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張老財眯著眼睛觀察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心裡琢磨著該找哪個倒霉蛋下手。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那個小子看的呆頭呆腦，眼睛卻偶爾有精光閃過，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

    「嗯？這不是城南大善人家二公子嗎？」

    「北巷的二把刀跑這裡幹嘛？」張老財眼神瞟見熟人，起身跟上找準時機抬腳照著青年屁股上招呼。

    「哎喲！哪個不長眼的！」挨踹的動作誇張摔倒在地。

    「別哼唧！看清我是誰！」張老財抬腳作勢再踹。

    「嗯？財爺！」地上的人惡狠狠回頭看清是張老財立馬換成笑臉，腿腳利落爬起。「這剛出門就讓財爺您送我一腳，看來小的我今天能走大運啊！」

    「你小子看的眼熟，什麼時候跟著二把刀的！」張老財沒有立馬收回腳，手指在硬靴上輕輕拍打兩下。

    「財爺真是看得起我，能入您的法眼是小的榮幸。」

    「別在這拍馬屁，你小子臉長也不是這麼幹的！說不在北巷呆著跑我這幹嘛！」張老財伸出左手往街道旁邊指，馬臉青年很上道彎腰示意張老財先走。

    「您佬也知道現在大家日子多不好過，巡查營這幾天也不知道抽什麼風天天在城裡巡邏，大當家的讓我們安靜段日子。上面人發話下面的可就受罪，我這好幾天沒有進項家裡都快揭不開鍋………」馬臉嘴皮突突往外叨叨。

    張老財伸出手阻止馬臉說這些沒有用的「你小子別在這給我瞎扯，二把刀再怎麼混賬也不會任由你們往別的地盤伸手，老實交代！」

    「額……財爺你看我身上有一個銀子嗎？挨餓好幾天肚皮都快貼到後腰。」馬臉一副苦命相，說著話就開始解身上衣服。

    「停停停，我沒心思看你這排骨，真要看前面金鳳樓什麼樣的看不了。」張老財擺手滿眼的嫌棄。

    「您佬什麼人物，金鳳樓那種地方我可想都不敢想。」馬臉笑嘻嘻準備合上衣衫，懷裡一樣東西順勢掉下來。

    「什麼東西？」馬臉慌張彎腰想趕在落地之前搶到手，眼前一黑那東西已經到張老財手裡。

    「信封？金鳳樓悅姑娘？」張老財眯著眼睛看完信封上字跡。「你小子可以啊！」

    馬臉眼神中閃過一絲慌張，被張老財那雙吊眼看的心裡發慌。「財爺……」

    「我說你大老遠從北巷跑到我金鳳樓幹什麼，二把刀的本事沒學到幾下滿嘴跑瞎話本事倒是學個透徹！」張老財雙手環胸冷眼看著馬臉。「金鳳樓你也不是不敢想！」

    「我就是給別人跑腿，財爺我有幾斤幾兩您也不是不知道。看在當家的面子上您放過我？」馬臉衣衫敞開模樣很是狼狽。

    張老財拿著信封的手指輕輕拍打胳膊，心裡琢磨著今天這事自己能撈到什麼好處。看著馬臉狼狽不堪樣子感覺有些好笑，不經意瞟到馬臉敞開的衣衫現在天氣有些涼這小子還穿的薄薄一層外衫，透過衣衫能看到馬臉胸膛肋骨。

    張老財心裡有點發軟，輕輕嘆口氣「你小子少油腔滑調，既然跟著二把刀就好好學點東西，少往其他地盤走。」

    「知道了財爺，您看？」馬臉本來覺得自己這次不出點血是不行了，誰知道峰迴路轉財爺沒有難為他，因為激動臉色發紅。

    「嗯？這東西？拿走吧！趕緊滾！」張老財把信封扔回到馬臉懷裡，抬腳就要踹。

    「謝謝財爺！」馬臉抱著懷裡信封衣衫都來不及扣趕緊消失。

    「這世道啊……」張老財收回腳看著馬臉跑遠，突然後背一陣涼風像是被什麼鬼東西盯上。

    「是我錯覺？」張老財猛回頭想要找到剛才是什麼人盯著自己，可是人群里什麼都沒有發現，反而嚇到身後兩個小孩哭著跑回家找大人。

    「今天這日子不順啊！」張老財晃悠腦袋看看天色「要下雨！」

    張老財在大街上尋摸半天也沒有找到冤大頭，心情很是鬱悶。更可氣的是自己隨口說的要下雨反而成真，嘩啦啦突然就開始下。街道瞬間張開無數雨傘，沒有帶傘的躲進店鋪門口。

    張老財躲在房檐下，甩動衣袖眼神陰鬱。

    「呦，財爺！」店鋪老闆認出來張老財主動走上前打招呼。

    「哦，李老闆！」張老財拱手認出來是熟人。

    「財爺在這躲著像怎麼回事？趕緊進來！小子們沏茶！」李賬櫃熱情拉著張老財往店裡走。

    「別，真不用。我這等雨停就走，抬腳就走！」張老財嘴上說著不用腳下卻是往店裡挪動。

    「殺人了！出人命了！」倆人推搡之際不知道誰沿著大街喊叫。

    「出人命了？」張老財跟李賬櫃同時停下動作，探頭出去。

    街上原本躲雨的人在短暫的愣神之後紛紛走出往喊叫的方向跑。

    「出人命了不趕緊逃命都想去幹嘛？」張老財這時候回過神罵道。

    「都喜歡看熱鬧誰會想著自己有沒有命看？」李掌柜倒是神態自然見怪不怪。

    「嘿！那小子！哪裡出事了！」張老財喊住小青年詢問。

    「還能是哪裡？金鳳樓唄！」小青年看都不看張老財直徑跑過去。

    「金鳳樓？」張老財再次愣住，突然響起幾聲巨響。看到最先跑過去人群折返回來跟還在想往金鳳樓跑的撞個正著，街道叫罵聲此起彼伏。

    「出大事了！」張老財情緒激動咬破嘴唇。

    「快通知巡查營！」李掌柜招呼店裡夥計跑出去報信。

    「財爺，您看？」李掌柜慌亂之中看到張老財嘴角有血跡，趕忙遞過去手巾。

    「這事不簡單！」張老財沒有顧上李掌柜，想起來之前自己被人盯著的事情越琢磨這事越不對頭。

    「財爺？」李掌柜輕聲呼喊。

    「哦！李掌柜不好意思啊！」張老財這才反應過來旁邊還有人，趕忙接過手巾捂住嘴角。

    「財爺今兒是怎麼了？平時您可不是這樣？」李掌柜還有心情打趣張老財。

    「是啊，我也不知道今兒是怎麼了這麼倒霉。」張老財鬱悶抬頭透過房檐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