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製造狗系統，算計過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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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來到這個時空的自己家中，有莫名的既視感。

    明明是那麼的熟悉，卻不能讓他感到安心和親切，像是隔著一層灰濛濛的玻璃，看不清又疏離。

    「雖然很像，終歸是有區別的。」

    抬眼看去。

    寬大的櫥櫃依然是那麼引人注目，不過不同的是那些擺放在一二三排的照片，無論順序還是內容都和楊記憶中的不太一樣了。

    「他看上去和霍華德的關係不太好？」

    楊手指划過一排排照片，卻很少看到那些熟悉的老朋友的身影。

    「不對，也不是。應該說是在有意疏遠？」

    楊產生了一些興趣，開始有意識地翻找著照片，試圖從這些私人物品中探尋「自己」的性格和想法。

    如果兩個時空沒有過大的差別，那麼71歲的「艾爾森·楊」應該也因為逐漸感受到生命在逝去，對凡人的身軀感到無盡的頹喪和絕望，由此徹底封閉自己。

    因為楊自己在六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這種嚴重的抑鬱和焦慮，在70歲時達到巔峰，封閉自己的內心，直到75歲以後才逐漸看開，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坦然面對人生。

    楊一直都知道，自己直到70歲都在深陷絕望，就是因為他從未甘心做一個凡人。身為一個穿越者，或許並不一定有超凡脫俗的特質，但心底都會有些先知先覺的超然感。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也逐漸真正融入這個世界。

    結交到並肩作戰的摯友，長存堅固的友誼，一同奮進的時光很容易讓人在努力中鬆懈——鬆懈了對命運的警惕。

    就像是目睹美隊墜機冰封的無力，聽聞霍華德死於車禍的震驚和痛苦……

    楊沒心沒肺的背後經歷了太多明知會發生卻無力阻止的悲劇，這些沉重的東西壓在他心頭，令他始終不甘心碌碌無為，一輩子當一個普通人。

    看開，放下。

    有時候就等於向命運低頭認輸。

    由自己的親身經歷推導另一個時空的自己，楊相信這個時空的自己也面臨著生命之火衰弱與不屈鬥志高漲的矛盾痛苦中，無法掙脫。

    「嗯？」

    超人的五感靈識，讓楊捕捉到了一些細節。

    手指碾了碾指尖上的灰塵。

    「有點不對……相片表面的灰塵和壁櫥隔板的灰塵有些不太一樣……」

    楊眼睛亮了亮，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什麼天才，資質和智力都只是中人之姿，完完全全的普通人。能夠成為美隊的左臂右膀，全靠著自身的拼命和那一份細緻謹慎。

    如果是「我」，我會犯這樣的錯誤嗎？

    不，不對。

    這不是個錯誤，有可能只是「我」一人獨居的生活中，放鬆了對自己的要求。

    不，也不對。

    既然「我」在有意識地疏遠原先的朋友，那麼代表著「我」仍然在追逐著超凡的道路。一個追逐超凡道路的人，而且是身經百戰、細緻入微的老兵，會因為獨居就放鬆對環境的細節處理嗎？

    「不可能的。」

    「我不會這麼做的。」

    楊喃喃道，自己回答了自己的問題。

    這種感覺很奇妙，站在第三人的視角，以旁觀者的思維，模擬、分析、代入自己的角色中去，推導自己下一步的行動。

    其實念頭一起，自己當然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可如果變成了用分析的思維模式，來推導自己下一步的想法和行動，這種似是而非的感覺就很奇妙了。

    就像是明明翻開答案，將答案抄在題目下方，多麼舒爽的操作，然後非要再一步步推導回題目中給的條件，驗證答案的正確性。雖然是多此一舉，但換個視角看題目答案，卻有種不同的領悟和感受。

    楊現在就有這樣的感覺，仿佛在挖掘寶藏一樣，下一秒都有可能是驚喜，挖掘出「自己」不為己知的一面。

    「是線索嗎？」

    手指順著相片一路摸過去，楊的手指一頓，忽然摸到了一些凹進去的刻痕。

    仔細摩挲了一番，他發現了一個很巧妙的設計——相框底端刻著一些痕跡，櫥櫃內側的壁板上也刻著一些雜亂的痕跡。乍一看壁板上的痕跡似乎都是塗鴉和無序的花紋，而相框壓在壁板上，底端的痕跡也被掩蓋了起來。

    即便有人發現這些刻痕，可是相框壓在壁板上，要麼只能看到壁板上的痕跡，要麼拿起相框發現底端的痕跡，但相框的痕跡卻與壁板的刻痕斷開，沒有任何邏輯和匹配的地方。

    只有相框壓在壁板上的時候，才會兩種痕跡重疊組合，被擁有靈絡觀察的楊發現。

    「s——u——p——e——r——m——a——n——」

    楊一個個解讀刻痕中隱藏著的密碼字母。

    「超人？」

    「b——a——t——m——a——n——」

    「蝙蝠俠？」

    「joker……」

    「cyb……」

    「aquaman……」

    「the flash……」

    一個個單詞被摸索出來，楊嘴角的微笑漸漸消失。

    不是因為這些上輩子耳熟能詳的超級英雄和反派，也不是因為過去的自己費盡心思掩蓋卻又留下的這些信息代表的意義，而是因為這些超級英雄和超級反派對應的正是楊體內一個個獨立的人格！

    「怎麼回事，過去的自己算計了未來的我？」

    「這不可能，他應該還沒有接觸到超凡的力量，怎麼會有能力算計已經踏入超凡世界的我？」

    「那是未來的『我』利用靈魂寶石篡改了什麼，從過去開始布局？……也不可能，托尼說過，未來的靈魂寶石已經消失，所以關鍵的世界線節點一定在那之前發生過了。未來的『我』無論是什麼情況，都不可能再借用到靈魂寶石。」

    「未來的時間線上，『我』只可能與托尼帶回去的那顆靈魂之石發生交集。那麼未來的『我』就不可能藉此算計到現在的『我』……」

    「可是——這些人格究竟從哪裡來的？！」

    「難道他們並不是ptsd後遺症誕生的？！」

    無序的花紋在楊的眼中組成了一個個單詞，這些單詞仿佛成了最恐怖的虛影，像是背後站著一位位獨立意識的個體。

    「冷靜、冷靜……不能自亂陣腳！」

    楊捏了捏眉心，感受著靈魂寶石溫順的力量。

    說實話，他真的開始懷疑自己所擁有的這顆靈魂寶石究竟是不是某一位「艾爾森·楊」製作出來的大顆仿真靈魂之石。

    櫥櫃底層上依然放著銀星勳章，楊伸手摘了下來，細細摩挲。

    每一處細節都沒有放過，甚至取出自己的那枚擁有神奇力量的銀星勳章，但兩枚銀星勳章卻好似同一個物體的分身一般，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在楊如今的洞察力下，物質的微米差異都逃不過他的感應，而且溫度、磨損、濕度等等因素都會影響勳章的細節，不可能存在完全相同的兩枚勳章。

    楊目光閃了閃。

    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靈魂寶石光芒大綻！

    利用操縱靈魂的能力，反手抓向自己的腦袋！

    一團白蒙蒙的意識團被抓出，丟進了擁有神奇力量的銀星勳章中，而楊用靈力托起這枚擁有神奇力量的銀星勳章，慢慢擺放在櫥櫃頂端原來的位置，而將那枚普通的銀星勳章收進了自己懷裡。

    楊嘴角勾起，躺在了床上，伸手摸向枕頭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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