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奪嘖了一聲,「那時候地獄裡後台幾乎是清一色的都是男人,陡然出現一個小丫頭,還幾天沒給飯吃,也怪不得傅涼猜測那小丫頭是要被拍賣的人,結果,自己把自己給埋了。讀字閣 m.duzige.com」
畢竟,地獄裡以前也是有拍賣人這種情況出現的。
「不看了?」監控小哥問了一句。
「後邊的我都知道。」
意思是沒必了。
監控小哥一番操作,屏幕又恢復了只有一個畫面。
司奪拿了煙盒,起身,「走了。」
小哥應了一聲。
早上六點。
解剖室門從裡面打開,顧相思出來,摘了口罩和手套,後面跟著三四個人。
司奪和司鳶歌帶著傅凌等在門口,小傢伙一見到顧相思,笑彎了眼睛,「娘親。」
「等會啊,我進去換了衣服。」
「好。」小傢伙點頭。
顧相思摸摸他的小腦袋,看向他身後,「司小姐,麻煩你了。」
司鳶歌「不麻煩。」
「司少,經年未見,別來無恙啊?」她才將視線落在一直未曾開口的司奪身上。
幾年前她來過地獄一次,只是,那個時候她還沒有接手這個地方。
「無恙。」
司奪擺擺手,笑道,「顧小姐倒是變了很多?」
「幾年了,總是要有些變化的。」
司奪但笑不語,他指的變化並非是單純的歲月帶來的改變,而是指的是其他方面,不過,並沒有去糾正。
「要留下一段時間嗎,有些賬目總要你親自過目一下。」
顧相思搖頭,「不了,家裡還有人在等著我們。」
司奪一笑,「那我也不好強求了,一會讓人送你們離開。」
「多謝。」
顧相思換了衣服,便有人過來在一邊等著,「再見。」
傅凌擺擺小手,「叔叔姐姐再見。」
司奪臉一拉,指著自己旁邊的女人,「小子,為什麼我是叔叔,她卻是姐姐。」他比司鳶歌大不了幾歲的好嗎,怎麼現在生生差了一個輩分,別整的以後他跟老牛吃嫩草似的。
「我爹爹和你年歲差不多大,不喊你叔叔,難道還要我喊你哥哥不成?」小傢伙眨眨眼,一臉童真。
在場的幾個人皆是忍著笑,司鳶歌也是,「行了,一個稱呼而已,況且的也不錯。」
顧相思笑了一下,朝傅凌伸手,「走吧。」
顧裡帶人從另一邊來到的時候,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抬頭看去,正好瞥見顧相思和傅凌的背影消失,就要去追,「相」
「哎」
司奪攔著他,「你幹什麼?」餘光瞥見已經消失了的顧相思和傅凌,暗暗鬆了一口氣,差點就讓兩撥人撞上了。
「我要去追相」
「停停停,追什麼追,難道你沒看到人家身邊還有孩子?」
「我知道啊,可那是主子」顧里反駁,卻又被半路打斷。
司奪不可置信,「傅涼那傢伙真喜歡人家啊?」有孩子也不顧忌,而且顧里連人家的正面都沒有看到,就認出來了,這印象得多深刻啊,足以可以證明傅涼給他的這幫屬下灌了多少迷魂湯,這是見到人就要帶回去的節奏啊。
難不成傅涼還真不要三觀了!
顧里看那邊早沒人了,跟上去也追不上了,泄氣,對司奪說話也沒幾分好氣,「主子不喜歡我們小姐,難道還喜歡司少啊。」
司奪讓司鳶歌帶人去見蠱蟲,他將顧里拉到一邊,決定和他好好掰扯掰扯,「人家結婚了,有孩子,傅涼知道不知道?」
「知道啊。」顧里點頭。
「知道你還去!」司奪著急死了,一邊是生活幸福美滿的的合作夥伴,一邊是親兄弟,他幫誰好像都不太好。
「正是因為知道才去的,主子的妻子就是主母,小包子就是小主子,我為什麼不能追?」顧里一臉疑惑的問。
司奪「」
靠!
果然不愧是傅涼,搶人家媳婦還不算,還打算將人家的孩子也搶過來,他就想問問,那傢伙要點臉嗎?
「顧先生。」幾個專家從解剖室里出來,拿著的小皿里裝著幾隻蠱蟲。
顧里正色了幾分,「這就是蠱蟲?」
「是。」那專家明顯很激動。
失傳幾百年的東西了,他們研究這麼久,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東西,能夠想到有了實物,研究進程會加快很多。
司奪也好奇的看了一眼,「你們主子為什麼要研究這個啊?」若說是對付沐家,倒不必如此麻煩吧。
「司少,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問主子,我還事,先走了。」
顧里向司鳶歌道了一聲,「司小姐,再見。」
「再見。」司鳶歌笑著回。
司奪哼了兩聲,很不高興,視線落到司鳶歌身上又是眉眼帶笑,「媳婦兒,顧里他老是欺負我。」
司鳶歌心裡划過一抹異樣,「媳婦兒?」
她手輕抬,放在了司奪額頭,試了一下溫度,片刻比後又放下,皺眉道,「也沒發燒啊,大哥,你怎麼淨說胡話?」
「」
司鳶歌「還有幾分賬目要核對一下,大哥,我先回辦公室了。」
「那我也去。」
司奪跟上去。
等電梯的時候,他瞅了一眼身旁女人的長裙子,滿意的點點頭,媳婦身材這麼好,可不能叫別人隨便看了去。
等進了辦公室,他又後悔了。
現在別人看不到,他也看不到了,他湊過去,笑,「小歌兒,你穿這麼長的裙子,不熱嗎?」
司鳶歌「不熱。」
她合上一個賬本,又繼續核對另一本,動作不停。
司奪的手指勾著女人的長頭髮,把玩著,離得也近,司鳶歌皺了皺眉,聽見對方說,「熱,怎麼不熱,你認真工作,我身為上司怎麼能讓你受這種苦,所以,你還是去換一條裙子吧。」
「不換。」
「為什麼不換?」
司鳶歌顰眉,「其他的裙子更長,再換我更熱。」
這條裙子膝蓋以下已經都遮住了,真不知道他哪裡還不滿意。
司奪勾唇,'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換短一些的,就是那天你穿的那條短的就可以。」
「短裙?」司鳶歌挑眉,乾脆將賬本放在了一邊,「大哥的態度怎麼變得這麼快,你之前不是還說工作的時候不要穿短裙子嗎?」
「現在不一樣。」司奪一本正經的搖頭。
「怎麼不一樣,我現在不是也在工作嗎?」
「現在是在辦公室里,你是在坐著對賬目,又不是去下面轉,不會見到人,是可以穿短裙子的。」司奪解釋。
司鳶歌盯了他一會,問了一句,「大哥不是人嗎?」
「」
「而且,我穿短裙子為什麼要避著見人,短裙的女生一般性格比較開朗,活潑一點,很多人都喜歡,這與我的性格恰好相反,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填補我的不足的。」
司奪板起了臉,「大哥的話都不聽了?」危險的語氣。
這女人說起來還真是頭頭是道!
司鳶歌「不敢。」
「你的性格很好,不愛笑就不笑,不愛和人打交道就不打,又沒有人逼你,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司奪臉色緩了幾分。
這女人一直覺得他在司家難做,所以,面對司英霖和司盛的時候總是儘可能的討好他們,為的就是讓對方對他好一點。
以前,母親在的時候,她在司家對那兩個人的話也是言聽計從,委曲求全。
現在也是,雖然離開了司家,也是隔一段時間就回去一趟,帶很多補品,還有一些珍貴的東西,都是以他的名義送過去的。
「還有,司家那邊也不要去了,我怕他們會為難你,若是司英霖打電話叫你回去,你先通知我,知道嗎?」
還有一些他知道的情況沒有說,司英霖這兩天一直在收集司家一些合作商的個人資料,尤其注重未婚配的,喪偶的,打的主意是什麼,很清楚。
「我知道了,大哥。」司鳶歌點頭。
司奪「嗯」了一聲,催促道,「快去換衣服。」
「」
司鳶歌拿賬本的動作一頓,這件事怎麼還沒有過去?
她抿了抿唇,「大哥,我可以這樣理解嗎,我穿短裙子只能在你面前穿,在別人面前不行,所以,我現在可以穿,下樓去辦別的事情或者在台上拍賣東西的時候卻不能。」
司奪斂起眸子裡的笑意,誇了一句,「小歌兒真聰明。」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我是你大哥,快去,你不熱嗎「
司鳶歌起身,快到換衣間門口的時候,停住,回頭,「大哥,你這邏輯不對。」
這幾天她就覺得大哥有點不對勁,過去,大哥雖然護著她,但也不是如今的時不時靠近,而且,他看她的目光不像是在看妹妹,而是像愛人
心驀的一驚。
她抬頭,眼底有驚訝。
司奪點了一根煙,眯起眼,「什麼邏輯不對?別忘了,你本來就不是我妹妹,我沒有妹妹,我也不承認你是我妹妹,小歌兒,你明白嗎?」
司鳶歌看了他一會,「這種情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知道她說的意思。
司奪捏著點燃了的煙,沒吸,煙霧升起,隔在兩個人中間,誰也沒有立刻說話,司奪頓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意識到這種情況是昨天晚上,但那想法一出來卻再也擋不住,像是決堤了一般。
昨夜我想了一夜,越想越心驚。
你還記得吧,過去我和你很不對盤,母親在世時我也從未喊你一聲妹妹,哪怕,母親臨終前想聽一聲,我也沒有喊,那時候,我和司英霖的關係還不錯,我是司家唯一的小少爺,所有人都聽我的,這所有人裡面也包括伺候你的傭人。
有一段時間,母親給你買的短裙子總是會無緣無故的失蹤,或者是被劃爛沒法穿,伺候你的傭人沒人說出實情,後來,母親給你添置的都是長裙子,這件事就沒有再發生過,但做那件事情的人是我。」
司鳶歌眉擰了一下,「為什麼?」她沒有生氣,只是像一個所有人聽到這件事給出的第一反應一樣,想知道為什麼。
那年的事情她知道,也記得清楚。
高一,學習緊張。
當然,這不是讓她清楚的記得這一年的根本原因,她之所以記得這一年,是因為,這一年夏天,司奪多次和她學校里的學生打架,母親為這事幾次生氣,問他原因,他也不說。
「因為他們覬覦你!」司奪目光一狠。
「哈哈哈看到沒,司鳶歌的腿才是長,又直又白」
「你們可別亂說,她可是司家的小姐。」
「怕什麼,不過是個領養的,你沒看司少都不拿她當回事,你敢說你不饞那雙腿,纏著你的腰,什麼滋味」
「哈哈哈」
污言穢語。
司奪嗤笑一聲,打斷那兩個人一條腿真是輕的。
「他們?」
司鳶歌想到了什麼,呼吸一滯,嗓子沙啞,輕聲問,「你和他們打架的那些人,是嗎?」
司奪沒說話,只是不緊不慢的吸菸,神情有幾分散漫。
司鳶歌卻是得到了答案。
「謝謝你。」
「謝什麼,我覬覦的想的可是比他們還多,本質上對你的危險性我比他們的還要大,如今只不過是我為了得到我想要的女人讓他們出了局而已,你要是不喜歡我,那將來的時間,你厭惡我的程度會遠超他們而不止,因為,你逃不開我身邊不是嗎?」
司奪不介意說出自己心底的想法。
如今捅開了那層窗戶紙他也沒什麼好掩飾的了。
只是,捏著煙的手指緊了緊。
「不會,我不會厭惡大哥的。」司鳶歌垂下眸子。
她本也沒有想過嫁人,但,若是那個人是大哥的話,她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排斥,或許,這樣也不錯。
司奪指尖一松,語氣輕快,「當真?」
要真是動手段才能將人留下來,他也不會心軟,但總歸是不想走到那一步的,他不想讓自己在她心裡是和那些人一樣的人,一點都不想。
她沒有拒絕,萬幸。
「大哥,不是知道嗎,我從來不說謊。」
司奪一笑,眉舒展開,「是啊,就這點最乖了,快去換衣服。」
那女人關上換衣間的門之前,他又加了一句。
「還有,記住,我不是你大哥,我是你男人。」
「咣」
門關上。
「知道了。」聲音從裡面傳過來。
司奪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