場的焦點。這是我離校後獲得的第一次掌聲。可是我不再是那個有一丁點優越就可以無所顧忌滿場飛地小丫頭了,我心中的痛不允許我流露出那麼多的無知來。

    送老姐離開後,回來的路上我鬼使神差地接了一本附近醫院類似宣傳單的雜誌。好像這家醫院和發雜誌的人,都有一雙洞察人心的眼睛。他們都知道我的身體受了什麼罪。知道引起我對自己身體的關注,知道要怎樣加一火引誘我成為他們的顧客。

    如他們所願。看完一篇關於打胎的文章,我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有可能失去懷孕的能力。我害怕極了。我從未想過要一輩子不結婚,更沒想過要一輩子不生孩子。那怕對愛情不再有奢望,結婚生子在我的理念里仍然是以後人生不可缺少的部分。誰又說的婚姻一定要與愛情有關呢?或許就是年齡大了,遇到一個不是那麼討厭的人就可以。有幾個人會有爸爸和媽媽那樣的幸運呢?

    因為害怕要一個人去面對醫院那麼多人異樣的眼光。我沒有遵守對朋友和對自己的承諾。我需要有一個人陪我,又不能是廠子裡那些本來就喜歡看人笑話的長舌婦,也不能是附近打工的老鄉,老姐走了,能陪我去的好像只剩下他李中炯。

    我打了他電話,他很開就來了。我去接的他,他打的出租車由我付車費。醫生說要清宮,他並沒有如我所想的陪我做完手術,手術開始前他就不耐煩地離開了。我只好對人說,男朋友去了外地,我是背著他打的胎。他是我男朋友的弟弟,現在臨時有事只能先走了。那麼幼稚的謊言,那麼沒有頭腦的謊言自己都不信,久經戰場的醫生們又怎麼會不懂?幸好的是他們都沒有拆穿我。直到化療的最後一天也沒有人提起怎麼沒有人來陪我的隻言片語?不知道是他們的善心還是對於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提不起任何興趣來。只要錢到位了各取所需就好。我在心裡是感謝他們的假裝配合我演完這一齣戲。

    今天是化療的最後一天,也是我做到身無分文的一天。我沒有打電話向任何人開口借一分錢,包括老姐。我怎麼還能讓她來操心我的事。我不能如此自私,她要去消化一個人的背叛,還要去面對嫁一個不愛的男人過一輩子。這些都是讓人想到都覺得壓抑呼吸困難的事。

    醫生叮囑過我要注意補充營養,我答應得很好。可是誰又關心轉身後的我連泡麵都買不起,只能買幾塊錢的泡麵餅,一天一塊用老姐家裡剩下的醬油煮著吃,連鹽和味精都不敢奢望。當然也不敢多吃幾塊,怕接下來的日子一塊都沒有。一天一塊,只要吊著命不死就成。哥,這算不算我堅強的一面?

    可是我的堅強和我的軟弱向來不分伯仲。爸爸剛剛打來電話叫我明天過去和他們匯合,一起回家過年。他們已經快放假了。我以前說過我請假到了農曆20號。掛斷爸爸的電話我整個人就開始慌亂起來,不知所措。我怎麼樣去找到明天的車費?怎麼樣在今天理好我憂傷的情緒,明天還給他們一個活蹦亂跳的閨女?怎樣能練好演技,偽裝成父母都發現不了破綻的樣子?是曾經真實存在的自己,有跡可尋是不是就減少了一些難度?

    哥,你究竟去了哪裡?要是你在,一定可以想出辦法來讓我矇混過關的。你從來善於在爸媽面前替我打掩護。不對!要是你在,又怎會允許你的妹妹走到今天這步田地?

    你一定已經安然入睡了吧!有沒有夢到關於我的事情?你一定沒有看到現在的月亮,高高地懸浮在天空之頂,紅得像個血球。我甚至懷疑是我的幻覺。我從未見過月亮這個樣子,像一個發怒的天使墜入了魔道。

    我突然感覺有一張血淋淋的鬼魅大臉笑著向我漂移過來。我沒有害怕,我想伸出手去撫摸它時,它又回到了天空;一會兒又形成一顆血淋淋的心臟懸浮在雲海間,說它是我現在新的模樣:一會兒又變成一張可以與大半個天空爭奪宇宙的大嘴,吞噬著一股風吹過來的關於我過往所有快樂的記憶。他漸漸靠近我,在我觸手不及的一毫米向我宣誓他的主權說:「放棄吧!我才擁有你靈魂的主動權。我才能讓完整的你成為這宇宙最閃耀而偉大的魔鬼。讓自己成為傷害的本體,就不再害怕外敵的入侵……」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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